《谋臣与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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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与王子-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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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轩竹斐率军统一皓月国全境时,目的就是要收回各大藩臣手中的兵权,将所有的权利都收回月皇的手中,实际上就是收回他自己手中,他的理想是绝对的集权制,而不是从前的藩臣制,那些人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而不是考虑到整个皓月国。



'第两百二十五回'怜悯之心

皇权,在轩竹斐心中是神圣的,在多年前他还是军中的一名小小的旗本时,就深恶痛绝那些私下藐视皇权的军官,在不同的场合下都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夺得兵权,一定会真正的统一皓月国全境,让那些藩臣们都得到报应也许是因为他对皇族的这种忠诚,保皇派的军官看上了这个铁血的少年,轩竹斐也凭着不断累积的军功一步步爬上高位,最终在拿到皇族那少得可怜的兵权后,开始一展拳脚,首先铲除了控制皓月京城的藩臣,随后开始了他统一皓月国全境的征途。

不过,在开始这条漫长的征途之路前,他失望地发现皇权已经开始腐朽,那些躲在皇宫之内的家伙,总会对自己指手划脚,根本无视皓月女神的光芒,所以他决定靠着自己本身的力量去改变皇族。于是轩竹斐诱惑了当时月皇深宫内并不得宠的一名妃子,使其怀孕,并且诞下了一名所谓的皇子,同时假借他人之手发动了所谓的宫廷政变,杀死了月皇,立了自己的亲子为月皇,同时任命自己为皓月国全境守护将军与殿上指挥使,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以此作为出发点,真正开始了统一的大业。

对权利的追求,会成为某些野心家的动力,但同时权利的诱惑和野心的趋势,会使人一步一步偏离从前的轨道。在征战的过程中,轩竹斐也意识到大家对皇权永远都抱着幻想,皓月女神的光芒在民众的心中永远环绕在皇室的头顶,即便是自己以后将皇室推翻,自己坐上皇位,也终究有一天会被他人推翻。

那张皇帝的椅子,轩竹斐坐上去在得到坐拥天下的假想同时,也是等于给了别人一个推翻自己的理由,因为他没有皇室的血统,不是皓月女神的后代。

但轩竹斐总是对未来有着憧憬,静静地等待着,思考着,一直到东陆来的那些天佑宗门徒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将军,还有一事……」岳翎炎前来其实并不是为了那队前往商地的军士的事情,而是为了告诉关于天启军派来使节的消息。

「嗯,关于使节的吧?」轩竹斐看着远处直接说,说完岳翎炎心中一惊,立刻也明白其实自己一直处于轩竹斐的监视之中。就在几个时辰前,天启军才派信使到关下,信到他手中,他一路走来时才拆开来看,轩竹斐却已经知道了,这足以说明岳翎炎一直派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他,还有所有麾下握有军权的将领,即便是再忠心的人,他也不会放心。

「是的,天启军即将派来使节,商讨关于北陆土地一事。」岳翎炎说话的同时,往议事厅内看了一眼,在阳光没有办法照耀到的地方,他隐约看见了一抹银光从那掠过——是影者。

果然是影者,岳翎炎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当年他也是影者出身,所以对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家伙很熟悉,知道他们行事的方法,不会对主子存在任何疑问,绝对忠心,且永远不会手下留情。轩竹斐一直将影者的统领权握在自己手中,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好方便掌握下面所有将领的行踪,甚至连梦话都要偷听,曾经下面有位旗本因为在做梦中说过轩竹斐的一句「坏话」,还未醒来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轩竹斐目光收了回来,轻笑道:「有什么好商议的?难道让我们退出去,把土地还给他们吗?笑话这些蠢货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都不是固有属于谁的,谁有能力,谁就可以拥有有能者居之无能者淘汰」

