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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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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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羽轻叹一声,遂向卫士问到:“虎咏现在何处?”

“属下就在您的身后。”

“来得正好,你看看太师与太傅的来信吧。”

虎咏眯着眼细细的翻阅了一遍来信,掂着信纸回到:“主公,要化解此事有何难。无非是主公要再夺一地,多添一些功勋而已。”

“再夺一地,多添一些功勋?”夏侯羽苦笑道:“难啊。放眼四方,何处还有可觅之土,又有多少敌酋可待我取?”

“放眼天下之大,非主公与三郎可尽窥也。公不见北朝未灭,西胡未尽,南蛮未安,东寇未除?”

“只可惜墨迹未干者,为邻毗。心有不甘者,远难至。”

“公之所言,谬矣。”

“谬矣?”

“天竺与我相距几何?”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公之所言,谬矣。”

“怎又谬矣?”

“公可知圣龙与天竺只在咫尺乎?”

“咫尺···”夏侯羽略加思索后,回到:“天竺与我中土隔羌唐、西域、尼国、锡国、丹国、北天竺之诸国,并无交通可言。圣龙欲伐之,则必先假道他国,岂非易事···”

“你是说假道北天竺攻击天竺···”

“主公,至假途灭虢以来,天下之君莫不忌讳假道与人。但若联手分取他国,则天下之君莫不跃跃欲试。而今,我凉州欲取天竺,则必须联合北天竺一同瓜分天竺,而北天竺朝野必然答应我凉州假道深入天竺境内。”

“那我军粮草供给如何解决?”

“即为联盟,北天竺应一并供应。”

“天竺灭,而其土又如何分之?”

“圣河以北为我圣龙所有,以南则尽归北天竺所得。”

“如此条件,我看北天竺势必不会答应。”

“北天竺一定会答应。公不见北天竺国势渐衰,又受我军连番搅扰,民困国疲,已无力攻拔天竺,惟有取守势。而今,我们若提议共谋天竺,为其扫去一患,其正求之不得,何来不应之理?”

“既然如此。虎咏,我令你即可筹划与北天竺联合之事。若不能成,也不必过于自责。”

“虎咏明白。”

···春时,王再与穆法沙会,约之。月余,王将兵十万德里,助之。时月,王西乘,巴布尔继,穆法沙监国,改号查谟···四月,在夏侯羽的帮助下,查谟终于取得了德里会战的胜利,并开始转守为攻。按事先约定,圣龙军队将在圣河北岸对天竺发起进攻,而查谟军队将在圣河南岸向天竺发起进攻。如对方需要,则可派遣本方部队前往对方战区助战,并按约定支付相关一切费用。

莫拉达巴德,圣龙与羌唐联军驻地。

夏侯羽看着士气高涨的将士们,再看看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质,得意的冲穆法沙说道:“摄政王殿下,首陀人慷慨之极,令羽所料不及啊。”

“辅政王殿下,首陀人之财富何止此间,我查谟的库廪已溢矣。”

“哈哈,我们何不分取而用之。”

“大国之谋不在土地财货,而在其民。”

“摄政王殿下好眼光。”

“辅政王殿下何尝不是如此?”

哈哈哈···“说真的,我观贵国今日之气象,隐有黑云欲至之感,不知摄政王殿下可曾见之?”

“老夫明白。”

“既明白,何不为国为君除去?”

“时机不对,不敢贸然除之。”

“待天竺灭之,又将如何?”

“力除之。”

“好。羽当助摄政王达成所愿。”

“蔽国当感激不尽,愿为圣龙与辅政王殿下前驱。”

“前驱就不必了。但凡兄弟之邦,理应相亲相爱、相互提携、荣辱与共。”

“相亲相爱,相互提携、荣辱与共。”

穆法沙在沉默片刻之后,提议到:“若圣龙想得到上好的铁石、香料与战象,蔽国将一力供之。”

夏侯羽微微一笑,回到:“我们还是先把天竺魔王伊伯拉欣消灭,再谈两国合作事宜,如何?”

