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来来来，里屋里谈。”王宇恒一把拉住柴瑞就往里屋走。
来到里屋，王宇恒也向柴瑞大概说了下现在米店的情况。
这1个多月以来，长安周围几个大郡县的米商都和王家合作。不过其他地方都是观望的态度。
但是这种股份合作的提出，的确是让王家扭亏为盈。那些累积如山的粮食终于销售出去。眼下黄河以北最大的阻碍就是洛阳陈家米业。只要搞定陈家米业，黄河西北面，就是王家米业的天下。
“王家主，不如随我去洛阳一趟。”柴瑞品了品茶，润了润喉咙说。
王宇恒想了想说：“陈落海，是个老顽固，我想我们很难说服他。不如我们压低粮价。”
压低降价？
恶性竞争。
损人不利己。
这样的事情柴瑞可不会做。
柴瑞听完心里暗骂道：“老狐狸，你肯定不会去打价格战的？不就是想套我嘛，至于这样嘛。王家开源米业，我也有份的。”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柴瑞并没有表现出来：“压低粮价，对我们没有好处，而且陈家米业也不是只有一个地方，西北，河北一带都有分店，很难伤的了他。还是你随我去和他谈谈，说不定会有转机。”
“谈谈？凭你？”王宇恒有点不信柴瑞，但是心底还是希望柴瑞能够创造奇迹。还是答应了随柴瑞去洛阳。
从长安到洛阳，快马而行，一日既可到达。
王家开源米店同样在洛阳有分店，柴瑞，王宇恒一行人先行住下。第二日，柴瑞，王宇恒登门拜访洛阳陈家。
陈家不愧是西北米业大户。
进门，柴瑞就发现陈家的家丁训练有素，完全不同于其他大户人家的家丁，走路之间隐约透着一股杀气。
王宇恒马上告诉柴瑞：“陈家的家丁很多是陈家家族的人，自幼都由征战沙场的将领训练而成，而且四分子一的人都是军营里厮混多年的老兵，战斗力非常的强悍。一般的正规军还不一定是陈家家丁的对手。”
“原来如此，难怪有如此气质，看来陈家和军方关系很好啊。”柴瑞看了看王宇恒说。
王宇恒一楞，眼前的年轻人看视野蛮广的，自己随口一说，就知道陈家和军方关系很好。其实很多人都会想到，但是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往往是先被如此气势的家丁震撼到。
谁料，柴瑞训练的名团比这个更有气势，那可是不少是参考了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方式，仅仅是负重就是50公斤。而且训练强度也很大。最重要的是，教官可是走南闯北的名镖师，谭伟林，和暗器高手“八臂罗汉”詹聪。
不过一般贵族望族的家丁家兵远不及陈家的彪悍。
陈落海听闻王宇恒前来拜访，微微一惊，心想：“他来干什么？”但是作为一家之主，陈落海还是出门迎接王宇恒的到来。
“王兄，大驾光临，令在下蓬荜生辉啊。”陈落海远远的就喊道，似乎两个人很熟很好的朋友的样子，其实两个人斗了几十年，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
“陈兄，别来无恙乎。”王宇恒也笑呵呵的上前。
“王兄，里面请。”
“陈兄，请。”
“王兄，请。”
“陈兄，请。”
两个人真是没玩没了。
等进了屋，两个人马上就变的很陌生似的，双方都坐的很远，眼神都冷冷的。
“这位是？”陈落海看了看坐在王宇恒旁边的柴瑞问道。
“这是我们的二家主，柴瑞。”王宇恒面无表情的说。
柴瑞知道以前为什么谈不拢了，两个人都不肯给对方面子的，双方都不让步的。这个时候柴瑞缓缓的说：“在陈家主面前，我们也不绕弯子。我们是来找陈家主合作的。”
“合作？哼，说的好听，还不是就想吞并我们陈家。”陈落海冷冷的道。
柴瑞站起来微微一笑：“陈家主，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合作，首先先要明确一点，我们是合作关系，陈家依旧是陈家。我们王家也不会干涉。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消除我们两家之间的竞争。我想陈家主也知道，我们两家每年耗费在争斗上的钱，怕不少于几万两白银吧。”
