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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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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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一度在日军的飞行集团手中,7月以后,随着斯穆什科维奇及其大批新飞机的到来,日军飞行集团损兵折将,逐渐处于不利局面。
  到了8月初,又完全是另一个新的开局。斯穆什科维奇在国内空军部队、飞行学校中大贴招贤榜,挑选了一批飞行、格斗技能都甚为出众的老飞行员及新锐尖子,组成“拳头部队”。
  这一次,他要完全夺取制空权,所以必须绝对精锐参与。
  “拳头部队”到达战场后,锋芒直指各个日军机场,不光是袭击,还要进行封锁,直至将日军飞行战队完全驱出。
  第1、第11战队相继丧失元气后,日军飞行战队里最活跃的是第24战队。该战队在“7。29”空战中遭遇了重创,随后被迫从一线的额拉依机场撤出,转移到靠后的野战基地。
  可是斯穆什科维奇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驱”的目的达到后,他还要通过连续空战,以痛打落水狗。
  在“8。4”空战中,第24战队又被打得不成人样,战队长松村黄次郎中佐的座机起火燃烧,迫降于苏军后方。
  僚机飞行员西原五郎赶紧施救,他把飞机停在一块选定的平坦草地上,但没有关掉发动机,在把受伤的松村拖进自己的座舱后,即加大油门滑跑起飞。
  这时苏军已经看到日机迫降的位置,正开着汽车飞奔而来,双方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差不了多少时间。
  西原成功逃脱,靠的就是未关闭发动机所抢来的那点时间!
  得知这件事,日本各大报纸对西原五郎勇于拯救他人的“武士道”精神进行了大量宣传报道,只是这种类似于第1战队“操纵的神”获救的事例,最多不过骗骗老百姓,实际于事无补。
  “8。4”空战后,第24战队因大量减员和极度疲劳,已到了不能再战的程度,当天晚上就被调回海拉尔机场休整补充。
  至此,日军在诺门罕的制空权大半丧失,以至于苏军侦察机大白天都可以跑到日军阵地上空晃来晃去。
  来去无牵挂
  2号阵地隐蔽壕被炸事件,对前线日军的士气造成不小打击,只是他们不知道,苏军还有最致命的一击,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现代战争的胜败所归,并不出于数学计算之外。截至8月18日,朱可夫所需要的六万吨物资已大部分运到前线,对于日军,苏军已掌握了相当大的优势,就连秘密集结的步兵都已超过日军数量的一半。
  到8月中旬,先后传来的两个消息,更增强了朱可夫获胜的底气。
  第一个消息能让日本人气到吐血。当初日本邀请德国观察团观战的初衷,既不是请他们来做军事顾问,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看笑话,目的只有一个,博得德国元首希特勒赏识,以便及早促成日德军事同盟的实现。
  可是事与愿违,此举起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效果。德国人不来看,还以为日军有两下子,看过之后,才知道日军连半下子都没有。
  观察团每次发回国的报告千篇一律,把处于“一战水平”的日军贬得一钱不值,说到精彩处,甚至可编成一部笑话集。
  比如,日军以勇猛自诩,指挥官往往身先士卒,报告中对此莫名惊诧:高级指挥官不在后方指挥,竟然和部队一起冲锋,这完全是“缺乏必要军事指挥常识的愚蠢蛮干”。
  日军当宝贝一样的坦克部队及其战术,笑得德国人的牙掉了一地:完全失败啊,日本人没几辆坦克,而就为了爱惜这些破坦克,居然使用步兵掩护坦克,并用骑兵向苏军坦克发起“愚蠢的进攻”,大家能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术吗?
