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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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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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是吧。”车帘一挑,一雍容端庄的少妇探首语到:“终南桃花源白氏系先秦兵圣白起之后,蒙氏乃蒙恬、蒙毅之后,不知妾身说的对不对?”

趁白起等人迟疑之际,少妇又说到:“既然白先生自称桃花源中人,那想必就是兵圣白起之后了。我到想问阁下一句,后人是否要尊重自己的先祖,有是否要避祖宗的讳?”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你这样和人说话的吗?真没有教养。”

看着斥责自己的丫鬟,再看看慕容雨对少妇的称呼,又联想到小玉曾对自己说起的事,白起竟不顾尊卑礼数直呼到:“你是夏侯婉···”

“大胆,你竟敢直呼我家主母···”

夏侯婉示退紫云等人,问到:“白起,我问你,你不在桃花源待着,到西京来作何?”

“回公主殿下,起此次来西京不为别的,只为化解凉王千岁的危难。”

“我夫有难?我怎不知?”

白起瞥了眼四下之人,回到:“此事关乎凉王声誉与我圣教颜面,还请公主殿下···”

“圣教···”夏侯婉立刻明白了白起的话,遂令道:“请白起先生与我同往守备府。”

一个请,一个先生,一个同往,闹得在场的人一阵迷糊···戎平三年春,帝诏天下,为王辩污,以释天下。王遂纳蒙氏,以为侧室,策其子念季为嗣。同日,成帝遣使道贺,赐念季孝德侯,采邑天水三千,录入宗庙。圣教掌教杨不嗔闻之,遣监事长老不迭执叔父礼道贺,另授念季三清法牒玉盘各一副。

时月,成帝诏,追缢红叶禅师圣德禅师,移其冢至白马。再一日,王于大碑寺为羌唐赞普索仁康吉超度亡魂,力陈红教噶当派斑斑劣迹,誓言为甥报仇。同日,起受王拜,从征羌唐。

圣龙要征讨羌唐。对于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人,或是觉得自己的赌注没有下错人选,或是觉得自己可以借此良机恢复元气。愁的人,或是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投资对象,或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圣龙的反应。但不管怎么样,圣龙与羌唐的战争,毕竟还没有爆发,大家还有继续下注与重新选择的大把机会。

首先抵达凉州的外邦使者,既不是代表英吉利的维多利亚,也不是代表教皇的法拉克,而是桑林河的范文宗,范文程的亲兄弟。范文宗给夏侯羽带来的消息很简短,但却非常的明了——桑林河不反对圣龙征讨羌唐,毕竟这是圣龙与羌唐的家务事。相反,如果此次圣龙征讨羌唐缺乏马匹脚力的话,尽可向桑林河提出,桑林河愿以最优厚的价格向圣龙提供上好的马匹脚力。不过条件只有一个,即圣龙必须在与桑林河接壤的漫长边境线上开设榷场,重开与草原中断三十余年的互市贸易。

马匹脚力?重设榷场?互市贸易?真是好提议。百废待兴的圣龙,此刻什么都不缺,就缺马匹与大量的现金现银。而元气受损的桑林河人,此刻正缺乏粮食与各种生活必需品,因此他们才会向自己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优厚,到不如说是饵料特别诱人。

“予与不予,非己能断。”夏侯羽想到此间,冲范文宗淡然一笑,回到:“昌益侯,此事事关你我两国大局,非羽一人能断。不如待羽请示我主,呈报朝廷作个了断,如何?”

