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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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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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明站在卧室门口,转身关好房门,打开衣柜。秦慕瑶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了戴天明。

将秦慕瑶扶到床上,戴天明一边为秦慕瑶处理伤口,一边说:“忍着点儿了。”

秦慕瑶点了点头。戴天明拿起了镊子,慢慢将镊子伸进了秦慕瑶的伤口。

几十名特务和国民党士兵在容城大小街道搜索,年轻姑娘是他们主要的搜查对象。右手缠纱布的沈腾吹响了集合哨。身着便装,携带武器的众特务迅速集结在一起。

“悬赏令发出去了吗?”尚九城眼露凶光。

“发出去了,整个容城都贴满了。”沈腾答道。

尚九城点了点头,然后向特务们发布命令:“大家听着,现在,黄司令已经命令守备大队封锁了容城的水路和陆路,他们会和我们保密站一起联手围捕共党分子戴天明和秦慕瑶,我敢断言,就算他们两个插上翅膀也休想离开容城半步。我们知道,秦慕瑶已经受伤了,那么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容城医院和所有的诊所、药铺给我监视起来,抓住活的最好,抬回死的我也有赏。出发!”

众多准备出城的百姓被大批持枪国民党士兵拦了下来。一个国民党军官高声叫喊着:“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

茶茶躲在胡同里啃着馒头,看着远处的城门眉头紧皱,无计可施。

大批国民党士兵跑步出城。躲在暗处的茶茶依旧在查看着城门的动静。队伍里,一名瘦小的炊事兵背着战备锅钻进了一条小巷墙角。暗处的茶茶掏出手枪,跟了上去。

墙角,撒完尿的炊事兵刚提上裤子,便被一支枪口顶住了脑袋。

“我就在这儿撒泡尿,不至于吧!”

“脱!”

“我以后再也不随地那个还不行吗?”

“我让你脱衣服。”

“好,我脱,我脱。”

茶茶穿好国民党士兵的衣服,系好了绑腿,冲者国民党士兵喊道:“蹲下!”国民党士兵光着膀子,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茶茶将战备锅扣在国民党士兵的头上,喝道:“从现在起,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一百。”

国民党士兵没有应答。茶茶用枪敲敲锅:“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

锅里发出嗡嗡的数数声:“一,二,三,四,五……”

茶茶背起士兵的长枪,跑步跟上了国民党队伍,夹在队伍中间大步跑出了城门。

混迹在国民党队伍中的茶茶越跑越慢,渐渐掉队。一名下层军官发现了茶茶瘦弱的身影,张口骂道:“妈的,给老子快点儿!”

茶茶点头佯装跟上。队伍途经一个天然掩体,茶茶迅速卧倒。国民党士兵渐渐跑远,茶茶起身脱下军装,拐进密林深处……

茶茶正大汗淋漓地奔跑在树林中,在她周围的灌木丛中恍惚有两个人影在跟着她奔跑,茶茶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辨听着周围的动静,未发现异常。茶茶拿出匕首别在腰上,又将手枪握在手里。缓缓前行数步,树林到了尽头,放眼望去,一个小渔村就近在眼前。茶茶兴奋地自言自语:“这应该就是长寿镇了。”

突然,一阵风过,茶茶被一根木棍击倒在地。

过了一阵儿,茶茶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头痛不已。突然,她意到了什么,开始浑身上下胡乱摸索。竹筒情报和手枪匕首均不见了踪影。万份焦灼的茶茶开始在自己昏倒的周围疯狂地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茶茶绝望地瘫坐在地,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茶茶沮丧地念叨着:“情报,我把情报弄丢了。”稍顷。茶茶擦了擦眼泪,踉踉跄跄朝长寿镇走去。

戴天明包扎好秦慕瑶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大汗淋漓的秦慕瑶慢慢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收拾一下东两,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戴天明说完,拾起一个布包,将招贴画摘下,拉出抽屉,将几把手枪、信件装进了布包。秦慕瑶拿起床上的毛衣递给戴天明。戴天明笑了笑将毛衣放进了布包。二人推开房门,突然花店外传来汽车刹停的声音,戴天明急忙拉着秦慕瑶退了回去。

