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说过程展的一些风言冷语,据说他不知如何,竟是网罗来江湖上无数地女侠丽人,尽数收入后宫霸占,日夜宠幸不息。
花月婵原本以为是流言。只是有次无意中到沈家村办事。才发现程展房外有故人身影,那对一对昔日江湖上名动四方的姑嫂。却因为程展的百般恩宠而只能相互扶持着缓缓行走。
那当真是我见犹怜,也着实让她心慌。
有过这么多的红尘艳遇,他会不会珍惜自己?
自己会不会能正式叫他一声“夫君”?
正当她对镜自怨的时候,就听得外面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月婵,有人上门挑事了!”
心情不好,所以花月婵一听到这句就乐了,她柳眉一挑,提起那把快剑就踢开了房门,喝道:“谁敢上门挑事!”在荆州,还没有她怕的主!
打得过,一剑挑了,打不过的,找程展挑了便是!
只是她刚把剑拔出一半,却不由愣了下,又喝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来地不是别人,正是“银剑冰心”夏语冰,她正是一身侠女装,一身短打,英气逼人:“见过花姑娘!”
“见过夏夫人!”
两个人见过面,但是没有太多的交集,至多是见面说上几句,连一同被程展宠幸的经历也未曾有过。
花月婵也知道,夏语冰虽然也曾是有夫之妇,但是程展房中受宠的程度,却不是自己所能比的,军机要务都能插上话,只是她花月婵也未必怕了夏语冰。
两个女人客套了两句,花月婵还真不知道夏语冰地来意,心中也有许多疑问。
这宅子布置得很用心,秦砖汉瓦,庭花名树,极是雅致,夏语冰不由赞了两句:“只有妹妹这等人物,才配得这等雅致了!”
“多谢姐姐夸奖!”花月婵笑着说道:“咱们做女人的,总不能虚度年华!”
夏语冰却是直接点明来意:“妹子,这次来,却是姐姐来认个错了!妹妹既然与我同侍夫君,姐姐也没有什么多说,只是听闻三位妹妹竟要替邻里缝补衣服,未免有些失了身份!”
花月婵却是一垂玉首,柔声说道:“倒是谢过姐姐了,只不过这都是妹妹平时在宅里生怕闷坏了身子而已!”
夏语冰却是给花月婵施了一个大礼:“不管如何,都是语冰的不是!最近语冰才知道,花姑娘与语冰都是一样的命啊!”
再嫁的女人,总是有着相近地心理,总是容易亲近,没说上几句,花月婵地泪水就下来了。
想起这年来的委屈,想起一样地负心人,花月婵就轻声抽泣地说道:“这都是月婵的命苦啊!”
夏语冰一听得她的言语,想起自己曾经的命运,没想到这花月婵的命远比自己苦得多。
自己纵然再苦命,也不过是有家归不得,没有花月婵这样苦命,满腔情意换得绝情无义,这典妻的名义换在哪个女人的身上,都是情以何堪。
花月婵已经成了个泪人:“到现如今,连个名份也没有,也不知道该不该唤他一声夫君!”
情妇终非长久计,夏语冰也正是为这个来的,她轻声说道:“妹妹,我们到你房中谈吧!”
两个女人走入了花月婵的闺房,夏语冰一看这闺房,倒也是素洁无比,她随手做在床头,然后一边看着花月婵的布置,一边说道:“做姐姐的,也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只是现在家里人口多了,倒不能象夫君去年在襄阳那样大操大办,恐怕要委屈了妹妹了!”现在程展的后宫实在有些庞大了,如果再象襄阳那样的操办法,恐怕程展这辈子就要忙于结婚这件事,所以夏语冰替程展把这件事给办了:“恐怕就要朴素些了!”
“只要有个身份,死后不要变成了无家的孤魂,做妹妹的也心满意足了!”
正说着,夏语冰又在床边扫了一遍,突然会心一笑道:
“妹妹倒是有心了,和姐姐一样的心思,哎……只叹姐姐这肚子不急气啊!”
