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好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敢乱想。
绿竹搞不清老爷说那话的意思,对李权的做法有些感动也有些失落。
感觉老爷顶在自己小腹上的棍子越来越烫,心道老爷一定是忍得很难受吧?
“老爷,要不要小竹用嘴……”
李权痛苦更甚:“别别别……别说了。睡……睡觉。”
……
……
“那个新来的保长如何?懂不懂事?”
碧溪村村口,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汉子手里端着一根棍子不断敲击着地面,痞声痞气地说到。
早上去过八丈亭的几个甲头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刀疤男眉头一挑,把棍子扛在了肩上:“嘿!老子就随便问你们一句话,怎么还不回答?”
几个人是有苦说不出。
早上在八丈亭发生的事,他们哪儿敢随便张扬?要是被那恶魔听了过去,搞不好就是被一棒子开瓢。
几个人支支吾吾还不肯说,眼看那刀疤男就要提起棍子动手了。中间一个稍微激灵的人赶紧站了出来,嘿嘿一笑:
“小胡哥!别生气,别生气!刚来的保长懂事得很,今天早上给了咱们些钱,咱们这不就交出来孝敬您了吗?”
说着,那人便摸出了一小小的银锭子!
不难看出,这就是李权早上给他们的。
刀疤男眼睛一亮,一把就抢了过来:“哎哟呵!还有意外收获呢!老子算是明白了,不说是吧?想不交出来是吧?想独吞是吧?”
刀疤男拿着棍子吓了吓几人,接着又道:“没想到那保长出手这么阔绰,看来是个金主儿,明天跟老子再去一趟!有一锭,肯定就有两锭!把他榨干了就宰了。”
一听刀疤男要宰那恶魔,几个人吓得是只抽冷气,却又不好说,还是刚才说话的人善意地提醒道:
“小胡哥,咱刚要了钱,明天又去怕是不好吧?”
“去你m的!老子又没叫你去!明儿一早老子就过去,你们有谁跟我的?去了的老子都不会亏待他。”
往些时候遇到这种事儿,几个人是争先恐后地抱大腿。
刀疤男正准备接受几人吹捧时,几个人竟然全都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跟抽风一样,连连说道:
“小胡哥,您自己去就行了,我们明天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刀疤男一愣神,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去就不去,等老子明天榨他个十两八两的,到时候你们可别眼红。”
刀疤男心满意足地把那一小锭银子踹在了怀里,准备从村头回去。
忽然间,一声声愤怒的娇叱由远及近传来:“驾驾驾!”
急促地吆喝和全力的鞭打让马儿的速度提到了极限,有序的马蹄声传来,碧溪村村口突然冒出一匹骏马来!
在夜空中像是一道影子闪过,看势头是正要撞在准备回去的刀疤男身上。
马儿的速度太快,而且人哪受得住马的冲击?真要这么撞上去还不横尸当场?
马上之人眼看来不及急停了,奋力地拉着缰绳让奔驰的马儿改变了方向。
马蹄声突然变得杂乱起来,马儿几个不稳,“砰”地一声摔在了村口!
马上之人大惊,情急之下,松开缰绳翻身一个干净的后空翻,站在地上连连退了好几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站住了!
“是谁!”从马上跳下来的人大娇叱!
刀疤男没有看清来人,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也是大怒,举起了手中的棍子,与对方是针锋相对:
“是你小胡爷!”
话音未落,刀疤男看清了面前之人时,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牙齿磕地嘎嘣直响:
“小小小小……小苗姐!”
第121章 :刘嘎被抓
“胡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凶我?”
胡小苗今天在碧州已经吃了一肚子的闷气,想着回到自己的地盘能够舒心点,谁想到还没进村就被一条看家狗给咬了!
这火气还能消?
“苗苗苗……苗姐姐,我我我……”胡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胡小苗怒极,抓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在了胡幺的脸上!
满是毛刺的马鞭打在脸上只一下就生生地撕掉了胡幺的一层皮,左脸的血痕和右脸的刀疤瞬间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胡幺哪儿还有之前的痞气,在胡小苗面前就是一条被随便玩弄的野狗,被打之后连叫都不敢再叫,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苗姐姐,苗姐姐,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狗东西!叫你不长眼!叫你不长眼!”
“啪!啪!啪!”
马鞭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胡幺身上,抽的他在地上连滚带爬。一边的几个甲头早已是汗毛倒数,从看到胡小苗的第一眼,几个人就以不敢说话了。
面对胡小苗,几人似乎比面对那恶魔更加忌惮。
此时最惨的莫过于胡幺了,带在地上哀嚎连连:“苗姐姐,苗姐姐,您就饶了我吧!”
