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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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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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历练,所见很多,一般患上此症者都会感到头晕、冒汗、肤色苍白、恶心,最后可能呕吐。微臣刚才观察陛下症状正是如此。”
杨太后边听边观察小皇帝的反应,果然同姜明所讲相差不多,不由的也放心许多,在想刚才为皇上诊治的太医大都是医学大家,对于姜明所说晕船之症,说不定还真的不如一个常在海外游历之人,何况大贤良师所托付之人,想来本领应该不差吧。
杨太后在这里心里琢磨,姜明却流了一头的汗,自己文绉绉的说了半天土不土、洋不洋的话,居然能过关,真的可以为自己骄傲一番了。眼见杨太后没有反对,又继续说:“太后,凡患有晕船之症的人,一般离开船后片刻就会慢慢恢复,但是需要通风以顺畅呼吸,而太后支起布幔是害怕陛下受了风寒,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听着姜明所说也算是有些道理,杨太后遂命人将帐篷撤去,暖暖的阳光照了下来,一阵海风吹过,帐篷内原来聚集的浊气一吹而散,只过了一小会,就看见小皇帝的呼吸渐渐平缓过来,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姜明更是出了一大口气,原来小常识也能救命。自己算是过了这一关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趁热打铁。姜明有适时地继续说道:“太后可令御医熬制安神汤药。但记得要清淡。另外要是带有虎骨、麝香等药材地话。待到陛下醒来。用完药后。可令将其研制成粉末。制成香囊。贴于陛下肚脐处。用布裹紧。这样我们再返还大陆之际。可令陛下不是太过难受。”
杨太后听完也不怀疑。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常福去照办了。
一席话下来。姜明觉得自己地舌头好像短了半截。古代话真地不好说啊。要不是自己经常看一些古装片。能说成什么样子。还真地不知道。还有什么虎骨、麝香研制成粉末。制成香囊。贴于肚脐处。完全取材于自己小时间为了预防晕车而将虎骨麝香膏贴于肚脐后到达不错地效果地经验之谈。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看见没有事情了。大家又各忙各地了。张世杰去调动护卫和船工们检修船只。统计这次风暴所带来地损失去了。
而陆秀夫继续安抚小卫王了。杨亮节却只是配着姐姐照顾小皇帝。看见没有人理他。姜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个时间只有陈宜中慢慢地走了过来。含笑看着他。也不说话。姜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尴尬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远方。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连忙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一时间有些狼狈。看见这一切。陈宜中善意地笑了起来。
姜明愈加显得不安,只得抱拳问:“丞相,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陈宜中拍了拍姜明的肩膀,问道:“大贤良师现在何处,大师知道吗?”
姜明心道,大贤良师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上哪里了,不由的又望了望那块礁石的方向,多半是在沉船里面或者是在船触礁前就落水了。但是又不能这样说。沉吟了半晌,只得回答道:“在下真的不知,将物事交给在下后,就驾舟飘然而去,”
“唔”陈宜中抚须沉吟了一下,“临去之时,可曾有什么吩咐?”
姜明硬着头皮讲道:“其实当时在下并不知赠物之人是大贤良师,交与在下信物时,只说了“学过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现在国有大难,汝可持物前往助之”便驾舟西去。没有回头。”
陈宜中面上稍稍露出一点失望和落寞,“原来如此,大贤良师乃是世外高人,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大师临去之时,在告别之时曾说了一句“路在海上”,不知道大师可能解之?”