花月婵先是不解夏语冰的意思,然后再和夏语冰一起把目光落到了几颗白色的药丸,神色大变,询问道:“姐姐……姐姐也用这药?”
夏语冰随手拾起一颗药丸,闻了闻才说道:“果然是了!哎,我这肚子不争气,也真是愁死了!”
她万事顺心,唯独这桩事不顺心,因此不由勾起无尽心思。
花月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回想那曾经的山盟海诺,那曾经的绝情无义,那曾经的承诺,她脸面顿时大变,泪水几乎都要落下了去。
夏语冰却是强自安慰道:“你也莫急,阿展那么多女人,到现在为止,能有这分幸福的,也不过是五个而已!”
花月婵长呼了一口气,朝着夏语冰施了一个大礼道:“姐姐,这药当真是安胎的?”
三百七十八章 后宫
夏语冰没发现花月婵神情大变,她一想起孩子,就变得很女人:“没错啊!”
她继续在那里碎碎念:“这药可不止安胎这功效,据说服用三月,即有身孕,只是在我身上却不怎么灵!”
花月婵却是连眼泪都没有,只觉得芳心尽碎,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天旋地转,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夏语冰却仍是念着:“妹子你若是不急着生,倒是可以过来帮我的忙,只是怕委屈妹妹!”
花月婵含着泪水笑了:“语冰姐哪有需要我的事情……”
她笑得很灿烂,她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
夏语冰这才发现花月婵的神情不对,当即问道:“怎么了?姐姐这边有的是事情!”
不说别的,便是程展的后宫,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精力来摆开。
虽说这群江湖侠女丽人都是玉花门弄来的,善后的事情也是由玉花门来处置,可是这几十个绝色女子当中,情况各种各样的都有。
有新寡文君,有初嫁新妇,也有待字闺中的姐妹花,有恶名缠身的独行女盗,也有行侠仗义的江湖女侠,还有清山清修的神尼师徒,不少人相互之间还有关系。
很多时候,玉花门的能量善后不了,便一定要由夏语冰出手善后,倒也是一个极麻烦的事情。
至于程展,他只负责享受,这些善后的事情都交由夏语冰来处置了。
这将近一年来,他倒是全力打稳根基。一方面四处收集粮秣军资,全力训练部队,还要亲自训练干部。
为了把各路杂牌军调教成自己的嫡系部队,他在竟陵轮换阅兵,操练军伍,甚至亲自拉拢杂系将校,把一个个无名之师调教成程展的可用之师。
现在程展拥有可战之兵十数万,另外可用于守御之兵十数万,更强地是他的马队,过去一年间。他千方百计购入战马数以万计。现在荆州军可用的马队已逾二万骑,还在不断增长之中。
加上江南各个杂系军头的轮战调整,以及各部队日渐嫡系化,还有各处交易而得的军资战马,让程展在后宫上只知享受,放心交给夏语冰她们处置。
还好这些女子只是江湖中人而已,倒不曾有什么更显赫的身份,但即使如此。也是让玉花门头痛万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平了大半。
夏语冰倒是很直白地对花月婵说道:“倒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咱们夫君一向花心得很,去岁从襄阳掠得了侠妇数十,尽数充入后宫,只是这……”
她也带了几分怨气地说道:“只是他这人,只知道一度风流之后便把残局交给我们这几个苦命的女儿家收拾!”
睡了人家女人,总不能白睡。没嫁出去的得准备结亲,还得弄清有没有婚约,给人家戴了绿帽子,得防备人家上门寻仇,佛门的师太。得劝她还俗,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想办法在食物下春药,林林总总,都不是好收拾地事情。
花月婵的泪水已经干了。只是脸上尽是泪痕。她嫣然一笑:“我倒是嫁了个花心的好夫君了!”
程展再坏,再花心。终不是那个负心人,她顺手擦去泪痕:“我要去见夫君一面!”
