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但是那个人也会反过来抓住自己旁边的,这样就组成了一道人墙。
但是他周围的人,和后面的人,都在被更后面的溃兵推挤着向前。不管他们如何努力,总是敌不过后面不明真相的溃兵。
一个又一个士兵被穿到了长矛上面,长矛手甚至都没有动。那些人是被后面的人推到矛尖上的,最前面的人倒下去了,然后又是后面的人。
有些长矛兵不忍地偏了偏矛尖,溃兵们立刻抓住这个空隙挤了进来。几乎只是一瞬间,溃兵就冲到了长矛兵的面前。
他们推挤着,甚至用拳头敲打着一切敢于拦阻他们的人。全然不顾刚才也许就是这些人的犹豫,让他们拣回一条命。
那些人狰狞的样子,就象是传说中的那些食人族。是的,因为人太多了,有的溃兵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连手臂都无法挥动,便用牙齿去咬面前的士兵。鼻子、脸颊、脖子,一切能够咬到的地方,都有可能被一张滴着口水,喷着白沫、散发出恶臭,露出发黄牙齿的大嘴光顾。
一些长矛兵吃不住痛了,扔下长矛后退。溃兵们冲缺口挤进去,只是一个小口子,马上就迅速扩大。防线就立刻崩溃了。
有些长矛兵果断地阻止了溃兵靠近,但遗憾的是,领主们优柔寡断地,没有能够下定决心屠杀一些溃兵。所以即使一些长矛穿透了溃兵的胸膛,但是因为长矛用起来不是那么灵活,其他地人也可以乘机冲过来。
如果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大家都会小心地保持阵型的完整。如果对面的敌人出现了一个缺口,长矛兵们多半是没有太强烈的进攻欲望的。
但是现在大量的长矛被卡在了溃兵的肋骨之间。即使马上抽出来了,又要立刻插入另一名惊慌失措地溃兵胸膛里,或者是脸上。
如果不能够用矛尖对着敌人,那么长矛还不如一根棍子好用。王室军的长矛阵就这样被突破了,甚至都没有能够把溃兵拦阻上太长时间。
领主们倒是中规中矩地在长矛兵后面安排了剑士,他们起到的作用比长矛兵强多了。双手剑和宽刃剑挥舞起来的时候。残肢断臂和鲜血飞得到处都是。剑士的作用本来就是要突破敌人的紧密阵列,在进攻城堡地时候,如果进攻方弄出了一个缺口,也应该是让剑士上前争夺,一直坚持到后续大部队上来。
并且剑士和长矛兵不是一样的,他们的士气要高得多,也更乐意去战斗。现在屠杀起溃兵来。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所以溃兵在这里被拦了下来。前面的人就象是被推进了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不管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出来了就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残破不全的尸体只能够吓住在前面地溃兵,那些正疯狂推挤着前面人地溃兵,反正又看不见,当然还是继续向前冲了。
当然那持续不断的屠杀所带来的恐慌,也影响到了溃兵。当然后面是有威胁的,不过现在前面也有了威胁,自然就会让溃兵犹豫一下了。
领主们在决定拦下溃兵的时候犹豫不决,所以造成了长矛兵的拦截很快被冲破。在他们后面的剑士因为看到了那悲惨的场面。所以就要坚决多了。
如果情况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溃兵也许就会在剑士的体力耗尽以前,就自己冷静下来了。那虽然不是最好地结果,但是也不是最坏的。
但是当时领主们在匆忙调集士兵来防守自己左翼的时候,无意中留下了一个大空隙。就在他们与狄德罗公爵军对峙的那些士兵。和拦截溃兵的这两条防线中间。有一大块空地,没有任何人防守。
溃兵发现前进地路受阻。就很自然地向两边散开。向另一边跑远了地还没有什么,对着空地这边跑的人,就不可避免地冲撞向了那些正面对着狄德罗公爵军地士兵们。
他们正紧张地观察着狄德罗公爵军的动静,但是却被后面的人冲得东倒西歪。阵型一下子就散乱起来,在他们做出应对的动作之前,狄德罗公爵军终于行动了。
一开始就是骑兵,没有用长矛手来定住正面,没有用剑士先行突击。狄德罗公爵直接出动了准备好了的骑士,他们带着自己的扈从,高举着旗帜飞奔而来。
所谓长矛阵克制骑兵的定律,指的是在正常情况下。必须要长矛阵型完整而紧密,士兵至少要有顶住一次冲击的勇气。周围还必须要有其他兵种的配合使得骑兵无法迂回,否则还是死路一条。
现在面对着狄德罗公爵这边的人,都在被从后面和侧面的溃兵冲击着。阵型已经散乱不堪了,自然是无法抗拒骑兵的突击。
更何况狄德罗公爵的骑兵绕了个小小的弧线,他们是顺着溃兵的方向,从侧翼插入王室军的防线中。
就如同是牧羊犬一样,骑兵们小心地控制着溃兵,驱赶着他们去冲击王室军的防线。一队骑士利用战马的冲击力,撞进人群大砍大杀后,又轻巧地策马跑开。
在王室军整顿好自己的队列前,另一队骑士又贴着溃兵冲了过来,更多的士兵被撞倒,被砍杀。
不需要更多次的攻击了,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也成为了溃兵。他们惊恐地大喊大叫,被人群携裹着向某个地方跑去。
韦林叹息着,放下了望远镜。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看了,这一战已经注定了结局。如果王室军能够把溃兵拦截下来,那还有一战之力。说不定还可以败而不乱,最后尽可能多地保存战斗力。