“好。那你我加尔各答见。”

···穆法沙似乎忘记了什么,他在与夏侯羽分手之后,并未急于攻击阿里格尔与阿格拉,而是调头南下攻击斋蒲尔去了。而夏侯羽则抓紧机会向巴雷利进军,欲一举突破伊伯拉欣在圣河北岸临时构建的防线,打乱伊伯拉欣的全盘计划。

然而,作为先锋营最高指挥官的韩亮,却在兰布尔贪婪的享受天竺的各式水果——他尚无急攻巴雷利的意愿。三天后,当夏侯羽统辖大军抵达兰布尔时,鼻子都快被他气歪了。幸好夏侯羽是了解韩亮的,不然的话,管保韩亮立马被开刀祭旗···次日拂晓,兰布尔郊外,韩亮望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小声问到:“自己感觉是不是发福了?”

“回将军,我们没有发福,不过是没有地方活动活动而已。”

“那我该怎么带你们去活动呢?”

“听说巴雷利的女人不错,我们去那里吧。”

韩亮点点头,回到:“带上你们的人,再把你们家伙稍上,我们去巴雷利享受人间艳福去。”

“走啊。兄弟们···”

···当巴雷利守军还在熟睡时,一群皮着黑色披风的死神却已接近他们,正在抽出他们的横刀···初春的风,带着一丝的寒意,轻轻的拂过人们的脸,让人有一种错觉:寒冬并未远去,它还在人间徘徊。

突然,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划破寂静地天空。如惊雷般,在巴雷利的每个人心中炸响,让人感到末日将至。慌乱的人,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而闪亮的军刀,散发着幽绿的军刀,却在他们的眼前一晃而过,又轻轻的吻在他们的额头、咽喉、前胸、后背,毫不客气的夺去他们那脆弱地灵魂。这就是死神对人的问候。不,是对人忠告···惊恐的人们回望着洞开的城门,绝望的问着自己:“是谁打开城门的?是谁···”

···马蹄卷过,军刀所至,无不洒满血与泪。死神在狂笑,在笑生命的脆弱,在笑人不如蝼蚁,他们是那样的懦弱与可悲。此刻城外那无数的男女,无论你过去是权势熏天,或是卑贱;无论你过去是如何的富有,或是贫穷;无论你过去是如何善良,或是恶毒;无论你过去是如何的丑陋,或是俊美。你都必须按照死神的意志,被分为有用的与无用的两队,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将来。

韩亮带着他的部下,区区五千部下,现在正在想着一个共同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处置他们?

杀···随着令人毛骨悚然地喊声落在巴雷利的大地上,无数人在痛苦与呻吟中倒下,在绝望与乞求的呼喊声中倒下。而屠杀他们的人,却轻蔑的对着他们的尸体吐出寥寥数语:“没有骨气的东西,活在世上,也只能是糟蹋粮食。”

阳光渐去,带着一天的疲惫悄悄的隐去。而在巴雷利,幸存的人,毫无反抗力的女人,正在痛苦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继续屈辱的活下去,将巴雷利的苦难记忆留给后人。多少年后,当天竺独立运动兴起时,人们时常引用巴雷利的故事告诫自己:战斗下去。善良,它只能感化你的同胞,而不能感化你的敌人。对敌人的善良,换回的只能是家园被摧毁,亲人被屠杀,妻子、姐妹被蹂躏,黑暗将无止尽地笼罩着自己。

韩亮与他的部下可不管这些,更不会去想以后的事,作为当之无愧的巴雷利征服者,他们有权决定巴雷利的一切。

多日以后,尸臭弥漫的巴雷利终于爆发了瘟疫。瘟疫犹如通灵般,专叮那些疲惫不堪的人,女人。为全军将士的安全着想,更是为给韩亮擦屁股,夏侯羽下令处置巴雷利的所有死人,一个也不能留。那些侥幸逃过大屠杀的人,绝大多数没有能够逃过此次清洗运动,她们与她们的亲人被一道投入火海,接受早该属于自己的洗礼。

残局已扫,再待在巴雷利也是白白的浪费时间。夏侯羽急令各部向前进,务必在雨季正式到来前夺取勒金布尔,打通前往勒克瑙的通道。

勒金布尔城。阿南·迦叶总督正在听着部下的描述,开始对圣龙铁骑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并认识到己方部队的不足。但是,由于时间的缘故,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重新训练自己的部下,更没有时间去调教出他自认为可以与圣龙铁骑抗衡的部队。因此,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奴兵能为自己争取多少的时间,是否是雨季的到来?

