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严密控制下﹐三青团向青年灌输封建思想和**思想﹐宣扬“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和对蒋介石的愚忠﹐进行“精神训练”﹑“生活训练”等。有些地方的三青团﹐被复兴社分子操纵﹐堕落成了特务组织﹐与军统﹑中统沆瀣一气﹐设立青年劳动营﹐关押﹑迫害爱国进步青年。三青团内有些人曾要求改组政府﹑澄清吏治﹐但受到蒋介石的压制。
因为时局混乱,地方上的执政理念就是应付。永济县的这次三青团会议实质上就是在应付,全县这么多人也就在一次会上被宣布入了团。
散会以后,姚安成和薛廷臣俩个人的胸前都戴着一个“三青团员”的证章。就这样,这俩个原来连什是“三青团员”都不知道的人,现在都成了既没有“三青团”组织,也没有填表申请的“三青团员”了。
回到村里的第二天,臣子去见了村长。村长问道:“回来了?开的啥会?”
臣子回答道:“叫栽树的会” 。
“还有什么?”
“就是这个,再没有说什么。”臣子的汇报就算完了。
至于三青团的事,条南地方上也没有组织,臣子也不知道三青团是干什么的,所以也就再也没有理会那些事,只是根据乡村的安排,参加了在荒山野岭上栽树的活动。
麻沟全学 '本章字数:2011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5 08:43:06。0'
012 麻沟全学
抗日战争胜利后;永济、虞乡两县为阎锡山所统治。共产党的组织仍处于“长期埋伏;以待时机”的状态。1945年10月10日;国共“双十协定”签订不久;阎锡山便密令山西各地加紧**;准备内战。1946年1月;永济县长李干之在全县开始了“三自传训”(自清、自卫、自治)运动;疯狂捕杀共产党人。地下党员李华峰再次被捕;酷刑之下;他自首叛变;出卖同志;姚伯功、李岗(李天虎)、吴东园(吴永熙)等先后被捕;共产党员薛天义、王清湘等惨遭杀害;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为使党组织免遭更大损失;打乱阎伪永济县政府的**阵脚;永济县保安支队(党组织领导的原张凯支队)经中共太岳三地委副书记贾启允同意;于1946年3月26日由白龙富领导在条北五区张营乡东张村举行了武装兵变。起义后该支队进入条南。6月;阎七专署朱一民调集各县保安队;配合胡宗南新三师在西窑一带围袭该支队。王正义等人被朱一民杀害于解县;李茂亭被李干之杀害于蒲州城东土门外。
残酷的斗争环境中,在中共永(济)、芮(城)、虞(乡)、解(县)联合县委领导下;景秋岳等共产党员仍坚持在蒲州火车站等各自不同的岗位上;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
一九四六年的冬天,古伦村有一个叫韩永祥的人来到臣子家,向韩三倩母子提出了让臣子替他到麻沟去教书(全学)。韩永祥是韩三倩的本家堂弟,算是臣子的一个舅父。韩永祥在中条山南山根的麻沟村小学当教员,因为他是中共地下党员,在残酷的斗争环境下,他的地下工作很忙,顾不上学校里的那些学生了。为了不耽误孩子们上学,韩永祥找到臣子家,想让自己的外甥去那里替自己教书(当时农村把这种情况称之为全学)。
深明大义的韩三倩当即同意了堂弟的请求。臣子对永祥舅的作为打心眼里是拥护的,为了让舅舅能全身心地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他答应了永祥舅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韩永祥舅领着臣子去了麻沟村小学。
韩永祥在麻沟一带很有威望,那里的人都很尊重他。不一会儿,学生便将学东(农村专管学校的干部)叫来了。韩永祥给学东说明了情况之后,向他介绍了臣子的情况:“这个老师叫薛廷臣,是吅痈咝”弦档模罄椿乖谖靼泊艄欢危苡屑叮腿盟勖谴宓暮⒆用墙淌椤!毖Ф阃吠猓老楸闳煤⒆用强忌峡危Ф吕鲜ο蜓髁私樯堋
韩永祥把一切安排好之后就离开了麻沟。
