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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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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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兵部侍郎检校司马左将军吴归农大人的意思。若不是他老人家的意思,我等就是再借十二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大人,兵部侍郎左将军吴归农吴大人可是您的叔父,你如何处置小人都可以,但是他的话,您总要听吧?”

“住嘴。兵部侍郎左将军他可以管我这天牢的事吗?他可以矫旨越权专擅我这天牢的事吗?你这九品的芝麻差役可以殴打朝廷的钦犯吗?我看你是活的越来越上进了。”吴荃话到这里,转身抽剑,噗嗤一声扎进了尖嘴猴腮的胸膛。

在吴荃的示范下,十几个锦衣卫纷纷抽出配刀,连呼叫地时间都没有给眼前的东西,一顿乱刃,便剁得这些东西如肉酱,血肉模糊一地。随后,几个手脚麻利的,去拿来箩筐扫帚水桶,把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流下一丝痕迹。与此同时,两个大夫也被请来,给天字一号监牢中的人把脉诊治。然而,韩宪终因伤势过重,在两个少年的哭叫声中,带着微笑离开了这个乾坤颠倒的人世间。

没有死在五原,也没有死在黄龙河,更没有死在棘原,而如今却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上,带着叛逆之恶名。这就是韩宪的人生归宿,也是圣龙百年来,无数英雄的结局,宿命。吴荃看着韩宪,莫名的伤感,泪水打湿了前襟。吴荃在想,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是这样悲惨的收场,或许比这还不如吧。现在惟有希望晋王不要忘记了誓言,不要辜负了无数人的期待,再造一个乾坤朗朗的圣龙。

“子康兄,韩文、韩虎若不换个地方,恐怕难逃毒手。你看…”司亚彬凑近吴荃,低声说道。

“那就换老地方吧。他们是否能挨到那一天,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吴荃无奈的回到。

从此,韩文、韩虎便人间蒸发了,消失在屈指可数的天牢中。而吴桂与吴归农的爪牙,则每次悻悻而来,败兴而归。吴荃与司亚彬为了这个事,没有少与吴桂与吴归农闹矛盾,并承受着来至刑部与礼部的巨大压力。但是,由于锦衣卫是皇帝的亲率,在加上有李公公的左推右挡,吴桂与吴归农也没有能板动吴荃的地位,吴荃依然春风得意。

放开吴荃等人不说,再看京都的变化。在此期间的李孝,在慧帝的一道圣谕安排下,正式与平茹郡主联姻。京都都风传李孝与平茹郡主的婚事,将在九月初一举行,届时圣龙的王公世家,都要奉旨道贺。就连在京都逗留已久的西海慕容氏,也被特许逗留直李孝大婚之后,再行上路。

由于作为西凉与西海的全权代表,慕容光很快就与李孝见了面,并代表西凉西海,给李孝备上了一份厚礼。对于这份厚礼,京都震动,圣龙瞠目。原来慕容光给李孝的礼物,不是他物,正是天山难得一见的千年雪莲,还一送就三株。想当初,慕容光献于慧帝也不过五株,杨启德、曹差、王守仁,亦不过三株而已。

同样是年轻人,又同样是行伍出身,再加上都是靠军功履历,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高位的人。慕容光等人,早在上次庆典上,就与李孝有了共同语言。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双方是走动频繁,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猜忌。现如今,慕容光又出手如此的豪爽,李孝更是对慕容光令眼观瞧,显的是分外的亲热。几乎是三天五头,就要求慕容光等人到自己府上饮宴。而且,素与李孝没有来往的曹羽、狄云,有幸作为交好陪驾,与林如风、王援、王经一道,频繁出入李孝的府邸。

另外一方面,呼延家由于与慧帝的近宠结了连襟,这些天也忙的不可开交。呼延家,一面在着手准备婚事,一面派遣呼延平寿率五千精兵押送大批的财物入京,名曰:慧帝御点婚事不可怠慢,一定要操办的风风光光。打平原到京都,一路关隘重重,驻军无数,根本就没有象样的盗匪,更别说可以打劫官差押运的队伍。呼延家如此声势浩荡的行事,无非是要告诉圣龙各个诸侯,尤其是幽燕与齐鲁,呼延家是圣龙的忠臣。

