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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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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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门罕成了苏军新武器的试验场,会喷火的,块头大的,速度快的,火力猛的,全聚着堆上来了。当天的战局,更像是数量庞大的牛群在追击一小群羊,而那一小群羊丧于牛角或牛蹄之下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安冈和他的部下万念俱灰的时候,草原上突然刮起一阵沙尘暴,一时间,大量黄沙挡住了光芒,白天变成黑夜,残余的日军坦克趁机突出重围,一口气逃回了将军庙。
  第1战车团原有坦克70辆,这一战就去了一半。消息传回日本国内,参谋本部受到极大震动。70辆坦克看上去够寒酸,但以日本的国力和资源状况,能凑齐这些宝贝已经十分不易,而且第1战车团还是当时日本唯一一个坦克师团,以后要靠它来“孵化”其余坦克部队,哪里经得起如此消耗。
  参谋本部特地晓谕关东军,要求今后必须切实保障第1战车团的安全,不得再让它与苏军装甲兵团对攻。
  其实就算参谋本部不表态,面对自己打一辆少一辆的队伍,安冈也早就没了正面对攻的实力和勇气。
  
  第六章 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1939年7月4日,日军河东兵团被打得丢盔卸甲,尚未完全撤出的河西兵团也被迫进行了一整天的作战,以摆脱苏军的穷追猛打。
  日军整体防线被压缩到渡河点附近,第23师团参谋长大内孜大佐在指挥拖后掩护时,突遭远程榴弹炮轰炸,胸部被弹片击中,当即毙命。一直到晚上,第23师团才得以全部撤到对岸,河西只剩下须见新一郎和他的第26联队仍在维持。
  本来第26联队可以第一个撤出,阴差阳错下,不得不沦为断后部队。
  苏军几次要夺取浮桥。维护浮桥的是第23师团所属工兵第23联队,联队长斋藤勇中佐与须见新一郎是士官学校的同期同学,他不忍心看着老同学被截断后路,因此不顾工兵联队作战能力有限,一直在浮桥旁边拼死抵御。其间,工兵还用炸药炸伤了几辆苏军的喷火坦克,以阻止苏军的攻袭。
  1939年7月5日晨,第26联队最后一个通过浮桥撤离,斋藤勇这才下令拆桥,可谓是巨有义气,也很符合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日本军人平时对“武士道”津津乐道,不过这时谁也顾不得讨论这个,他们如今热议的话题是为什么会吃败仗。
  对于开局,日军方面本来以为是稳操胜券。作战期间,除关东军高参们亲自参与指挥外,参谋本部作战部长桥本群少将及一些参谋也到将军庙一带进行了实地观察,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不过失望之余,也整出了一些可以被称为教训的道道。
  过于轻敌,当然是第一条败因。没打之前,谁知道老毛子这么猛啊,还当是日俄战争时的沙俄军队呢。此外就是炮兵和炮弹不足,没法压制苏军的火力,从而使得野战部队的军事行动难以自如。
  其实还应该加一条,坦克也不足,但参谋本部根本就不想在坦克上再投入了,因此这一条被省略了。
  高官们开出的药方是,关东军要想打赢诺门罕战役,必须向前线大量调派炮兵部队。
  关东军司令部按药方抓药,1939年7月6日,植田司令官发出了编组炮兵团的命令,由关东军炮兵司令官内山英太郎少将担任团长,着手抽调和拼凑炮兵部队。
  对前线日军来说,编组炮兵团还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总不可能整天敞着肚子晒太阳,如果能够边等边打,顺便报了首轮折戟的一箭之仇,岂不是更妙?