教书对臣子来讲是天大的好事,他在教学之外还可以看书,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山里的孩子上学晚,学生们比臣子的年龄都小不了三五岁,因为年龄相仿,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很多,加之臣子备课很认真,讲课也很认真,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在麻沟小学教了四十多天的书便出现了意外。这天早上起床以后,臣子觉得头有点晕,他坚持上了一节课,下课以后就觉得浑身发烧。发烧了一阵后,又开始浑身发冷,冷得直打哆嗦。就这样一阵发冷一阵发烧,浑身特别难受,头也晕的更加很厉害。他感觉不能坚持教学了,就赶紧让学生叫来学东。
学东来到学校后,看到薛老师的样子,感觉到他病得很厉害。臣子向学东请了假,说道:“我觉得实在难受,要回家去看看,不能坚持下去了,你先另安排其他人教学生吧。”学东当即点头同意了,说道:“你抓紧看病吧,身体要紧。”
因为要走十几里山路,臣子勉强坚持吃了早饭。吃罢饭后,他便离开了学校往自己家里走。浑身疼痛难受,走路非常吃力,臣子一路上走一走歇一歇,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他却走了将近一天,走到古伦村的时候天就快黑了,他浑身难受的实在也走不动了。就一走一挪的向大舅家走去。
咬着牙走到大舅家以后,舅父看着孩子病成这个样子很心疼,就让他先躺在炕上歇一会儿。臣子刚一躺下就昏迷了。
臣子得的是伤寒病,烧的很厉害,因为高烧,到了大舅家以后,就始终处于昏迷状态,一直昏迷了三、四天。
臣子的大舅叫韩旭,小名叫韩存祥,是个老秀才。一直在在河南灵宝县的乡村当乡村小学教员。因为年纪大了,便不再去灵宝教书了,就一直在家里养老。老秀才非常疼爱自己的这个外甥,精心地伺候着他,过了两天,他就捎信告诉妹妹,说臣子病了,在古伦停着,让她抽空来一趟。
韩三倩得知消息以后,急急忙忙赶到娘家。在大哥那里,韩三倩看到儿子病的很厉害,就在那里伺候了几天。
因为臣子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韩三倩心里还牵挂着家里快要“坐月子”的儿媳妇,看到儿子稍微清醒了些,便抽空回了一趟家,去看了快要“坐月子”的郑四聪。
儿子的病牵着母亲的心,在家里呆不住,又来到古伦来看儿子。在古伦伺候了几天儿子之后,她便对臣子说道:“你的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不能常在这里伺候你,这里有你大舅和腊梅照看着你就行了。我还得快点回去,聪聪也该坐月子了。女人生孩子是很可怕的事,必须有人招呼。她妈现在还在西安又不在家, 聪聪坐月子的时候,我要是再不回去照看着,不仅她心里会很难过的,而且还会有危险的。”
臣子从小到大一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母亲总是对的。母亲从来都是先替别人着想,并且总是想得很周到。她遇事想得开,也看的远,说的很有道理,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生离死别 '本章字数:265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6 07:24:33。0'
013 生离死别
韩三倩走了之后,照顾臣子的担子就落在了最小的表妹韩腊梅的身上。韩腊梅只有八岁,但她很懂事,听话勤快,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伺候表哥重任。
臣子在大舅家一躺就是一个多月不能下炕。一个多月来,小腊梅每天给他端饭、端水,倒屎、倒尿。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要照顾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需要付出多么艰苦的劳动!多么的不容易啊!但她任劳任怨,从早到晚,以朴实的亲情,坚韧的耐力,勤劳的双手伺候着卧床的臣子。每当臣子看到她端着尿盆吃力的样子,心里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心疼和感激!腊梅成为臣子在老家的亲戚中最难以忘怀的一个亲人,2008年冬天,臣子回了一躺老家,在老家期间,听说韩腊梅病重,就赶紧赶到田上村她的家里(她出嫁到田上,她的丈夫叫常子键,从运城林业局长位置上退下来的老干部)。当臣子站在床前看到腊梅咽气的那一刻,他的心碎了!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
