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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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官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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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安馨荷来了脾气,惨然一笑,“前日妾身受不白之冤,深受鞭刑时,怎没人出来说算了?李家家规由太老爷亲自所立,就是老爷你也不能视若不见。老爷如此,莫不是故意偏袒这狐狸精!”

    李权心头烦闷,大喝一声:“好!老子亲自打!”

    ……

    ……

    老爷执行家法,李家上下所有人都要在场。下人们各个紧张,刚打了大夫人,现在又要打二夫人,实在搞不懂在干什么。

    大院中,两条长凳并在一起,夏茹趴在上面,眼泪止不住地流。

    李权当真心狠,一鞭鞭抡足了力气落在娇滴滴的美人身上。

    “啪啪啪”的抽打声传来,李权硬是没皱一皱眉头。倒是安馨荷看得都有些不忍了。

    夏茹最心爱的流仙裙被鞭子抽打地粉碎,就像她的心一样……

    “老……老爷,别打了。妹妹应该知错了。”安馨荷忍不住上前劝解。

    李权愤怒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扔,朝安馨荷吼道:

    “知错!知道什么错?你知道她犯了什么错?!”

    李权的暴怒吧安馨荷吓坏了,呆呆地站在李权面前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叫你暗查阴蛊之事,你自以为是不与我商议。无外乎怕我怜惜小茹不肯重罚!如今你可满意了?”

    “老爷我……”

    李权打断夏茹继续道:“今日鞭刑不是打她使阴蛊毒害与我。只罚你们平日里争风吃醋,相互算计。你本也难辞其咎,但念你大病初愈就饶你一次。若以后还把心思放在争风吃醋上,我见一次打一次!”

 第15章 :绿竹自杀

    “阴蛊之事休要再提,都散了吧!”

    李权遣散了下人,跟丫鬟一起把夏茹扶回了房间。

    照理说,李权能放下身份搀扶他人,夏茹应是万分感动的。但夏茹此时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看向李权的目光像路人一般,冷冰冰的,再看不到以往的魅惑之色了。

    打夏茹也是无奈之举,如若包庇夏茹,安馨荷势必会心生怨恨。关键李权对夏茹的好感不如的安馨荷,而李权对安馨荷的那么点儿好感也在鞭责夏茹的时候慢慢消失了。

    李权觉得经营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很累人,尤其还是几段这样的婚姻。妻子之间争风吃醋是在所难免的,对错不能评说。

    李权不想这样的风气继续下去,只能牺牲夏茹,当是杀鸡儆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有没有效果。而且在李权刚刚醒来的时候的的确听到了一些夏茹的话,这女人的确该小惩一下。

    夏茹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对待,身上的剧痛久久难消,但她却死咬着牙没有吭一声,趴在床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丫鬟拿来了金疮药,李权接过手,坐在床边给夏茹上药。

    李权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别看打得很响,每一鞭都没落在同一个地方,夏茹的背上虽满是鞭痕,但都是红肿,没有破皮流血的地方。

    夏茹心有怨气,不愿让李权帮自己敷药,挪动着身子道:

    “老爷万金之躯,妾身哪受得起老爷亲自照顾?”

    李权苦笑,想要陪不是,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犯贱,叹了口气,淡淡道:

    “别耍性子了。老爷知道不是你害的我,此次打你是因为你不该争风吃醋,更不该用杯子砸馨荷。”

    听了李权的话,夏茹突然激动起来,趴在的床上嘤嘤哭泣,大声道:

    “妾身有什么错?妾身不过是想得到老爷的关心,我出生红尘,从小无依无靠,我若不争,在李家何来地位?今日我一时不查,中了那贱人的奸计,想必老爷已对我是恨之入骨了。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念想,以后老爷就是求着我争宠我也不会了。老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茹……”

    “你走!你走!”

    夏茹情绪激动,李权无奈地退出了房间。他看得出,夏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李权终归是个俗人,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明知道的对方不喜欢自己,但还是更喜欢逢场作戏的感觉。见对方不再掩藏地排斥自己,心里不是个滋味。

    李权很快调整了自己心情,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沉着脸,径直到了绿竹的房间。

    绿竹穿着一身素雅的曲裾在木桌前发呆,见到李权突然进来显得有些紧张。上前两步,小声道:

    “老……老爷。”

    李权跟这位少夫人没过多交流。而对方年纪也的确对得起这个“少”字,十六岁出头,一身的稚气还未脱。所以会做出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情。

    李权平静地坐到凳子上,淡淡道:

    “说吧,那阴蛊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绿竹正准备给李权倒茶,听李权这么一问,刚送下来的神经莫名一紧。“啪”的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青色的茶水流了一地。

    “老爷……我……我马上就擦。”绿竹看着地上的茶水,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好了,现在又没别人,说说为何要害我?”