陈落海想了想说：“那是，一方面我们要尽量压价，另一方面又不能让自己亏损。还要打点各路官员，让他们打压你们王家。这比费用可不小。”
柴瑞又继续说：“如果我们两家合作，这比费用不就省了吗？最重要一点就是，我们两家合作，粮价不就可以提上来吗？虽然你们和军方关系不错，那是建立在你们低价出售粮草给他们。因为你们不出售给他们，他们就会转向王家。如果两家合作。我们还怕军方不高价收购。再说，花的钱也不是他们的，是朝廷的。”
陈落海沉思了下了，想了想，觉得柴瑞说的非常有理。
柴瑞又继续说：“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共同经营。你们陈家可以在我们王家势力范围内和我们王家合作，我们王家也可以在你们的地盘和你们合作。而且我们的合作形式是共同经营，按投资比例分红，同负盈亏，年末分红。这样我们岂不是双赢？你担心你们的招牌问题，这好解决，我们的新店名，可以叫泰信开源米店，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我们两家共有。”
陈落海两眼微微一动，看样子是心动了。
柴瑞也不紧逼，继续说：“我们可以先用六个城市做实验，看看效果。到时候陈家主自然会明白。”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陈落海爽快的答应。做生意的没有真正的古板的，以前谈不拢，完全是态度问题，只要有利可图，就有合作的基础。既然现在不损害陈家的利益，在六个地方实验，又有何妨。只要盯住账目，分红自然跑不掉。
后面具体的细节，柴瑞就懒的理会了。那两个商业老狐狸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足的地方也会在以后进行当中慢慢的改进，这一点也不需要柴瑞操心。
第三十三章 回鹘入侵
解决完王家和陈家合作的问题，柴瑞自然要去游历下洛阳。长安已经去过，自然不能错过另一个古都洛阳。
洛阳的气势一点也不弱于长安，难怪一个是东都，一个是西都。不过洛阳更显的繁华。长安市国度，达官贵人非常的多，在那经商，难免要看这些人的脸色，自己后台不硬的话，很容易吃亏。所以更多的商贾选择在洛阳经商。由此洛阳比长安繁华更甚。
“救命啊……”
“救命啊……”
一阵阵呼喊声响彻整个闹市。
柴瑞闻声，走过去看看。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而且只能从身材上看出是个小女孩。满脸的泥，蓬松的头发，不是还散发着一股馊水的恶臭味。
“怎么回事？”柴瑞问道。
围观的群众中有个高个子的壮汉说：“还不是这个小女孩偷了玉食楼的几个馒头，就被人追的打了出来。”
“真可怜啊。”旁边的老者叹息道。
虽然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柴瑞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摇了摇头，只能感叹世态炎凉。“住手。”柴瑞大喝一声，王猛就上前提起玉食楼的打手就扔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玉食楼的事情？”
柴瑞随手扔个银锭过去，怒视道：“小女孩的银子我付了，你们还不快滚。”
那些打手拿了银子，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这些人虽然嚣张，但是在洛阳这么多年，见柴瑞穿着华丽，自然想到是什么贵人，丝毫不敢得罪。已经拿了银子的他们，自然乖乖的离去。
就在柴瑞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突然死死的抱住柴瑞的脚。柴瑞一时心软就把这个小女孩带回了状元府。
梳洗一番的小姑娘，完全没有刚才那种邋遢的样子，反而活脱脱的是一个美人胚子，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让人好生恋爱。如此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沦落为乞丐，柴瑞不禁心里犯嘀咕。