胡小苗像是上瘾了,嘴角挂机了邪恶的微笑,一边抽鞭子,一边冷声问道:“知道怕了吧?痛不痛?”
“痛痛痛!”
“狗东西!竟然还说痛!”胡小苗手上的力道再加几分!
胡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哀嚎之声一顿,忽然嗷呜嗷呜地鬼叫起来:
“嗷!嗷!嗷呜……”
听到这样诡异的声音,胡小苗眼里像是射出了诡异的精光,不经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痛不痛?”
“不痛!不痛!”
“什么感觉?”
“爽!好爽!主人打得我好爽!用力!再用力!”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永远都这么贱!下次在不长眼,看本姑娘不抽了你皮!滚!”
胡幺如蒙大赦,顾不得浑身的鲜血和伤口,头也不敢回,拼尽全力地跑了。
几个甲头相互看了眼,贴着村口的栅栏,想要乘着夜色偷偷溜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听“啪”的一声鞭响,几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瞬间成了木头桩子。
“走?往哪儿走?本姑娘就这么可怕?见到我就想跑是不是?”胡小苗怒声走到了几人面前。
几人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小苗姐我们……”
“别紧张。”胡小苗忽然降低了口气,“你们又没做什么,还怕本姑娘吃了你们不是?不过嘛,本姑娘有件事情要你们帮忙。”
“小苗姐请说,不管什么事情,咱几个拼了命也要给小苗姐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很好,明天太阳上山之前把刘嘎给我抓来!”
……
……
清早天还没亮,天上的毛毛雨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停下的趋势。接连的雨天让秋季的气温再陡降了几度,寒流窜到了各家各户。
草屋的炭炉已经熄火了,但屋里还散发着阵阵热气。
床上,绿竹躲在李权的怀里只露出了小半截脑袋,不知是太热还是做了噩梦,小小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满头大汗。忽然猛地睁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到身边的男人后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朝对方怀里钻了钻。
经过了这么段时间的虐待,也只有这个怀抱能给绿竹带来安全感了。
醒来后,绿竹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么一直盯着身边的男人,看着他喘气,听着他打呼噜。
就这么一直到了李权睡醒。
夜幕即将散去,屋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鸡鸣声。
李权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宠溺地问道:“没睡着?”
绿竹眼睛一眯,静静地享受起来,在大手的保护下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小竹也是刚醒。”
“感觉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绿竹小嘴一嘟:“就是脚还没什么知觉。”
“别急,大夫说要三天后才能拆线,现在才一天。”李权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小竹你住在碧溪村,该不会你花姨也住在碧溪村吧?”
“是啊?老爷不知道么?”
“不知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在碧溪村见过她?”
“花姨回碧溪村了?我怎么没听说?”
“那天暴雨,把如花的房子冲塌了。我至今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她在碧溪村的家?”
“当然知道!老爷,咱们去找花姨吧!”绿竹来了兴致。
李权也是兴奋起来,虽然天还没亮,但一点儿瞌睡都没有了。
两人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绿竹脚上缠着纱布,走路不便,李权就把她背在背上一起出去。
刘嘎比他们两个起得还早,已经开始清扫夜里积起来的水坑了。看到李权背着绿竹出来,觉得有些奇怪,朝他挥了挥手:
“老大,起这么早啊。”
“早啊,我出去转一会儿,待会儿就回来。”
刘嘎点头示意,看着李权和绿竹离开了八丈亭之后继续清扫校场。
起得早的远不止八丈亭的三人,还有几个身影早早地等在了八丈亭外面。
准确的说,这几个人是根本没睡。因为肩负重任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碧溪村最恐怖的小苗姐要抓的人,谁敢不放在心上?
但是几人又不敢随便动手,因为还有一个恶魔守在里面。如不是胡小苗要抓刘嘎,几个甲头就是被打死也不愿意去招惹那恶魔的手下。但胡小苗是比恶魔还要恐怖的存在,落在她手里,那才是真正的身不如死,精神上和**上的双重鞭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几个人守在八丈亭是等啊等!足足等了一夜。
终于等到恶魔离开了!