    “老……老爷,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权很平静:“若不是你刚才提醒,我还没注意你才入李家月余。夏茹虽然自私一些,但入我李家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虽然少不了拌嘴,但也做不出害人性命之举。

    从我醒来之后,你表现得太平静了。但让我最终确定是你的时候,还是你为夏茹求情的那一句话。如果你一直一言不发,说不定我还不会注意到你。说到底,你还是个小丫头呀。”

    绿竹脸色惨白,她原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一般事务本不会插嘴。不想此次事件危及性命,是谁都会失去冷静的思考。。

    再加上小碧身上发生的事儿,绿竹便有了让夏茹的坐实罪名的想法,一来可保自身安全,二来就算李权不处死夏茹,夏茹在李家也会失去地位,怕是以后想整治小碧也没那个能耐了。

    正巧安馨荷对夏茹最是怀疑,原想着自己如此顺水推舟是十分聪明的手段,却没想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面对李权,绿竹显得乱了方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权本不是十分肯定,见绿竹如此,便知所猜无误了。李权最担心的就是妻子要害自己,到底怎么处置很难办。所以,李权想先问清楚原因,倒也没想这把绿竹怎样。

    李权正想出言安慰对方,让绿竹不必那么紧张。却没想绿竹突然从衣服内摸出了一把裁缝剪刀!

    李权脸色大变,赶紧起身。

    老子没想把你怎样,你这丫的竟然想杀我?

    李权大怒,呵斥道:“你这妖女还想行凶?来人!来人!”

    李权时刻记得自己是大老爷,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用不着自己上去,连声呼唤家丁。

    但绿竹拿出剪刀并非要对李权动手,惨然地一笑,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

    ……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碧江废弃的小渡口,年近三十的茶摊老板早早地起了床,坐在小渡口的朽木板上,光着脚丫子踩着江面,来回活动着,像个小孩子一般打着水花。茶摊老板舒服地享受着夏日清晨的凉风,些许发丝被微风卷动着飘在脑后,花布头巾像迎风飘扬的小旗快速抖动着身子。

    此时的碧江才是最美的时候,没有画舫游船的声影,只有零星的渔民驾着单薄的小船在江面劳作。茶摊老板每日都会来此,因为只有这时候的视野最开阔,能看到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里便是碧江的尽头。

    茶摊老板迎着风,微眯着眼睛,轻皱着眉头,坐在渡口目不转睛。直到有老茶客来喊:

    “如花,老规矩。”

    如花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恢复她茶摊老板的身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意。

    茶摊虽小,但来这里的茶客却很多,虽然茶摊简陋了些,但能欣赏到碧江的景色,还能时不时看到花船上漂亮的花姑娘,而茶摊的对面便是碧州最豪华的枝院怡凤楼,那里的美娘子更多!所以很多人喜欢这里。

 第16章 :李府休妻

    随着天色转亮,小茶摊的茶客也断断续续地坐了大半位置。

    茶摊永远是不乏小道消息的地方,很快就有人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大老爷要休妻!

    这下小茶摊热闹了,一群人像找到了吃食的蚂蚁,飞的聚到了一起,对着带来消息的那人连声问:

    “休妻?快说说,到底适合情况?“

    李府永远是附近的话茬焦点,大家都知道李府的家业有多大,家里的妻妾是有多么漂亮,羡慕嫉妒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可奇怪的是,听说李老爷都快三十了,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今后由谁来继承家业?这是每个人都最为关心的问题。

    休妻也是跟传宗接代相关的问题,同时也都知道李府的夫人们各个美若天仙,谁会舍得休了呢?再说,李老爷刚纳了新房,才一个多月又休妻。所有的信息加在一起,就连如花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上的茶壶凑到了人群中。

    当中之人喝了口茶,煞有介事地说道:

    “刚来的时候经过李府,听说李老爷把新纳的小妾给休了。你们说说,这事儿怪不怪?”

    首先就有人不信了:“怎么可能?李老爷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那柳家丫头讨回去的,就算的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才过一个月就休了。李老爷为女人舍得花钱,但可不会做赔本儿的买卖。”

    “就是就是……”

    “你们别不信,这事儿千真万确。我有兄弟是李家家丁,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还说什么李老爷最近脾气不好,大夫人、二夫人都被狠打了一顿。所有人都看着呢!

    今天又把新纳的小妾给休了,至于什么原因,我那兄弟死也不肯说,现在李家的下人可都是提着心在干活呢!而且他还说了,就在我来的时候,那小妾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回娘家了。”

    那人说得有板有眼,众人渐渐开始相信了。

    如花在一般听得眉头直皱,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李老爷当真休了绿竹?”

    “当然。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打听。”

    “那个老色鬼糟蹋了人家姑娘就不要了!现在让个小娃娃回娘家,这让人以后怎么活?当真可恶!”如花气得直跺脚,丢下茶摊生意走了。

    茶客们不管如花在不在,各自喝各自的茶,自己倒水也还方便,要走的时候丢下几个铜子儿就成。

    如花一脸焦急地往李府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无依无靠的小身影,一身朴素地民家布衣,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走在路上显得那么单薄。

    如花快步跑了过去:“小竹!”

