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事情一再被提起就会产生疑问,渐渐的就会怀疑,当亲眼看到那些猜测被推翻的时候,那么那些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全都会变成~
谎言
是那种赤裸裸的谎言,本来还以为只是孩子胡闹大臣看不惯,到了今日谎言被拆穿的时候,这一切都变成了阴谋!一个针对孩子他父亲的阴谋。
李承乾迷糊着眼睛在侍卫的怀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结果大大超乎自己的预料,原本只想着让李渊训斥李承道跟李承德一下,然后顺便撒撒娇要些好处,没找到这两个二货竟然真的配合自己,一切都像是在配合自己一般,若是说李承道拉自己那一把还算是计划之中,那么李承德的那句“干的漂亮”简直就是神扑刀,再加上那如神来之笔的一个石头,李承德的表现让李承乾真想拍案叫绝,不管是时间语气还是对时间的把握,全部都堪称完美,他成功的将李渊的怒火勾到了极致,此时的对于他的表现,李承德只有四个字来形容。
“干得漂亮!”
李渊从沉思中回了神,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走到李承乾的身边看着已经恢复呼吸的李承乾,对着王侍说到:“还在那请赏么?还不如叫太医!”
王侍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李承乾,刚才还眯缝着眼睛,看着李渊转身瞬间又开始装死狗,王侍眼神一转对着李渊说到:“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前些年又个宫女溺水,小殿下曾经以嘴对嘴的方法朝着宫女吹气,那宫女吐了几口水就过了过来,要么老奴依样画葫芦给小殿下试一下?”
李承乾有一种自作孽的感觉,王侍肯定在报复自己,当年给宫女吹气,多半是为了救人,少半则是看人家宫女长得好看,占人家便宜而已,想着王侍的那张烈焰红唇,下意识的泯紧了嘴角。
听着王侍说吹起就能好,李渊哪里顾得上那么许多,将李承乾放平,直接就朝着李承乾的最上亲去。
第二十一章:满朝皆惊
不能在晕了,再晕下去就要亲上来了,李渊虽说是自家爷爷,但是这不代表李承乾愿意他嘴对嘴的给自己吹气,李承乾一手抓住大腿内侧,狠狠的一拧,感觉到那种刺心的疼痛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哇~皇爷爷,救我,救我。”
李承乾这一叫不比诈尸的威力小多少,李渊直接被吓了一个激灵,若是换一个人,估计现在已经是去菜市口的路上了,不过李渊并未生死反而有些惊喜,孩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叫父亲,不是叫母亲,竟然是先叫的自己,看来这么多年没白疼这小崽子。
兴师问罪的怒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慈爱,还有被吓得险些跳出来的心脏。
“皇爷爷在,皇爷爷在!心疼死皇爷爷了,怎么样没呛着吧。”
李承乾猛然睁开眼睛,一把就抱住李渊的脖子哇哇大哭:“呜呜~呜~”
“看把乖孙委屈的,有皇爷爷在没事了没事了。”
当众人都在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却是将注意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一开始他就看见了李承乾睁眼瞪侍卫然后继续躺在侍卫的怀里装晕,然后不着痕迹的挪动,微风吹过打冷战的样子,王侍说可以吹气救人的时候下意识闭紧的嘴角。
当喊出那句皇爷爷救我的时候,老头子都不禁拍手喊好,出嘴的时机,音色音调,无一不恰到好处。
而且说话也是如此,不是父亲救我,不是母亲救我,偏偏是爷爷救我,小孩子生死交加之际,嘴里所呼唤的定然是他认为最厉害的人。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在场众人的表情,众人或是钦羡,或是疼爱,或是开怀,唯独王侍眼中带着戏虐,回头看了一眼小家伙们,除了自家孙女眼中带了一丝明悟,其余的人全部都是用一种高山仰止的表情看着。
“这孩子是成了精了吧!”
“颜公方才说甚?”
“哦,老夫说这孩子挺聪明的,这是秦王家的大郎吧,以前不是说是个十足的纨绔么?怎么看着不像。”
孔颖达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说道:“哼~有些佞臣冠会毁人名声,这孩子知礼,晓义,聪颖,若是未曾接触,老夫差点被那群混账东西骗了。”
“怕是不止聪颖这么简单吧。”
今天的颜师古走些不对劲,孔颖达看着颜师古问道:“此子虽然调皮了些,毕竟是个孩子,若非身份有别,老夫还真想收这孩子为徒呢。”
颜师古闻言眼神一亮,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怕是你要落于人后喽~”
“嗯?”
“无事,就是想着这孩子是否真如颖达所言。”
二人不在说话,看着已经远去的李渊躬身施礼,然后各自返回了。
到了泓文馆门口,颜师古看着刚要进门的颜颜说到:“颜颜,随我过来一趟。”
颜颜一愣,看着自家爷爷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抓住颜师古的衣角走到了一边。
“爷爷唤孙女有何事交代?”
颜师古慈爱的摸了摸颜颜的脑袋,看着颜颜头上的簪子一愣,这种品相的玉簪怕是宫里的物件,心中有些疑惑问到道:“你头上这簪子是哪位殿下送的?”
