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很喜欢小惜荷,但她从不主动接近她,因为她知道姐姐心里不舒服。只有小惜荷主动接近,就像现在,夏茹才会过去抱一抱。
只要女儿在自己的视线中,安馨荷还是放心将女儿交给妹妹的。
说也奇怪,小惜荷好像天生就很喜欢她的二姨娘,闹腾起来只有二姨娘能让小丫头安静。
“小惜荷乖啊,不哭不哭。”
夏茹宠溺地抚着小惜荷的脸蛋儿,说着讨好的话语,而小惜荷很快破涕为笑,“咯咯咯”地为房间带来了活跃的气氛。
小惜荷的心情无时无刻不左右着李府众人的心情,小公主笑了,所有人也都笑了。
欢笑声,为寒冷的隆冬添了一分暖意。
……
……
相较家中的欢乐,李权在衙门中就过得不是那么好,不单是寒风瑟瑟还不能闭户,还因为一个从京都而来的官员。
这位官员来此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听说碧州知府在将碧州三分之一的地皮以近乎白送的方式卖了出去,特地前来查探。
朝廷虽然不管各州郡的地皮分配,但将一座城的三分之一一口气卖出去也是太过惊人了。所以不得不来看看,如果事情属实,这碧州知府肯定是难辞其咎。
李权也没想到这事儿会闹到朝廷,也知道自己干的这事儿不光彩,如果再被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发现这笔买卖根本就是一场大戏,保不准要上奏皇上。
虽然仗着自己跟皇帝老儿有点儿关系,但若被皇帝知道自己吞了他的江山,发怒起来六亲不认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事儿可有点麻烦呐!
李权只觉得是麻烦,但衙门中其他人却觉得是灾难,他们可跟皇帝没什么关系,这事儿要是原封不动地上报上去,那妥妥地掉脑袋。
他们心里那个恨啊!这全都是李大人害的!但是现在又能说什么?人家钦差大臣都已经来了,只有求天告地期盼这事儿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
钦差大臣来此的任务是从小道消息得来的,至于准不准还有待商榷,但最近碧州可没发生什么大事儿,能惊动皇上派遣钦差大臣来此的只有城南的买卖。前后联系想一想,李权都断定这钦差大臣是来查的城南交易的。
可预想跟现实终归是有差距的,知道钦差大臣来了,随李权一起坐到了天风楼,酒过三巡后,那钦差大臣对城南之事只字未提。反而对李权是客气有加,根本没半点儿上官的架子。
李权有些看不懂,跟随李权的下官们更加看不懂。这碧州也不是第一次迎来钦差了,哪一个不是昂首挺胸地来,对所有人都指手画脚,张口皇上,闭口皇上?哪儿像现在这位赵大人一直乐呵呵地说着闲话,不但对皇上只字不提,言语中反倒有点儿讨好李权的意思。据说这位赵大人还是户部侍郎。
“李大人,您在这碧州任职当真是个美差啊,山好水好,风光秀丽,又无人看管,不必守那些规矩,当真羡煞赵某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年过半百的赵大人爽朗笑着,一个劲儿地劝酒。
李权心里头藏不住事儿,对官场上假作的路子也不熟,总觉得赵大人是故意避开那些话题不说。
他为什么不说呢?
这让李权很苦恼。
因为苦恼,所以想先问清楚。
李权将酒饮下,然后压低声音道:“赵大人,下官若没猜错,您这次来碧州应该是为了城南之事吧?”
赵大人没想到李权直接问出来,但表情还是却没有变化,微笑着起身,走到包房窗口,看着碧江景色。
李权明白对方的意思,同样起身走到赵大人身边。
两人聚在窗口,说话就方便了。
“李大人知道这些就好,皇上的确是让本官来此看看,说碧州城南有些问题,不过嘛,大家都清楚,皇上怎么会难为李大人呢?此次不过是靖王爷传回消息,说李大人在此玩得有些过火了。皇上跟靖王爷毕竟是表亲兄弟,靖王爷的面子怎么也是要给的。当然,靖王爷的面子自然不如李大人的大,为了给靖王爷一个交代,始终需要一个人下来看看,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装装样子,李大人你不用担心,赵某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这赵大人的话可有些暧~昧了。好歹也个正二品的侍郎,比他一个知府高了整整三级,怎么听他说话像是在巴结自己?
老子跟皇上到底设那么关系啊?好像京城的人都知道,唯独自己还一头雾水!
“这个……”李权表情有些为难,“赵大人,下官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李大人何出此言?有什么话尽管问,一定知无不言。”
“看赵大人的样子,好像知道我跟皇上有什么关系?我就想问问,我跟皇上到底有啥关系啊?”
