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280多分。可是现在,我看了好多少爷的笔记,再有少爷给我亲自辅导,教我了好多答题的方法和技巧,我现在已经可以轻轻松松地考个350分以上了,我估摸着今年的童生试我肯定能考上呢!”
李梅对于李茂祖说的那些科考的事情都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嗯嗯啊啊地随意答应着,等到李茂祖说完了那些之后,才咬着唇狠狠犹豫了一会儿,对李茂祖问道:“哥,少爷和你提起过他和少奶奶之间的事情么?他,他对少奶奶满意么?”
李茂祖对于李梅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生疑,只是笑嘻嘻地对李梅说道:“梅儿,少爷对少奶奶可好啦,他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鹣鲽情深,什么心心相印,这些所有的词都是用来形容他们两个人的!你不知道,少奶奶学识可好了,不仅比我好,还比好多考上进士的人好呢。少奶奶甚至出版了一本诗集,被大秦所有的士子赞誉呢,大家都说她是那种万古流芳的才女!
少爷对我说,少奶奶除了诗词之外还有不少为人所不知的才华,她的字写得特别漂亮。少爷经常和她一起吟诗作对,写诗作画,然后少爷作画,少奶奶在上面题字,用什么词来形容呢?对了,琴瑟和鸣!惺惺相惜!少爷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真替他高兴。”
越听李茂祖的话,李梅的脸色越臭,等到李茂祖把他知道的那些李鸿过和方宝英之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以后,才发现他的妹妹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了。
于是李茂祖小心地问道:“梅儿,你怎么了?”
李梅恨恨地说道:“再美的女人也有被人厌弃的一天,更何况少奶奶长得本来就没有什么姿色!少爷总有想要纳妾的一天的。”
李茂祖却摇摇头,说道:“少爷是永远不会纳妾的,即便他再过几年以后对别的女人生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也绝对不会纳妾的,他永远就只会有少奶奶这么一个妻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的。”
李梅听到李茂祖的这句话之后就像中了别人的会心一击一样,整个人都要倒下了,她整个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李茂祖的手,厉声质问道:“哥,你胡说什么?少爷日后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猜得到?”
看着他状若疯癫的样子,李茂祖瞬间明白了,拉住里面,焦急地看着她,说道:“梅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对少爷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绝对不会成功的,少爷绝对不会纳妾,你只是白白蹉跎青春而已,还不如早日找个靠谱的男人嫁过去给人做正妻呢。”
李梅脸色凄苦,有些想要哭,嚷嚷道:“哥,为什么?为什么少爷永远不会纳妾?”
李茂祖说道:“你不知道,当初有人上表说少爷夫纲不振,当时只要他纳个妾室就能把事情简单解决了,可是他为了少奶奶竟然写了折子自辩,在折子里面写了很多他和少奶奶夫妻情深的话,还表示永不纳妾,就只有少奶奶一个女人。人的名树的影,少爷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不算呢?所以别说少爷现在和少奶奶感情这么好,根本不可能纳妾。即便真到了万一那一步,有一天他和少奶奶真的离心离德了,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他也绝对不可能纳妾的,只会守着少奶奶一个人过。”
李梅被李茂祖说的话震惊了,嘴里开合了几次,可是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第77章 大结局
第七十七章大结局
李梅偷偷躲在被子里面捂着脸哭了两天后,便重整精神,在自己母亲和李蔡氏面前好好表现,同时也和母亲交了心,希望母亲托李蔡氏好好给自己找个婆家,商人富户什么的她不爱,最好能嫁个读书人,还是像李鸿过那样小小年纪就能考上童生的人。
李梅从小就没有机会读书,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长得漂亮、针线活儿也好,女子会的一切她都擅长,比起少奶奶方宝英来说强多了,还有和少爷一起长大的诸多情分,少爷怎么可能会喜欢少奶奶多过喜欢她呢?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想明白了,读书人的世界、眼界、心胸都和她这种没有读过书的人不一样,少爷和少奶奶可以谈论的好多东西,哥哥可以理解,但是于自己而言就像是天书一样,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难怪少爷看不起自己,心里眼里都只有少奶奶。
李梅下定了决心,她自己没有机会念书,却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找个会念书、懂文化的爹,日后自己不论儿子女儿都要督促他们念书,让他们成为懂知识的人,不再因为懵懂不知而被人看不起,不再因为知道得少而无法和自己心仪的人交流。
根婶看到自己女儿的转变,心中老怀大慰,甚至自己偷偷躲着抹了几把眼泪。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不再去追求那些虚幻的,“求不得”的东西,而是踏踏实实的准备过日子了。
可是根婶心中也难掩酸楚,李梅从小对少爷的喜欢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无奈自己和她爹是个奴仆的身份,无法让她能够门当户对、名正言顺地嫁给少爷,又舍不得她舍了一生和她良民的身份嫁给少爷做妾,只得生生地断了她的想法。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不同于他们那边的凄风苦雨,方宝英这边却是干劲儿十足,在她刚刚出了月子之后,就在书房之中好好地规划她的学堂,本来她准备把京郊的农庄里面好好修整一下,用来教学,地方也宽敞。
可是后来考虑到现在她虽然写诗有些名气,但是做女先生还没有什么名声,京城里面不论是世家还是一般良民家中的人应该都不敢将自己家中的女孩子交给她带到那么远的地方,那么她还是在京城里面规划一个地方先小规模地教书,日后待教出了些名气再慢慢将地方扩大。
几个月后,李茂祖不负众望地在永平县里面考中了童生,分数还不低,有367分,也算是难得的高分了,然后他将学籍保留在永平县学,自己到京城里面去向李鸿过一起学习去了。
赵志刚也结束了他的在永平县学里面做学正的生涯,因为教出了李鸿过这么一个名满天下的学生,并且将永平县的童生试和秀才试的中举率都提升了很多,教化地方有功,就被破格提拔成为了正六品的官员。
赵志刚得到这个擢升非常的高兴,因为他的两个儿子赵庆泽和赵庆诚现在都已经出仕了,并且授予的都是正七品的官员,和他以前是一样的。一门父子三人都是正七品的官员,说出去虽然是美谈,但是也显得父亲太过于无用了,也让他心中有些许的落寞。可是现在他可是终于压着自己的两个一头了!