颜颜闻言一笑,看着颜师古说到:“这是孙女拿银簪换的。”
颜颜在颜师古面前从来不会隐瞒任何事情,所以将李承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颜师古并非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看着颜颜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意:“啧啧,活托托的一个妖怪呀,这心眼多的,怕是已经成了马蜂窝了吧。”
**********
“噗~马蜂窝,什么马蜂窝,王伯我是什么人您能不知道?在说了我哪能知道皇爷爷过来,这事跟我了没关系!打死我也不认!”
王侍轻抽了李承乾的脑门一下,从怀里抽出一只巾帕替李承乾擦去了胸口的水渍。
“啧啧,争宠争到你这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以前后宫里什么事没见过,您这也算是别出心裁了,改天见了王妃老奴倒是要问问,咱俩承乾小时候到底吃了甚了,这心眼也忒多了。”
看着李渊不在,李承乾朝着门口望了望,对着一边的王侍闻到
“王伯,皇爷爷又哪去了?”
王伯阴阴一笑对着李承乾说到:“还能去哪,给你讨公道去了呗,你那些叔叔伯伯果然不是白给的,这边的事刚传出宫门,那些老家伙就哭着喊着要给你讨个公道,李道宗更是厉害,说要将那两个小家伙按着宗规处置,这件事情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承乾闻言一愣,自己老爹的动作还真是快啊,这都没到两个时辰呢,竟然都过来了,不过这不是件坏事,不怕他们闹,这种事情闹的越大,东宫的名声就越臭,等到他们臭大街,老爹上位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高手对阵,最怕的就是分神,最近李二在朝堂上处于劣势,经过自己这一通老拳,若是李二把握好机会,没准还能收获奇效,况且,李承乾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没用。
“王伯,你我名为主仆,但是我一直拿您当长辈看待,王伯对我恩重,若是王伯不弃,我愿给王伯在外面养个儿子,所有费用均为秦王府承担,待到王伯老迈,也好给王伯养老。若是那天亲王府得势,定会记得王伯大恩。”
王侍不是没有孩子,而是孩子都已经死于那场战乱之中,王侍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妻幼子被贼兵分而食之!
我们总是希望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当个体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就用最古老最本能的方式延续生命,那个方法就是~
小蝌蚪。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延续生命,只能是延续自己的血脉,期待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的痕迹延续下去,但是这种事情对一个无儿无女的太监来说,那就是如天阶一般,太监不能养子,这是一个政事清明的朝堂必须要控制的事情,哪怕王侍跟了李渊几十年,李渊对这件事一只没有一点表示。
“殿下当真?殿下当真!莫要哄骗我一个快要入土的死老头子!”王侍热泪盈眶,干枯的手臂紧紧的抓着李承乾的手臂,力量大的几欲将李承乾的手臂拗断。
“王伯,王伯,轻些,轻些,若是我爹不同意,我就自己养,我有钱。”
王侍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李承乾的手,从怀里想要掏些什么,但是拍了拍脑门说到:“咱有钱,咱有钱这些年老奴没地方花,宫里宫外贵人们的打赏我都留着,原本想着收个听话的小太监把我埋了算了,这些钱都留着,几千贯呢!您待我在长安城置一座宅子,不用大三进就好,孩子要请老师,要花销,怎么也够了。”
李承乾看着地上手舞足蹈的王侍嘿嘿一笑:“这事八字还没意一撇呢,您先等等,这事说了是秦王府花钱那就用不着您掏一文,再者,您那钱就不等着留给孩子取婆姨了?”
王侍已经乐的疯了,待到王侍安静下来,李承乾嘿嘿一笑说道:“王伯在宫中人望颇佳,有件事情承乾早有耳闻,不过多方查证不实,若是王伯愿意助力,承乾感激不尽。”
李承乾眼中带着残忍与嗜血,王伯也算得久经事故,这种眼神他只在那些杀人如麻的将军身上见过。
“敢不从命!”
听着李承乾说的话,王侍只觉得天塌了一般,若是此事宣扬出去,怕是这天都要塌了。
“殿下所言当真?”
李承乾神色一怔,对着王侍说到:“还请王伯留心此事,切不可宣扬,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大唐大乱在即!”
就在皇宫的大殿里。
“陛下,臣参秦王对于中山郡王疏于管教,致使中山郡王恃宠而骄,如今更是在皇宫之中吃食鲤鱼这等禁物,陛下若是不罚,如何与满朝诸公交代,如何与天下臣民交代。”
魏征手持勿板弓身而立,神色庄重的朝着李渊奏报。
“启奏陛下,魏征顾左右而言他,且不说我等今日所议乃安陆郡王与河东郡王至中山郡王落水之事,而非吃了几尾鲤鱼!就算是吃鲤鱼也不过是罚钱数百而已,若按律法行事,谋杀之罪是否需要他们俩以命相抵!”