“这个……”赵大人语塞,一脸地尴尬,“这个岂能乱说,我……我等也不知道。李大人还是找机会亲自问皇上吧!”
“不知道?不知道在那么又对下官……”
“什么关系咱们做臣子的哪儿敢乱猜?只是李大人跟皇上都姓李,而且皇上对李家的态度都是有目共睹的。总之,不管什么关系,李大人飞黄腾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哎呀!今日赵某人说得太多,李大人切莫将这些话传出去,要不然赵某这脑袋可就保不住咯!”
话虽说得严重,但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李权苦着脸,感觉自己也是犯二,这种问题问他怎么可能得到答案?
“李大人,为何愁苦着脸?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皇上做的事情有几件是咱们寻常人能猜透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大人知道结果就好了,皇上不会害你,反倒会捧你。日后朝堂之上必有李大人一席之地,赵某人不求别的,只盼届时李大人别忘了与本官的同席之情。”
“一定一定。”李权僵硬地回应着,第一次打官腔始终有些不适应。
不过,知晓是虚惊一场后,李权倒是放松了许多。
那赵大人倒是没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走过场就是走过场,没有在碧州久呆的意思。饭后,在李权的陪同下到处看了看,然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赵大人走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一路相随的官员不知道李大人跟赵大人说了些什么,但见钦差大人满心满意地离开,嘴角还带着似有深意的微笑,估摸着这李大人不知送了人家多少好处,才能让钦差乖乖闭嘴。
李老爷果然是李老爷,还有钱果然是好东西。
……
……
钦差大臣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但引来的钦差大臣的靖王爷不会不知道。
赵大人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跟李权在一起干了些什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也正因为知道得太清楚,让他有些愁眉不展。
披着虎皮的躺椅上,靖王爷不断拨弄着自己的扳指。身边是为他出谋划策的管家。
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管家忧心忡忡地上前:
“王爷,从钦差的表现来看,皇上似乎对李权很满意。应该不会再让王爷是试探他了。小人如果没猜错,怕是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王爷回京。到时候王爷的打算就……”
第394章 :逸居建成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加快脚步。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再试一次。”靖王爷面色阴沉,紧紧地握起拳头。
管家眉头一皱:“试?王爷,您还要怎么试?”
“白莲教那边又为本王派来了强援,只要能将李权控制住,我想皇兄多少会有些不爽吧?”
“白莲教?王爷,您怎么还把希望寄托在白莲教身上?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早点儿收手吧,兴许还能明哲保身,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靖王爷笑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身边管家:“你也太小看当今皇上了!早点儿收手?明哲保身?你以为咱们干的这些事情皇上不知道?”
管家浑身一颤,眼神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难道说皇上知道?勾结白莲教!这可是谋逆之罪,要抄家灭族的!
皇上要是知道在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你我眼中这可能是灭族大罪,但在皇上眼中,咱们这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靖王爷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外面寒风瑟瑟,眼神深邃,“你不了解他。他永远都那么自信,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总想着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将对手瞬间摁死。他就是这么一个心理变态的人,喜欢看人从天堂送入地狱的瞬间。二十几年前,他的确因为这份自信获得了不少助力,也完成了不少咱们眼中不可能完成的壮举。他凭着这份自信建立了现在的大庆。
如果,现在的皇上还是当年的皇上,本王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他作对。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本王不再是那个被他一个眼神都吓得尿裤子的泥巴少年,他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庆帝。本王变了,皇上也变了。本王的变化不用多说,倒是皇上变得越发的自信,以至于现在自信心有些膨胀。一个人,当自信过头就会变成自大。本王相信,就算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但长此下去,终有一天他会为现在的自信付出代价。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现在一定幻想着将本王从天堂打入地狱时的快感。
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局面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靖王爷说了很多,自以为分析得很透彻,满意地捏着自己的下巴。
但是,他身后的管家却还是皱着眉头:“王爷,您说的这些虽然没错。但是您忘了?皇宫里的那位宗师,曾经以一己之力杀退数万大军的那位!有他在身边,皇上有这份自信并不奇怪。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天下第一高手,传言只凭他一人,皇上就能撑起整个大庆。”
“宗师?”靖王爷自信地笑了,“天底下可不止只有他一位。天下第一这名头到底是谁还要比过才知道。本王为什么选择白莲教?不是因为他们有着神奇的魅惑之术,也不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庆国大量的人力。关键是因为他们教中也有一位宗师高手,一位足以匹敌皇宫里的那位的高手!”
