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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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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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悚然。葛森灌了一大口水之后,然后朝脸上浇了一点水。

“老兄,放轻松一点。”马文说道,他已经注意到葛森的压力。

“我的朋友,这类工作绝对不能放松,而且它永远让人害怕。”

“葛森,你看起来相当冷静。”这句话不是个谎言。当葛森用刷子清除炸弹上的泥土埋,他看起来几乎像一个医生正在进行一次相当复杂的手术,但他还是胆量大而且心思细。马文再度告诉自己,这个小王八蛋真的很有胆量。

“葛森转头微笑道:“这全都是谎话,我真的吓坏了。我最讨厌做这类的工作。”’“老兄,你胆子真的很大,而且这不是客套话。”

“谢谢你。现在我必须趁找还有胆量时,回去工作。你知道你真的应该离开了.”

马文蹋了一下泥土,说道:“管他的。”

.“接下来的工作可能相当困难。”葛森笑着说,‘如果你从‘她’获得一点反应,我想你不会喜欢的。”

“我猜当这些鬼东西从天而降时,大地真的会震动!”

“葛森懂得很多老美的成语,因此他退后并且开始大笑。“马文拜托,在我工作时,请不要说这类东西!”我喜欢这个人!葛森告诉自己。我们阿拉伯人都太投有幽默感。我欣赏这个美国人!他必须待个几分钟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后,再继续他的工作。

又是一个小时的清理工作,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在弹壳上有一些接缝,甚至还有某种检视孔……他以前从未见过这类炸弹。但就是没有保险装置。假使有保险装置的话,很可能被埋在土里。马文设法移开更多的泥土,好让葛森继续检查这颗炸弹,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葛森决定仔细瞧瞧炸弹的底部有什么东西。

“在我的背包里有手电筒……”

“拿着。”马文将手电筒递给葛森。

葛森躺在地上,然后弯下身子使自己能够看清楚弹壳上的洞。里面当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他打开他的手电筒……他看到一些电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某种金属结构——事实上是一些电子零件的框架。他想他自己大约能够看进八十公分…但如果这是一个真正的炸弹,里面不应该是这样子空蔼蔼的。原来如此。葛森将手电筒丢给马文。

“我们刚才白白浪费了五个小时。”他说道。

“哦?”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它绝不是颗炸弹。”他坐了起来,然后微微地发抖了一阵子,但是没有持续太久。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某种电子感测装置,像是警告系统。也有可能是侦照荚舱——镜头可能被埋在底下。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这不是一颗炸弹。”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们把它搬回去。这可能相当值。也许我们可以卖给苏联或是叙利亚人。”

“那么那个老头是白担心罗?”

“没错。”葛森立起身子,和马文一同走回卡车。他告诉老农夫:‘现在已经安全了。”也许告诉老头他想听到的话即可,何必用这些复杂的东西让他觉得困惑呢?这名老人亲了葛森和马文人肮脏的双手,使得这名美国人更加不好意思。

卡车司机把卡车调整好方向,然后小心翼翼倒车进入花园里,尽可能不要损及老农夫的作物。马文在一旁看另外两个人把挖出来的泥土装了六七个沙袋,并且将它们扛到卡车上。然后他们绑好这颗炸弹,用绞盘将它吊至车上。这颗炸弹——不管它是什么东西——比预料中还重,马文负责人工的绞盘,用他单独一个人的力量把它吊起来,再度展现他惊人的力量。那些阿拉伯人把A字型吊架转向卡车前方,然后马文慢慢地将炸弹垂低,把它安置在沙包上。再加上几根绳索将这个东西固定好,事情就是那么地简单.老农夫不肯让这批人离去。他拿出了一些茶和面包,一定要这些人吃饱了再走,葛森不得不接受老农夫的款待。在他们走之前,老农夫又送了头小羊给他们。

