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午时分,长孙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儿子,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也不知道中午吃的什么,是不是干净
孩子丈夫成了长孙生活中的唯一,一颗心八成系在他们的身上,剩下的,还是担心他们以后怎么办,或者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长孙很踏实,正在思索间,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朝着长孙招手。
“姐姐,快来,咱们下会儿棋。”
看着远处已为人母的少女,长孙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个忧愁,不过每日就这样也挺好。
“我可没心思下棋,那孩子不知道吃了没,父子俩一个塞一个的犟,都不知道服个软么?你看小恪多好,乖乖巧巧的,看着就讨喜。”
说起小恪,少女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对着长孙说到:“哎呀,小孩子都这样,以前弟妹们也是如此,三天两头的打架,看看现在,就是想打了也找不到人,小恪也是调皮的很,跟承乾差的远了,没有承乾灵气。”
少女就是杨妃,杨紫嫣,也是李恪的亲娘,跟长孙的性格正好相反,若是长孙是一只高贵的凤凰,那么杨妃就是一只百灵,活泼,没有一点公主应该有的矜持。
就在说话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窜了进来,看着院子里的长孙傻笑。
“这不,回来了,呀,还是王侍送回来的呢,看来这是去宫里了,妹妹可是最怕他了,我先走了啊。”
趁着王侍还在远处,一句话说完,跟丫鬟提着棋盘走了。
长孙苦笑摇头,看着已经走过来的王侍,起身弯腰施礼,王侍乐呵呵的还礼,看着女人也没什么忌讳,都是相熟的。
“陛下让老奴送小殿下回来,另外交代了,莫要让秦王殿下动粗,这可是陛下的心头肉,若是打坏了,陛下可心疼呢,眼看着殿下也到了进学的年纪,陛下恩旨,叫小殿下明儿就去弘文馆,可莫要误了时辰,孔先生的戒尺可是厉害的紧呢。”
长孙对着王侍温言一笑,回头瞪了李承乾一眼,一惹祸就去皇宫搬救兵,不过还有外人在场长孙也不好多说什么,听见王侍说让李承乾去弘文馆,这可是大事,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叶子,不着痕迹的递给王侍。
“都是承乾不晓事,还劳烦王侍亲自过来,倒是给王侍添麻烦了”
王侍连连推脱,丝毫没有在意那片金叶子,对着长孙说到:“这是小殿下心疼老奴,想要带着老奴出来转转,整天在皇宫里带着也憋闷不是?况且这孩子聪慧,知礼数老奴也是喜欢的紧。”
“王伯,您就收着吧,跟咱家你还客气个什么劲。”
从长孙手里抢过金叶子,不管王侍的推脱,一把塞进王侍的手里,李承乾抱着怀里的唐刀,看着边上的母亲咧嘴嘿嘿的笑了。
王侍看着灵力的小家伙,算是收下了金叶子,轻轻的抚了抚李承乾的肩膀。
“既然是王爷赏赐的,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杂家宫里还有事,就不多呆了。”
“王侍慢走。”
“王伯慢走。”
母子想要出门相送,却被王侍拦下:“莫要相送,老奴自己走就成,不过临走之前还劳烦王妃带话给秦王殿下,皇宫里最近闲话可是渐渐的多了起来,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看着王侍出了宫门,李承乾抓着长孙的袖子。
“阿娘,莫不是我大伯他们又说爹爹闲话了?”
“哎~皇家自古不都是这样的,朝廷里的那些官员走的跟你父亲越来越近,难免有些人吃味。”
长孙轻叹了一口气,很为李二担忧。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身手抓住李承乾的耳朵说到:“你不出声我倒还忘了,以为上了房就抓不住你了么?”
没想到长孙突然发难,自己的耳朵正好被抓个正着,佛陀尚有三分火气,更别说长孙了,担惊受怕了一天,这会好不容易逮住,怎么也得好好教训一下。
“阿,疼,阿娘松手,松手。”
“你还知道疼,上房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一丈高的墙那也是随随便便敢往下跳的?”