  以假乱真
  1939年7月6日晚,奉着安冈的差使,玉田又带着战车第4联队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其实无非是还对上次夜袭的成功念念不忘,想再复制一下而已,只是这点小伎俩已经被朱可夫看死了。苏军除在后方阵地加派警戒部队外,还在多次日军可能利用的侧翼通道上,增设了反坦克炮阵地,玉田再也无机可乘。
  不过这次玉田发现苏军存在一个明显的漏洞,他们的战壕多建于高地顶部和坡面,下面的通道看不到士兵踪影。
  偷袭嘛,本来就是要钻漏洞。有了漏洞,此时不钻更待何时,玉田立即指挥坦克鱼贯而入。
  然而这只是朱可夫用来诱敌深入的一个圈套。通道的杂草和沙土中有许多不易发觉的细铁丝,坦克履带一下子就被缠住了。随之而来,早已隐蔽于高地战壕中的反坦克炮开了火,把无法行动的日军坦克当靶子打成了蜂窝。由于使用了燃烧弹和装甲弹,有的坦克炮塔都被烧成了灰。
  战车第4联队偷鸡不着蚀把米,一下子丢进去11辆坦克,最后还多亏山县联队及时救援,余部才得以回营。
  自坦克大战后,战车团缺油少弹,基本处于半瘫痪状态,唯一还保存着一点战斗力的就是第4联队,现在也被打得吐血,令安冈自己都对坦克部队失去了信心。
  坦克夜袭失败,不等于步兵夜袭也会失败。日本陆军对于他们战术的信仰,除了迂回侧击,大概就算是夜袭了,二者也都明确载入了作战条令。
  联队长和参谋们纷纷向小松原建议,既然白昼作战,缺了炮兵部队不可,那为什么不利用恶劣天气或晚上进攻,让步兵发动夜袭?
  小松原一听有理,就向关东军司令部上报了一个步兵夜袭的作战方案,他计划通过夜袭夺取东岸的渡河点,破坏或拆除苏军建在哈拉哈河上的浮桥,这样同样能起到将两岸苏军隔离开来的目的。
  关东军的矢野副参谋长等人都有观战体验,觉得目前情况下,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便同意了该方案。
  为了给落败后的前线部队补点血,关东军特地从国境守备队中调拨两千多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又给小松原添置了一批速射炮和重机枪,上上下下都把转败为胜的希望放在了夜袭战上。
  观战的德国观察团又来泼冷水了,他们不同意夜袭,尤其不同意这种以白刃冲锋为主要方式的夜袭。
  观察员们注意到,日军士兵虽然身材矮小,但有着熟练的拼刺技术,他们步枪上的刺刀也比一般刺刀长,显然是为白刃战而专门设计的。看上去,如果是兵对兵拼刺刀,日军士兵未必落于下风。
  德国人不赞成夜袭,不是说日军拼刺刀拼不过苏联人,而是说这种战术太过落后,还停留在一战以前。
  类似的话,小松原不知道听了多少回,耳朵都要起茧了。一战,一战,老是提一战,难道一战不是人打的!白刃战是我们日本陆军的看家绝活儿,不用这个还用哪个?
  小松原不听劝阻,照旧下达了夜袭命令。
  1939年7月7日晚,日军各联队按照命令,悄悄地向潜伏区域进发,不料半路就出了麻烦。
  苏军坦克装甲车多,没事彻夜在前沿转悠。第23师团第72联队碰上了一支装甲侦察分队,那些钻在装甲车里的侦察兵二话不说,首先通知了西岸炮兵阵地。那通揍,差点把联队打得灵魂出窍,光中队长就死了一多半,整个晚上,联队长酒井美喜雄大佐不用干别的,光收尸就够他忙活了。
  和第72联队同病相怜的是第26联队,也是跟一支苏军坦克部队遭遇并交了火,尽管没挨炮轰,但也错过了当晚的夜袭。
  幸好其他联队都按时到达了潜伏地点。晚上10点,夜袭开始。小松原先集中现有的两个野炮联队,对苏军一线阵地进行了半个小时的火力攻击,接着工兵联队前进。
  上工兵联队的原因,是因为苏军在河东主阵地埋了7万枚地雷,不清障的话,后面这些步兵全都得给炸飞了。
  工兵排雷时,苏军的机枪和迫击炮全都没歇着,工兵们作业时连头都不敢抬,这个遭罪。
  排完地雷,便是“猪突冲锋”,步兵们端着刺刀,不要命地向各个火力点猛扑。
  似乎苏军真的害怕这种疯狂攻击,他们很快放弃阵地,撤往河西。日军占领阵地后,立即向上空鸣放显示夜袭成功的信号弹。
