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喧闹的城镇此时已经恢复到了昨夜的平和,平和的就连狗叫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腥臭的味道,也带起一撮尘土覆盖在暗红色的血液上,转瞬及没。
“呼~~”
五万突厥人呼和着,叫喊着,兴奋着,他们将带血的弯刀高高扬起,而后在都上打个转,拍拍放在马背上的粮食,嘴角泛出一丝笑意,那是幸福的笑容,因为有了他们,自己今年冬天就不会在担心饿了肚子,许是觉得胸前的血液有些湿粘,烦躁的打了个喷嚏,嘟囔着汉人的血弄湿了自己的衣服。
自己昨晚杀了多少汉人?又十个吧,想起那些汉人在自己刀下不断挣扎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显眼了。
“可汗~我们的汉子从来都是勇猛的!我将整个泾州的粮草都给你带回来了~哈哈~”
左贤王一边撩开帘子,一边朝着大脚迈入了大帐,没有想象中众人的欢喜鼓舞,也没有热情的迎接,档两柄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左贤王愤怒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的叔叔!你第一次骑马都是我抚上去的,我不服!我不服!”
颉利冷眼看着左贤王那张老脸,看不出喜悲,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军纪需要严明,不然那几个部落就会反叛,颉利尽管不知道什么叫杀鸡儆猴,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杀了左贤王,以后的事情就难办了,这次若是拿下长安,自己的地位定然会上升一层,但若是拿不下,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地,以后的日子就会难办了。
该有的震慑效果已经起到了,看着众人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不在言语,颉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明日一早,进击长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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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的风景总是让李承乾有些流连忘返,站在山岗上,吹着有些微凉的山风,心里的憋闷终于算是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自家老爹想让自己老实老实,李承乾知道,李二这是在告诉自己书院的事情算是半途而废了,现在别想,以后也别提,原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李二想的太多,甚至已经想到对皇权的威胁上了,在他的心里,五姓七家依旧是恍若洪水猛兽,沾不得,碰不得。
既然人家想让自己歇歇,所幸自己就放下那些东西,没有自己的贞观盛世依旧是贞观盛世,没有自己的大唐依旧是那个巍峨壮丽的大唐,骑马行猎,醉酒灞桥,不负这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殿下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打猎来了。”
李承乾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鲜衣怒马的少年,离近了看,正是长孙冲他们几个,几人身上背着小弓,胳膊上驾着山鹰,身后跟着几只蜡黄色的猎狗,样子说不出的纨绔。
“昨天我爹回去就骂骂咧咧的,说什不公平,让人受了委屈,我想问问,结果挨了一脚,早上就打发我来东宫跟殿下出来打猎,许是受了委屈吧。”
“哎~小冲,你不是承乾的伴读么,这事没跟你说过?”
长孙冲撇了撇嘴,歪过头看了程处默一眼,低声说到:“殿下都半年多没去学士哪里了,平时见都见不到,几个学士跟放了假似得,不闻不问,昨天见了脸色也是不太好,想着问问,却是没敢插嘴。”
许是声音大了些,李承乾回过头看了几人一眼,咧嘴一笑说到:“背着我说什么呢,兄弟们几月不见,怕是都生分了,话都不敢当着面说了?”
几人一愣,而后同时呲牙一笑:“哪能呢~大哥多心了~不过就是看大哥心情不好,想问问是怎么个事。”
尉迟琳嘉话刚出嘴,就被边上的长孙冲踹了一脚,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火上浇油么,讪讪的朝着李承乾呲牙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猎物差不多都被赶过来了,咱们还是早些准备,今日谁若是赢了,就在天上居请客如何?”