不过他心中也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只是一个举人出身,并未考中进士,到正六品这个级别已经是到头了,日后即便再混上几十年,也难以再往上擢升的。而且他的两个儿子是进士出身,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他作为父亲在上面压着他们两个,说不定还会阻碍了自己儿子的前途。
所以赵志刚一边接受着大家的恭维,一边也给自己心中定下了目标,现在这个官位任个虚职就可以了,他也不想走关系去谋个实缺,等到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称病致仕了,也好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让路。
他在京城大宴宾客庆祝自己升官的时候赵庆诚还在江南为官,不能来京城,他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赵庆泽和李鸿过,心中感叹万千,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说道:“我老啦,日后的世界是你们的,你们日后可要互相扶助,精诚团结啊!”
赵庆泽大大咧咧地说道:“爹,这个您老就不用担心啦,现在我和敏之相交莫逆,你想让我们两个不团结我们两个还不答应呢!”
李鸿过拱手对赵志刚说道:“敏之能有现在的一切,全凭赵大人慧眼识人,这份恩情敏之一直记在心中,不敢忘怀。牧之兄和松林兄也与我志趣相投,我们日后必会互相扶助的,赵大人不用担心。”
赵志刚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远在永平县,但是京城里的种种家兄也写信给我说过一些,泽哥儿和诚哥儿也会和我偶尔说一些朝局中事,我也是知道的。诚哥儿日前在江南的时候恐怕和沈相走得有些近,惹了皇上的厌弃,日后恐怕不会有多少造化了,想要升到二品能有上早朝的资格都比较难,一个三品恐怕就顶天了,可是那也得苦熬几十年。不像你和泽哥儿,你们两个一直都是旗帜鲜明跟着皇上的,日后只要不犯大糊涂,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说道此处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泽哥儿好好发展,日后也是赵家的掌舵人,我兄长已经给我说过了想让泽哥儿继承赵家爵位的意思了,诚哥儿毕竟是个庶子,如果发展太好了,隐隐有超过泽哥儿之势,反而不美。”
赵庆泽说道:“爹,您在这儿说什么呢?大伯家中早就定了要过继三房的一个小孩子过来做继子了,日后当然是他继承赵家的爵位,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嫡子,难道你舍得把我过继给大伯?”
赵志刚瞪了赵庆泽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你过继给大哥?只是继承爵位这件事是你大伯决定的,你爹我可是嫡次子,你也是嫡出,有资格继承爵位的。难道你想逆了你大伯的意思吗?”
赵庆泽说道:“那你们可别逼着我纳妾,如果琬儿升不了嫡子,赵家的嫡系可也没人了。”
赵志刚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再给你们一年时间,不逼你们了,行了吧?”