“错了~阿娘,孩儿错了还不成么,您先松手,好疼。”
疼么?不疼,长孙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看着儿子可怜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心,但是想起上午那般情形,又是一阵委屈。
“在别人那里就乖乖巧巧的,是个长辈就夸你懂事,怎么到了家里就成了混世魔王了,你可知为娘担了多大的心么,你大伯抱着承道指着你爹的鼻子骂,气的你父亲午饭都没吃,你怎么就不哓事呢。”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倒不是被李承乾气的,而是上午李建成的话太气人了,看着长孙流泪,李承乾也有些不知所措,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不过想起李建成那个夯货,李承乾冷冷一笑。
“阿娘,都是承乾的错,您莫哭了,看看承乾给您带了什么?我在皇爷爷那里讨得镯子,你看翠绿翠绿的。”
长孙看着儿子的样子破涕为笑,眼角虽然还挂着泪痕,但嘴角已经牵起起了一丝笑意。
李二虽然贵为秦王,但是每月的俸禄并没有多少,要不然也不会每月只给李承乾五贯钱零花,更何况这种成色极佳的翡翠,长孙从李承乾手里接过镯子套在自己的手上,雪白的肤色趁着翠绿的手镯煞是好看。
“好看吧,这镯子皇爷爷可宝贝着呢,赏我的时候可是一阵肉疼。”
提到李渊,长孙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那几个兄弟之间的事情,长孙也是一阵头大。
“知道你皇爷爷疼你,以后一定要听话,明日就要去弘文馆读书了,弘文馆不比家里,你聪明懂事,莫要跟弟妹们起了争执。”
想到要跟那帮小崽子一起念之乎者也,李承乾就是一阵头大,这些年为了不去弘文馆。李承乾也算是绞尽了脑汁,不过最终还是逃不过去这一节。
“孩儿知道了,定会听话的。”
父母的心里孩子总是万般好,就算是再能惹祸也是他们的心头宝,长孙看着李承乾依旧是有些抗拒,但是仍旧乖乖答应的样子十分的欢喜。
“承道他们毕竟是你弟弟,凡是还要让着一些,你爹爹这么多年拼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你们?”
看着李承乾乖巧的点头,长孙悬着的一颗心终究是放下了,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凡是他应下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很懂事,这也是长孙最放心他的一点。
“承乾,你在外面有个师傅是么?你也莫要隐瞒,你的事情我们大概都知道,以前你不想说我们也就没问,但是你要进弘文馆了,以后没多少时间去那边,你父亲想着把你师父接过来,毕竟教导了你两年多。”
长孙的话让李承乾一个机灵,这件事情他隐藏的很深,还以为会一直瞒下去,但是看着长孙笃定的样子,就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
李承乾眉头皱紧,经常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但那人几次要露馅的时候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久而久之也猜到了是父亲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
“还是算了吧,师父性格太过怪异,这几年若不是为了教导我早就离开长安了。”
长孙闻言一笑,用手指轻轻的拂过李承言皱紧的眉头:“你啊,就是心思太重,几岁的娃娃谁敢放心你在外面瞎跑?若是被人拐去,还不得心疼死阿娘?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师徒你们已经认下了,家里也不好说什么,改日让你爹带上礼物去看看,也算是尽了礼数不是?”
所谓尊师重道就是这样,师父的地位仅次于父母,老家伙不很在意,他们当父母的不能不在意,既然拜了师就应该有拜师的章程,这就是规矩,更何况是授业恩师。
“那先说好了,那老头可是怪癖的很,若是恼了我爹我可不管。”
看着李承乾小心谨慎的样子,长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小的人倔的厉害,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别人还真拿捏不住他。
“你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办他自由主张,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
第五章:李二教子(求推荐,求收藏)
长孙还有事情,陪伴李承乾的时间终归有限,剩下的时间任李承乾在家里玩耍,李承乾知道李二的脾气,就算是李渊说了,该揍的也一定会揍,逃不掉,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拦得住李二的话,那么只有那个女人了。
“王忠,你去长公主府上一趟,叫秀宁姑姑来一趟,若是不来以后恐怕就见不到她的宝贝侄儿了。”
王忠是李承乾的侍卫,这么多年跟在李承乾身边,自然之道小主人想要干什么,提起那个女人,王忠打了一个冷战,看着小主人的眼神越发的疑惑。
李承乾看着王忠的眼神自恋的一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说道。
“王忠,我知道你崇拜我,现在我已经摆好了姿势,你可以崇拜我了。”
对于李承乾的厚脸皮,王忠早已经见怪不怪,没有理会自恋的李承乾,轻轻一躬身算是失礼,提着刀转身走了,只留下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李承乾,出了脚步声什么也没有留下。
“王忠!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王忠此时已经出了院门,李承乾这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来来往往的宫娥太监看着站在原地喝骂王忠的小殿下,都低下了头,若是离得近了,还能听见被压抑的极地的嗤笑声,要说大唐最没规矩的人是谁,那恐怕就属眼前的小殿下了,这话说出去也不嫌害臊。
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也算的上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豪宅,庭院里各色的珍奇花卉争奇斗艳,荷塘里的莲花已经展开了花骨朵,偶尔有几只开得正盛,蝴蝶轻轻飞落,落在荷花上让荷花轻轻的点了点头。
岸边的几株桃树亦是不甘寂寞,争奇斗艳的想要与荷花比个高下,弄的原本寂静的园林好不热闹。
岸边的桃花树下,一对男女正在缓缓的走着,像是在享受这春日里的风光,男子手搀着女子,显得十分的小心,女子不时露出笑靥,看得人神摇曳。