而在高大的城堡外,一队象奴正驱赶着他们的坐骑在前往圣河,去为战象洗刷一净。随着沉闷而巨大的脚步声传来,阿南·迦叶得意的一笑,抓起果盘中的肉脯便塞进自己口腔。

战象,天竺的战象可比查谟的战象要威猛,且更具威力。巨大而厚实的身躯上,都配备有一个专供象奴与武士驾乘的摇篮,并有一定的防护设施保护乘员不受伤害。而其乘员的配置,也和查谟的不一样,或者可以直接说是截然对立。查谟的战象,除配置有一名近战格手外,还配置有一名射手,可以对对方进行远程攻击。反观天竺战象乘员的配置,则显得简约,仅为每头战象配备一名格手而已。但是,如此配置却有两点好处,可以避免人员过多不利于近战格斗,并避免在武器使用方面过于繁杂。

四月末,雨季还未抵达天竺全境的时候,阿南·迦叶终于迎来考验——人数约在五万的圣龙军队出现在他勒金布尔城下。但是,他并不害怕圣龙军队的到来,因为他已经在城市周边二十里之内肃清一切,圣龙军队无方得到他们所需要的补给。

然而,事实却出乎其预料之外,被低估地圣龙人采取他见所未见的战术,正在搜索勒金布尔城方圆五十里之内的每一个角落,在掠夺他们需要的一切···“乌云卷过,大地在哭泣,村庄在呻吟,百姓在挣扎。

豺狼所至,井枯河干,牲失畜尽,田破渠毁,我们将如何生存。

万能的佛啊···请睁开你的双眸,垂怜你的信徒吧。让闪电的利剑,达摩克利斯之剑,去斩断邪魔的双手,剁下他们那狰狞可憎的头颅,挽救圣河所哺育的人吧。我的佛···”

城中逃亡者的悲歌在传唱,在不停的传唱,直到有一天传到阿南·迦叶的耳中。

“不能让悲剧无休止的上演,不能让善良的人再受创伤,我将代表佛去惩戒邪恶的圣龙人。”

阿南·迦叶在本性的驱使下,在教义的唆使下,代表他的佛去与圣龙主力决战。

昨日瓢泼的雨,已浇透每一个人的身体,并将一分寒衣赠予众人。乌黑的云,趁着黎明带着银色的光芒,急速的压过大地,掠过荒废的村庄与农田,正带着巨大轰鸣声逼近着勒金布尔城。人们在惊呼,在疯狂的叫喊:“看,圣龙的野兽来了。”

在那高大而华丽的旗帜下,在万道光芒映耀的军阵中,天竺人看见了传说中的死神之首——夏侯羽。高大而浑身通白的骏马在他的胯下,显得是如此的矮小与不堪负重。金色的铠甲裹罩下,一张令人无法仰视的面孔,显得是那样的冷漠与可怕。随着死神之首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他属下的队队铁骑犹如太阳散发出地道道光芒,向四方扩散开,然后排列成一个大大的方阵。天竺人不禁要问自己:我们能守护地住我们的城市吗?佛啊。请给我们一个答复,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忠告也行···阿南·迦叶抬起他的右手,示意安静。

或许是对阿南·迦叶的回应,夏侯羽也抬起了自己的手,在示意自己的部下:安静。

阿南·迦叶收起自己的右手,在不间断地扫视着对面的军阵,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但是,由于对方的阵型是自己未曾见过地,所以,他没有得到他所需要的。不过,在失望之余,他还是比较庆幸的——至少自己没有向阿路·迦南那样轻敌,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机会。