“天上居算甚,若俺们赢了,就请你们去倚翠楼~”
“哈哈~你也不怕被程公爷敲断了腿~”
一阵笑闹,李承乾心情却是好了许多,不管其他,在马背上抽出弓,对着众人道:“行了,都让侍卫跟紧了,莫要伤着了。”
“知道嘞~”
说着众人策马朝着远处分散,每隔三十步,就停下一人,直到十几人全都停下,众人这才互相打着招呼朝着山林中缓慢前行。
所谓围猎,重点就在围上,山高林密,骑着马打猎危险不说,马蹄声肯定会惊扰那些猎物,所以下马打猎才是正经的围猎方法,众人拿着弓箭围城一个长条,各自分守一块,在林子的另一面有人追赶呼喊,受了惊的猎物会朝着李承乾这边跑过来,打猎也就变得简单许多。
李承乾对弓猎并不陌生,前世闲暇的时候,也曾跟兄弟们开着皮卡满戈壁的追着羚羊放箭,那种混乱的地方,人命都不值钱,更别提那些所谓的保护动物了,不过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手中八十磅的复合弓换成了如今只有二十多磅的软弓。
说到弓箭,便联想到了古代制弓的流程,汉族的宫算是反曲弓的一种,这种弓制作的时间很长,也很考究“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
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冬天剖析弓干木理自然平滑细密;春天治角,自然润泽和柔;夏天治筋,自然不会纠结;秋天合拢诸材,白然紧密;寒冬定弓体,张弓就不会变形;严冬极寒时胶、漆完全干固,故可修治外表。春天装上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
上述繁复的工艺程序,需跨越两至三年时间。在制弓作坊中,由于各项工作可交错进行,流水作业,故每年都会有成批的成品,但就一张弓而言,其工时是无法缩短的。
所以不管是哪个朝代,对于弓箭的管束都是极其严苛的,平民不得使用两石以上的硬弓,就算是富贵人家,一把好的弓箭也都是奢侈品。
李承乾的弓是李二给的,上面雕龙画凤,裹着黄绸,就连箭羽都是悉心雕琢过的。
几人将箭羽搭在弓玄上,若是仔细看,李承乾捏玄的法子也跟众人不一样,李承乾拇指悬空,剩余的四根手指搭在弓玄上,食指跟中指夹住箭只。而其余人,则是用大拇指的第二关节勾弦,握拳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的第一关节来确保拉开弓弦。用拳眼将箭矢的末端夹紧来控制箭矢。
没有经过人类开发的秦岭绝对算得上是动物的天堂,马鹿,黄羊,獭、石貂、貉、豹猫、黄鼬、獾,那些动物除了少数不能食用的,其余都是不可多得的野味。
众人行了约么半盏茶功夫,李承乾就已经看见一头土黄色的獐子正在林间抬头瞭望,两人相距不过是二十几步的距离,李承乾藏在树后,看了看獐子所在的位置,嘴角一抿,朝着边上的长孙冲使了个眼色。
只见两人并不答话,同时拉起手中的软弓,弓玄被拉近的吱吱声许是让獐子察觉到了危险,两只耳朵不断的前后动了动,黑漆漆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嗖~”
“嗖~”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只箭羽不分先后的朝着獐子疾驰而去,势如流星,快若奔雷。
李承乾的箭只紧紧的插进了獐子的前胸,箭之入了三尺,箭只骤然插入带着鲜红的血液噌的一声窜了出来,獐子骤然受惊,长腿一台便朝着远处的山坡逃去,李承乾也不追赶,只是在后面看着,直到片刻之后,那獐子竟然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身子一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殿下好俊俏的箭法。”
李承乾来了个开门红,众人都是齐声称赞了一翻,几只猎狗许是问到了血腥味,不住的想要挣脱住主人的拉扯,小白则是顾不得许多,第一次进了林间许是觉得很兴奋,见着那獐子到底,嗖嗖的朝着那獐子飞驰而去。
李承乾哈哈一笑,看着众人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弓箭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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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明天就上架了,半纸不想再什么感言上下多少工夫,只是谢谢原来一直支持半纸的你们,这本书成绩依旧不好,不好到半纸曾经想弃了它,结果还是坚持下来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雪绯,格格污,爬爬,猪,还有指尖握沙,白菜,阳光,ljmd,夜听风雨,等等等~~~你们从半纸的第一本书跟到现在,的确是很不容易。
但是感言还是要写的,这是规矩,所以偷个懒,用以前写的一个段子叙述这些日子以来的感动吧!
初春以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许是心里有些急切了,办事总是着三不着两的,许多事情也总是开始懈怠,比如工作,比如这本书,前段时间的疯狂许是让半纸有些飘,可是回头想想,自己所得到的这些有算的上什么?不过是一些别人看都看不上的小情绪罢了。
佛说:“欲行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智者调心不调身,愚者调身不调心。”半纸修的不到,心烦,身怠,求不得静,亦调不得身,本求的是净土,奈何到了如今,却成了自寻烦恼,即使心里一直在劝自己本守初心,劝自己心静自然,劝自己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劝自己放下那些外界的琐事,但却都没什么作用,反而心里更加慌了。
昨夜趁着孩子睡得熟,拿出藏了多年的二锅头想跟爱人长谈了一番,她不太看重半纸能赚多少钱,也不太看重半纸是不是能写一本好书,原本她就对小说之类不太感兴趣,只是说让我想想以前,或者放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她担心我的身体,但我更看重的却是想给她一个更优质的生活。
