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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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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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静怡和陈浩结婚已经一年多,期间静怡给家里写几封信信,家里都没有收到。实际上自从静怡来到根据地,发给家里的无数封信,因省城陷落,邮路不畅,家里都没有见到一封。但静怡把家里的成员都告诉了陈浩,陈浩了如指掌。在接到省城地下党关于静怡爸爸一行来根据地的通知后,他做好了迎接亲人的一切准备。
    寒暄后,陈浩就在这个农家院落,给岳父一家接风洗尘。吃饭间,岳父向陈浩介绍了省城日伪的暴行以及家中连连遭到的不幸,陈浩不住地流泪。他十分担忧,静怡要是知道这些灾难,她该会怎样的悲痛,她能承受得了吗?她有着身孕啊!
    陈浩也向岳父一家介绍了静怡来根据地的一切情况,以及他们结婚的情况,并向他们报喜说:“静怡已经有7个多月的身孕。”岳父母着急道:“静怡现在在哪里,我们能不能见到她?”陈浩说:“我所在的地方叫大青山。静怡率领的妇女救国会机关在我这个地方的南面鹰嘴山一带,有七八里地,但路不好走,都是沟壑,二老先住下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
    次日一大早,当陈浩带上秘书、通讯员,陪同岳父一家要出发的时候,突然接到上级紧急电报,说日寇近日要对云蒙山根据地实行空前规模的大扫荡,要立即做好一切准备。他不得不向岳父解释,放弃此行,并立即紧急召集有关会议,部署反扫荡工作。
    之后,他对岳父母和内弟的工作都做出了安排。岳父到根据地财经委员会,协助财经工作,岳母到根据地小学做教育工作,内弟到宣传部门工作。
    鬼子大扫荡开始,形势异常严峻,静怡父母随陈浩率领的机关不断转移。静怡父母揪心牵挂女儿,时时期盼着见到女儿,天天向鹰嘴山一带张望。陈浩安慰二老说:“一旦情况稍有好转,我立即带二老去见静怡。”
    然而,突然有一天,一个巨大的噩耗传来。陈浩在掩护机关转移时,突遭鬼子围攻,自杀殉国。岳母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风吹灭,又一次睡倒病床。
    同志们抬着她不断转移。一日宿营到一个老乡家,夜半时分,她做梦走到一条乱石滚滚杂草丛生的山沟,忽然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穿八路制服的人从草丛中爬起来,一手握着手枪,一手弹弹身上的泥土,微笑着向她走来,开口道:“妈妈,鬼子被我赶走了,我领你去见静怡。”她定睛看,原来是陈浩,惊喜道:“不是说你殉国了吗?”陈浩道:“阎王说,你是好人,等为民间除完了害再来,于是把我拒之门外。”陈浩牵着她的手飞也似地往鹰嘴山奔去。可到了那儿,妇女机关的同志都围上来,唯独不见静怡。她焦急地问:“静怡呢,静怡呢……” 周围的人都低头不语,有的转脸抹泪,有的低声哭泣。她意识到女儿准是不好了,立刻失声痛哭。
    哭声惊醒了身边的丈夫,丈夫慌忙轻轻推推她,问她:“怎么啦,怎么啦……”她走出梦境,平静片刻,向丈夫讲述了梦中的事情,说:“静怡,我担心静怡,如今她的对象没了,她是否知道,要是她知道,她怎么能承受得了?特别是,鬼子天天扫荡,她带着一帮女人,要是遇到鬼子,她是否也会出事……”丈夫安慰她说:“梦全是白天人大脑想过的东西,那一定是你想静怡心切,静怡不会有事的。”
    她已经没有困意,翻身坐起来,点着蜡烛,对丈夫说:“你给我找纸笔来!”丈夫惊讶道:“深更半夜的,你要干什么?”她说:“我睡不着,我要给静怡写信。”丈夫说:“现在鬼子扫荡,各部天天转移,信写了也无法送。”她说:“陈浩的通讯员不是经常去送情报吗?”