一个多月以后,臣子的病稍微轻了一点,已能下炕走路了,停在古伦时间太长了,就急着要回西侯度去,韩存祥拗不过自己的外甥,便赶着毛驴把外甥送到了西候度。
随着郑四聪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臣子一家人心里都非常高兴。韩三倩总是把家里最好的吃的让怀孕的儿媳妇吃掉,期望她能有一个好身体,将来为自己添一个胖孙子;快要当爸爸的臣子更是心里喜滋滋的,虽在病中,但还是竭尽全力呵护自己的妻子。
由于臣子的病没有好彻底,回到家里也没有药物治疗,加之挣扎着还想照顾好自己的妻子,没过几天,他的伤寒病又复发了。
臣子又一次卧床不起。就在这个时候,郑四聪生孩子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九四六年十月,郑四聪一下子生了个双胞胎男孩。这可让薛家一家人大喜过望!
因为村子里没有医生,女人生孩子都是由年龄比较大的、有一些经验的接生婆来接生。四聪生孩子时也是没有任何医疗条件,人们没有想到,郑四聪生了孩子以后,产后大出血!但由于没有医疗条件,年轻的四聪撒手人寰,离开了自己的丈夫和刚刚出生的两个儿子,去了另一个世界。
因为臣子在重病中,韩三倩不愿意让病中的儿子知道这个消息,就告诫家里所有的人:把悲痛压在心底里,坚决将四聪去世的消息封锁住。韩三倩一再叮咛:“不准任何人将四聪去世的消息告诉臣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封锁住。但是,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臣子住在东面窑里,四聪在西面窑里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得住?一家人悲伤的样子,村里人帮忙打墓,操持丧事,这么大的亊情怎么能够瞒得住呢?当臣子得知四聪死了的消息之后,如雷轰顶,嚎啕大哭!孩子的母亲死了,两个孩子怎么办?刚出生的孩子怎么活?!病中的臣子心里如刀子在搅一般难受与疼痛!
残酷的打击导致臣子的病情急剧加重,又一次昏迷过去。
因为是少丧,家里又有重病人,在薛家老大薛欢顺的主持下,决定很快将人埋了,不要带来更大的祸患。在全村父老乡亲的帮助下,第三天就将郑四聪安葬了。
就在埋了郑四聪的那天晚上,天还没有太黑,悲痛的臣子昏昏迷迷觉得有两个陌生的人把他抬上往古伦村走着。走到“三条埝”的第三条埝中间,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说:“古伦村还远着哩咱们不去古伦了,还是到东侯度去”。后面的那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两个又转过身子抬着臣子往回返。返回到西侯度村东,有个叫小壑口的地方,这里是个十字路口,是西侯度村通往古伦、东侯度以及后山根的交叉路口。那两个人抬着臣子走到小壑口的时候,便转身朝南向东侯度村的方向走去。路虽然坎坷不平,但两个人抬得很平稳,走到东侯度村的村口,在一个歪脖子桑树的地方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停住了,他对后面那个人说道:“东侯度村里有狗哩,我们又不能去东侯度了”。听到那个人说的话,臣子也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声狗叫的声音。
那两个人不往前走了,又转过身将臣子抬着往回返。
走到东侯度村与西候度村交界的地方,这个地方叫十亩坟,臣子家的坟地也在那里。路在坟地的下面,这两个人没有往路上走,而是径直向坟地走去。走到薛智顺那座坟墓的西边,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又开口了:“我们歇一歇吧”。后边那个人始终不说话,两个人便放下臣子,蹲在地下也不说话。那两个人歇了好长时间之后,前边那个人开口了:“走吧!”于是,两个人又把臣子抬起来,径直往西侯度的村子走去。
走到西侯度村南城门的时候,臣子突然听到六叔在连声的呼唤:“臣子穿鞋啦!臣子穿鞋啦” !臣子听到六叔的呼唤声心里很着急,挣扎着想答应,但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情急之下,臣子的手乱抓乱打、脚也胡乱蹬踢。