赵庆泽这才嘻嘻哈哈地同意了。
沈相倒下之后,皇上提拔了好多个人顶上去,其中赵志远就是他很信任的一个人,现在赵志远已经从以前所在的礼部转到了最有实权的吏部,做了吏部尚书,可以说是整个大秦官僚之中最有实权的人了。
但是比起以前的沈相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在名义上甚至不如现在当权的两个副相,只是现在两个副相空有官职的品级而无实权,沈相倒下后皇帝又有意不选新的宰相,所以吏部尚书赵志远就成为了皇上之下最有实权的人了。
因着这个原因,早已不与他们往来的赵家庶出的三房又从西北来和他们联系上了,还同意了赵志远妻子赵柳氏过继他们最小的儿子的要求,已经正式将这个孩子过继到大房赵柳氏名下,上了族谱了,只等着到祭足的时候开祠堂,然后公告众人了。
李鸿过微微叹了口气,赵柳氏也是个有心计和远见的女子,待她将这个继子养大成器后,便又奢望另外一层了,她不愿意看着与自己不和睦的赵季氏生的儿子赵庆泽继承赵志远的爵位,为了爵位之争,在赵志远死后还惹出了很多是非,让赵庆泽很是烦心了一阵,最后虽然解决了,但是赵家大房和二房也撕破了脸,老死不相往来了。
于是,李鸿过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赵大人,您兄长说日后要将爵位传给牧之兄,其他族中长老是否知晓?莫要百年之后起争端啊。”
赵庆泽一愣,看着李鸿过,他知道李鸿过从来不喜欢多嘴的,可是现在竟然为了他开口向赵志刚评论赵家的家事,也算是破了李鸿过的例了,让他心中感激不已。
赵志刚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敏之不用担心,我兄长早就决定了,在开祠堂的时候就会对族中各位长老告知,过继的嗣子只继承财产,不继承爵位,日后是不可能会有争端的。”
也是,赵志远想得这么远,怎么可能不把事情考虑好就撒手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赵柳氏日后还怎么搞风搞雨的呢?如果绝对没有纷争,日后的纷争是因何而来的?
李鸿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或许是赵志远高估了赵柳氏和族中长老的操守吧,他自己一言九鼎,也说话落地有声,可是架不住人家颠倒黑白,昧着良心说假话呢?
于是他还是继续提醒了一句:“赵大人,莫要怪敏之多事。族中长老已经老迈,待到百年之后还能存下几人,是否会老眼昏花,老糊涂了?还是白纸黑字来得没有争议。”
赵志刚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敏之放心,我会与我兄长说的,看着你这么为泽哥儿着想,我也就放心了。”
李鸿过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替赵庆泽担心日后了。
第二日里,李鸿过便上表给皇上,向他诉说了根叔根婶一家的忠仆行径,诉说了自己给李茂祖机会求学科考,他便中了童生的事情,希望皇上能开恩,给天下的忠仆之子都有一个向学科考的机会,也便能为国家更多的网罗人才。
李鸿过上表之前心中还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了,皇帝对他这么好,他们也这么君臣相得,可是他日后要做的事情确实挖皇帝的墙角,反对皇权的,心里总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好像辜负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他再想了想太祖规划出来的那个美好社会,心一横,还是上了表,只是在自己心中默默决定到:我一定不会用很激烈的方式推翻皇权,让皇族的人落魄。我一定会循序渐进地慢慢改良,用几代人的时间、心血慢慢地改变这个社会和皇族之中坐在龙椅上皇上的想法,用一种理性平和的方式为大秦的子民们谋取一个幸福的社会,人人平等的社会。
皇上拿到李鸿过的折子之后击节一叹,说道:“李爱卿,你的这个想法甚妙啊,只要这一点一出来,就可以把世家的根子都挖断了!他们为什么这么根深叶茂?除了家族子弟以外,还有他们世世代代的仆人也是根深蒂固,这个计策一出,就可以天然地打破他们的联盟,让仆人们不再这么忠于他们,也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子读书、科举,出人头地!”
李鸿过心中缓缓地舒了口气,将心中的要提升所有大秦奴仆文化素养的那个念头深深隐藏,将自己心中的负疚感深深隐藏,继续与皇上讨论时策。
五十年后。
李鸿过已经年逾六十,向皇上上表,希望可以告老还乡,年轻的帝王唏嘘不已,十分不舍地对李鸿过说道:“李相,朕舍不得你啊,况且李相到现在为止身体有很硬朗,不显老态,何须告老?”
李鸿过捻须一笑,说道:“皇上,微臣已经老了,很多时候想法已经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以前给我赐字的赵志刚赵大人就曾经给我们说过‘世界是你们的’,然后就致仕了,老年生活过得安逸无比,微臣也想过那样的日子,不倚老卖老,让你们放开手脚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况且现在大秦四海升平,边境稳定,皇上正可以大有作为。”
皇上一叹,说道:“李相品性高洁,朕真是叹服!几年前先皇驾崩的时候,告诉朕您一定会好好辅助朕的,可是太傅对朕说你日后恐怕也会成为沈相那种权臣,我还心中没有底气,有些惧怕与你。可是没有想到您真的一点儿也不恋权位,在我大婚之后就立即让我亲政了,一点儿也没有藏着掖着,给我使绊子,真真是忠良啊!”
李鸿过笑道:“皇上过誉了,忠君爱国本就是我辈做臣子的本分,何以能得皇上如此赞誉啊?”
皇上唏嘘不已,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真正能做到像您这样的,还是不多啊。”然后皇上说道:“李爱卿,我知道您的贤妻方大家在京郊开了一家女学,不如你们还是留在京城养老,这样日后朕有什么难题也可以问政于您。”不知不觉的,皇上在称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