    丈夫同意道:“那你写什么呢?”她说:“我要把我的思念,把家里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她爷爷,她妹妹,还有陈浩……都告诉她!”丈夫劝说道:“这怎么行,这些不幸,静怡要是知道,她会哭死的。她是领导啊,她还怎么领导同志们打仗?”
    她哭泣道:“那我写什么,写什么呢?我苦闷死了,我憋堵死了呀……”丈夫说:“为了静怡安心战斗,你还是暂时报喜不报忧,让她看了高兴。”她听丈夫说的是,于是提笔给女儿写了简短的几行字。
    静怡把妈妈的信贴着胸口半天,满怀着许多的希望,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然而信纸只有一张,内容也仅几行字。她心里一凉,一别几年没见妈妈,她给家里的信也未收到回信,原本想妈妈应该写上厚厚的一叠,如今却怎么就一张。她忙看内容,妈妈写道:我的静静:
    妈妈告诉你喜讯,妈妈和爸爸以及你弟弟一起投奔了云蒙山抗日根据地。等鬼子扫荡稍停,我和你爸爸就去看望你。祝你平安,多多保重。
    妈妈嘱
    内容如此简单,令她失望,然而叫她放心的是,妈妈似乎不知道自己负伤,少了牵挂,又叫她高兴的是,妈妈、爸爸和弟弟都来到了根据地。可高兴之后,细想又生出诸多的疑问:“祖父呢?妹妹呢?他们还好吗?他们留在省城干什么呢?怎么生活呢?妈妈怎么只字未提呢?妈妈有心脏病,爸爸有高血压,身体怎么样,妈妈怎么也没给女儿报个平安呢?还有陈浩,爸爸妈妈见没见到,知不知道是女儿的爱人?这么大的事,妈妈怎么也不提一句呢…
    
    第五章 爱的絮语
    
    随着天亮,鬼子扫荡的枪炮声不时传进洞中。静怡细听,枪声在东北方向,那里是大青山,是陈浩指挥的党政机关。今天鬼子扫荡似乎特别激烈,机枪“咕咕”叫个不停,大炮“轰轰”一声接一声,还有天上飞机不断的尖啸,令人胆颤心惊。
    妈妈的信,使静怡的心还未平静,此刻那枪声,又使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她牵挂亲人,尤其思念和担忧陈浩。他不仅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党的,属于根据地军民的,枪林弹雨,他怎么样呢?是否已转移到安全地方,是否已躲过了鬼子的搜山?或者是否胜利突破了鬼子的包围……
    突然想起负伤的那天早上在大古村和陈浩相遇时,陈浩曾给她一个红色的小笔记本,并在上面给她写有留言,战斗的紧张和负伤后的痛苦,她还没来得及看。那个红色小笔记本,当时陈浩亲手塞在了她胸部左边的上衣兜里。她伸手摸了摸,它硬梆梆的正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她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心想陈浩你给我写了些什么呢?”
    她掏出那个红色小笔记本,打开封面,只见扉页上陈浩秀丽的行书写着:静怡,我的爱妻:
    无情的战火,牺牲将是随时可能的!
    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约定,革命不怕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而今严峻的考验降临到面前,时刻做好准备吧!
    若我先你而死,你一定要挺得住,坚强地战斗下去,我在黄泉下为你保佑!
    此时此刻,看着你——我的爱妻,一个弱女子,大腹便便,怀着7个多月的小宝宝,作为丈夫,我堂堂男儿,却不能保护你,我是怎样地心痛啊!
    我只能对你说:“静怡,多保重!”
    ——你的陈浩
    静怡盯着陈浩的留言出神,回味着他们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生死约定,心跳个不停。尤其他们那富于传奇色彩的姻缘,更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浸到美好的的回忆中……
    小徐霞关切地问:“文姐,您想什么呢?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噢,没想什么,家里一切平安。”静怡从回忆中走出,忽然问小徐霞:“小妹妹,你喜欢男孩吗?”小徐霞不加思索地说:“喜欢。我那个小兄弟,可好玩了。”伤心地皱起眉,“可惜,他被鬼子给炸死了,他才11岁呀!”