岳翎炎俯身低头不去看轩竹斐:「那我立刻遣人告诉天启军,不接受使者入关。」

「不」轩竹斐伸手制止正要离开的岳翎炎,「让他来。」

「为何?」岳翎炎问出这两个字就后悔了,他不应该打听轩竹斐内心在想什么,这无疑是让轩竹斐加重对自己的怀疑——他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他回去之后,将这里见到的一切告诉给他们的统帅,就会有好戏看。」轩竹斐说的话带着阴森的寒意,那些话好像是上下牙齿摩擦时发出来的。

「是」岳翎炎点头。

轩竹斐随后又说:「对了,听说要处决一批北陆的暴民对吧?」

「是」岳翎炎继续答道,大概猜出轩竹斐准备做什么了。

「把要处决的暴民都拉到关下,用来迎接使节的入城,这个欢迎仪式他肯定会想不到。」轩竹斐脸上有了笑容,杀戮的笑容。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再杀下去恐怕北陆关周围就找不到一个活口了,那我们占领这片土地还有什么意义?岳翎炎将这句话深埋在心中,如同深埋那些被屠杀的北陆百姓一样,深埋就代表着永远都不再挖出来。

岳翎炎领命离开,从城墙的阶梯走下时,耳边听到下方有人在说笑,说笑声中还夹杂着人的惨叫。

「喂你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东陆猪?」

「从那边破房子里搜出来的,看,还是活的,没有被冻死,这些东陆猪的生命真顽强。」

「留给我吧,我这把刀还没有染过血。」

「懦夫谁让你没有参战?躲在战船上的下场,就是当一个懦夫」

「滚只是没有轮到我们如果轮到我们这一队,绝对早十天就拿下了北陆」

「这是我的战利品你不要想碰他」

岳翎炎走下台阶,停住脚步,看着在城墙下,有两名轻足旗本围着一个满脸苍白的北陆人。北陆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皮袄,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双眼看着眼前两名轻足旗本,充满了恐惧,仿佛眼前站的并不是两个和他一样的人,而是两头野兽,嗜血且毫无人性的野兽。

右边的轻足旗本,用刀鞘尾端捅了一下北陆人,笑道:「我就是想碰碰,看看这些个东陆猪是不是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好玩。」

左边的轻足旗本,一把将他推开,拔出刀来说:「看着,我示范给你看怎么玩。」

说罢,他用军刀轻轻在北陆人小腿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霎时间鲜血便顺着伤口流淌了出来,还没有蔓延开来,就已经在寒风中结成了冰块。两名轻足旗本见状哈哈大笑,接着开始打赌到底要割多少刀才能让眼前这个北陆人死去。

北陆人哀号着向旁边的角落爬去,军刀割出的伤口已经无法让他感觉到疼痛,因为他早已经冻得麻木,如今他只想爬到墙角去,避一避四面袭来的寒风,希望这样可以使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哪怕是多出那么短短的一刻。

人命,在这一刻,成为了胜利者的玩物,可以肆意践踏,没有人会阻止,仿佛苍天也无奈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两名轻足旗本看着北陆人爬走,哈哈大笑,叫骂着东陆猪,随后跟到墙角处。其中一人脱了裤子,开始冲北陆人刚才被割出的伤口处放水,边尿边说:「来,东陆猪,我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可千万不要这么快就死掉。」

另外一人则用刀继续在那北陆人身上刺着,很轻,每刺下去一刀,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又是一刀,但每一刀都刺得不深,因为他不想这个玩物这么快就死去,这种看着别人的生命在自己刀下慢慢消逝的感觉,可以给他带来满足。

岳翎炎走近那两人,站在他们的身后,沉声问:「你们是属于哪一队的?」

两人身子一震,转过身来,见是总旗本,右侧的人立刻回答:「总旗本大人,我是小野队的轻足旗本」

「你呢?」岳翎炎问另外一人,眼睛的余光却落在那个北陆人身上,那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张大了嘴巴,流着口水。