“阿南·迦叶你准备好了没有?”冥冥中似有神佛在问自己。阿南·迦叶猛地仰头注视着天空中朵朵浮云,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一朵貌似白象的巨大云朵下,正感受着它带给自己的一丝安祥与慰籍···“不能再无谓的等待下去了。”想到这里,阿南·迦叶抽出自己的配刀,喝令道:“受佛与诸神庇护的勇士们,你们光荣的时刻到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我们在等待神的指示,等待您的号令。”

“佛与诸神会保佑你们的,请拔出你们的战刀,斩下敌人那卑贱的头颅,用他们的血洗净大地所沾染的污秽吧。”

“为了佛与诸神,我们甘愿承受杀戮的罪名。”

“阿加,我命令你和你的人,给我把敌人的旗帜夺回来。你愿意吗?”

“我愿意。”

···黑压压的奴兵队伍在阿加·毗罗茶的率领下,开始缓慢的朝圣龙军阵移去。为了麻痹圣龙人,阿南·迦叶并没有在第一波奴兵队伍中配备战象。因此,巨大而荒凉的战场中央,现在只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徒步的、仅装备简单武器的奴兵···“敌距我军前列尚有两千九百步之遥。”

“敌距我军前列尚有两千五百步之遥。”

···“敌距我军前列尚有一千五百步之遥。”

夏侯羽听着观察斥候的回报,心中却在想着如何打击敌人的士气与信心。不过,有点让他纳闷的是,敌人的军队怎么如此的装备简陋,尚不足以于中土的一支草寇队伍相媲美。难道他们是用来消耗自己的囚徒不成?还是天竺的统治者被逼急了,不得已将没有任何训练的农民与破产市民也驱赶上了战场?

其实,夏侯羽只想对了一个方面,却没有想到过天竺的种姓制度所决定的一切。因此,为了避免己方人员的不必要伤亡,他下令隐匿在军阵后方的床弩准备前移发射。

吱呀呀···在四头牛的拽拉下,上百部床弩被绷紧了弩弦,正昂首虎视着来犯之敌。那半月形的箭镞,在阳光的映照下,不时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象是在劝告世人远离自己一般。

放···嘣嘣嘣···声声弩弦弹击声传来,数以千记的箭镞,拖着粗大的弩杆,如光似电般地扑向各自的目标。应着声声金属割裂皮肉、击碎骨腱、切断肢体声,伴着阵阵凄厉的呼号、呻吟、哀鸣声,军阵前千步之外的敌人在逃窜、在求助、在倒下。

夏侯羽看着如潮似涌退去的敌人,一挥手令道:“去帮一帮那些可怜的人,助其早日超生。”

话音未落,陶钧武便率旗下一标人马冲出阵列,在一片狼籍的大地上,勤奋的运作起来。而仅与他们相隔不到两千步的敌人,却在无动于衷的注视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就象在看着别人屠杀牛羊猪狗一般,毫无同胞之间的些许怜悯可言。

“···太可怕了。”夏侯羽望着沉默的敌人,若有所思道:“虎咏,难道贱民就不是人吗?”

“对他们而言,贱民比之猪狗,并无两异。”

“可怕的民族,可怕的种姓制度。”

“主公,我们是来征服这片土地的···”

夏侯羽沉默了,无言了。“对,自己是征服者。对于被征服的土地,或是将被征服的土地,自己对那些生存与其上的‘人’,又怎能有怜悯之心?”想到这里。夏侯羽默默的举起自己的手,他在号令自己引以为豪的床弩再度压杆上弦,只能好一次发射。

而正在清扫战场的陶钧武,此刻也注意到本阵的一些变化,急令自己的部下见好就收,别叫误射的箭镞把自己给钉死。

哗···潮涌潮退,偌大的战场又回到平静之中,只不过在双方的中间多出了一大堆的牺牲品而已。




鹰掠四方

如果是放在过去,阿南·迦叶很本能的会认为奴兵地死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由于局势变化,他在今天又不得不对奴兵的死,表现的无比悲痛——他所统率的军队多为奴兵。

“···愿佛与诸神保佑你们,保佑你们的灵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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