    小小的身影正是绿竹,魂不守舍地在路上走着,听到如花的呼唤才回过神来,看着如花愣了愣:“花姨……”

    两人不是亲戚,如花却跟绿竹的父母从小是邻居,可以说绿竹是如花看着长大的。如花住在碧州外围的碧溪村,虽在碧州有个小生意,但还是经常回去的。

    因为茶摊用的茶都是如花在碧溪村亲手采的,茶都是山上的野茶,要才够量很辛苦,以前绿竹小丫头还是如花的得力助手呢!

    绿竹父母贪图富贵收了李老爷不少银钱,便不顾绿竹的心愿强行要求绿竹嫁入李府。如花也因为这事儿跟绿竹父母彻底断绝了来往。从而对李权也有种天生的敌意。

    如花很心疼绿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无从干预。只能默默的祝愿绿竹能在李家享福,可没曾想不过一月,那挨千刀的李老爷竟把绿竹给休了!想到昨日李权来自己茶摊喝茶,怎么没把那锭银子往他头上砸去。

    看到如花,绿竹情绪才发泄开了,扑在如花怀里低声抽泣,娇小的身子看着分外可怜。

    “花姨,我被老爷休了。”

    如花紧紧搂着小丫头,气愤难平:“是不是李家人欺负你!走!花姨去给你主持公道。咱们都是大庆子民,不信官府不给咱们做主!”

    如花下意识地以为绿竹在李家受了欺负,要去帮绿竹要个说法。小丫头赶紧拉住了如花,小声道:

    “不是,不是……”

    绿竹死死地住着如花的不让她走,不断地重复着“不是”。

    “好了好了,休就休了,小妾有什么稀罕的?吃穿再好也是个下人。不怕有花姨在呢!”

    如花心急如焚,不停安慰。不知道小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才多久没见,以往天真活泼的小丫头怎么就完全变了呢?

    绿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李家,怎么现在如愿后却高兴不起来?

    可能是如花抱得太紧,压住了绿竹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小丫头额上冒出了细汗。

    如花发现了小丫头胸前伤口,吓得两脚一软,险些跌坐到了地上。在顾不上什么要说法了,赶紧带着小丫头回自己在碧州家里看看。

    ……

    ……

    此时的李权正在房里坐着发呆。捧着的茶杯早已放到了嘴边,等到茶水已经冷透了也没喝上一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远处安馨荷静静坐着,脸上泪痕未干,一脸愁容,就算昨日被夏茹用茶杯砸到伤口也没表现得如此憔悴。

    昨夜,绿竹突然自杀,让的李府再次陷入慌乱之中。好在所用裁缝剪刀只善裁剪,不能像一般刀具捅刺。剪刀没有插得太深,只是皮外伤。倒是绿竹自己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等绿竹醒来,李权送她口中了解到了很多信息,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

    下阴蛊之人正是绿竹。其母是苗疆人,炼制阴蛊是每个苗疆人必修的课程。醒来后的绿竹没有在隐瞒她的作为。但她没想过要真正害死李权。

    阴蛊是苗疆女子爱情的信物,每个女人只能练至一枚阴蛊。作用并非用于害人,而是跟自己喜欢的男子交欢后,可以让不爱自己的男子对自己忠贞不渝。只有遇到自己不爱的男子对自己施暴则会吸尽男子精元,使男子丧生。

    绿竹本不敢用阴蛊害了李老爷性命,这才在新婚之夜没将阴蛊用于自身。用在安馨荷身上是感觉这位大夫人对李权情深意重,若将阴蛊施与对方,便可让李权对大夫人死心塌地,不会再缠着自己,时间一久,或许能让自己恢复自由身。

    可绿竹没想到事实是老爷假死后又活了!!情况超出了绿竹的想象,所以才百般掩饰。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得知真相后,李权没有为难绿竹,既然她挖空心思想离开,那便如了她的愿,便有了一纸休书。

    李权倒不是不在意绿竹的去留。而是在得知阴蛊的真正作用后,又确定了另一件事情。

    最喜欢的馨荷对自己也不是真爱!

 第17章 :寂寞的夜

    “老爷,你不睡吗?”

    安馨荷给将要烧尽的烛台添了跟新烛,看了看呆坐在一旁的老爷,眼神黯淡,久久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安馨荷幽幽地叹了口气,揭下了床帘……

    李权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大院,此时已是深夜,下人们都已熄灯。陪伴李权的就只有夏夜的冷风和那条永远不知疲倦的老黑狗了。

    老黑狗欢快地跟李权嬉戏,李权也难得露出了一次笑容。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寂寞,好像只有这条老黑狗才是真实的。

    原以为拥有三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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