“王驾千岁,属下近日得到回报,凉王千岁与老国师,近期将有大的举措。据说,您的恩师太师、太傅也参与其中,您的兄长晋王殿下也没有闲着。”

楚王夏侯杰端坐高位,微暇双目,静静的听着诸葛淳的汇报。在他看来,在整个圣龙,可与自己一决高下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个兄长。虽说自己与晋王是同胞兄弟,但是为了皇位,却明争暗斗多少年,也没有分出胜负。不想,到头来,却让老末给占了先机,登上了事实的储君宝座。失败,失败,真的是失败透顶。如今,大家都被放逐封地,无缘参与到朝廷的大政决策当中,空耗青春。不过,这并不要紧,只要自己耐得住性子,还是会有机会的。当前,自己要做的就是保住中立的地位,轻易不参与到朝廷的纷争当中,坐山观虎斗,以收渔人之利。想到这里,夏侯杰暴睁双眼,问道:“重久,我王兄也介入了?”

“是的。晋王殿下也介入其中了,依臣对晋王殿下的一贯了解。”诸葛淳很肯定的答到。

“哎,我这王兄,还是咯脾气改不了。看来,此次他若处理的不好,难保不会再被削夺封邑。也罢,我们就只有遥祝他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千岁真的是宅心仁厚,可以不计前仇,为晋王如此担心。”诸葛淳低声逢迎。

“重久,你看看你,又来了不是?”

看着言不由衷,喜色无常的夏侯杰,诸葛淳实则无奈的回道:“千岁待人处世,皆以仁孝为先,我等臣子焉能不知。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千岁又何故要取笑与我,莫非臣下…”

“非也。是你刚才太过于情真,给人不实的错觉,反倒显得我的不是了。”夏侯杰笑语点拨着到。

“是、是、是,是臣下的错。臣下居然没有想到,失策,真的是失策。”诸葛淳假意拍着自己满是汗渍的前额,会意的笑解到。

“不说这些了。重久,你看京都的时局到底如何?”夏侯杰明知诸葛淳刚才是在敷衍自己,也不去责怪,话锋一转,便问到了关键。

“依臣下的拙见,现在京都变局未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难道吴氏逆党在京都经营了这几十年的根基,还不够深厚,不够坚实?”

“不。不是不够坚实,也不是不够深厚,而是太锋芒逼露了。

千岁,你想想看,钧旨号谕不是当今圣上一人所能决策,朝廷的大政方略不是朝臣们可以参议,均系吴氏一党之言。当今圣上能甘心吗?朝臣们能甘心吗?就是天下的仕子百姓又安能甘心?据臣下所知,圣上早已在安排亲随执掌京畿周边的军政大权,并结连各镇镇将,有所企图。而朝臣们,也在联系各自的亲好故旧,依托圣上的庇护,在各个官署安插自己的势力,与圣上遥相呼应,只待时机而起。民间的仕子百姓,更是在午门事变之后,在孕育着更大规模的请愿活动。只要有一点火星落下,就有可能会激起新的民变,甚至是揭竿而起。

如此的干柴烈火之上,火山岩浆之间,吴氏已是颓势将显,末日将至。其能否在大的动荡之后,保全家族不灭,也是个变数了,还如何谈得上取得此次争斗的胜利?”诸葛淳话到此间,噶然而止,静静的等待着夏侯杰的定夺。

“恩,话是这样的说的。但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要请重久给我个参考。”

“千岁请讲,淳知无不言。”

“你认为这九月的京都,走势终究会如何?”