“在下不知,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大贤良师这样做自由他的难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能理解,可能是时机还未到吧。”姜明实在不能忍受再说下去的痛苦,看见陈宜中刚想再问什么,赶快抢道:“丞相,离岛在即,在下要去收拾一番,请恕罪。”
说完回头就想走,但是一想又连忙回头抱拳鞠躬道:“丞相,在下并未出家或修行,万万当不得这大师之称,还望丞相见谅”。
说完也不等陈宜中答话,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大步走开,只留下满脸苦笑的陈丞相,摇着头,无奈之极。
姜明走到自己醒来处,看见狗儿还在那里乖巧的卧着,心里一暖,低身抱着狗的脑袋,狗也亲昵的摩擦着姜明的脖颈,显得一片温馨。
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游泳裤头,什么也没有了,从船上捞回的东西,大部分又在自己身上,或者包袱里面,姜明为了不再回去说话,只是在原地慢慢的翻着,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光。

第九章 船上(上)

太阳升起来了,大海象是忘记了前日的暴虐,轻轻的震荡着。碧波荡漾、海天一色的情景让人生出一阵的懒意,海中点缀少许岛屿、点点风帆,宽阔的帆船行驶在上面,就犹如在海滨漫步、在海滩戏水,令人感到好不惬意!!。
经过前日的惊吓,杨太后对于海来说真的有些恐惧,再则小皇帝虽然稳定下来,但是只要是一上船就会哭起来,羸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更大的波折,所以走的事情在岛上拖了两天,为了怕皇上再次晕船而感到不适。头一天张世杰就派陈宝率三艘“车船”回大陆去召唤等候在雷州的神舟,神舟一般为皇帝出巡或者派遣使者出巡时才能乘坐的大船,一般风帆只是辅助掌握方向而用,底部用旋转轮桨推行。
当然现在的“神舟”只是把拥宋商人提供的商船改造一下而成,无论是富丽堂皇,还是规格都比定制“神舟”小的多,真正的“神舟”一般约合四十宋丈(约合现代的125米左右),而现在的“神舟”只有大约50米左右的长度,当然,姜明也不知到其中的差别,在海口工作几年,多大的船没有见过呢?不过就是用他的眼光来看,当时的水平,存以木料做成这么大的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前后左右走来走去的看个不停,自己是学机械工程、动力能源工程的,当然是对当时的工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姜明在这个船队里面的身份很尴尬,只要是不去皇上和太后安寝的方向,就没有人阻拦他,想做什么都行,为了快速的了解这个世界,他对此也耗不在意,只是东敲西问,了解当时的状况。和船工、士兵们聊天。
赛虎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赛虎”就是那条狗,虽然它张的真的和老虎很没有缘分,但是总算是间接救了姜明两次,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间,看过一个电影叫做《赛虎》,不过里面的主角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狼犬。和现在的“赛虎”更是不沾边,但是姜明还是叫这条狗“赛虎”。而“赛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每当姜明喊他时,总是第一个跑跳出现在姜明的视线内,仔细观察着主人的每一个动作指令,一时间显得也颇有威武神骏之态。
姜明在船上游荡,好不悠闲之时,却不知道在帝驾神舟中由杨太后主持,参与人有陆秀夫协同卫王、张世杰、陈宜中和杨亮节等小型朝会上,却为了他有所争执。除了上述大臣,还有大将苏刘义。
“召诸位卿家来,主要是议一下,此姜明我们该如何安排,按君实和与权的说法,此人乃是大贤良师指定匡扶宋室之人。我们不能慢待,按议可堪就任国师。但是当今皇上年幼,而老身又是妇道人家爱,还望诸位卿家能为老身拿个主意。”杨太后开了头。
半晌无人答话,杨亮节自恃是皇太后之兄,心里倒也不惧什么,当时就不客气道:“说的是大贤良师所预测之人,只凭着穿着所谓大贤良师的衣服,拿着大贤良师说用过的扳指和寸芒剑吗?万一是他以不轨之心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呢?”说完,顿了顿,继续有说了几句,不过声音倒是小了许多。
“国破之日,大贤良师说的是什么找寻救国之人,但是他却在什么地方,皇上为难的时间在什么地方?”