虽然柴瑞问了那个小姑娘，可是小姑娘连自己是谁都不告诉自己。不过柴瑞从小姑娘的眼神中看出她充满了恐惧。
好在李少安前来才勉强知道了些这个小姑娘的一些情况。既然柴瑞知道李少安是女扮男装，现在索性也不在男装打扮了。
女装打扮的李少安也恢复了自己的身份李可馨，自然也恢复了俏皮可爱的一面。柴瑞没办法和这个闭口不说话的小姑娘沟通，只好找李可馨来帮忙。可是李可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知道，那个小姑娘叫梦菲。其他的梦菲也丝毫没有透露，哪里来的，父母是谁？为什么会沦落为乞丐？
这些丝毫没有头绪。
“真是个怪人。”李可馨有点气馁的道。
柴瑞看了看不远处默默不语的梦菲说：“也许有难言之隐。如此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变成这样，一点遭受了特别大的打击。她不想说，也许有难言之隐。”
李可馨也看了看梦菲说：“是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匹快马，在广袤的大地上疾驰而去。
“让开！让开！边关告急！”
“边关告急！”
“边关告急！”
马上之人，一路大喊而进长安城。
长安城市不允许策马疾行的，但是马上之人似乎特别心急。顿时整个长安朱雀大街陷入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境地。马上之人一路策马，丝毫没有勒马的意思，那些小贩的摊子早就被人群给掀翻。
“什么？回纥举兵二十万进犯关内道，已经兵临朔方。”李隆基接到刚才进城之人的禀报大吃一惊。
唐初对突厥以及回鹘都大肆的打压过，突厥几乎被赶到了中亚地区。回鹘也在大唐强势之下选择臣服。近些年，边界少有大的军事动作。此次回鹘为什么会突然大举用兵。
杨国忠反而微微一笑，心里知道唐玄宗素有吞并四方蛮夷之志，只是没有什么借口大举出兵。早些人唐朝把不少公主嫁于契丹各部，那个时候双方关系还算和睦，但是不久那些部落纷纷杀公主叛唐。
唐玄宗虽然表面上愤怒不止，但心里暗暗窃喜，终于有借口出兵。那些年极大的满足了唐玄宗扩张领土，穷兵黩武的欲望。契丹不少部落也因此惨遭灭族之祸。而这时期最大的受益者反而不是唐玄宗，而是安禄山。
唐玄宗早就眼馋回鹘的大片领土，此次回鹘大举出兵，正中唐玄宗下怀。
深知唐玄宗内心想法的杨国忠马上站出来说：“回鹘无端对我天朝用兵，实是藐视我天朝。皇上应御驾亲征，踏平回鹘各部。”
唐玄宗还不糊涂，御驾亲征的事情他可不会干的，御驾亲征虽然可以极大的鼓舞士气，但是一旦战败，将无回旋余地。兵败如山倒不说，肯定会丧失大片领土。不过杨国忠还是说到了李隆基的心里去了。“踏平回鹘哪需朕亲征，诸位爱卿，谁愿领兵前往？”李隆基说道。
原本李隆基会以为不少大臣，岂料竟然无一人自告奋勇者。
“难道没有一位爱卿能够出战吗？”李隆基有些怒了，但是朝中重臣没有一位上前请命的。
柴瑞隐约感觉出来现在的大唐真的已经外强中干了。
杨国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大肆排挤武人，而且重用胡人，这也导致朝中无人。那些能打仗的武人不是在边境就是被贬，被罢。
杨国忠见没人自告奋勇，突然站出来说：“微臣举荐一人，此人为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去年鲜于仲通率兵十五万大破南诏。相信此人定能大破回鹘。”
“鲜于仲通，剑南节度使。准奏。速招鲜于仲通率骑兵十五万，步兵二十万前去剿灭回鹘。”
这个时候，大殿上的太子突然说话：“孩儿也有一人举荐。此人乃新科状元柴瑞。柴瑞文韬武略，乃不世之材，相信定能建下奇功。”
堂上所有人都楞住了，谁都没想到太子会举荐柴瑞。连唐玄宗都楞了一下，随口答应了：“准凑。”可是突然想到柴瑞不过是一文人，读书写诗那自然是擅长，可是行军打仗未必就行，可是已经准奏，断没有收回之理。
柴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没进翰林院倒先进了军营。
