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傲心中多了一分愧疚。
第169章 :两架拖车
……
“够了!”胡傲突然一声大喝,“来人,将小苗带走!”
“我不走嘛!呜呜……”
胡小苗急得梨花带雨,但还是硬生生被人拖走。胡小苗的恶魔脾气上来,刚要发作,身边之人就小声提醒道:
“小苗,你爹不会有事的。等过两天就会回来的。你别再添乱了。”
“真的?”胡小苗擦了擦眼泪,疑惑道。
“真的!”
一番安慰之后,胡小苗终于安静下来了。
之后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李权拷上了胡傲,叫上几个人,一路随行,将其押送县衙。
将胡傲交到县衙后,这一桩案子算是彻底跟李权撇清关系了。
……
……
这一来一去,又是一天过了。
连续两天,跑了两次曲溪县,期间没有一点儿休息时间,半夜三更还被人打了一顿,早上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
李权现在是真累了。再回草屋,一头就栽到了床上,动也不想动。
秦绵微笑着坐在了床边,挽起衣袖,伸出纤细的小手按在了李权肩上:“老爷,您这有是何苦呢?家里有姐妹们日夜伺候着老爷,吃穿不愁的,何必来这里受罪?”
纤细的小手像云朵一般轻柔,在肩上轻轻地揉着,李权舒服地闭上眼,反手握着背上的小手挪了挪位子:
“这儿,用点儿力。”
“嗯。”秦绵甜甜地答应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除了“啪啪啪”,看上去跟一对老夫妻没什么区别。
油灯照出了秦绵安静恬淡的笑脸,没有以往华丽精致的装扮,看上去更接地气,更加平易近人,美依旧还是美,只是李权趴在穿上没有欣赏到这一刻的风景。反而让秦绵把先灭了,觉得光线刺眼。
屋内只有透进窗的淡淡月光和火盆里的微弱光线,房中的景物都变得柔和了。
李权再次舒服地享受起来,软软的小手把全身的毛孔都松了一遍。让人忍不住赞叹道:
“哎呀,人老了,就是离不开个女人照顾。要不然,老爷这身老骨头要不了几天就得散架。秦绵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服侍老爷是秦绵应该做的。”
“秦绵,你要记住,没有谁对谁是应该的。你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身份特殊,服侍人的事儿不该由你做,反过来应该别人伺候你才是。你得要有自信,要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你应该高傲,任何男人都不配你低头。”
李权突然坐起身来,觉得自己这样享受会把秦绵变成跟家中夫人一样一心围着自己转的女人,形象代言人可不是这样的。抓住了对方的小手,盯着美丽的身影,严肃道:
“以后别这样伺候我了。我还是由绿竹丫头伺候好了。”
秦绵莫名地心头一痛,一动身子,贴上了李权,急忙道:“为什么?是老爷嫌弃秦绵做得不够好?”
虽看不清对方紧张的表情,却能感受对方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压在手臂上上下起伏的温软。李权忍不住伸出大手搂在了秦绵润滑细腻的腰上,小声地安慰道:
“哎呀,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刚不是跟你说了?你的身份不能伺候别人的。”
以往都是不经意间有点儿暧味的接触,这样主动直接的亲昵举动可从未有过,李权还有些担心,怕对方躲闪,但只感觉到诱人的身子只在怀中轻颤,并未有何反应,心下稍稍放心。
秦绵同样很紧张,这是老爷第一次主动自然地对自己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些羞涩,有些欣喜,有些期待。俏脸微微往李权的肩头方向歪了歪: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吃在李家,住在李家,难道就不该伺候老爷?”
李权挠了挠头,跟这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用命令的口气道:
“反正以后不要伺候我就行,你得养成习惯,老这样可不行。”
秦绵突然不再说话,身子也像是僵硬了一般。
李权正觉得奇怪,忽然感觉一滴冰凉的水滴打在了手上。
“哎呀,你怎么哭了?我我我这也没说什么吧?”
秦绵抽泣着:“老爷不要我伺候,肯定是我做得不好,所以变着法子不要我了。”
“哎哟,好了好了,不哭了。”李权赶紧把秦绵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对方后背,“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对老爷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形象代言人。怎么会不要了呢?不是你做的不好,是这些事情你不该做。”
“为什么我就不该做?”