“千岁,恕臣下直言,圣上会亲政,而储君的位置,将会为晋王所得。太师与太傅将执首尔,国师也将回到京都,至于凉王,则会成为圣上的支柱。到时候,千岁您将如何安好?您可曾想过。”诸葛淳说到这里,偷眼观瞧,只见夏侯杰若有所思,神色迷离。

良久,夏侯杰才微启双唇,说道:“玄武之变,有多少兄弟亲情可感,又有多少温存可鉴。”夏侯杰自言至此,极为懒散的伸手示意,不提这个。

诸葛淳知道夏侯杰的意思,也明白玄武之变的含义,默然无语。



在荆楚的参政府邸内,曹政独邀明月相对,举杯愁饮。曹政这些年来,在夏侯杰的手下,作得几任参政。虽说日子过得很是闲暇,俸禄也比别人的高出不少,但是却鲜有机会一展才华,因此,苦闷不堪。近日,由于夏侯杰有意的疏远,以及差事的不顺利,更是愁上了额头。

“少爷,老奴这相给您请安了。”

正在思索当中的曹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倒退两步,侧过身定眼观瞧。“原来好似老哥哥啊。老哥哥,您就不要与政如此客套了,大家都是自家人。”

“少爷折杀老奴了。老奴此来是奉了老爷的密函,特来知会少爷一件事的,还请借一步说话。”曹忠说话见,一个健步近得曹政的身,低语:“老爷要少爷提防身边的人,万事多留一个心眼。对于楚王殿下身边的人,要多加留意,切末让那些竖子鼓惑了楚王殿下,坏了圣龙的大业。至于密函,少爷看过就要给我一个口信,老爷还等着回复。”说话间,曹忠打贴身的口袋中,掏出过了签的牛皮信封,交到曹政的手中。

曹政仔细的检查了签封三遍,在确认无误的前提下,才掏出防身的短刃,去签子。借着皎洁的月色,曹政再三的阅读信中的内容,看得整个人都在冒冷汗。

“少爷,不必担心信中的事,老爷与诸位大人都有安排,现在就缺你的答复了。只要此次把握的好,楚王殿下一定能早日回京,您也能得偿多年的夙愿。”曹忠淡淡的提醒到。

“这个我知道。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预见的。对于信中所说,还望老哥哥给家父带个口信,‘羽弟的事,就是我政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让人破坏凉楚千秋大计的。’”曹政说到这里,抖手取出火折子,将书信焚毁。

曹忠微笑的点点头,转身便匆匆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曹政在沉思将来的事。

多日后,称病旬余的曹忠,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曹差特意排摆家宴,在后花厅为曹忠冲喜,曹府一时间好不热闹。说是家宴,但是高官显贵也不乏其中,比如王守仁与其二子,就更别说暂歇曹府的慕容光等人。

酒席宴前,曹忠向诸人汇报了自己此去荆楚的一些见闻,并暗示楚王雄心大略不在晋王之下。而曹差与王守仁,也频频向在座人等示意,楚王较之晋王更适合为圣龙的储君。不论是才智,还是人品,楚王都是当今圣龙不二的人君人选。而晋王之所以不为自己看好,都是因为晋王不修道理,好武喜功,非人君所为。绝非自己与晋王有嫌隙在先,也不是晋王不是师出己门,更不是因为晋王的出身问题。

曹羽在酒桌上,冷冷的旁观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曹羽生性放任,又比较讨厌道统的那一套学说,在做夏侯杰伴读的时候,就对夏侯杰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在他看来,夏侯杰不过是道统伪君子,绝非是什么人君善主,不如晋王来的光明磊落。所以,曹羽打心底里,还是希望晋王登临大宝,而非两面三刀的楚王夏侯杰。不过,由于自己的义父与老师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别的看好楚王,所以曹羽才一直没有把自己的看法表露出来。今日也不例外,曹羽为了照顾到两位老人家的面子,不得已壁上面观,未加参与。

曹羽不表态,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提反对意见。狄云是第一个对曹差与王守仁的见解提出疑义的,接着林如风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心,最后慕容光等人也变相的表示暂不接受这样的观点。面对后辈晚生们的连连质疑与不理解,曹差与王守仁并没有失风度的严加训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两句而已。