  德国人眼中的“不可思议”,在日本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他们一直是在垃圾堆里搞装修,制造坦克需要原料、金钱和时间,士兵只要一张明信片就能招来一群,你说哪一个更宝贵?步兵掩护坦克,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这是日本的国情,不是德国的,观察团毫不客气地指出,日军的战斗力非常薄弱,德国跟这样的国家结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此在对日外交上应“格外谨慎”,不可与日本过分亲密。
  纳粹元首尽是一些势利货色,希特勒在收到报告后马上作出决定,不再带日本这个笨手笨脚的小朋友玩了,日本政府要求军事结盟的请求遭到明确拒绝。
  德国对日本的不义气,等于给朱可夫卸下了包袱,一旦他们发动反攻,苏军在欧洲方面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朱可夫听到的另外一个好消息,则与兴安骑兵师有关。
  兴安骑兵师隶属于兴安军,兴安军共有四支警备军,其中就包括在诺门罕弄出事端的兴安北警备军。
  各警备军都属于站岗放哨的治安部队,后来便计划从四支警备军中抽调主力,编成具有野战性质的兴安骑兵师(又称兴安师)。
  兴安师下辖三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迫击炮团。该师为甲种编制,一般警备团只有四个连,它每团有五个连,其武器配备仅次于正规日军,在当时的伪军中,属于第一流装备师。
  从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开始,关东军司令部便下令兴安师参战,并额外配属了兴安军官学校教导团,使这个师由五个团增加到六个团。
  参战的兴安师被列入河东兵团,由战车团长安冈正臣统一指挥。在河东战场上,他们主要负责与蒙古军骑兵第8师(骑8师)作战,一度占领了对方所控制的诺尔台高地。
  但是好景不长,苏军通过坦克大战,击溃了河东兵团的主力,从而得以腾出手来对付兴安师。
  兴安师起初能从骑8师身上占到点便宜,只是低水平线上的较量,其实这个师内部问题一大堆,最大的问题就是成立时间太短。
  兴安师从师长、参谋长,到团连甚至是排的军官,大部分是日本人,也就是说,在指挥上它属于“皇军系统”,“伪军”只分布于士兵和少数下层军官阶层。这样,军官要从不同编制的日军部队中抽调,士兵也来自各警备军,因编组过于仓促,彼此缺乏必要的磨合,直至出征前,官兵之间还是互不相识者居多,有的士兵连本团团长或本连连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更为严重的是,很多出征的骑兵还没有军马和鞍具,炮兵则缺乏驮马和挽马。到了前线,安冈一看,光着屁股怎么打仗?这才赶紧派人去海拉尔等地方购买马和鞍具。
  买来的马尚未到士兵之手,路上就遭到苏军飞机的连续轰炸扫射,损失了一百多匹。剩下来的,有一半以上均为没有调教训练过的生马,与实战的规格和要求相去甚远。
  来不及集中训练的还有士兵,因为没有经验,当苏军进行猛烈炮击时,士兵竟然不知道要深藏战壕,老是喜欢探头探脑地出来瞧热闹,结果不少人的脑袋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热闹掉了。
  在苏军第36摩步师和装甲兵团的配合下,骑8师发起反攻,兴安师伤亡惨重,溃不成军,差点被全歼。在小松原派第23师团接应后,残部才得以撤了下来。
  兴安师至此再无能力投入进攻,只能在侧翼警戒阵地担任掩护。尽管如此,这个倒霉的伪军骑兵师终究没能逃脱厄运,在苏军发动的“八日攻势”中,他们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参战一个月,全师三千余人仅剩下不到三百人,重武器损失率达百分之百。
  损失的那两千多人并非全是战死或负伤,其中的一千多人都逃了。苏军摧枯拉朽式的火力攻击,毫无疑问是导致逃跑的主要原因。蒙族兵不像日本兵那样纠结,反正是替人打工,也没有什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顾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想逃就逃。