程展常居竟陵郡城,但每月都要回沈家村一趟,在那宠幸一番自己的后宫,这几天他恰好就在沈家村,因此花月婵和夏语冰是乘着马车来到沈家村的。
程展是在沈家村发迹,沈家村中跟着程展风光的人不计其数,加上许多军需工场也安置在沈家村,所以现在的沈家村繁华之至,居民逾万,附近数里地都是新起的宅子,寻常地内地县城尚不能及。
而沈知慧的老宅占地甚广,年前又扩建了一次,正是沈家村最标志性的建筑。
花月婵很平静地走下马车,她相信什么事都不会在她身上掀上波澜来,她要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她以前来过沈家村,现在听夏语冰说过,这才是程展的所在。
从襄阳掠得的江湖丽人,玉花门投效的女官,还有程展一些不愿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妻室,都在沈家村定居。
只是她第一时间就有了疑问:“她们都在哪?”
沈家地宅子很大,很宽敞,但也很陈旧,程展发迹之后,仅仅是做了下简单的装修,并没有大兴土木。
这间宅子,怎么也不能安置下程展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
正当花月婵心中迷惑的时候,那边夏语冰已经笑着说道:“你随我来!”
一踏上这秘道,夏语冰心头便是一团火热。
她想起了当初是怎么失身的场景,想到程展是怎么征服自己……
她地身子登时软了下去,她知道,在这里,程展对自己会格外热情的。
在长明灯的照耀之下,花月婵已经通过了两道女兵把守的防线了。
这些女兵,都是玉花门派来的杰出弟子,她们随时都准备接受程展地恩泽,顺便也可以在程展地后宫寻得一点欢乐。
但是她们渴望的还是权力,陪侍在程展身边,总有出人头地地一刻,至少她们刚当有好几个姐妹已经担当起协助程展处理政务的秘书官角色。
花月婵却是始终看到那无法掩盖的粉红淫糜之色,这些囚禁的女子,个个都是花容娇好,衣着单薄,脸含无限羞意,有的甚至不着片缕,时不时能听到那无限压抑的呻吟声。
夏语冰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们。
她们就如当初的她一样,心中还有着最后的信念,她们不少人还在想着复仇。
但时间能改变一切,包括最坚贞的东西。
花月婵却不象夏语冰那么淡定。
她曾追随王再起在江湖行走过许多年,见识甚广,才一见面,就被程展的后宫质量所吓了一跳。
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那一次向程展寻仇,可是动员了无数江湖上的精英,玉花门把其中最美的那几十朵鲜花给摘了下来,送给了程展。
花月婵看到了许多曾经显赫一时的名字,她们曾是高高在上的侠女、女盗、杀手、帮主、贵妇,现在却只在这期盼着程展的恩泽而已。
即使是那些不熟识的身影,她也隐隐有点印象,那个熟得蜜桃的少妇似乎是江南某个武林世家的儿媳……
越往前看,她越是心惊。
夏语冰却是心中情欲爆发出来,期盼相见后的荒唐,脸上越发淡定:“这只是其中几个,已经有十几个向夫君交了心,跟着晓月办事去了!还有两人,有了孩子,也已经搬到上面去了!”
说到这个,夏语冰已经放开了一切,她只是想一个程展的孩子而已。
花月婵一向知道程展很荒唐,很风流,只是从来没想到他从荒唐到这个地步,不过在命运面前,她又能做些什么!
她和二娘,还有亚琴,都曾在一张床,侍候着程展,用不同的称呼呼唤程展,那个程展会情不自禁地享受着这种禁忌的快感。
程展比她想象还要荒唐些,他就在那张大床上躺着,享受着一大群绝色女子的口舌侍候。
她们都和程展一样没穿衣服,她们期盼着程展的恩宠已经很久了。
她们往日都曾经很风光,但是在这里,她们的自信与骄傲一点一点被剥开。
曾经的贞妇烈女在情欲的折磨之下,变成我见犹怜的可人儿,慢慢地把自己的大腿打开,迎接着程展的挞伐。
但是比起那被挑速的情欲更可怕的是无情的现实,三贞四烈,想要一剑杀死程展的小媳妇,却收到夫家的休书,用无数春药也无法动情的神尼,却在师门的命令下崩溃了。
随着时光流逝,她们总是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但是她们还有着最后的脸面,她们与程展之间还有着最后的脸面。
现在她们在享受欢乐的同时,还在作着最后的挣扎。
夏语冰一看到大被同眠的场景,就轻轻地帮花月婵解开衣带,花月婵变得很淡定,她知道命运不曾改为,她朝着程展微微一笑:“我有了……你的孩子!”