尚九城、沈腾带着两名特务走下汽车。

沈腾用手指着花店:“站长,这就是戴天明住的地方。”

尚九城发现地上的血迹,一挥手,众特务拔枪冲进花店。尚九城、沈腾和两名特务举枪冲进卧室,发现两名特务的尸体横卧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背心短裤。

尚九城怒吼:“马上通知城门警卫,把所有穿黑色衣服的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巡视四周,尚九城突然发现玻璃上隐隐有些文字,急忙调整视角,哈气,“长寿镇”的字样依稀可辨。

尚九城惊叫道:“长寿镇?长寿镇?他们要去长寿镇。”

沈腾不解:“他们去长寿镇干吗?”

尚九城道:“那儿有一个码头,长寿镇距江北岸只有两千米,一艘快艇几分钟便可过江。那里水流平缓,就算是泅渡过江也不是什么难事。”

戴天明和秦慕瑶穿着特务的黑衣服,快速穿过一条小巷,躲在胡同口,查看城门的动静。

一辆满载粮食的马车经过城门,赶车人向城门士兵出示了通行证件。城门警卫挥手放行通过,马车顺利出城。戴天明和秦慕瑶举枪冲向城门,并鸣枪示警。

众警卫纷纷举枪对准戴天明和秦慕瑶。

戴天明怒吼:“你们刚才是不是放走了一辆马车?”

士兵回答:“他有通行证,运的是军粮。”

戴天明抬手给了士兵一嘴巴。

“车上藏着共党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放走了共党,老子一枪毙了你!”

士兵吓得畏首畏脚,不敢言语。戴天明和秦慕瑶压低帽沿举枪就要往城外冲。

突然有人高喊:“都给我站住!”

戴天明和秦慕瑶转身。尚九城委派的那两名特务举枪上前围住了他们。一个特务喊道:“把帽子都摘下来,快点儿,把帽子都摘下来。”

戴天明和秦慕瑶摘下了帽子。一名特务奸笑着:“戴组长,秦小姐,我们找的你们好辛苦啊!把手举起来吧!”

两名特务的枪顶在了戴天明和秦慕瑶的头上,戴天明和秦慕瑶举起了双手。“把他们俩给我绑起来。”一个特务喝道。

两名国民党士兵拿着绳子走到戴天明和秦慕瑶跟前,突然两声枪响,两名国民党士兵中弹负伤倒地,只见孔老大带着六兄弟举枪冲了过来。一名特务急忙举枪,戴天明迅速拔枪将其击毙。双方展开激烈枪战,国民党死伤大半,城门附近一片混乱。

一名特务高呼:“关城门,关城门!”

两名国民党士兵冲到城门两侧,推动着沉重的城门。

孔老大喊道:“秦小姐,快走!”

孔老大说完,冲上前双手撑住即将闭合的城门。戴天明和六兄弟掩护秦慕瑶且战且退,依次退出了城门。又一队巡逻警卫从街道冲到城门附近,举枪便射。一串子弹打在了孔老大的后背上,孔老大朝出城的秦慕瑶和几兄弟扬了扬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关闭了城门,拉上门栓,转身举枪。又一串子弹打来,孔老大背靠城门缓缓倒地,手指还在机械地扣动着扳机。

秦慕瑶看着千疮百孔的城门泪流满面:“不,不……”

老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喊道:“秦小姐,快走,快走!”

戴天明伸手拉着秦慕瑶快速向前方跑去。

沈腾驾车猛然停在了城门旁,尚九城跳下车,看着关闭的城门,愣了半天。国民党士兵打开城门,伤亡士兵被担架接连抬走,城门外早已不见了戴天明等人的踪影。

戴天明、秦慕瑶等人穿过一片树林,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树下休息。

秦慕瑶问老五:“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门口?”