    静怡也为小徐霞而难过,沉默了半天又问:“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小徐霞说:“是否就是男的和女的相好呢?”“对呀!”静怡说:“男女相好就叫相爱,相爱的感情就是爱情。爱情是甜蜜的,美好的,令人向往的,也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小徐霞不理解:“可俺村里从前有个男的和女的相好,大家都说那个男的是二流子,说那个女的是破鞋,都骂他们呀?”静怡问:“那个男的和女的是什么情况,都结过婚,都有家庭吗?”小徐霞说:“那个男的有老婆,女的也有男人。”
    静怡笑道:“这种男女相好,叫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叫通奸,是违反道德的。我说的男女相好,是指未婚的,或者说双方都是单身的,比如说男的是光棍,女的是寡妇。他们相好,那叫相爱,是天经地义的,谁也不能干涉,连父母也不能阻挠。”
    小徐霞说:“如今俺那个地方可不行,男女是不能自己相好的,都还要父母说了算。我父母在的时候,就开始托人给我说婆家了。我什么也不懂,完全听父母的。”静怡问:“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喜欢的男孩吗?我说的男孩子,不是你刚才理解的小孩子,是和你差不多大的或比你大的小伙子。”
    小徐霞想了想:“有一个呀,他小名叫大猫,他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二猫三猫。他长得粗黑结实,瘦高挑,胆子大,很机灵,爬树象猴子一样。他比我大三岁,我从小就喊他大猫哥。他和我家是邻居,东西院。他家姓张,祖辈从外地逃荒来的,和我家老辈就很好。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经常白天一块上山挖灵芝,摘黑枣,晚上一起藏蒙蒙(捉迷藏),我感觉他就给亲哥一样。他也非常喜欢我,经常从家里偷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上坡种地也经常帮我干活。有一次下坡晚了,我累得走不动,他就背着我。走到半路他突然小声对我说:‘小霞,我想娶你。’我一下子心咚咚直跳,脸发烧,锤了他一下,说:‘别胡说,要是叫村里人知道,咱还有脸见人吧。’就在我家出事的前两个月,他突然当兵走了,说是参加了八路,打鬼子去了。他走后不久即给我来了一封信,可是父母藏了不给我看。我心里老是想他,是天天想,睡不着觉地想,有时想得心疼。”
    静怡说:“小妹妹,这就叫爱情呀!你心里喜欢他,放不下他,老想他,说明你已经爱上了他。他说要娶你,参军又给你来信,也说明他爱你。你们要大胆地相爱呀!现在根据地是新社会,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谁也不能干涉。”小徐霞为难道:“文姐,怎么大胆地相爱呀?”“噢,这说来话长……”文姐感到一言难尽,又忽然感到肚子饿了,说:“小妹妹,咱还没吃早饭呢,等吃完饭,我给你讲一个男女大胆相爱的故事,好吗?”小徐霞一听十分高兴,连忙给梅姐准备早饭。
    静怡一放下饭碗,小徐霞就央求道:“文姐,你不是要给我讲男女大胆相爱的故事吗?”静怡说:“是呀,我要给你讲的,是一个英雄舍命救美人和美人执着追英雄的爱情故事。”小徐霞高兴道:“太好了,文姐,你快讲吧!”