三百七十九章 合攻
汝南。
解思索以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荆文牍军的营地。
汝南的战事非常不顺利,以至于双方都在这里屯集了大量后兵力。
南楚固然有着十几万源源不断的援兵,可是程展也不断把一些新附军派到汝南来轮战,这变成不断往里面添油的局面。
但是让他觉得更可恨是,汝南的几个主要粮产区,自去年秋收开始就始终控制在荆州军手里。
程展控制了江北的粮产区还不说,在江南他还大事搜刮粮食,甚至出高价走私南楚的粮食,以致于而于军粮上的限制,南楚军始终只能保持一个不断添油的局面。
此外他的水师甚是得力,从袁夕兵进汝南开始,汝南水师和江陵水师相互策应,不断与南楚水师发生交战。
在江陵附近,原本是集中了南楚最强的水师主力,但是力量甚弱的汝南却是越战越强,又有江陵水师在背后拖南楚水师的后腿,以致拖到现在战事尚无法解决。
而汝南已有过百条战船三千战兵的规模,即便是规模较小的江陵水师,也有千余战兵,其实力尚在不断补充之中。
一看到原本属于南楚的大好山河,竟沦陷北蛮子之手,看到战火连绵不绝,解思索就感到一种深深地痛!
这个责任,应当他来承担!
作为荆州方面的主帅,现在昭庆太子南返,就剩下他全权维持荆州战局,也让他解决汝南的决心更强了!
在过去数年之中,南楚军与荆州军的战事互有胜负,但是从总体上来说,南楚军是败得一塌湖涂,甚至到了御驾亲征,都无法攻占江陵,反而让北军夺去汝南的局面。
看到大燕军队在河南高歌猛进。把周军打得固守关中,解思索不知道有多愤怒!
“复我山河啊!”
他朝着身后的王复剑吼道:“这一回绝不能失利了!”
王复剑没有多余的言语,在荆州战线上,他除了江陵城下的大崩溃外,其余都可以算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江陵城下的那次大崩溃,却毁掉他所有地荣誉。
自己犯下的错误,要自己在战场上赎回来。
他就等待着把汝南彻底解决的一刻。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
解思索宣布他的方案:“我们用绝对优势地兵力拿回汝南,把北蛮子赶回江北去!”
在汝南的北军,大致是以袁夕统率的约三万多军队,战力甚强,占据了整个汝南和领近诸郡县的不少地盘,在水上还有三千多水师助战。
他们背水而战,有着坚决的战斗意志。
可是这一回。解思索却有着最强的决他动员了七万步军一万水军,外加大批潜伏汝南各地的小部队,全力攻击汝南。一定要让荆州军游回江北去。
这些兵力还不算现在一直同荆州军保持接触的各地州郡兵,现在荆州军和他们已经交战了好几个月,双方都是兵疲将乏了!
解思索筹措到了这批军粮之后,胜利就在他的手里!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统帅地一个个整齐的步兵方阵突破荆州军的防线,一血前耻地美梦了!
王复剑在旁边补充的只有一句话:“我们如果见不到长江的水,我们不回来!”
解思索笑了:“这一回我们还可以把希望寄托燕国人身上!”
去年双方的联合大攻势,让燕国人是赚到了大便宜,他们一直攻到潼关前才总算攻不到了,虽然损失了很多骑兵,却把整个河南都握在手里。
只有南楚是亏大了。一同出兵,御驾亲征,却没想到连个小小的江陵都没拿下来,反而丢了汝南。
这是耻辱的一页!
而今年,双方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