范文宗似有成竹般,爽快的回到:“那就有劳凉王殿下代为转达我主的建议。”

“一定,一定。”说着,夏侯羽起身伸手作一送客手势,便要送范文宗回驿馆。

范文宗一抱拳,回到:“凉王日理万机,就莫要送了。”

“孤王虽有众多公事,但却不在乎这一时,还是要送一送的。”

“有客到···”

“哈哈。凉王殿下,我说什么来着。”

“哎。那就恕羽不能相送了。”夏侯羽一转身,冲司徒鸣交代到:“司徒,你就替我送送昌益侯。切记,要保护好昌益侯的安全,不要出任何的岔子。不然的话,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司徒鸣明白。”

范文宗还未送走,维多利亚却在慕容雨的陪伴下,入得正堂。慕容雨可不管什么礼数,见到夏侯羽便开始拉拉扯扯起来,害得夏侯羽在维多利亚面前是满脸躁红,真恨不得找个缝往下钻。不过好在维多利亚并不在乎这些,毕竟东西方的人文背景不一样,维多利亚到更习惯于此。

少时,在夏侯羽教训一通慕容雨之后,夏侯羽与维多利亚分主客入座,正式开始商议彼正事。话至羌唐后事时,夏侯羽为维多利亚的问话给噎着了。不为别的,只为定立羌唐之后,羌唐因奉何人为上,羌唐又该奉何教为尊,诸如此等。

“当奉羌唐后主之遗嗣为上,择黄教格鲁派为尊。维多利亚公主,我说的可对?”

“维多利亚见过贤王妃、淑王妃。”

“你们怎么来了?”

夏侯婉一拉蒙慧的手,回到:“夫君,我与慧妹妹是来看雨妹妹的。”

“找我?”慕容雨冲夏侯羽扮下个鬼脸,转而向央求到:“婉姐姐,你就饶了小妹吧。”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女之事,须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雨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成天嬉戏与田猎走马之间,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而今,叔父大人既然将你托付于我,我就要尽到做姐姐的本份,替叔父大人好生的调教于你。”说着,夏侯婉来到慕容雨的身边,用玉指在慕容雨的额头轻轻地一戳。

“不和婉姐姐好了···”

慕容雨左脚刚想点地腾越,却不想自己的去路上横着个蒙慧。还未等自己缓过神来,蒙慧早已探出左手钳住自己的右手,将自己往身旁一拽···在众人阵阵地笑声中,慕容雨已经被几个女侍带离了正堂。而此刻正堂中的空气,随着夏侯婉与蒙慧的笑声渐去,在慢慢的凝结。夏侯羽、维多利亚四人,以及夏侯婉与蒙慧的八名贴身侍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夏侯婉与蒙慧身上的寒意。

良久,夏侯婉轻启朱唇语到:“羽郎,维多利亚公主贵为英吉利特使,又尊为英吉利帝国的储君,你怎能如此接待?再说了,你与维多利亚公主所谈之事,多为两国之要密,何不请内府长史从旁参记?”

“紫云,还站着作什么?还不去请内府长史裴元大人。”

“是。”

维多利亚此刻明白,夏侯婉与蒙慧来找慕容雨是假,要向自己表白某些事是真。照现在的情势看来,夏侯婉与蒙慧之间一定是达成了某种一致,她们现在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想到此间,维多利亚打岔道:“贤王妃、淑王妃,按照我国的惯例,两国在未达成口头协议之前,书秘官是无权对双方会谈作任何记要的,尤其是在商议密约时。”

“那是西大陆的规矩。可这是圣龙的凉王府,一切就得按圣龙的规矩办。要是不然,外界若有狐疑猜测,我们王爷就是再有本事,也难以向天下悠悠众口解释。不知维多利亚公主是否听明白了?或者有所感悟?”

“我明白。”

“明白就好。”夏侯婉一回身抓起蒙慧的手,冲夏侯羽说道:“羽郎,我与慧妹妹就不打扰你与维多利亚公主商议国家大事了。”

夏侯羽故作强颜回到:“婉妹、阿慧,雨妹的事就全有劳你们了。”

“夫君请放心,雨妹妹的事,我与婉姐姐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目送夏侯婉与蒙慧走后,夏侯羽心中终于将一块巨石放下。对于他来说,通过自己女人的口来拒绝维多利亚,远比通过别人的口要来的干脆,也来的更加的有效务实。至少,在这场女人们的争斗中,自己只能得到好处,而非收获苦涩。

“哎,我在圣龙待了这么久,终于明白了一句圣龙古语的含义。”

“···”

“天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维多利亚见夏侯羽一脸惊恐的表情,笑问到:“羽,这句话难道用在今时今地不合适吗?”