    静怡的思绪回到她自己的甜蜜爱恋中,慢慢讲道:“我要说的爱情故事,这男的化名叫瀚海,女的化名叫洁珠。瀚海是省城的地下党,他经常在城中心的月明湖以划船为掩护,秘密和地下党的同志接头。而洁珠的家就临湖而住。洁珠的家是两层别墅小楼,洁珠经常在二楼的窗前练习弹钢琴。一个礼拜天,洁珠又练钢琴,因天气闷热,打开了窗户。她熟练地弹奏起东北学生的流亡歌曲。歌词是:‘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流浪,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曲调缓慢低沉,凄凉忧伤,从她的小楼,飘向湖面。当时正是日寇大举向全国进攻,国家面临危亡,一下子勾起所有游人的悲伤,大家都不由驻足倾听,有的还跟着和唱。这时,瀚海恰巧和两个同志正划着游船秘密接头。歌声吸引了他们,游船不由向小楼的跟前划去。瀚海一看弹琴的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瀚海眼里,那少女十分俊美,肌肤白嫩,梳着两条垂肩的发辫,身着白短袖挂,黑色短裙,青春洋溢,是个大家闺秀。其实那少女就是富家小姐,父亲是一家银行的大董事长。但她自以为普普通通,追求自然淡雅,不施粉黛。那少女双手全神贯注地在键盘上跳动,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沉痛悲伤中,越发显出一种高雅的气质美。瀚海被她的才貌深深吸引,两眼盯着那少女久久地发呆,竟忘了划船。同伴给他开玩笑说:‘你小子别想入非非,林妹妹是不会嫁给焦老大的!’”
    小徐霞不知道《红楼梦》,疑问道:“文姐,林妹妹是谁呀?”静怡解释道:“林妹妹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里的一个主要人物,叫林黛玉。她是一个贵族小姐,长得非常漂亮,她一心爱着同是贵族的表哥贾宝玉。而焦老大是她家里的一个雇工。你想这个贵族小姐能爱一个雇工吗?瀚海也是穷苦人出身呀!”
    “哎呀,我明白了。”小徐霞说:“瀚海的那同事是说,那个少女好比是林黛玉,而瀚海好比是焦老大,叫瀚海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呀!”静怡道:“可瀚海却说那不一定,说不定我们有缘分呢。”他的同事大笑道:“你小子要是能取了林妹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小徐霞着急道:“可后来究竟怎么样呢?”静怡道:“后来话长。洁珠那时正在读高中。一天上学路过街头,见那儿黑压压一片人,正围着一个人听演讲。她好奇挤过去,只见这人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西服革履,戴着白边近视眼镜,梳着分头,精明干练。他在发表抗日演说,慷慨激昂地讲:‘同胞们,兄弟姐妹们,朋友们,东北沦陷,日寇的铁蹄已经跨进关内,华北危急,全中国危急呀!日寇惨无人道,所到之处,穷凶及恶。同胞被屠杀,财富被抢走,城镇被炸毁,村庄被烧光,尸横遍野,血流汇成河!更有无数人流落异乡,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祖国在哭泣,江河在哭泣,全中国在哭泣,四万万同胞在哭泣呀!’讲着讲着,他自己声泪俱下。在场的人都被感染了,都低声哭泣,或垂首抹泪,洁珠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最后,他号召说,同胞们,觉悟起来,行动起来吧!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有计的献策……他的同事抱着募捐箱在人群中走动,所有的人都慷慨解囊。这个演讲的青年就是瀚海。洁珠被瀚海的爱国热血所感动,也被他的英俊潇洒所吸引。从此,瀚海走进了她的心中,让她忘不了,也赶不走。她经常问自己,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小徐霞问:“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呢?”静怡说:“就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说明对方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爱人。”小徐霞又问:“既然洁珠爱上了瀚海,而瀚海又早就看中了洁珠,那么找个人说媒不行吗?我们农村可都是有媒婆的。”静怡道:“傻妹妹,他们虽在一个城市,说起来近在咫尺,可素不相识,却远如天涯,谁去找媒婆说谁呀?再说,瀚海也觉得洁珠高不可攀呀!”小徐霞着急道:“那怎么办呢?”
    这时,静怡透过布帘的缝隙,忽见一架敌机从南面空中朝着洞口俯冲而来,静怡惊恐道:“不好了,小妹妹,敌机……”小徐霞一看也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瞬间,敌机贴着洞顶的山头尖啸着向北飞去,静怡松了一口气。原来日寇正集中向北面的大青山扫荡。
    小徐霞喘息了半天,依然关心着瀚海和洁珠的故事,又问:“文姐,既然他们互不相识,又没有媒人去说,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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