  另外一个原因,是日军在诺门罕的物资非常紧缺,僧多粥少,偶尔有那么一点好吃的好喝的,蒙族士兵什么也分不到,日本军官却可一人得双份,他们还为此编了个理由,说是“我们日本人生活水平高,你们蒙古人不习惯吃喝”。
  蒙族士兵经常处于饥一顿饱一顿的境地,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一想,我们连白菜叶子都吃不着,干吗去替你们操那卖白粉的心,不如遁去。
  就像破了洞的容器一样,士兵或单独行动,或集体逃亡,今天走了三五个,明天跑了百八十,最后就连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不到三百人,转眼间也逃散大半。
  当然也没全跑,还剩三十一人,里面除去三十个日本人,只有一个是蒙族人——这个蒙族人从小在日本长大,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了。
  即便不崩盘,以兴安师的那点实力,朱可夫也不用太过在意,他重视的是兴安师原来的设防位置,因为那里藏着他的破敌之道。
  
  第九章 玉碎还是散花
  
  时钟定格在1939年8月20日,这就是苏军大反攻的起始时间,比关东军计划中的“第四次诺门罕战役”整整提前了四天。
  日子是朱可夫特地选定的。当天是星期天,按照苏军要过冬,短期内不会发动大规模进攻的预判,日军前线实行了星期休假,将校级军官有一半轮流去了海拉尔。包括第6军司令官荻洲在内,前沿日军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军官缺员。
  凌晨2点45分,朱可夫将准备投入反攻的命令传达到一线连队,这时对面的日军阵地仍然是一片沉寂。
  也难怪,白天有大炮和坦克联手攻击,晚上有袭扰机和蚊子作祟,除了在海拉尔休假的那帮特殊阶层,战场的士兵,可以说谁都休息不好,常常是“刚刚迷糊过去,梦做了一半天就亮了”。
  趁天还没亮,能迷糊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5点45分,前线日军的迷糊劲还没过去,苏军重炮兵就突然发作,先前迎战中已暴露炮位的日军高射炮阵地首当其冲,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顷刻之间,阵地内的防空指挥部、高射炮、高射机枪全都遭了殃。
  重炮的示威,是要为另一个主角的出场揭幕剪彩。
  随着空中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云层后现出苏联空军的出场阵容,一共是150架sb轰炸机和100架战斗机。它们对侥幸逃过重炮的防空设施进行了逐层“补课”,在此之前,部分苏军火炮还向射击目标施放了烟幕弹,以增强空袭的准确性。
  在重炮和空袭的轮番重击下,三十分钟以后,日军高射炮、观测所、通讯站被全部击毁,防空力量进入了死寂状态。
  冰淇淋配川味火锅
  灭掉高炮之后,苏军兴趣点转移到日军地面部队身上。各种规格的炮弹像下雨一样呼啸着向日军阵地飞去,在各个阵地上四处开花。
  到这个时候为止,日军尚不知道对方要发动大反攻。松本还在2号阵地上瞎琢磨:以往苏军总是采用立体协作的炮击战术,即迫击炮打背面,坦克炮打正面,今天怎么打完迫击炮,不打坦克炮了?
  当时山县联队主力已转移至巴尔夏嘎尔高地,左思右想之后,松本推测可能是这个部署被苏军看穿了,觉得2号阵地上没多少兵力,不值得大动干戈,所以把坦克部队调到主阵地上去了,以节省坦克炮弹。
  可怜松本还以为苏联人和他们一样,也在束紧裤腰带使用弹药呢,殊不知人家炮弹有的是,压根儿就不用省。
  苏军炮兵和空军形成默契,地面炮击结束,马上就是空袭。在大批战斗机的掩护下,sb轰炸机每批20架,排着队轮流在日军阵地上空投弹。之后,再换炮兵射击。
  冰淇淋配川味火锅,那味道真是够爽够痛快。在苏军连续猛烈的轰炸下,日军的前沿高地几乎变成了一座座火焰山,战壕或被震坍,或被直接炸平,弄得士兵连个藏身之处都找不到,往往因缺乏掩蔽而被炸得支离破碎。
  一名日军士兵在日记中写道:“炮弹遮天盖地地打到我们近旁,真可怕。观测所用尽一切办法,努力寻找敌人的炮兵,但毫无结果,因为还有轰炸机在轰炸、战斗机在扫射。”
  大炮是找不到一点对付的法子,那么飞机呢,航空兵们都死哪里去了?