忽而一只喜鹊轻轻的落在了枝头,树枝被压的呼呀呀一阵晃动,看着那只喜鹊好不容易站稳的样子,李秀英对着边上的男子说道:“咯咯,驸马,你看那只喜鹊毛毛躁躁的样子,跟承乾多相。”
女子就是平阳公主李秀宁,看着李秀宁的样子边上的男人摇头苦笑,对着李秀宁说道:“那小子昨天又把承道承德揍了一顿,鼻梁骨都打断了,你说这小小的人哪来的那么大煞气。”
女子眼眉轻皱,眉头凝结成一个好看的川子,边上的男子知道自己失言,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看着李秀宁担心的样子说道:“那小子皮着呢,二哥要打他,结果那小子竟然上了房,估计这回已经去了宫里,父皇一向疼爱承乾,你莫要担心。”
“二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承乾这次闯了这么大的货,二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三年前自己患了疟,若不是那皮猴偷偷的给自己送青蒿治病,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飞灰了,虽然他让自己不告诉别人,也不知道在哪知道的这个方子,但是这份恩情确实不敢忘记,对于李承乾的疼爱,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儿子。
正在这时,一个仆役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远远的看见李秀宁急忙走上前去,对着两人失礼到:“见过公主,驸马,外面有个叫王忠的侍卫想要见公主,说是有要事相商。”
柴绍轻轻皱眉,似乎在想王忠是谁,边上的李秀宁眼神一亮,嘴角一扬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对柴绍说道:“是承乾的侍卫,定是过来求援了,承言倒是好计谋,怕是摸清了二哥的脾性,知道这一顿揍少挨不了。”
柴绍拍了拍脑门,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现在那几个兄弟斗得正欢,李秀宁这一去怕是会让那两个兄弟误会,李秀宁亦是轻轻皱眉,本来不想掺和他们的破事,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不管。
“驸马,听说最近吐谷浑侵扰芳州,又与党项有所勾结,这阵子父皇估计正为这事头疼呢,驸马何不毛遂自荐一番,若是成了,定能打消大哥三弟的疑虑,这话也能元的过去。”
柴绍听完眼神一亮,赞赏的看着自家媳妇,若是没有旁人在场,定是要狠狠的亲两口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欢喜。看着李秀宁的眼神愈加的火热。
“公主计谋高远,如此一来到时一个可行的办法,为夫这就入宫。”
李秀宁抿嘴一笑,看着柴绍眼中的那团火,就知道这个驸马在想什么,不由得亦是羞红了脸。
天色渐黑,李二踏着星光就回到了府里,来不及卸下甲胄就朝着李承言的房间走了过去。
“二郎。二郎,承乾不是已经认错了么,你这又是做什么。”
长孙跟在李二的身后想要拉住李二,看着李二手里的藤条,长孙急的都快哭了出来,李二下手从来没个轻重,别的孩子骂都不骂,就是对承乾,动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
“认错,那次他不是认错,今天看我不打死他。”
刚到李承乾的门口,门就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李承乾扬着个小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外面,看着手里拿着藤条的李二没有丝毫的畏惧,畏惧有什么用?不过光挨打也不是办法,秀宁姑姑还没到,现在不过是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只要援军来了自己就有救了。
“好,你还敢露面,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李二气势汹汹的拿着藤条朝着李承乾走来,李承乾看着那根手指粗细,上面还带着倒刺的藤条冷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喊着:“爹,拿藤条上有刺,换一根没刺的成不。”
李二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传上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看着李承乾绕到了花园的另一边,手里的藤条一指,好像是叫阵一般的说道:“无赖子,我李世民怎会有你这种油滑的儿子,今日我定要打得你皮开肉绽,看你的嘴厉害还是我手里的藤条厉害。”
边上的长孙急的已经要哭出来了,以往李承乾惹祸,李二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拦也拦不住,眼看父子俩就要掐起来了,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长孙这一哭李承乾就慌了神,看着正在跟自己绕圈的李二说道:“你老婆都你气哭了,你先哄哄,回头在打成不。”
“逆子!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你娘怎么会哭,你若是现在站住,我兴许还能下手轻点。”
这特么什么逻辑,李承乾也要哭了,跟这人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他就是想揍自己出气,终究是人小气弱,没多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轻点,你这是相轻点的样子么,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早早的就英年早逝,您把手里的藤条扔了,咱好好说话。”
李秀宁风风火火的进了亲王府,看到的就是这么混乱你的一幕,虽说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但是看着李二手里面的藤条,李秀宁也知道了事情很严重,还没说话,李承乾就远远的叫到:“姑姑,救救承乾。”
“二哥!”李秀宁伸手还算是不错,看着李二犹自愤愤不平的样子,伸手抓住李二手上的藤条,也不管藤条上的尖刺,李二怕刺伤了她手中一松,藤条就被李秀宁抢去。
“二哥,有什么事情不会好好说么,承乾毕竟是个孩子,你非要打死他才成?”
李秀宁来了,李二的火气也渐渐的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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