“老兄,你做的是一件善事。”马文在他们倒车时说道。

“也许吧。”葛森疲倦地回答道。紧张的压力远比劳力的工作更使人疲倦,但这名美国人似乎在这两方面都表现得相当好.两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贝卡山谷。这颗炸弹——葛森不知道还能用那个字眼称呼这东西——就被轻率地丢在他的工作房前,而这五人都跑去享受那头小羊,大快朵颐。令葛森相当惊讶的是,这名美国人从未吃过羊肉,所以这批阿拉伯人就让马文好好品尝传统阿拉伯人的手艺。

“这里有一些有趣的东西,萧比尔。”摩瑞在进入联调局局长办公室门口时说道。

“摩瑞,有什么消息吗?”萧比尔放下他的约会行程表,抬起头看着摩瑞。

“在雅典有名警察被杀,而他们认为是一个美国人干的。”摩瑞把一些资料递给萧比尔。

“赤手空拳折断那名警察是个个头很小的家伙。”摩瑞说道“但……”

“老天,好吧,让我们看一看。”摩瑞递出照片。“萧比尔,我们认识这个家伙吗?这张照片实在照得不太好。”

“丹敦认为照片中的人可能是马文,他用电脑分析了这张照片。没有任何的文字记录或其他的医疗报告。这辆车子的登记车主早巳失去踪影,很可能根本没有这个人。载马文的那名司机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无论如何,报告相当符合马文的外表,短小精干而有力,而且颊骨和夫色让他看起来像印第安人。衣着确定是美式的。皮箱也是。”

“那么你认为在我们逮到他弟弟时,他已经逃出国罗……聪明的举动。”萧比尔说道。“他不是两兄弟中比较聪明的那一个吗?”

“聪明得想到跟阿拉伯人合作。”

“你认为是阿拉伯人吗?”萧比尔仔细地看一下照片中的另外一个人。“也许是个希腊人,或是其他地中海国家的民族。以一个阿拉伯人来讲,他的皮大大太好了一点,但这是一张相当平常的脸,而且你说他是个无名小卒。你查过这个人吗,摩瑞?”

‘是的。”摩瑞点头回道。“我查过档案。一名秘密的线民告诉我们,几年前马文曾经到中东国家,跟巴勒斯坦的恐怖分子建立关系。雅典——中立地区——正是他们重新建立关系的好地方。”

“也是个做毒品买卖的好地点,”萧比乐附和道。“现在我们对马文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不多。我们最佳的线民现在又回到牢里——他跟一些警察打架,而第××号的线民也刚好离开这个组织。”

“萧比尔苦笑。这些秘密线民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都是一些专干不法勾当的罪犯,结果经常到牢里蹲着。这虽然能让他们建立一些新的关系和管道,然而却使他们暂时失去作用,不过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好吧,你有一些主意,对吧,说出来听听。”联调局长说道。

“我们给检察处一点善意的暗示,让这名秘密线民以行为优良的名义出狱,使他能回到那个战士组织.如果这次事件是恐怖分子的申连活动,我们最好开始有点心理准备。如果这是毒品交易的话,国际刑警组织对另一名司机也毫无线案,在恐怖分子或毒品组织两方面也都没有记录。希腊人一点线索也汉有.有关这辆车子的任何资料只是把他们带进死巷子里。他们有一名殉职的警官,还有两个人的照片,但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把照片寄给我是他们的最后一步棋。他们猜想他是个美国人。”“旅馆方面呢?”局长问道,毕竟他还曾经是个调查员。

“他们也查过了——事实上,他们只查出凶嫌是住在二家紧临的旅馆之一,那天总共有十个持有美国护照的人退房,希腊警方也没有查出什么有利辩认的资料.那旅馆的人员也十分健忘,就是那种地方嘛。有谁会说我们的朋友曾经在那里待过呢。希腊人希望我们查查旅馆注册登记簿里的名字。”摩瑞说道。

萧比尔又章回照片看一看。“这十分简单。发布这张照片。”