“因为形象代言人不是用来伺候人的,而是为了的帮老爷赚钱的。”
“我能帮老爷赚钱?”秦绵含住小手指,煞有介事地陷入了沉思中。
前番对“形象代言人”一词诸多解释,也没有“赚钱”容易让人明白,秦绵像是有些懂了。
“学那些歌曲就是为了赚钱?但是唱几首小曲儿,怎么也赚不了多少吧?老爷可是在秦绵身上花了一百万两白银,这……就是让秦绵唱一辈子也赚不回来的。”
“什么赚不回来,以后你可要给我转几千万两白银。”
“真的?”秦绵有些期待,至少知道自己对李家来说不是一个赔钱货。
“当然是真的。”李权笑着回答,把秦绵抱着坐在了床边,“所以啊,你是独一无二的,快坐下。让老爷我给你按按,你也要学着享受享受。”
……
……
黑夜中简简单单的叙话,有一些玩闹有一些暧味。不知不觉中,两人便已躺在了床上,中间还是那道用棉絮筑起的小墙。
秦绵呆呆地望着中间的屏障,想了想又问:“老爷,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地方受罪?干嘛不在家里搂着姐妹们过舒坦的日子啊?”
“舒坦?能舒坦得了几天?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李家。老爷我现在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空有金山银山。就是一只养肥了的猪,迟早会有被宰了的一天。我若一个人便好,但安馨荷、夏茹、凌凤,每一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们每一个都是天上的仙女。现在却都是我的女人。有幸得到这么多好女人的青睐的是我的荣幸,同样也是一种压力。我不想她们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委屈,所以我不仅要有钱,还要当官,要有权利,这样才能保护她们。”
李权的话让秦绵微微一怔,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道:
“那……那秦绵算不算老爷的女人?”
“呼……呼……”
轻轻的鼾声成为了李权的回答。
……
……
夜已三更。
胡虎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嘀踏”的声音,随着几声单调的响铃。
“哐当哐当。”
马上有一人,马后有一架拖车,拖车上有一个大箱子。
听到声音,胡虎立马从屋中钻了出来,一脸的兴奋,对着马上之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小公子,您可算来了。”
来人正是韩经纬,从马上跃下,松了松有些酸痛的肩膀,懒懒道:
“你这话是何意思?说得我像是不准备来一样。放心好了,我知道时间不多。后面是一万两现银,足够你在胡傲不在的时候收买他的心腹。你可以点点。”
“不用点了,小公子还能骗人不成?如果我真能顺利当上胡家家主,全都是小公子的恩情。胡虎以后……”
“得了得了。只要胡傲家真如你说的那样藏有盐井,这些都是小意思。但是如果言不属实,我给你的东西我通通都会拿回来。”
韩经纬不过十**岁,但胡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心知如果把他当做小孩子对待,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赶紧答道:
“千真万确,绝对属实!”
韩经纬不在意,甩了甩衣袖:“胡傲那边我安排好了,不会让他有命出来。已经给了你两手准备,后面的事儿不用多想,只要老老实实把盐井给我找出来就是了。”
“小公子!之前没说要我哥的命啊?”胡虎神色凝重,看向韩经纬时忌惮更甚。。
“我只是怕胡傲还留有什么后手,毕竟如你所说,他产私盐多年,肯定有不少的积蓄,各路盐商也是手眼通天,要从衙门里捞个人出来太过轻松。这也是保险起见。”
胡虎咬着牙提议道:“小公子放心,老胡有十成把握可在胡傲回来之后把人心聚拢。所以,您看是不是能留胡傲一条狗命?”
话到此处,突然又听到一阵单调的马蹄声传来,和之前一模一样。
两人都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马蹄声的方向。
还是一匹马、一架拖车、一个箱子,不同的是,马上没有人。
胡虎看了看韩经纬:“小公子,这……这钱也够多了,您怎么还给一箱啊?”
胡虎心里一个劲儿地赞叹小公子出手就是阔绰,但韩经纬却皱眉说道:
“我只带了这一箱,那不是我带来的。”
话音一顿,两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
夜里,任何一点儿小小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
远远地,箱子里有些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上去。
第170章 :人棍
孤寂的圆月透着清冷的月光,照在着两架拖车显得有些诡异,同样的拖车,同样的箱子,但有一个发着清脆的“咚咚”声。
一个小小的对比,却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胡虎和韩经纬到了出声的箱子旁边,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让两人微微皱眉。
到底是什么?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胡虎咽了口口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么紧张,只是觉得心跳得很厉害。犹豫过后,还是将手放在了箱子盖上。
“嘎吱。”
箱子轻易地就被打开。
只透出一道细缝,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屎尿的恶臭。胡虎差点儿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韩经纬连退数步,嫌恶的捏着鼻子,怒道:
“谁这么无聊?搞这样的恶作剧?快点儿退走!”
这情况,谁都会当做是有人恶作剧,将一箱粪水拖了过来。但之前的响声该如何解释?