「我是上井队的。」另外一人回答道,有些慌乱。

「好,这个人我要带走,我那里还缺一名可以做饭的战俘。」岳翎炎伸手就要去抓那个北陆人,此时其中一名轻足旗本却用一种怪异的口气说:「总旗本大人,守护将军大人有过命令,但凡是在战场上抓到的俘虏,可以自己随意处置,大人这样做,是想抢夺我们下级军士的战利品吗?」

此话一出,岳翎炎的手停在了半空,终于收了回去。他没有说话,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特别是传到了那些上级军官,甚至是轩竹斐的耳中,会导致无法预料的结果,不过他却不忍心再看这个北陆人受这种侮辱和折磨,他们也是人,并不是猪……

「不,我没有想抢夺你们的战利品,只是和你们商量一下,再说,战利品可不是像你们这样玩的,我来教你们……」

岳翎炎说罢,突然抽刀,随后回鞘,速度之快,就连中刀的那个北陆人都没有看清楚,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口。

两名轻足旗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北陆人脖子一偏死去,并不是因为岳翎炎杀了他们的战利品,而是因为总旗本大人出刀的速度竟快如闪电。在墙角这种狭窄的空间内,做到出刀、击杀、回鞘这三步只在眨眼间。况且,这种速度不仅可以杀死那种北陆人,在岳翎炎所站的那个角度,直接挥刀将他们俩人杀死也没有任何问题。

「看见没有?应该这样玩。」岳翎炎冷冷地说,盯着已经死去的北陆人,「现在已经死了,死的人还有更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学学?」

「不……谢总旗本……大人……」其中一名轻足旗本战战兢兢地回答。

岳翎炎伸出双手分别按在那两名轻足旗本的肩头,只是稍微一用力,两人身子一软立刻跪了下去,低着头,看着岳翎炎的战靴。

「以后见着总旗本大人,要记得行礼,因为按照军法,这是以下犯上,我随时可以砍去你们的双腿,不过今天我玩得很高兴,姑且算了,你们滚吧。」岳翎炎说完,松开那两人,转身离开。

在岳翎炎还没有走远前,两名轻足旗本根本不敢起身,只是回头看着那个北陆人的尸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刚才岳翎炎那一刀已经砍在了他们颈脖处一样。

在尚武的皓月国,谁的实力强,谁就是王。下级军士中不乏身怀绝技的武士,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武士出身,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和农民。武士出身的军士,一般都可以跻身到旗本的行列,因为武士身份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同时也告诫了周围的人,他们拥有了杀戮的权利。

没有杀过人的武士永远都是会遭到他人的嘲笑,影者出身的岳翎炎深知这个道理,就如刚才那两名轻足旗本之间的对话一样,没有上过战场,即便有战利品你也没有资格享用。

岳翎炎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杀过多少人,只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杀人,自己的性命就会被所谓的同伴取走。因为友情、亲情、爱情在这些人眼中视如空气,很重要,但却看不到,摸不着,也可以选择遗忘。

走在北陆关内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岳翎炎感觉到越来越寒冷,街道两侧随处可见身首异处的尸体,几乎看不到完整的,还有零碎的石块被人用线串起来,挂在屋檐下,远远看去,就像是风干的肉。也是因为北陆寒冷,如果没有这么寒冷,恐怕早就发生了瘟疫。他不明白,为什么军士会如此残忍,曾经是那样,现在也是,不,应该说这些参加过皓月国全境统一战的战士,在踏上东陆土地的那一刻开始,兽性就完全被鸡发了。

杀戮不再简单,屠杀也不能形容他们的所作所为,虐杀只是最常见的一种手段。

岳翎炎走过一条小巷口,停下了脚步,侧过头去,看着巷子深处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那具已经冻得发白的尸体,下身的裤子被扒开,**早已血肉模糊,明显是被几十人轮着奸污过,更让岳翎炎觉得可怕的是,那群畜生竟然将这名妇女的肚子给剖开,把她肚子中还包裹在胎衣中的婴孩给取了出来,放在她双腿之间……