夏侯羽苦笑道:“看来公主殿下还是没有体会到圣龙文化的博大精深,更未领会其真髓诀要。以后不要再乱用成语典了。不然的话,就是外交豁免权也保护不料您。”

“为什么?”

“文字可入狱。”

“说错话在圣龙是可以被定罪入狱的?oh;mygod···”

夏侯羽摇头摆手道:“不说这些,说说正事吧。维多利亚,依你个人观点,你认为英吉利在羌唐设立贸易点是否会有回报?”

“按照我个人的观点,至少在一百年之内是没有太多的利润。”

“哦。”夏侯羽心中却在盘算着:“如此赔本的买卖,英吉利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热心呢?难道其中有不为己知的隐秘,还是···”

当夏侯羽在思索的时候,维多利亚却在滔滔不绝地向夏侯羽细说国会的相关决议,以及决议通过的一些细节。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正是由于她的刻意掩盖,以及对决议通过时的一些细节描述过于精彩,才使得夏侯羽想透了一层纸,看破了英吉利人的险恶用心。

“噢,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夏侯羽微微一笑,言:“对于贵国的好意,请公主殿下代为转达羽对贵国的谢意,并预祝贵国与女皇的事业蒸蒸日上。”

“羽,按圣龙的话说,你是同意了?”

“是的。”

“喔,真是太感谢你了。”

“戎平三年,四月初六,王与使会于凉,允之。”

“是明德兄吗?”

裴元执笔而入,恭施一礼,回到:“明德见过王驾千岁,见过维多利亚公主。”

“明德,不必多礼。”

“裴大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就叫我维多利亚吧。太过于拘束,我反到是觉得别扭。”

“那明德就谢过公主殿下了。”裴元好言相谢的背后,却在暗暗的咒骂维多利亚:“番邦妖女,我主刚脱困境,你却又惹是非。如今还恬不知耻的要与我平辈相称,真乃下贱中人。”

“明德,你替我拟订一份与英吉利的羌唐善后贸易条约,我后日便要。”

“明德明白。”

“记住,要按祖制拟订,不要让孤王失望。”

“按祖制拟订···”裴元听夏侯羽话中套话,顿明夏侯羽的意思,喜形于色的回到:“敬请千岁放心,明德知道该怎么办。”

夏侯羽笑呵呵的冲维多利亚一抱拳,语:“维多利亚公主,恕羽有事不能相送,还望见谅。”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没有必要去客套···”

“这到也是。”

“明德,代孤送公主一程。”

“是。”

在目送维多利亚的时候,夏侯羽心中却在想:“朋友?哼哼,好个朋友。维多利亚,别看你平日天真无邪,时时刻刻摆出一副为我说话的架势,可真要到了关乎你英吉利利益的关键时刻,你就不老实了。也罢。你不是想从我这得到向羌唐渗透机会吗?我给你。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哭···”




终南之路

戎平三年五月初,夏侯羽亲统海南苑九营至乌海赞围猎。

旬日,成帝诏告天下,于大同、玉龙、黑水、武威四地开设榷场互市,并重设互市司。对此,圣龙举国沸腾,大批仕子上书朝廷,要求罢榷场互市,并追究提议重开榷场互市之人。成帝再下诏,怒斥书生误国,严令开设榷场互市之地确保互市贸易安全。

月末,羌唐传来消息,噶当派僧众擅闯大昭寺捣毁前朝文成公主金身一座。成帝大怒,遂诏天下共讨之。同日,驻扎于纳木错堡的西海督护府守军受到羌唐兵攻击,纳木错堡虽未失守,但督护府却损失千有百众。夏侯羽闻讯,点海南苑九营会同西海督护府兵马三万,于乌海赞誓师西征。