胡虎心有所思,觉得不太寻常,强忍着恶心再度上前。
“你还要干嘛?快点叫人拖走。”
胡虎不答,自顾自地将箱子完全打开,臭气和血腥气更重。
月光下,箱子内一具血淋淋的人体,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舌头,手指脚趾也被全部掰掉。的确是被硬生生掰断的,看不出刀砍的痕迹,层次不齐,长短不一。伤口已经开始凝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血锅巴。只有脸上的七窍还在不停的淌血。下身,屎尿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被血水浸泡着。
胡虎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发誓这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大好的一个人竟然被折磨成了这样,手脚还在轻微撞击着箱子内壁,方才“咚咚”的声音就是由此而出。分不出是活着还是因为人体的反射弧自动作出的动作。
胡虎呆望了一会儿,韩经纬也被勾起了兴趣,强忍着恶心凑了过来。
可当他看到箱子内的一幕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毕竟是个年轻人,心理承受力远不及胡虎,张嘴就在地上吐了起来,尿门一紧,一股温热也跟着流了出来。
而胡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里面的人有些眼熟,潜意识中,额上的青筋开始跳动起来。
那衣服,那身材!
胡虎脑中嗡响一片,险些一头栽倒,但毕竟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强行提起精神,默默地告诉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那一定不是!”
“来人!来人!来人!”
夜里传来了胡虎狂暴的喊声。
片刻之后,周围的住户接二连三传出了亮光,胡虎的亲信们只穿着睡衣便跑了出来,到得胡虎面前不远就味道那一股臭气,尽皆一阵干呕。
“虎哥,这……这是?”所有人都望着场中的箱子。
胡虎单手扶额,青筋的猛烈跳动让他头痛欲裂,强忍着问道:“志明在家吗?”
几人相视一眼,摇摇头:“志明昨日出去后如今还未回来。”
“志明一日未归,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胡虎像突然发狂的老虎,愤怒地咆哮起来。
这一声咆哮把所有人都吓懵了。心道这虎哥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天不回家么,又不是没见过,以前胡志明大半月不见人也没见说什么。
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回答,却见胡虎毫无征兆地“呜呼”一声扑在了箱子边上,痛哭喊道:
“我的儿啊!”
众人回过味儿来,心头一紧,也顾不上恶心了,跟着到了箱子边上。
这下全明白了!
几人都不敢说话,就是韩经纬也惊魂未定,选择了沉默。这个夜里只有胡虎的嚎啕之声。
胡虎只有胡志明一个儿子,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胡志明。拼搏了一生,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坐上家主的位置,回头一看,儿子却成了这般模样,就连是死是活也分不清楚!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胡傲的哭声中多了愤怒和疑惑。顺手抓起了身边一人问道:“谁知道志明出去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成这样?”
“志明他他他,我记得他出去的时候很愤怒,好像是觉得李保长给他戴了绿帽子,要去八丈亭算账。”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我我……”被胡虎抓着的人都快急哭了,心道这是什么事儿啊?胡志明的性子,要走谁拦得住?而且也不知道会闹成现在的样子呀!
“我什么我?我不是说过不准胡志明出去惹事儿的?”
“虎哥,那天李保长不是去了县衙么?八丈亭根本没人,我想着志明去找不到人就会回来,谁想会这样?”
“当时八丈亭没人?!”胡虎一惊,本已把大仇算在了李权身上,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在!
这事儿胡傲也是知道的,韩经纬更加清楚,前日公堂之上他可是在旁听,亲眼看着李权在公堂之上,于是也来证明:
“没错,当时那保长的确在公堂上。”
“到底谁把我儿伤成了这样!?”胡虎仰天长叹无奈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痛不欲生,“儿哪!你要还听得见爹的话,就说说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吧!”
“咚咚咚……”
只有轻微敲击声传出。
轻微的敲击对胡虎来说无疑是千金重锤,一遍又一遍地打在他的心上。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魔障,让胡虎喘不过气,他真觉得一直这样听下去会闷死当场。“咚咚咚”的声音让人烦闷,胡虎突然站起身来,运足全身的内力一掌劈下,拍在箱中人棍的脑门上!
令人烦躁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而刚才的一掌像抽走了胡虎全部的力量,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咕噜!”
几声沉重的唾沫下咽的声音,感觉如强咽骨头那么艰难。虎毒不食子,亲眼见证以为父亲将儿子杀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感觉震慑人心。
父子连心,虽然胡志明不能说话,但胡虎感觉得到胡志明此时的痛苦,儿子需要解脱。
“我做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能花多少钱?坐上村长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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