酒席到了这个地步,气氛多少有了些不对,曹羽适时的站出来圆场。曹羽只需只言片语,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将不和谐的音符击散在众人的脑后。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众人不知不觉就把话题引到了李孝的婚期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狄云莫名的捅了一句:“兵部侍郎加黄门侍郎禁军总统领翊军将军历阳侯李孝与郡主大婚,还是圣上钦点的婚事,圣龙百年来难有的大事啊。据本朝祖制,武将一旦迎娶伯爵以上公卿之女,就要在一年之内放弃军职的。不知为什么,圣上至今还没有下旨,对李孝有一个安排。”

“你刚才说什么?”曹羽惊奇的看着狄云,急问到。

“我说李孝的婚期都定了,圣上还没有下旨给李孝安排个好去处。”狄云略带对李孝的羡慕,回了曹羽。

“李孝的婚期定了,也就是说韩侯一门的日期也定了,我们怎么没有看透这一层?糊涂啊。”曹羽猛拍脑门子,痴痴喃言。

“羽儿,此话如何说的?”曹差惊异的问到。

“义父,你们可曾记得这个平茹郡主因何长期逗留京都不返?”见曹差未作答,曹羽接着说道:“据闻,平茹郡主体弱多病,是一个病秧子。若不是依仗的家世显赫,再加上京都名医众多,她早就撒手人寰多时了。近期她要与李孝成婚,圣上又对李孝私下以兄弟相称,那么圣上就一定会找一个事物给他们冲喜的,那韩侯一门的日期也就不难推测了。”

“你能肯定吗?”众人齐问到。

“能。”曹羽坚决的回到。轻狎了一口酒后,曹羽接着解释道:“姐夫与两位王世兄不是都接到李孝大婚期间,加强京都戒备的严令吗?为什么圣上要下这样的严旨,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转移世人的注意力,把大家的视线从韩侯一门的事上移开。也就只有这样,圣龙各个政治势力才会不做提防,错失最后的挽救机会。”

谁都知道,慧帝虽说与韩托胄是亲戚。但是慧帝除去韩托胄的心,比谁都要急切,要不吴氏也就不能轻易的得逞先前的小计量。如今韩托胄身死,但是他的家族还在,他的故旧还有整整一批手握重兵的。慧帝若不假此机会铲除韩氏家族,收夺韩氏故旧的兵权,以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了。所以,曹羽的分析,不能不作提防,但也只是一个参考而已。

曹差与王守仁听着曹羽的解释,面面相觑。而狄云等人也不敢相信慧帝会如此行事,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违了圣龙的祖制,坏了慧帝一贯的行事作风?但韩侯一门的日期迟迟为定,再加上慧帝此时大张旗鼓的赐婚李孝,又不得不让人顿感蹊跷。难道这其中真的有某些联系?还是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天意的冥冥安排而已?众人沉默不语。

“太师,圣旨下了。”




变局初降

监斩台上,李孝面带微笑的独自品着茶,而他身边的几位则气色不太怎么地。李孝看着这些往日作威作福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个中滋味溢于言表。不过,今天是他的新婚后地第一天,他还不想与这些小人去计较,更不愿意坏了自己的好事。

“侍郎大人,时辰快到了。”林如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李孝身旁,提醒了那么一句。

“恩,我知道了。林大哥,你先去看看下面的情况,有情况就给我立马回报。记住千万不要闹—出—了—乱—子,明白吗?”

“是。”林如风应了一声,立刻奔下监斩台。路上,林如风一直在琢磨刚才李孝的话,在寻思李孝的话,到底是用意何在。不过,不管怎么样,李孝还是维护自己的,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要不然,自己早就在禁军待不下去了,说不准也和张平一样,被调派到晋阳戍边了。不想了。林如风在亲兵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一路飞驰而去。

在西市法场准备的八九不离十的时候,吴荃与司亚彬早已按照先前的计划,将押送囚车的队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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