第三十四章 致果校尉
“什么？让我带兵打仗？”柴瑞在家接到圣旨大吃一惊。来宣旨的赵公公谄媚的说：“您可是太子殿下亲自举荐的。”其言下之意就是柴瑞以后定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升官发财之日可待。
可是柴瑞清楚的很，这是太子想让自己死在战争当中。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损招。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像奸细吗？
抱怨归抱怨，可是又能怎么样？
柴瑞很无奈的问了问赵公公：“中军步军致果校尉是什么官？”
赵公公见状元爷问自己，有点卖弄的道：“我们大唐最高军职为兵马大元帅、兵马副元帅。而兵马大元帅为临时军衔只在战争时期授予，无品级，一般是出征军队主帅，征程结束立即收回恢复原军衔。此次兵马大元帅是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
兵马大元帅，兵马副大元帅以下是
骠骑大将军，从一品；辅国大将军，正二品；镇东大将军，从二品；冠军大将军，正三品上；怀化大将军，正三品上；怀化将军，正三品下；云麾将军，从三品上；归德大将军，从三品上；归德将军，从三品下；忠武将军，正四品上；壮武将军，正四品下；怀化中朗将，正四品下；宣威将军，从四品上；明威将军，从四品下；归德中朗将，从四品下；定远将军，正五品上；宁远将军，正五品下；怀化朗将，正五品下；游骑将军，从五品上；游击将军，从五品下；归德朗将，从五品下；昭武校尉，正六品上；昭武副尉，正六品下；怀化司阶，正六品下；振威副尉，从六品上；归德司阶，从六品下；致果校尉，正七品上；致果副尉，正七品下；怀化中侯，正七品下；翊麾校尉，从七品上；翊麾副尉，从七品下；归德中侯，从七品下；宣节校尉，正八品上；宣节副尉，正八品下；怀化司戈，正八品下；御侮校尉，从八品上；御辱副尉，从八品下；归德司戈，从八品下；仁勇校尉，正九品上；仁勇副尉，正九品下；怀化执戟长上，正九品下；陪戎校尉，从九品上；陪戎副尉，从九品下；归德执戟长上，从九品下。
您一入军营就官拜致果校尉，乃正七品上，和县里相当。算是个不小的官。手里有大概5到7个尉。”大唐，以300军士为一团，而设立校尉。致果校尉大概手底下最多也就2000多人。
柴瑞听完赵公公的介绍，心里有了大概的谱，官虽然不小，但也不大。而千人校尉这类武将那多是比较危险的。军事上一个千人校尉往往是被用来当做完整的小股骚扰或者侦察之类的用途。而这类校尉往往会遇到大股敌军，往往会来个全军覆没。看来拿个太子时算计好的。“该死的李亨！”柴瑞暗自骂了一句。
“您说什么？”赵公公问道。
柴瑞心里一慌，辱骂太子可不是小罪。不过好在柴瑞机敏：“我说的是谢主隆恩。”心里不由的又骂了几遍太子，双手紧紧的握拳。指甲深深的插入掌心的肉中。从这一刻起，柴瑞深知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原本那个只希望过着平淡的日子的柴瑞，在这乱世中是活不下去。尤其是夹杂在多方势力当中。从此，那个只想赚点钱，好好过富翁般米虫的日子的柴瑞将一去不复返。
既然去北方参军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柴瑞自然要去了解下自己主帅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个能征善战的猛将，跟在他屁股后面，说不定还可以捡回自己一条命。如果是个草包将军的话，那就完蛋了。
兵熊熊一个。
将熊熊一窝。
经过几日的搜集，柴瑞心都凉了。
原来，鲜于仲通，原本是四川一大财主。多年前就是杨国忠的党羽。在杨国忠年轻潦倒的时候，多次救济杨国忠。后来杨国忠发迹了，也推荐鲜于仲通为剑南道节度使。去年，举兵征讨南诏的就是此人。
十五万精锐大军啊。南诏国，弹丸之地，举国之兵不过五万。几乎没有多少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