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杨太后回收阻止,不敢违抗,只能讪讪停了。
张世杰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一脸的深以为然,陆秀夫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陈宜中奏到:“臣以为。万事以善为先。姑不论姜明此人来历如何。但是初见圣驾便就圣驾于危难。皇上一路颠簸。患晕船之疾。太医们束手无策。姜明此人此举。勿说有过。但有功矣”。
“更何况。大贤良师地物事。难道是寻常人可以得到地吗?”说完就看着杨亮节。陈宜中本来对杨亮节就有些不屑。
杨亮节最近地一个时期在朝中地发言激增。同时也越来越见跋扈。杨亮节为皇太后杨氏之兄。官封驸马都尉。这本来是个没有实权。只是为了彰显外戚身份之官位。但是杨亮节却自恃为端宗皇帝之舅舅。明目张胆地在宫廷里胡乱发言。并且相当专横妄为。
陈宜中知道杨亮节本来也没有什么太深地心机。对人也颇为有仗义之言科举。且有勇武好斗地血性。但是对于科举出身地他来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当朝宰辅之位。是自己地努力所得。但是对于像杨亮节这样地人地看法。却总是拿着对待暴发户一样地眼光。
毕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地眼神。看地杨亮节没有什么话说了。
张世杰仍是冷笑不语。他和杨亮节一样。没有说话。在几年前还不甚知名于天下地他。像杨亮节一样。靠地是皇太后地信任。才走到这一步地。
张世杰出生于山东省青州城的青州岭下,幼时随双亲至燕京,这一带原属金人之地。在金国是张弘范之父张柔的部下。后来张柔降了蒙古,张世杰南下投奔了南宋。遂投入宋军效力,行伍出身,因战功被襄阳吕文德升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伯颜攻打临安时率兵勤王,1276年(德佑二年),临安沦陷时,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被俘,他与陆秀夫带着宋朝二王(益王赵昰、卫王赵昺)出逃。后拥立益王赵昰(就是现在的小皇帝端宗)有功,而被皇太后信任,被加封为“大将军”。
此事此刻的他心里明白陈宜中等文人的看法,所以不发一言,心中却有了决断。
陆秀夫不发一言,也明白陈宜中和太后的想法,只能暗自把话放在心里。国破家亡的日子,已经让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但是他也不怎么放心把国家的前途放在一个看似刚及弱冠的年轻人。
但是对于为官多年的他却也不肯放过这个貌似年轻的救命稻草,天之子,有龙呵护,无可加威,在读书人的眼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作为大贤良师临去时唯一的见证者来说,他又隐隐约约的同意杨亮节的意见,毕竟一步登天的机会是很有诱惑力的。

第十章 船上(下)

在没有搞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之前不可滥用,陆秀夫心里暗暗的作着决定。
苏刘义得到张世杰的眼神,举步上前躬身道:“启禀皇太后,微臣愚见。适才相遇,便委于重任,这样做也会伤了为大宋征战沙场的士气,毕竟未及寸功,皇太后可令其献策,自领一军,待到以后再行封赏不迟,还请皇太后圣裁。”
张世杰向前一步,躬身行礼,微臣附议。
“老狐狸,”陈宜中心里暗道,“本来就是你的主意,你还附议。大贤良师所托之人,竟然要带兵上沙场立功,没有军功就什么也不是了,哪么我这文官是不是也要上沙场杀敌立功呢?”
想到这里,正想上前争辩。
随后杨亮节也站出行礼,“微臣也附议”。
陈宜中脚步一缓,眼光一转,看见陆秀夫正要站出,不由得小声的呼了一句“君实”。陆秀夫冲他手在暗处动了一下。制止了陈宜中的招呼。
出来站定,拱手行礼,道:“太后,微臣亦是附议,但是有一点小小的见解,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尽说无妨”。杨太后对于陆秀夫,还是颇有好感。
“无功不受禄,尽说姜明是大贤上师所托之人,但是只有信物,没有上师口谕,见之即受国师一位,想哪姜明也会推辞,可谕旨召之为陛下之侍读,朝夕问道,当可了解此人所擅长之事。再行封赏也可达个人之心愿。不知微臣此议是否妥当,万望皇太后恕罪。”
听完陆秀夫直言,杨太后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陈宜中知道大势已定。便不再多言。沉闷地收回了自己想说话地念头。看着孤立地自己。暗自叹息。
知道当初自己因为丧母而前去守孝而落下地“逃跑宰相”已经失去了军方地人心。可能也失去了所有地人心。自己现在不过时“行尸走肉”。说好点也就是“人形图章”而已。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地苦衷呢?