“已经在进行了。”

“假定我们知道这两人跟希腊警官被杀害的事情有关。你也只能尽你所能去做。好吧,让联邦检察官知道我们的线民已经偿付过他对社会的亏欠。该是我们把这些‘战士,一网打尽的时候了。”萧比尔在反恐怖主义方面享有盛名,而且他也最痛恨这类的犯罪行为.’‘是的,我会查查看这地区的毒品交易情况。我们应该能在两周内查出点线索.”,“这样就够了,摩瑞。”

“总统什么时候要到罗马去?”摩带问道。

“很快。这真是件大事,不是吗?”

“老兄,这还耍你说.你儿子肯尼最好开始找个新工作罗。和平将要脱苗而出了。”

萧比尔笑道,“谁会这么想?我们随时可以发给他一个警章和一把枪,他就能自食其力谋生了。”

在总统的VC一25A专机五里外,有一小队四架海军的雄猫式战斗机以掩人耳目的距离跟随着,保护总统的安全,同时还有一架雷达预警机在附近俳徊,以确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接近这架空军一号专机。正常的商业空中运输早已被暂停,总统预定抵达的军事机场的安全措施从未像此次这么紧张过。在跑道终端等待的是总统的防弹车,周围还有一大批足以让恐怖分子望之却步的士兵及警察。福勒总统从他的私人洗手间走出时,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康诺心想,福勒好像从未那么愉快过.这位资深的密勤员并不像海伦具有那么探的道德感。他心想,总统也是个男人,而且跟其他大部分的总统一样,是个寂寞孤单的男人——尤其这任总统夫人又已过去。艾略特也许是个傲慢的贱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长得相当漂亮,如果福勒跟艾略特有一腿能够减少福勒工作上的紧张与压力的话,这也无可厚非。他认为,福勒应该松驰一下,否则总统的职务将使得他身心俱疲——就像其他任总统的情形一样——而这对整个国家并不好。只要老鹰没有触任何重大的法律,康诺及海伦一定会保护他的隐私及享乐,康诺能够谅解,但海伦只是希望福勒有更好的品味。艾略特已经先行离开总统的住舱区,而且她今天的穿显得特别好看.在着陆前,她和总统一同共进了咖啡以及甜甜圈。的确没有人说艾略特是个不具吸引力的女人,特别是今天早上.密勤员海伦心想,也许昨晚她有一次很好的经验,她和总统肯定是这趟飞行中休息得最好的一对。那些新闻界的流氓——密勤处的人员天生就不喜欢这些记者——在狭小的座位上局促地度过整个航程,虽然他们每个人都相当兴奋,但看起来都疲备不堪,最惨的是替总统撰写讲稿的嘉莉,除了停下来喝杯咖啡,还有接受上头的指示之外,她整晚不间断地工作,不过终于在飞机着陆前二十分钟把讲稿拿给范达姆先生看一次。福勒在早餐时浏览了一次,而且很喜欢这篇讲稿。

“嘉莉,这篇讲稿棒极了!”福勒总统对着这名累坏的助手讲道,她的讲稿里诗意盎然。出首在座人士意料之外地,福勒紧紧地拥抱这位年轻的女士——嘉莉只有三十出头——让嘉莉感动得哭了出来。.福勒对嘉莉说:“在罗马休息一下,并好好地享受罗马的风光。”

“荣幸之至,总统先生。”

总统专机最后停在跑道旁的指定位置。扶梯立刻就位准备接客。一部分的红色地毯已经铺好,等着扶梯就位后可立即从总统下机处铺至观礼台。意大利总统以及首相已经在定位等待,当然美国驻意大利大使和官员也在旁一同等待,其中包括一些筋疲力竭的礼宾司官员,他们非常迅速地准备好这一次的典礼。总统专机的舱门由一名空军士官打开,首先冒出头的是密勤处的探员,看看有没有任何麻烦的迹象,并频频与同组的探员交换眼色。当总统出现在机门时,意大利空军的乐队开始演欢迎的乐曲,跟美国传统上欢迎外国元首的音乐截然不同。