臣子胡乱折腾了一阵子后,忽然觉得鼻子上疼了一下,才答喊出话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一个多时辰前,臣子突然没气了。一家人手忙脚乱,四聪殁后,一直住在妹妹家的韩存祥成了这家人的主心骨。他有文化,当了一辈子老师,比这些乡下人要懂得的多得多。看着外甥没有气了,急忙抓起他的手把了一下脉,感觉到脉已经摸不着了。从来四平八稳的韩老师急了,他赶紧让家人拿来一碗水,用勺子给臣子灌水、水灌不进去,就赶紧捏人中、扎手指放血。三倩和老六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用“叫魂”的办法呼唤着臣子的名字。一家子人折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叫醒臣子。大家都觉得没有希望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是不是犯了重丧了!恐怕不行了!”但所有的人仍然不放弃,折腾着,呼唤着,总希望能把臣子叫活过来。突然间臣子脚蹬手刨活过来了,大家喜出望外,韩三倩擦了一把泪水,双手一合,脱口而出:“阿弥陀佛!爷爷(ya ya;方言神仙的意思)保佑我的儿子!”
臣子醒了,他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韩三倩赶紧烧了一点小米粥,然后一勺一勺喂到了儿子的嘴里。
臣子慢慢清醒了,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大舅叹了一口气说道:“死而复生,算是一个奇迹!”臣子问道:“刚才我是怎么了?” 韩存祥回答道:“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两个小时)前,你突然没有气了,我试着把脉脉也没有了,一家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听了舅舅的话,臣子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那两个人把我抬着往古伦、东侯度村里走来走去。根据走过的路程和在坟地里歇息的时间计算,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样子。臣子才知道刚才自己已经死了。
稍稍缓过神后,臣子便对大舅说道:“刚才两个人抬着我去了古伦,走到半路上又抬着我返回来,到小壑口的时候有抬着我去了东侯度。因为东侯度村里狗在咬,他们又将我抬到十亩坟,从我爸的坟边走过,歇了一会儿又把我抬回来了,如果那两个人再不把我抬回来,可能我就死了。韩存祥说道:“这是因为你长时间害病,身体相当虚弱,大脑里出现的一种幻觉。当时你不是真死,是一种假死现象。人要是真的死了,你再扎针,再怎么叫魂,也是把人叫不活来的。”
板上教书 '本章字数:3953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6 08:39:58。0'
014 板上教书
1946年冬;蒋介石为挽救其军事危机;命令胡宗南进攻延安。为策应黄河西岸西北人民解放军打击胡宗南部;驻晋人民解放军在全省范围内发起总攻;相继攻克了济源、垣曲、翼城、灵石等县城;直指同蒲沿线各县。阎锡山为了死保太原;也把晋南地方团队调至太原附近。敌在晋南地区大部分兵力都放在运城;转攻为守。国民党的部队处于前后挨打、无力招架的被动局面。
为了补充兵员,过了阴历年后,阎锡山的队伍开始在各村里派兵。这个时候,臣子刚满十八岁,各方面都符合当兵条件。如果呆在家里,就有可能被派去当兵。这一带人都不愿当兵,乡村里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好铁不打钉,好人不当兵。臣子更不愿意去当兵,因为他从堂舅那里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情况,在心里拥护共产党,讨厌国民党。
有个河南人叫刘顺兴会编席的手艺,走乡串户地在这一带给人编席,后来招到席家凹村成了家,改姓席叫席顺兴,每到冬季农闲时仍走村串户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