老五说:“大哥说待在城里早晚被抓,不如趁机逃回老家算了。所以,我们几个就到城门这儿探路来了。本打算今晚动手,没想到遇见了您。”

秦慕瑶很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你们的大哥。”

老五道:“咱不说这个了,大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他想着的还有我们这帮兄弟。秦小姐,您去哪?我们几个护送您吧。”

秦慕瑶说:“不麻烦你们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们也赶紧撤吧,追兵马上就到。”

众人点头,纷纷站起身来。匆匆道别后,秦慕瑶和戴天明提着手枪朝远处走去。

“哥儿几个,咱们怎么办?”老六问。

“大哥、老八都死了,我得替他们报仇。”老五说完,给自己的手枪换了一个新的弹夹。

“秦小姐对咱有恩,咱们得为她做点什么。”老六也换上新弹夹。

“要死咱们儿兄弟就死在一块儿!”

六兄弟将手握在了一起,然后拿着枪朝来时方向大步走去……

在路边找到一处土包,六兄弟以土包为掩体,静静地趴在地上。老四将军用水壶拿了出来,喝了一口酒,随后传给了老五、老二……水壶在几兄弟的手里默默地传递着。

突然,沈腾的车队远远开来,越来越近。几兄弟趴在地上,纷纷将子弹推上了枪膛。

老五振臂一呼:“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

六兄弟纷纷开火,沈腾率领的车队顿时大乱,摩托车和吉普车轮胎中弹,卡车也熄了火。

尚九城连忙组织众特务举枪反抗。沈腾抄起一支冲锋枪,疯狂射击。老五、老七、老二中弹身亡。几兄弟被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老四举枪起身:“老子跟你们拼了。”

尚九城率众一字排开,举着冲锋枪朝几兄弟一同扫射,老四中弹身亡,其它兄弟也一一毙命。

秦慕瑶和戴天明听到枪声,二人回头。秦慕瑶有些激动,提着枪就往回走。戴天明一把抓住了秦慕瑶:“慕瑶,慕瑶,来不及了。”

“他们不该留下来!他们不该留下来!”秦慕瑶潸然泪下。

“快走!快走!”戴天明挽着秦慕瑶的胳膊朝密林跑去。

二十八

长寿镇街巷错综交织,酒肆赌馆鳞次栉比。算命的、卖烟的、贩鱼的、卖小吃的、占据了街道两旁。茶茶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行人的脸,努力寻找打劫自己的劫匪。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算命先生的布幡上。

茶茶眉头一皱,有了计策,向算命先生要了纸笔,在纸上写: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

在白纸上抹了一些浆糊,茶茶走到一家赌馆跟前,将白纸贴在门旁,随即蹲在一旁守候。

几名从赌场走出来的赌徒看着茶茶贴的广告窃窃私语。

天色渐暗。茶茶依旧蹲在赌馆门口守株待兔。突然一个瘸子被几名打手推出了赌场。

瘸子一扭头,突然发现了茶茶写的广告,眼前一亮:“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谁呀?这谁要买匕首啊?”

茶茶举起手,低头站了起来:“我。”

瘸子忙问:“你给多少钱啊?”

茶茶道:“那得先看货。”

瘸子四处看了看:“你过来,看看我这把匕首怎么样。”

瘸子带着茶茶走进了一个阴暗角落,随后掏出了一把匕首。茶茶一看匕首,顿时一愣,那分明就是戴天明送给自己的那把。茶茶将匕首顶在了瘸子的喉咙上:“告诉我,我的枪还有我的包在哪儿?”

瘸子慌忙说:“我不知道,这匕首是我捡的。”

茶茶低声怒吼:“我这把匕首可是杀过人的,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在你身上捅个窟窿。”

瘸子吓得直哆嗦:“我知道,我知道。”

瘸子带着茶茶来到一片树林,点上火把在灌木丛中搜索。走着走着,瘸子抢起了一个挎包,递给茶茶。茶茶打开包,检查了一下,不死鸟的照片和竹筒、荷包之类的东西都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茶茶把挎包背在身上,用匕首顶住了瘸子的后背:“钱和枪呢?”