魏征角色发红,死死的盯着李世绩。
两人刚要说话就听见一个阙诺诺的声音永远处传来,一个身穿蟒袍的锦衣小公子出现在殿前,尽管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是少年并没有多少恐惧。
“孙儿叩见皇爷爷,孙儿闻听各位叔伯因为孙儿之事吵闹不休,特来认罪。”
说着就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唐朝人的膝盖很硬,除了一些特殊情况,跪拜算是大礼,看着李承乾委屈的样子李渊好一阵心酸,但是没有办法这里人数太多只能是指着一边的王侍说到:“谁让你带他上殿的!不怕受了风寒么?”
一句不怕受了风寒么?让在场的人神色各异,能让李渊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关心的话语,李承乾所受的宠爱可见一般。
李承乾只是朝着李渊一笑说道:“不怪王伯,是孙儿坚持要来的,咳~咳~孙儿不像诸位因承乾的事情争吵不休,虽上殿说明原委!若是皇爷爷认为孙儿说的在理,那么孙儿只求此事到此为止,若是孙儿说的不在理,甘愿受罚!”
李渊眉头一皱,看着脸色蜡黄,明显是受了风寒的李承乾神色犹豫不决,但是边上的魏征却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对着李渊说道:“陛下还请中山郡王说明原委!”
“臣等请中山郡王说明原委”
第二十二章:搂草打兔子
“承乾常闻,魏公乃是天下少有的直臣,今日一见不过一佞臣尔,对于一个孩子上可用如此下作手段,承乾也是为这天下百姓担忧。”
“你!”魏征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孩童牙口竟然如此锋利,你了一句竟然说不出来,看着一边也是脸色铁青的李建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李承乾一句话说完并未理会魏征铁青的脸色,朝着李渊躬身一礼说道:“昨日夜间,承乾有事想与父王商议,奈何父王正在厅中与高治中(高士廉)论河南饥荒之事,孙儿大致听了几句,现在大唐初定,河南河北之地连年征战,土地荒芜,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流民不知凡几,更有甚者易子而食,草根树皮以充饥,大唐百姓纳民轨物,守法奉公,就算是饿死也不愿违反法纪,父王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捕食一些禁食,高治中念及皇爷爷政令未曾应允。”
李承乾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闭目养神的李二,看着李二嘴角微微上扬,就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了,心里一喜,果然是多年的父子,默契真不是那帮猪队友能比的。
另一边的颜师古确实嘴角维扬,看着李承乾耳根处白皙的肌肤,再看看了看李承乾蜡黄的脸色差点没有笑出来,就说刚才好像是问到了什么味道,原来如此,心里对李承乾的评价越发的高了一层。
“嘿嘿~好一块璞玉,老夫定要把你收入囊中。”
李承乾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老家伙盯上了,此时依旧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龙椅上戴着冕旒的李渊,张嘴说道。
“孙儿今日进学之时每当思此,便如百鬼挠心,想要到御花园散心,见那池中锦鲤肥硕异常,又想着天下鲤鱼不知凡几,若是百姓可以吃鲤鱼,那么就会多活几个人,哪怕是几个也好,承乾便斗胆以身试法,民间有言:上有所效,下必付焉,皇爷爷平时甚是疼爱承乾,就算是知道孙儿吃了锦鲤也不过是稍事惩戒,但是与那些能活下来的百姓相比,孙儿就算是受罚又能如何?”
李二听着李承乾一句话说完,跟着高士廉跪倒在地,眼神凄凉,语气悲伤道:“世民教子无方,做出这等不守法纪之徒,烦请父皇责罚。”
好一招以退为进,责罚什么?责罚一个郡王为了百姓生计宁可违抗政令?渐渐单单的一句话把自己一番胡闹弄到了国民生计之上,看似幼稚,但是就是这份幼稚的做法才能夺得长辈的喜爱,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为了百姓着想,为了给百姓多一口吃食,竟然把自己架在火上烤,这种大智大勇岂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臣等请求陛下责罚中山郡王狂勃之罪!”
狂勃之罪,什么叫狂勃之罪就是仗着宠爱为非作歹,这样算是为非作歹吗?显然是不算的,李二的人非常聪明,他们在逼李渊表态,再逼李渊给这个看似纨绔,实则心系臣民的好孩子一个说法。
李渊闻言看着李承乾委屈的样子就想上前亲近,李渊边上的王侍确实死死地拉住了李渊说道:“陛下,小殿下此时正伤者风呢,陛下龙体要紧,若想要亲近,等着小殿下病好了也不迟啊。”
李渊这才坐下,用手指着魏征几人说道:“看见没!看见没!稚子尚知道食君俸禄,担君之忧,我等吃百姓的,喝百姓的,到头来他们饿着我们都管不了,就不怕别人戳你们的脊梁骨么!这就叫尚书省拟旨:中山郡王进潞王,封定远将军,益州刺史,增邑一千户,通前一千三百户。馀官并如故,加赐金辂一、衮冕之服、玉璧一双、黄金六千斤。封底就定在~定在蓝田县吧,另外加赐王府,这事就交给工部去办。”
果然还是李渊财大气粗,先不说正四品的定远将军,就单说进潞王的事情,亲王跟郡王可是差了一个级别,先不论权利大小,就单说七岁封亲王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看出,李渊对于李承乾的看重,若不是嫡子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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