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最后一点军队也在摇摇欲坠了,想必马上就是全军大溃逃了。这边的人解决完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按协议解决监视着韦林的军队了。
本来韦林心中还有些忐忑,现在更是觉得前途多坎坷。王室军竟然没有能够给狄德罗公爵军造成太大的杀伤,那事情可不大妙。
特别是对于韦林这样有异心的人来讲,如果强过自己的人不能够两败俱伤,那就麻烦了。其结果还不如让他们一开始就不要冲突呢,因为胜利者会越来越强,直到其他人根本无法撼动其地位。
虽然现在看来,韦林没有选择错盟友。但是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南方就别指望能够保持独立了。除非韦林能够下定决心和狄德罗公爵对抗到底,但是那并不容易。
韦林命令道:“收拾东西吧,我们该去准备了。”他的脸色并不好,几名扈从低着头不敢看他,但是却没有动。
“怎么了?”韦林扬眉喝问道。朱娜小声道:“你还站在毯子上面呢,人家怎么收拾?”韦林低头一看,苦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韦林走到了一边,和颜悦色地对着那几名扈从道:“对不起了,我有了烦心事,不该如此对你们的。”那几名扈从立刻躬身,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满脸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迅速地收拾着东西,还不停地对着韦林鞠躬。
“好了,无论结果多么糟糕,我总是不能够放过这个机会的。”韦林自嘲地笑道,“在狄德罗公爵手下打工,总比站错队了要好吧。”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二十七章 两头
韦林跑出去偷窥战局的时候,是先向前到达了狄德罗公爵控制区,在接触到军队以前,再折向战场。
这样的路线只要掌握得好,就不会碰到任何人。韦林退回营地的时候,依旧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没有去冒险查看那些监视他的王室军动向,那太危险了。
当韦林回到营地以后,根据斥候的汇报,目前在两边监视着营地的王室军,都没有任何异动。看起来溃兵所去的方向,应该不是这边。
否则的话,让那些溃兵在前冲击,狄德罗公爵军队紧跟在后,说不定就可以顺势消灭掉韦林左翼的王室军了。
韦林有些失望,但是又有点窃喜,因为现在狄德罗公爵的军队依旧没有承受很大的损失,如果再这样继续击溃敌人的话,那就真的是韦林无法撼动的了。
在下午的时候,狄德罗公爵的使者过来了。韦林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听着那使者在说道:“狄德罗公爵大人今天上午已经彻底击溃了他面前的敌人,目前敌人已经逃散,公爵大人决定马上就开始进攻,黄昏前解决战斗。”
“啊,公爵大人已经突破了王室军的防守了?”韦林一副惊喜交加的样子说着,“我就知道,前段时间的对峙只是公爵大人没有把王室军看在眼里而已。当狄德罗公爵大人一认真了,那就可以将敌人摧枯拉朽般消灭掉。”
那使者欣慰地点着头道:“伯爵大人您在今天下午,就可以让所有人见识到您的勇武了,也会有很多人羡慕崇拜您的。”
韦林狐疑地看着使者,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韦林以前的名声从来都不是和勇武沾边的,在南方的几次战斗,也基本上是防御反击类型的。虽然在前段时间的扩张中,有过不少攻城战,但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地大事。同时韦林地宣传机构也在竭力把南方防御同盟塑造成一个不得不自卫反击的形象。
必须承认的是。韦林的宣传还是有些效果的,结果就是导致了韦林的攻击几乎被人忽视了。大家都记得有这么回事情,但是却不认为韦林有多大的攻击性,或者是认为韦林的攻击力不强,这件事情真是诡异绝伦。
但是韦林还记得,以前和华莱士勾结地时候,把自己宣传成了一个英雄,那也是众人所知晓的。所以每当有人说起韦林英勇的时候。他总是要烦恼地猜测对方的真实意图。
“不过从现在的样子看,这使者应该是认真的吧。”韦林自我安慰着想道,对那使者说道:“请放心好了,我也是在威塔塞克城堡待过的人,一定不会让狄德罗公爵大人失望地。无论是抵挡住敌人从背后而来地袭击,还是与公爵大人合击,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使者只是前来传话而已。似乎狄德罗公爵已经认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并不是要求使者一定要亲自回话。
在韦林的盛情邀请下,使者打发自己的随从回去报信,自己留了下来,享受著名的巴雷特家族的饮食。
韦林的士兵们在一大早就武装起来后,实际上是等了一上午,结果还是没有战事。当然那无所谓,平时也是要提防敌人突袭的。
现在狄德罗公爵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进攻,既然他都不觉得自己的军队需要休息一下,那么韦林这边更是没有问题了。
那些饱餐一顿地士兵们。自认为要战斗了,却没有等到。虽然韦林觉得这有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意思,但是也无法可想。
可能现在最烦恼的。就是军中的厨师了。他们忙了那么久。现在又要继续了。午饭是一定要比早饭丰盛的,但是早上地那种规格就已经不错了。所以现在只能够增加分量而已。