瘸子慌张地说:“里面的钱都被我输光了。枪,枪在蚂蚱那里。”

“蚂蚱是谁?他住哪?”

“是张大夫的儿子,就是我同伙,他住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就是。”

“滚!”

“好,我滚。”

茶茶匆匆来到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前,敲敲大门。

门开了,张大夫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茶茶说明来意,张大夫把茶茶让进来,带着茶茶来到屋里。屋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

张大夫说:“他就是蚂蚱,也是我的儿子。”

张人夫说完,从佛龛后面拿出一把手枪,递给茶茶:“你说的东西是这个吧?”茶茶点点头,接过枪。

张大夫抡起拐杖暴打蚂蚱:“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跟瘸子混在一起,我让你赌,我让你偷!”

茶茶拦住张大夫:“算了算了,把东西还给我就行了,您就不要难为他了。”

张大夫摔掉拐杖,坐在凳子上。

“老先生,跟您打听一个人。知道这个镇子上一个叫九叔的人吗?他住哪儿?”

“你是?”

“我是他的外甥女,串亲戚的。”

“他就住在红果巷的巷子口,木栅栏门,里面有一个大院子那家就是。”

“谢谢您!”

茶茶急忙来到红果巷木栅栏门,敲敲门,没有人回应。

尚九城命令特务们换好轮胎,开车追了上来。

戴天明拉着秦慕瑶奔跑了一阵儿,突然听到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从身后传来,二人急忙隐蔽。不一会儿,尚九城带领的两辆吉普车和摩托车开了过去,向长寿镇方向去了。

秦慕瑶疑惑:“他们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戴天明沉思片刻:“尚九城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尚九城的车队在长寿镇停了下来,众特务纷纷下车。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尚九城等人纷纷举枪。尚九城喝道:“站住,把头转过来。”

那人慢慢转头,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是瘸子。

“你是长寿镇的人?”

“是。”

“见到两个外地人没有?”

“只见到了一个女的,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头发,她不是镇上的人,身上带着枪和匕首。”

“告诉我她去哪儿了,我奖你五百大洋。”

瘸子兴奋地带着尚九城等特务朝镇里走去。

远处,戴天明和秦慕瑶努伤地走在长寿镇的街道上。突然,二人停了下来,发现不远处尚九城的吉普车和摩托车停在路边。

戴天明突然意识到茶茶可能已经来到长寿镇,便急忙拉着秦慕瑶进入路边沟壑绕行。

瘸子带着特务们来到张大夫家门口,一个特务抡起枪托就是一阵猛砸:“开门!开门……”

敲门声骤起,张大夫步履蹒珊地走到大门口:“谁呀?”

瘸子高声喊道:“张大夫,是我啊!瘸子。”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我受伤了,您帮我看看吧!哎哟!哎哟!”

张大夫无奈地打开大门。瘸子带着尚九城等特务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瘸子脸色一变:“老张头,你们家刚才是不是来了个小姑娘?”

张大夫答道:“没有。”

“老张头,我跟你说啊!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看着没,都带着枪呢!蒙我行,你蒙这些带枪的,你不找死吗?”

张大夫哼了一声,尚九城四下看看:“给我搜!”

特务们呼啦一下冲进了各个房间。

没有找到茶茶,尚九城就命令特务把张大夫的儿子捆在院中的树上。

尚九城装作善意地笑笑:“老人家,事情比较急,我们没有足够的耐心在这儿跟你磨牙。告诉我,那个小姑娘在什么地方?”

张大夫道:“那丫头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

沈腾举起枪,对着张大夫,抬手就是一枪托。

蚂蚱忙说:“爹,你知道那丫头去哪儿了,你就告诉他们吧!”

张大夫怒骂儿子:“你给我闭嘴!”

尚九城给沈腾使了个眼色。沈腾把枪顶在了蚂蚱的脑袋上。

沈腾邪恶地笑笑:“老家伙,我最后问你一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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