  小松原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心花怒放,也以最快的速度向关东军司令部发去了捷报。
  离天亮已没有多少时间,日军工兵抓紧时间拆除浮桥,完成整个夜袭行动中的最后一环。
  晨光微露,桥也拆得差不多了,大家如释重负。
  不过就在这时候,阵地中央开始落进许多烟幕弹,浓厚的烟雾呛得士兵们眼泪鼻涕横流,什么也看不清楚。
  还没等日军回过神来,一大群苏军的bt快速坦克已插入日军的速射炮阵地。这些速射炮是后半夜拖上来的,但是还没发挥作用,就被bt坦克捣毁了。
  紧接着,苏军机枪旅不知何时也冲了上来。日军的屁股还没坐热乎,眼看着又被从苏军主阵地上赶了出去。
  随后便是轰炸机追着炸,各参战联队被炸得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整整忙乎了一夜,不仅看似到手的那点银子还了回去,连自家本钱也折进去不少,这可把小松原给郁闷坏了。
  郁闷是因为他知道的战术,只有迂回和夜袭。相反,朱可夫的花样却多得很,除了诱敌深入,还有以假乱真。
  小松原或许会感到不解:占领苏军阵地后,我周围放了警戒,浮桥也拆了,那些bt快速坦克、机枪旅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浮桥就是朱可夫以假乱真的一种手段。日军能看到的苏军浮桥,大多数都是“明桥”,那只是一些暂用桥,或者是伪装出来的桥,并不起作用。
  苏军真正使用的浮桥是“暗桥”。这种桥是先在河床上打好基础,然后根据河水的涨落,以及人员、车辆、火炮通过时所需要的宽度及深度,建筑出掩于水下的平坦水泥过道,通常在哈拉哈河水面以下30厘米处。
  日军对苏军浮桥进行过反复侦察,但不到“暗桥”的附近很难发现其秘密,即便空中侦察也是如此。
  “明桥”和它旁边的阵地,都不过是朱可夫用来钓鱼的饵。当日军进攻时,苏军只是佯作撤退,其实在撤离前,河东河西的苏军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日军工兵拆掉的都是“明桥”,反击部队可以通过“暗桥”,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动袭击,而其突然性和隐蔽性,比起日军那种地球人都熟悉的夜袭战术又不知要强上几多。
  琴弦
  第一个晚上冒险的失败,让第23师团伤了元气,一时再也折腾不动,小松原不得不寻觅新的生力军。
  原属第7师团的第26联队在上次过河作战中就遭遇重创,三个大队长,两死一伤,已难以负起大任,但关东军司令部这时又从第7师团调来了一个联队——第28联队,与第26联队共同组成第14旅团,由旅团长森田范正少将统领。
  第28联队不仅所有资历均与第26联队相同,其战力甚至还在第26联队之上,它被称为第7师团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而且一向以长于夜战著称,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被用来进行夜战训练,野战步兵能适应各种方式的夜战环境,对夜间清障、定向、隐蔽、巡逻及警戒皆驾轻就熟。
  参谋本部的观战高官们曾经指出,第23师团在首轮作战中的任务过重,必须增加第7师团。所谓“任务过重”云云,只是客套话,其实就是更信得过第7师团的另一种说法。
  如果是在诺门罕战役前,谁要是这么比较第23师团,小松原准会嘴翘鼻子高,不过这场战役真是把他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他已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只要哪个菩萨能显灵,让他跟着磕头烧香喊爷爷都行。
  1939年7月8日晚,以第28联队为主,第14旅团6000余众承担了新的夜袭任务。这次小松原不再走讨巧的路子,搞什么破坏浮桥了,他命令第14旅团直接前推,稳扎稳打,将苏军摩步师所控制的高地一个个予以占领。