许多时候没有这么谈心了,昨夜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做梦,醒来之后发现,原本有些发福的妻子竟然看起来更加顺眼了,“智者调心不调身,愚者调身不调心,”想道这句话,半纸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智者,将昨夜喝剩的白酒倒进马桶,想着以后大抵也是用不到这些东西解忧了,却是遭来妻子的一统说教,看着空了的瓶子,苦笑一声,确实有些败家了。
回头想想~昨夜,确实喝的多了些,老婆还是那个多嘴的老婆,孩子还是那个调皮的孩子,总感觉是变了一些,却找不出哪里变了,心,实在是一个很难以捉摸的东西。
来到单位,打开电脑,想了很长时间才写下这段话,一来是舒缓一下情绪,二来则是告诉各位,本书不管成绩好坏,都会继续下去,不管多少字,半纸争取将这个故事讲完,这算是半纸给自己定的一个小目标吧,啰嗦了许多,大家许是觉得烦了,下面一段话与诸君共勉之。
燃一根紫檀香,听一曲琴声杨,守初心自得明月,纵处地狱亦是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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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厥来袭
山林中的夜晚带着一些森森冷意,河边的篝火依旧在不断的燃烧着,几个年轻的孩子围着篝火大声谈笑着,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兴奋,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打猎这种事情即使参加过也都是随着大人去的,自己独自做一场围猎,却是从来没有过,更何况今日的收获不小,边上篝火上架着十几个篝火,军士们围着篝火亦是在说话,不过声音却是轻了很多,不似这边声音很大。
后火上靠着一直巨大的野猪,金黄色略带焦胡的烤肉散发出浓浓的香气,李承乾早就饿的有些难过了,问道香味,轻轻咽了口口水,拿出解手刀在野猪光秃秃的脊背上就割了一大条肉。
“嗯~稍稍有点柴,不过很有咬劲,都尝尝~”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武子楚他们,见他们还未动换,苦笑着摇了摇头,一群憨货今日怎么开始守规矩了。
“东西熟了就赶紧吃吧,记得少喝些酒。”
众人应了一声,开始动弹,几个孩子看见如此,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所属的家将,看他们也没动弹,纷纷出言叮嘱,也都在纳闷,平时见着饭食都是不要命的主,今天怎的都学乖。
“殿下,听人说,你真把卢家老二的皮剥了?”
说话的是杜荷,小东西一遍死咬着嘴里的猪肉,一边小声问道,杀人这种事情对于死人都没见过的他们来说却是有些遥远了,尽管李承乾以前也杀过人,但杀得那是刺客,这次却是卢家的嫡系,而且手段却是有些残忍了些,而且有些人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杜荷就是其中之一,他觉得李承乾就算是有些脾气,也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剥了,那混账不守规矩,仗着有两个钱财就想欺辱丹阳公主,莫说是扒了皮,就算是当街给他凌迟都不为过。”说到这里,看着几人瞪了一眼杜荷,无奈一笑,轻声说到:“多大的事,以前说话都是百无禁忌的,怎么月余不见,变得生分了。”
几人讪讪一笑,以前你爹跟我爹是同僚,总管是上下属关系,但毕竟离着不远,但是现在你爹是皇帝,说不准你以后就是太子,说着是兄弟,但中间还有那么一层隔阂的。
“哪有生分,不过是杜荷那小子不会说话,咱们提醒提醒。”
众人正说着话,却见几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走到了李承乾边上,将即刻斗大的人头仍在地上,走到了李承乾边上说到。
“殿下,刚才哨卡那边发现了些突厥人。”
李承乾一愣,顾不得众人震惊的神色用脚踢了踢那几个头颅,阔额大嘴,皮肤黝黑,却是突厥人,叹了口气,仿佛这些日子的不安到了现在越发的清晰了。
“突厥的探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没听说过前方打仗了啊。”
程处默就是个夯货,嘴里叼着一大块大腿肉,上千提起血粼粼的脑袋看了看,扔了之后继续拿着肉狂吃海塞,杜荷跟房遗爱就不一样了,看着几个人头不住的干呕,长孙冲捂着嘴早就进了林子,远远的还能听见干呕声。
突厥的探子~突厥的探子~武德九年,颉利进军长安,渭水之盟!李承乾恨不得现在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真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渭水之盟可不就发生在李二登基前后么,想到这里,李承乾恨恨的将马鞭抽在那个头颅上,发出啪的一声,他在宣泄自己的愤怒,从草原到长安多远?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阵阵混账!
“操!临近州县干什么吃的,突厥都打到长安城了都没个报信的?速回长安!!”
今夜的月色还算是明亮,众人用水熄了炭火,急急朝着来路走去,荒山野岭的地方,骑马总是大忌,所以众人行至山下,已经是后半夜时分。
“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阵微弱的马蹄声,刚钻出林子的李承乾眼神一拧,笑声提示众人蹲下。
“多少人!”
武子楚仔细的听了一阵,轻声说道:“约么着五十多骑,怕是先行的斥候。”
李承乾嘴角一抿,看着身后道:“下绊马索!”
武子楚点了点头,在马背上解下一捆绳子,飞也似的栓到了路边,银色的月光照应着宽敞的官道总算还能看轻些东西,也难怪那些突厥人敢在官道上纵马,不过这样也好,给李承乾省了不少事情,众人捉刀在手,二憨早就拿出了一把宽大的陌刀,猫在黑暗处,眼睛缓缓注视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影。
几家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