陈宜中想到这里不免一时失神。甚至连杨太后随后说地什么也没有听到。
回过神了。杨太后已经说:“大家都散了吧。待到晚膳后可邀姜明来帝舟议事。大伙不妨考校一番。”
众人皆跪下行礼称是。依次退出。回到自己地主船。
陈宜中仍然沉浸在过去地悲伤之中。木然立在船头。面对大海眺望不语远远地望到陈宜中,苏刘义毫不掩饰地加以批评。张世杰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内心却深有同感。这不是陈宜中该沉浸于自己悲哀之中的时候,当初就是为了丧母而忘记了国家,现在又有些政见不合而感到不欢,为个人情绪屡屡做出错误的选择,难道他不知道?他必须做的应该是拿出坚定的信念与想法来指挥和帮助这个朝廷才对。这不但是居高位者之责任所在,同时也是身为官员之应有的觉悟。
日过正午,姜明领着赛虎四处走累了,回到了舱房避阳。为了帝舟的稳定,也为了小皇上不在受颠簸之苦。帝舟四周用缆绳和跳板组成了一个联合战船,方圆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地方都相互贯穿,姜明所住的船舱正好睦邻帝舟。
往帝舟看去,却看见陆秀夫脸色阴阴的走过。
透过舱窗看过邻船,正好看见年幼的卫王在船上眺望着海鸟乱舞、一时间手舞足蹈之时。
陆秀夫在他的身旁跪了下来。脸色微笑着说:“殿下喜欢鸟吗?”
年幼的皇子点了点头。天真的说:“是啊”
于是陆秀夫开始说起了一百五十年前之故事。那是发生在徽宗皇帝身上的一件轶事。皇宫中所饲养的一只鹦鹉,因为怀念故乡而病奄奄的。
徽宗皇帝是个拥有出类拔萃艺术天分的善良人物。他十分同情这只鹦鹉,于是便对它说道:“那好吧、那好,就让你回到故乡去吧。但是可别再次被人给抓住了呀!”
并且将其放走。鹦鹉欢喜地消失在天空之中。
十年后,这只一只鹦鹉飞到了开封东京府。原本繁荣空前的京城已在战乱之中荒废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发现到一名正在打扫荒草凄凄皇宫旧址的人,鹦鹉从空中向其询问。
“你好,我是从前宋朝皇宫之中所饲养的鹦鹉,请问天子陛下到哪里去了。”
“你问的天子陛下是哪一位啊?”
“当然是道君皇帝(徽宗)陛下呀!”
“唉、原来你不知道啊。道君皇帝很可怜地被金军抓到很远很远的北方荒野去了。那个地方好像是大地的边缘,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冰天雪地之中。现在应该已经死亡了吧!”
鹦鹉流着眼泪,唱着悲哀的歌曲,朝北方飞去。这只鹦鹉是否能在北方的荒野之中与徽宗皇帝再次重逢,没有人知道……
“道君皇上和小鸟之间有着一段美好的缘分。”
陆秀夫说完之后,微笑地看着年幼的皇子。
“我们目前身在海上,实在是没有办法。等着陆之后,臣一定想办法抓一只鸟来送给殿下。”
“真的吗?陆大人”
“是的,一定。”
陆秀夫恭敬地行了一礼,便从卫王面前起身离去。
看到这里,姜明心里一动,想起这两个人的在历史上携手入海的结局,原来除了君臣之义外,还有着这段感情。
陆秀夫表达的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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