  连续两天晚上,诺门罕都飘着小雨,夜色漆黑。要说这样的天气本来和夜袭很匹配,第14旅团起先也并不在意,但是出发不久,小雨就慢慢地变成大雨,大雨又变成了暴雨。
  第23师团曾被诺门罕的干渴缺水折磨得要死要活,第14旅团相对要好一些,只是谁也摸不透草原水龙王的脾气,这位老兄犹如在用恶作剧打发乞丐:你需要米的时候我给你钱,你需要钱的时候我偏给你米。
  这么大的雨是第14旅团参战以来从未遇到过的。虽然出发前穿了雨衣,可是在暴雨下并无多少遮护作用,不到一分钟,每个人从头到脚全被浇了个透,背包、皮鞋里尽是水。
  士兵要携带的装备已经不轻,平均达到30公斤以上,再加上这么多额外雨水,身上的负荷沉到迈不动腿。参加夜袭的士兵后来回忆:“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想,这会不会是神不满意我们这些人,对我们的一种惩罚呀。”
  到了下半夜,“惩罚”总算告一段落,日军也摸到了高地前沿。这时绊住他们的不再是暴雨,而是“琴弦”。
  “琴弦”是一种新型钢丝网,不过与拦阻坦克的蛇腹铁丝网不同,步兵才是它的菜。之所以叫做“琴弦”,是因为钢丝非常细,如同钢琴的琴弦一样,而且全部贴近地面。
  日军士兵被“琴弦”缠住后,都成了手舞足蹈的八爪鱼,想发起夜袭惯用的猪突冲锋也不可能。守卫高地的苏军步兵一见,立即向驻于高地后方的炮兵阵地发出信号。
  炮兵事先给高地前沿的每个区域都编了号,并测定好了射击诸元,收到步兵的信号,他们只要照本宣科,按测好的数据射击即可。
  小松原一直在营地等候好消息,但等来的只是被炸得伤痕累累的败兵之师,至此,第28联队的神话也破灭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的,会对之兴味索然,太不容易得到的,又会完全丧失信心,就是这种看似容易得到,却又始终未能得到的,最是吊人胃口。
  小松原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他自己检点两次受挫的败因,第一次是两个联队缺席,第二次是只有两个联队,如果第三次能把诺门罕地区的所有部队和资源都动员出来,从而发起超大规模的集团化夜袭,就不信苏军还能扛得住。
  吸取之前的教训,小松原向飞行集团要来几架侦察机,由联队长们乘坐着,利用白天的时间对地形和路线进行了一番侦察。他还为各联队配置了通讯分队,对相互联络的信号作出规定,如此大费周章,都是为了协调一致,以避免再次出现迷路或者自乱阵脚这类糗事。
  小松原忙到要爆肝,恨不得来个乾坤大挪移才好,相比之下,他的对手要镇定得多。
  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手,朱可夫对日军的战法已经了然于心,他印象特别深刻,同时也感到啼笑皆非的,就是日本人运用战术的死板和食古不化。
  比如说迂回战术,这个战术自有其高明之处,但日军的问题是把它看成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很多时候战场上其实并不具备迂回包抄或侧击的条件,也硬要实施,而且实施了就退不回来,一次,两次,三次……直至被别人揍到稀里哗啦,彻底破产为止。
  日军连续几个晚上发起的夜袭战,让朱可夫再次长了见识,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他就知道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甭管多少次,跟第一次相比,没有多少质的差别,只不过是量的增加而已,你只要找准要害,就一定能打断它的脊梁骨。
  火制对刺刀
  1939年7月9日晚10点,小松原集中火炮,对苏军据守高地进行射击。随着炮火的逐步延伸,近2万名日军步兵冲出了掩体。
  所有步兵,搭配最拿手的夜袭动作,别的不说,光是2万人深更半夜的齐声大吼,就有让人虎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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