穿着铠甲吃饭不会舒服地,所以有些士兵将系着铠甲的带子松开。韦林手下地高阶军官和部分重骑兵,是使用的板甲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比较粗糙,但是关键是穿上脱下的时候还是很麻烦。所以他们聚集在韦林的帐篷里时,一个个铠甲明亮得晃眼睛。
那使者惊讶地看着他们,即使是在狄德罗公爵的军中,也没有如此奢侈的场面,他转过头来对着韦林说道:“伯爵大人,我早就听说了巴雷特家族的富有。现在才知道,那些传言根本就不是夸张,而是说得太含蓄了。连您麾下的骑士都如此富有,更不要说是您的家族了。”
韦林很想告诉他,其实那些人身上的装备都是巴雷特家族的财产。但是那样的话,恐怕会吓坏这位先生的。
“财不露白啊财不露白。”韦林暗自念叨着,矜持而又貌似谦虚地笑着回答道:“其实现在巴雷特家族比以前穷多了,打仗总是很花钱的。”
那使者大笑道:“伯爵大人又何必装穷呢?好吧,我们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卡耳塔的钱袋子,将来就要由您来掌管了。”
韦林的人不知就里,还在礼貌地微笑着。但是韦林自己却心中一紧,知道自己的猜测竟然是接近了现实,果然狄德罗公爵是准备让自己掌管全国财务的。
如果说是换了个人,想必是欢天喜地的,但是韦林可是准备得到整个卡耳塔的,现在自然是大大地不满意了。
这使者的话,看起来狄德罗公爵的确是下定决心,让韦林在将来掌管财政了。这当然也可以算是用对了人,毕竟巴雷特家族会捞钱是很出名的,不过全国的财务官这个职务权利太大了。
如果这个人在抓住钱袋子的同时,手中还掌握了南方的大片领土,又有不少军队对其效忠,那么国王也要坐卧不安了。
既然狄德罗公爵看起来是希望让韦林管财政,那就必然要韦林放弃一些东西才行,而韦林现在是很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
当然原来韦林也有这种想法。但是那时候实力不足。也只能够想想而已。现在韦林手握重兵,又有南方大片领土支撑,防线坚固无比。另外又勾结了父神教、哈伯尔尼亚人,就连维吉亚异教徒那边,也是可以搭上话的。更重要地是经济发达,靠着海外贸易就能够挣很多钱,一些卡耳塔稀缺地物资也能够运回来。这样的势力,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有一拼的力量。要是放弃了,韦林实在心有不甘。
于是韦林只是大笑着劝酒,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在早上猛吃了一顿的众人,现在吃起饭来要斯文了不少。
那使者就有些不顾形象了,他甩开了腮帮子大嚼,无论是野鸡肉,还是咸鱼都来者不拒。那些东西被残忍地磨碎了灌进喉咙。然后用葡萄酒一杯杯地冲下去。
帐篷里的人酒足饭饱以后。外面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这正是不平等的体现,阶级差别在任何地方都存在地。
因为狄德罗公爵的军队已经移动到了附近,所以韦林的斥候现在已经能够明目张胆地,绕过监视着这里的王室军,直接和那边联系上。
这样的行为简直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于是不需要确认什么,王室军也派出了自己的信使到处联系。
当然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监视着韦林右翼地王室军,按照正常地情况下,如果在右翼的王室军队能够尽力攻击韦林的营地。应该就可以让韦林无法全力进攻其左翼的军队了。
但是在上午的战斗中,韦林已经见识过了王室的联军是如何精诚团结的,所以他也懒得拦截那些信使,而是将他们放了过去。
现在的战场态势就是狄德罗公爵军和韦林的营地之间,是一些王室军。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也可以说是分成两边地王室军。包夹住了韦林的营地。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在韦林左翼的军队。和韦林自己,都要承担来自于两个方向的攻击。唯一地问题,就是看哪边能够撑得久一点而已。
战斗是由狄德罗公爵地军队挑起的,虽然上午他们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但是也许是狄德罗公爵认为那样地强度不值一提,所以他们主动进攻了,王室军出营迎击。
毫无悬念的是,王室军没有能够抵挡住。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因为背后就是早就有了的营地,所以败而不乱,一直在向后退。
到现在为止,狄德罗公爵的军队已经占领了王室军外面的壕沟,但是王室军上了围墙,勉强守了下来。
韦林知道,现在该自己动手了。那个狄德罗公爵的使者一直没有走,韦林怀疑他并不象表面上的那样贪吃,而是利用这个理由留下来监督自己。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一直都在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看着韦林,这让韦林感觉到如坐针毡。
本来韦林还想着让狄德罗公爵强攻王室军营地的,那样一定会有更大的伤亡。可惜狄德罗公爵不上当,并且这边的使者也一直跟在韦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