管家愣愣地不再说话了。他虽有时候能帮靖王爷出谋划策,但宗师这种层面的东西还是没有接触过,不知道王爷的分析对不对。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王爷不是在分析,而是想要将分析结果找人诉说,以彰显自己的能耐。
“好了好了。此事不要再提,此次就算玩票吧。本王虽构建了一个美好的设想,但谁都知道,当今皇上不是好惹的。本王可不想在区区李权都不能控制住的前提下就把皇上激怒了。如果真的是那样,证明本王根本没资格跟皇上叫板,还是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吧。”
靖王爷随意地说着话,一通分析后像是忘了之前的忧郁。
管家很奇怪,情绪变化这么快,这跟往常的王爷不太一样啊?究竟是什么给了王爷这么大的自信?难倒就是白莲教来的上官姑娘?
谈话间,天空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团团雪花像羽绒一样飘落。
碧州不乏雪景,但像今日这般如棉绒一样确是少见,是难得的景致。
让靖王爷都看得失神,在昏暗的世界里待得久了,出来望一望天,看一看雪景也是一种享受。
靖王爷呼吸着冷风,难得地舒展开眉头。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舒展的眉头又紧紧地皱到一起。
雪中,一个披着风衣的身影突然出现,雪花落在布满白绒的披风上看不到一点儿踪迹,整个人都像融在这雪花纷飞之中。
“倩蓉,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我自己知道。”一声冷冷的回答,然后扭头消失在府门外。
……
……
天气是说变就变,一晃眼就是大雪封天,雪花纷纷扬扬接连落下落在碧江之上,来不及融化便又有新雪堆积而来。长此以往,很快就在江面上留下了一团有一团白色泡沫,像倒映着天上的云彩,颇有积分水天相接的模样。
大雪带来了美景,同样也阻止了许多人外出的脚步。
城南,跟李权合作的逸居选择在今天开业不是什么好情况。
没错,经过几个月的折腾,城南的第一座建筑终于完完全全完工了!
逸居,城南的标志,第一座从修建到装修到挂牌都完成的建筑,在四周苍白的砖房木架中间显得是那么突兀,同时也显得是那么漂亮。
但是仅凭漂亮还不够,这就像是沙漠中的一朵鲜花。没有人愿意为一朵鲜花儿深入沙漠。
想要吸引客人,还得想写办法。
逸青,逸居的老板,为了这次开业也算是煞费苦心,安排了各种的活动。无奈这一场雪让她的辛苦都付诸东流。
开业当天,整个楼子都空荡荡的,冷清地人。
逸青愁眉不展,刚开业就这样绝不是个好兆头,她身边的是跟随她的清倌人。
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娇花,各个都是窈窕淑女,举止有度,恬静淡雅,或含羞,或彷徨,或带笑,姿态不同,年级不同,容貌不同。相同只是她们的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美。
跟其他楼子相比,逸居不单装饰典雅肃静,里面的姑娘更是清新宜人,清倌人的名号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各个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有别家楼子的浮躁轻佻。玩的都是高雅风趣的游戏。
没人看这些姑娘的美,倒是便宜了李权。姑娘不多,也就七八个,但要都簇拥着李权一人,足够将李权醉死在温柔乡。
“李老爷,这么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那首《蒹葭》是不是您作的呀?”
“管他谁作的?总之没对出来就得喝酒,姐妹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喝酒喝酒。”
说到喝酒,一屋姑娘可就热情了,纷纷将自己的酒杯满上,争先恐后地送到李权嘴边。
“李老爷,喝我的。”
“喝人家的。”
“刚是人家出的对子,自然要喝我的。”
“哎呀,姐妹们别争了,按老规矩,李老爷一起喝了吧?”
“你们……”李权眉头紧皱,哭笑不得。
被一群漂亮女子围着固然是好,但被这么多漂亮女子灌酒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谁能挡住这么多香风美女的轮番轰炸?先不说这酒是上好的美酒,光是姑娘们身上那各不相同的胭脂味儿,还有那领口缝隙间的奶香。就是有再多的酒送到面前也生不起半点儿拒绝的意思呀!
姑娘们都知道李老爷是土财主,自家逸姐姐都得仰仗着他才能把生意做起来,她们又怎么不知道使出浑身解数把李大老爷伺候好呢?
递酒的时候手与手不经意地摩擦都是小事儿,时不时一个含羞的媚眼,暗地里红唇轻轻地一抿,甚至是翘~臀在李权手臂轻轻滑过,那种若即若离的诱~惑快把李权的魂儿都勾走了。
清倌人果然是清倌人,不用宽衣献身,却能让男人更加痴迷,饶是久居花丛的李权也架不住姑娘没欲拒还迎的诱惑。
又是几杯酒水下肚,李权感觉自己已是飘飘然,可一群姑娘好像还不肯放过自己。
李权现在是怕了,实现朦胧地往逸青的方向走。
“逸姑娘,逸姑娘救我。你的这些妹妹们太热情了,热情得老爷我都招架不住。”
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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