  步兵联队长们这才想到他们自己也有飞机,不禁指着天空大骂起来。
  天空早已被苏联空军肃清,飞行集团连能够出战的完整战队都凑不出来,从中国关内紧急征调的第64战队此时尚未到达战场。
  轰炸无休无止,没有哪一天的炮击时间有这么长。蜷缩在战壕里躲炮弹的松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开始怀疑苏军是否要发起反攻了。
  答案是肯定的。
  8点30分,朱可夫向前线部队发布加密命令,规定15分钟后正式动手。
  8点45分,经过新一轮空袭,天空升起红色信号弹,反攻正式开始,日军阵地首先遭到攻击的不是正面,而是两翼。
  日军不把情报和后勤当回事,朱可夫却高度重视这两个环节。
  要在诺门罕地区搜集情报,本身具有较高难度,一来这里没有常住居民,二来,日军警戒严密,小股侦察兵很难渗入日军防御纵深。
  朱可夫的办法,除了凭借绝对制空权,用飞机侦察地形外,另外一个重要手段,是审问日俘。
  日本兵平时深受“武士道”教育(也可以说是毒害),同时他们还经常被告知,在战斗中绝不能做俘虏,不然不仅会遭枪毙,而且还要遭到非人的折磨,所以战场上的日本兵很少肯投降或被俘,就连松本这样的非战斗兵,也从未设想过束手就擒的一天。
  可是苏军在诺门罕战役中抓到了很多俘虏,这也与前线日军士气低迷有很大关系。
  有一名日军侦察兵被派到哈拉哈河边的芦苇丛中监视苏军,可是人派了,东西忘了给——蚊罩和手套。
  哈拉哈河边的蚊子那简直是猛如虎,为了不被发现,监视时还不能有动静,这家伙只好坐在岸边,任由蚊子叮咬,一动不动地熬到天亮。
  天亮后苏军侦察兵发现了他,被蚊子叮得面目全非的日本兵已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听到喊话,便乖乖地举起了手。
  为了从俘虏口中套出情报,朱可夫亲自进行审讯,并让人给这位日本兵端来半杯伏特加酒。
  俘虏在接过酒杯后的第一句话,让朱可夫感到无比惊讶:“请您先尝一口,我怕中毒。我父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还有一家百货店,需要我去继承。”
  朱可夫和苏军翻译都觉得十分好笑。翻译说,按照你们日军的士兵守则,成为俘虏是羞耻的,也是难以忍受的,你们在被俘时就应该口喊天皇陛下万岁而英勇自杀啊,怎么还会担心中毒呢。
  俘虏苦笑了一下回答:“父亲命我活着回家,而不是死了回家。”
  通过审问日俘,朱可夫获得了大量情报,但俘虏兵往往只了解一个局部,或者是自身所在部队的状况,同时这些情报及相关细节是否全部属实,也需要作进一步验证。
  反攻发起之前让关东军摸不着头脑的“八日攻势”,实质上就是一次大规模的火力试探。通过“八日攻势”,朱可夫从南到北,把日军三十多个阵地的虚实又全都打探了一遍。
  “八日攻势”成了促使兴安师溃散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本来在朱可夫预料之外,但它进一步证实了情报中最有含金量的那一部分,即日军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就在兴安师的驻守区域,也就是日军防御侧翼。
  兴安师溃散之后,荻洲无法迅速用其他部队进行接防,则说明日军一个萝卜一个坑,全部署到各个阵地上去了,一旦侧翼有闪失,缺乏足够的人手去填坑。
  朱可夫的战法由此确定:突击两翼,从南面和北面合围日军,并在敌援军赶到之前迅速予以歼灭。这种包抄两翼的打法,在苏军大演习中曾反复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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