福勒总统单独步下阶梯,他心想,这是从事实上不朽。新闻记者注意到他的步代相当轻盈而有活力,并羡慕他能在飞机上最舒服的住舱内睡得那么好。睡眠的确是时差问题的唯一解药,很明显地福勒总统在这次悄行中一定休息得很不错。福勒身上的西装才被烫过——空军一号专机上有各种的设备——他的鞋子闪闪发亮,行头真是完美极了。福勒首先走向美国大使及其夫人,由大使将福勒介绍给意大利的总统。意大利乐队开始奏起“星条旗”。接下来就是检阅意大利仪队的传统惯例以及一次简短的演说,演说的内容当然不外是即将到来的签约仪式。在福勒和驻罗马大使、艾略特博士、及其随从保镖进人礼车前,这一切只花了二十分钟左右。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这一类的仪式。”是福勒对这次典礼的评语。当然意大利和美国人已经事先协议好,将这次典礼弄得简单隆重。

“艾略特,我要你这几天陪着我。在这次协议中有几方面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我也需要见见凯伯特。他现在怎么样?”福勒问这名大使。

“他十分疲倦但也相当快乐,”考艾特大使回答道。“最后一次的协商会议延续了二十小时之久。”

“此地的报纸反应如何?”艾略特问道。

“他们都赞颂不已,无一例外。对全世界而言,这是个伟大的日子。”刚好发生在我的任期内且我还能在此亲眼目睹,考艾特在内心对自己讲道。并不是天天有机会能创造历史。

“听起来还不错。”

国家军事指挥中心——简写为NMCC是位于五角大厦的D区,靠近美国国防部的河岸路口。这里是极少数布置得类似美国好莱乌电影里面的情晾的政府机构,它大约有一个篮球场之大,高度约有两层楼.国家军事指挥中心基本上是美国武装部队的中央电话交换中心。不过它不是美国唯一具有这种功能的单位——最近的类似单位是马里兰山丘内的一个瑞其堡基地——因为NMCC太容易被敌人摧毁,不过它也是最便于外宾参观的同类型机构之一。外宾要参观五角大厦最吸引人的地方时,通常都会来到这里,但却带给这里的员工很大的不便,因为这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紧接着国家军事指挥中心的是一个小房间,内部一组IBMPC/AT个人电脑——老式的是装着五又四分之一寸的软碟--这套电脑构成了所谓的热线,也就是指美国和苏联总统的直接通讯管道。当然在国家军事指挥中心的这一套电脑不是热线的唯一通讯管道,但它却是最基本的。虽然这项事实在美国并不广为人知,但是却故意让苏联人知道。美苏两国甚至在核战进行时都需要某种形式的直接交谈的管道,而让苏联人知道此处具有唯一可利用的通讯三十年前的一些“专家”认为,这是为确保此地区人民生命安全的决策。

美国海军罗塞里上校认为,这完全是纸上谈兵的狗屎理论。从来没有人对这个问题深入思量过,便是华盛顿这里发生各种荒唐可笑事情的明例之一,这种现象在五角大厦尤其明显。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发生在四九五号州际公路的范围内,这条公路刚好环绕着华盛顿区,和那些不合理的事一样,这不过是另一项广为人们接受的事实罢了,虽然事实上它无法使整个事情更合逻辑一点。对于罗塞里而言,华盛顿特区是孤立在现实之中的一块面积达三百平方里的特殊地区,他常怀疑物理定律能否应用在这地区内。他早已放弃在这里动用逻辑的法则。

三军联合勤务,罗塞里对自己苦笑。最近美国国会所努力的便是想重整军方——罗塞里发牢骚地想道,这是军方少数没办法自己决定的事情——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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