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羌唐人尚未缓过神来,夏侯羽的大军已分两路越过可可西里山与巴颜喀拉山,杀至乌丽与巴颜喀拉,欲一举突破羌唐人经营多年的防线。然而,此刻的羌唐却由于内部的纷争不断,而未能及时的组织起象样的援军···“羌唐亡矣。”第三代噶当活佛接报后,仰天哀叹到,一只犀角杯顺其手滑落至坐床···活佛升天···国之将亡,又失一精神支柱,羌唐人那里还顾得组织抵抗,纷纷躲入寺院寻求避难。而坚守在乌丽与巴颜喀拉的羌唐军队,却在拼死抵抗着,在用肉体与新式火器相抗衡。若不是乌丽堡与巴颜喀拉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想必此刻夏侯羽的大军已抵温泉与囊谦,正在做翻越唐古拉山的准备···巴颜喀拉城下,凉军了台上,夏侯羽正在凝视着远方的战场,而他的身边长孙师正在向他汇报着近日来的战况。

许久,夏侯羽出言打断长孙师的话语,问到:“还需要多久才能拿下巴颜喀拉堡?”

“回王爷,尚无···”

夏侯羽瞥眼观瞧长孙师,再问到:“长孙,我再给你三天时间,给你补充两千兵马可够?”

“这个···”长孙师望着夏侯羽冷漠的脸,一咬牙回到:“长孙师一定不辜负王爷的厚望。”

夏侯羽点头示意长孙师退下。这里长孙师刚退到了台之下,韩亮却又急匆匆的奔上了台,向夏侯羽喊到:“王爷紧急军情。”

“什么紧急军情?”

韩亮压低嗓门回到:“王爷康塞与凉州出事了。”

夏侯羽腾的站起身问到:“快讲,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

原来在夏侯羽出师羌唐不久之后,与康塞接壤的浩瀚国在黑衣大食的唆使下悍然出兵西域,灭国十又三者,并于驻扎于英吉沙、叶城的凉军发生冲突。至于新近依附圣龙的莎车国,也为其所袭灭。而在凉州境内,原本气淹息息的叛军,竟然纠集起大批的盗匪马贼,声势日渐壮大。近日已有多路进剿凉军部队为其所败,一些重要的村镇为其所夺。更有甚者,多批前往黑水关的互市队伍,也在路过其所盘踞的六盘山时,为其劫夺,严重的影响到凉州的声誉。

夏侯羽站在中军大帐内,看着眼前的众将,一言不发。在他看来,自己还能说什么?说的有用吗?现在重要的是,要如何安排撤退事宜,要如何的骗过对面的守敌。

“还是撤吧。”

“撤?谈何容易。”

“如果能撤,主公也不会在此忧郁不决了。”

“韩亮,依你的看法,我该如何是好?”

“打。接着往死里打,直到把羌唐的求和使者打来为止。”

“你说的到是轻巧。此去逻些禄千里迢迢,再加羌唐路途艰险···”

“我看未必。想必此刻噶当的求和使者正在路上,将不日抵达巴颜喀拉。”

“又来了,又来了。上次在浑源你小子就装神弄鬼过,不是今天你又想故技重施吧?”

“还真别说,我还真就想故技重施一次给你瞧瞧。”

“哎呀,你还···”

夏侯羽在韩亮与长孙师争论正酣时,出手制止道:“长孙、韩亮,你二人还有完没完?”

“吵完了?”夏侯羽死死的盯着韩亮,问:“韩亮,你说说看,你到底凭借什么依据判断羌唐噶当派使者正在赶往巴颜喀拉的途中?”

“巴颜喀拉乃是圣龙通往羌唐的重要门户,比之乌丽更具战略价值。只要我军夺取巴颜喀拉,便可不顾乌丽方向的友军,直扑玉树城,威胁噶当教派的根据地昌都。到那个时候,噶当派即使不被我军所消,也会在内争中为其他教派所排挤,失去对羌唐的主导权。因此,噶当派在此危急时刻,一定会派出强大的援军火速援救巴颜喀拉。但是现在如何呢?巴颜喀拉的守敌至今未得到一兵一卒的援助,反到是在连日的激战中消耗过半。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噶当派内部出现了问题,他们派不出任何的援军,他们能派来的只有求和使者。除此之外,他们别无他法,除非他们想自取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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