几人大喜,飞快地冲进了校场。因为害怕刘嘎看到是谁下的黑手后找恶魔报复,几人鬼鬼祟祟地绕到了刘嘎的背后,一闷棍就把他给敲晕了。
……
……
明日就是乡试的第二场考试。
第一场的试卷已经全部阅完。
此时柳松正拿着一纸答卷在衙门大堂里走来走去,表情很精彩,时而凝重,时而欣喜,时而狂笑。
不多时,和柳松一起监考的另一名主考官疾步走了进来,见到柳松如此表现不禁一愣:
“柳大人这是?”
“陈大人来得正好!快看看这叫做苏文冕的学生的答卷。”柳松急不可耐地把手中考卷张开,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柳松还有些不敢相信:“这……这答得也太好了!”
旁边的陈大人再是一惊,心道这不是李老爷的作品么?看柳松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答卷对这位嗜文如命的大儒冲击力太大。
其实这也在陈大人的意料之中,但他不会点破,顺着柳松的意思也连连称赞:
“好哇!是好啊!想不到这一届的生员中竟然有如此大才,这是曲溪县之福,也是碧州之福哇!”
不知怎的,柳松突然一叹气:“哎!”
陈大人不解:“柳大人,何故叹气。”
“陈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这是觉得不对啊!”
陈大人一惊,难不成这柳大人火眼晶晶,这都能看出问题来?
陈大人默默地把双手伸进了袖筒,两只手在里面儿紧紧地攥着。
“前次诗会,我在门口遇见过这个苏文冕,见他品行和文采皆不入流,对其印象极差。料定其此次乡试不会有好成绩。但此次答卷竟然如此惊艳,不!就算抛弃问题,如此寓意深远的应答也能流传千古了。他怎么会交出如此答卷来?让我实在想不通啊!”
陈大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这就好办了。
“柳大人,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当不得真。说不定人家考场发挥好,考试本就有一定运气成分在,谁又说得准呢?再说,就算他作弊,咱们没在考场中将其抓住,现在也没有证据,柳大人的那些猜想可不能随便乱说。”
柳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陈大人提醒的是。是老夫多心了。苏文冕若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必定连中三元,金榜题名!此次的解元怕非他莫属了。”
柳松话音一顿,接着道:“来人,去把碧溪村的保长接来准备明天的第二场乡试,顺便再把碧溪村的苏文冕也一并接到曲溪县,好好招待,望其再创佳绩!”
……
……
李权在绿竹的指引下找到了如花曾经的屋子,但里面除了挤满的灰尘和满屋的蜘蛛网外,没有半点儿来过人的影子。
李权有些失落。
绿竹也是,但看到老爷失落的样子,又赶紧安慰道:
“花姨以前会时不时回家住一住的,她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说不定等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李权叹着气又回到了八丈亭。
刚走到门口,几个人就冲了过来。李权认得他们,这几人是第一天被刘嘎叫来跟自己报道并且收了碎银子的几人。
“老大不好了!刘嘎被胡家的女魔头抓走了!”
第122章:女魔头
碧溪村北边儿的溪流对岸,有一块儿被圈起来的碎石地,和八丈亭的校场差不多,只是这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校场,有兵器架,有擂台,有箭靶。
士兵训练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门口还有七八条凶恶的老狗。
碧溪村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型校场,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到这里十米之内。因为所有人知道这里是碧溪村女魔头折磨人的地方。不幸进了这里面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虽然没死,但出来的都跟疯了没啥差别。
校场内,草屋中——
刘噶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他打了个摆子,这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感觉身侧不断有冷风打在身上,冷得他只抽冷气,而后脑的疼痛更让人发昏,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刘嘎看了看四周,心道自己怎么会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除了透风的窗户有光,里面能看到的东西很少。
四周阴暗潮湿,脚下的泥土粘粘的。刘嘎动了动身体,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牢牢绑住,动不得分毫。而身上除了还有一条耻裤之外,未着寸缕。冰凉的水滴正沿着光秃秃的身子不断往下掉。
刘嘎慌了,挣扎着就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这是哪儿?”
“啪!”
一声鞭子的抽打空气的声音传出,虽没落在刘嘎身上,但清脆的声音还是让刘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叫!尽情地叫!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
房间内,一个戏虐的声音传出。
这声音有些熟悉,房间中的光线又太暗,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刘嘎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瞬间,脑子突然一声嗡响,感觉半截身子已经坠入地狱了!
“小苗……姐。”
“刘嘎啊刘嘎,昨天你在天丰楼不是很嚣张?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竟还敢回碧溪村来,当真以为我胡小苗就认不得你?”
完了完了!真是胡小苗!
刘嘎脸一黑,尿门没关紧,竟然直接被吓尿了!
“哈哈哈!”胡小苗捂着鼻子大笑起来,退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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