一条血带连着婴孩和妇女的尸体,岳翎炎看到那个婴孩竟张开了自己的双手,那模样那姿势就像是想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回到自己母亲的体内。

若是关外的那些天启军看见这副场景,恐怕会彻底疯掉。岳翎炎身子微微发抖,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咬着牙强忍着心头的那股愤怒,因为如今他都快要疯掉了。


'第两百二十六回'残酷的迎接

岳翎炎在旁边寻了一把锄头,走到那具尸体前,很快地刨了一个坑,扯下自己里衣的一块布,小心翼翼将婴孩的尸体给包裹好,放进深坑内,接着葬好,随后跪在那不能称为坟墓的土堆前,双手合十,祈祷这个还没有睁眼看过这个世间的灵魂能够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中。

此时,岳翎炎却听到在巷子口传来一个声音:「总旗本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为这些东陆猪祈祷吗?还是你在可怜他们?」

岳翎炎起身,侧过头去,看见一名旗本队长,身后还跟着刚才在城墙下的那两名轻足旗本,三人都用冷漠的眼光看着他,眼光中泛着杀意,四溢开来,那股气势逐渐逼近了岳翎炎,似乎想将他一口吞掉。

岳翎炎的官衔是总旗本,同级的只有副旗本,往下则是旗本助,旗本助之下才是旗本队长,也就是说这个足足比他低两级的旗本队长此时对他并没有任何敬意,相反是看到了自己升迁的好机会。

如果说谁发现了军中有人怜悯敌人,那么这个人就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发现之人有斩杀的权利,不管犯错的是谁,即便是守护将军轩竹斐。这是轩竹斐在皓月全境统一战中就下达过的一道残酷的命令。

「上井队长,他们也是人……」岳翎炎知道如今解释什么都没有作用,只是松开了腰间的刀柄,慢慢向那三人走去,表面上却做出一副绝不抵抗的模样。

「总旗本大人,我来纠正你一下,他们不是人,是猪,你作为总旗本竟然无视军法,可怜这些畜生,不得不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上井队长挥手让两名轻足旗本上前去抓住岳翎炎,以免他逃走。

两名轻足旗本闻声,心中暗喜,终于可以一洗刚才的耻辱,况且还可以亲手抓住总旗本,到时候至少可以升迁到旗本小队长的官职,而上井队长顺利的话不是成为旗本卫助,就是旗本卫。

此时,岳翎炎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左右向两侧街道看了看,四下无人。

同时,两名轻足旗本伸手去抓岳翎炎的双臂,在手刚触碰到岳翎炎的同时,岳翎炎猛地一收身,向后一退,同时出刀,一道白光闪过。

两名轻足旗本停止了刚才的动作,仿佛愣在了那。

上井队长看见了那道白光,但没有意识到岳翎炎已经出刀,看见两人愣住,还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岳翎炎走过那两名轻足旗本的身边,身体掠过时,两人倒地,此时上井队长才发现两名轻足旗本的脖子上都多了一道血口。

「他们在等你。」岳翎炎已经来到了上井队长的跟前,贴着他的身体。

上井队长向后急退了数步,随后拔刀,刀刚出鞘,自己的脑袋就已经从脖子上滑落。双眼还能清楚地看见自己拔出一半的刀来,死前最后一句话说道:「不可能……」

在岳翎炎靠近他身体的刹那,已经出刀,岳翎家的疾电流刀法没有任何技巧,要的只是速度,一刀毙命,只需要做到快狠准,并不华丽,但却致命。

岳翎炎朝着上井的尸体鞠了一躬,淡淡地说:「得罪了,安心去吧。」

此时,一队巡逻的军士从街头那边走来,看见此情景,都傻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岳翎炎并不正眼看他们,只是说:「这群家伙犯了军法,可怜敌人,已经被我杀了,把他们拖走埋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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