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立即又勾起了她的警戒心,伸手去拿佩剑,被刘响给握住了手,因为太过虚弱愣是没能挣脱出来。
唯有愤愤的敌视他。
可刘响并不惧怕这样的她,反而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开口,“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你,明白若非生活所迫你定不会走上这条路的,是不是?”
从未被人这般呵护过的绛红最后一丝防线也在虚弱的身体里软化,“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我不过才认识两日而已。”
“只这两日便胜过了数年,只一眼我便已经爱上了你,我只想好好的守护你。”
绛红的心思兀自一暖,可倔强的回道,“可是我不会爱上你,你我只有一种结果,那便是我会亲手杀了你。”
刘响唇角一勾,浅笑道,“这样的你杀的了我吗?若是真想就好好的养好伤,再对我动手。”
“好,你等着。”简短的四个字好似被灌注了治愈之力,绛红积极的配合刘响疗伤。
不知不觉到了第四天,绛红身上的伤明显有些好转,走出木屋外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发现刘响拿着一样东西笑着回来。
看着那张灿烂的笑脸,绛红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庞被融化了,第一次看到展露笑容的她,刘响看痴了。
将手里的花环套在了她的头上说,“这些才是你这样的美人该有的东西,你看多美啊。”
绛红迟疑的伸出手去触碰头顶的东西,有那么一刻她感到一丝的满足,可转眼间面色一改,发怒的扯下摔在地上。
“你要搞清楚这些东西不是我该有的,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绛红态度恶劣的哼道,“别期望可以用这些动我,无论你做多少事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话音未落,刘响拿出收在身上属于她的匕首,拔出放在了她的手里,对准自己的胸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等伤好,现在就杀了我吧,这样就没有人在你面前碍眼了。”
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的绛红,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迟疑的看着眼神哀痛的刘响,感觉他拉着自己的手往胸口刺去,在那一刻她不明白为何会阻止,更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生硬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向来都不会对自己找死的人下手。”
欲转身回木屋,却陪刘响拥进了怀里,炙热的吻猝不及防的袭来,席卷着她的意识,起初她还抵抗的挣扎着,可最后渐渐的瘫软在他的柔情下。
许久,刘响才放过她。
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是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绛红。”绛红轻吐语声,“绛红,是我的名字。”
刘响像是被下了魔咒般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鼻尖相碰,享受着此刻二人的亲密时光,“我叫刘响,只属于绛红的刘响。”
面对刘响的好,刘响的关怀,绛红告诫自己,至少让自己沉沦一次吧,这世上除了他怕是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般好了。
他们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从白天一直相拥聊到的天黑,绛红倚靠在刘响的背上,观望着天上的繁星。
良久,吐出一句话来,“刘响,我答应你,日后我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
“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再当杀手?”
“一天为杀手,终身便是杀手,这是我无法摆脱的宿命。”
在这一夜,他们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在这定情的木屋下拜了躺,成为了只有他们彼此知晓的夫妻。
这一夜,他们仿佛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但,再美的人终有醒来的一天。
次日,待刘响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昨日的温存还萦绕在心间,可相拥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只找到,寥寥数字的留言:我走了,勿念。
失魂落魄的刘响继续在木屋里留守了一天一夜,他希望绛红能够奇迹般的出现自己的面前,可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明确的告诉他。
是该梦醒的时候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收拾心情,将对她的情感隐藏在心底,踏上了回归大队的行程。
他的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他们还会再见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的信仰保护你
秋去冬来,耳边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渲染了满车厢的温暖。憧憬的掀起车帘探向马车外的景色,雪花纷飞营造出皑皑白色的画卷。
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下雪的场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伸出手去接不断飘落的雪,在手心凉凉的还没看够就融化了。
寒风掠过吹乱了我的发丝,却熄灭不了我看雪的热情,有些惋惜道,“若不是为了赶路,我一定好好的玩赏一番。”
“怕是这雪下不长,不如我们就稍作逗留应不碍事的。”封妍秋止住了笑回应我的话。
一直酒不离手的怜松红晕着脸酒气腾腾的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期待,“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有玩过雪了。不如趁今儿个让我们岁寒三景给忘隐姐姐来个‘雪中歌舞’如何?”
映竹握着手里的短笛跃跃欲试,“我正想找个机会试试我练习的成果呢,寻梅你从小脚寒可以下雪地吗?”
我放下车帘诧异的看着寻梅,但见她笑言,“我的脚是偏寒可也没你说得那般夸张,踩踩雪地有什么紧的。”
“那我们就下去吧,”我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玩雪,冲着车夫唤道,“停车停车。”伴这她们的笑声,披了件枣红色的斗篷便冲到了雪地上。
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有趣极了,我像个孩子般玩了起来,耳边缓缓传来笛声,转身望去,映竹拂笛,怜松和寻梅踏雪起舞,至于封妍秋许是也被感染了,拔剑迎雪而舞,时而拨弄雪花,时而在雪地上划字,时而应着她们一同曼妙舞姿。
而我看得痴了,听得醉了,忍不住双手捧雪在冬意飘扬的白色之中转起了圈圈,此时此刻陶醉其中,忽然想起卢梅坡的《雪梅》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该是寻梅舞雪暗香来,满腹情思凭冬寄。”一曲终了,映竹禁不住陶侃起斗篷翩然,青丝白覆,舞姿轻盈,若仙若灵的寻梅来。
惹得寻梅动作骤停,似几分娇羞的反击道,“依我看来,抑扬顿挫皆我心,藕分丝连似映竹。”
这一来二往两人都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不依不饶的开始互相嬉笑闹了起来,我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姿态,也忘却忧愁笑的特别开怀。
酒瘾根深的怜松却不合时宜的叹息道,“只可惜少了一壶好酒酝酿。”正笑着,封妍秋也有些心痒的语逗起她来,“怜松,她们彼此都道出了各自的心思,也该轮到你了。”
怜松晃了晃已经空空如也的酒袋子,眨着明眸反问道,“妍秋姑娘是想学她们那般互点心思?”我见这气氛不错,难得的诗情惬意,忙鼓吹劲儿道,“机会难得,如此也无妨,都说来听听呗。”
不多做争辩,封妍秋张口就来,“执酒独饮灌怜松,醉入人心情意浓。”这边话音才落,怜松不服软道,“刀光剑影侠女风,念君柔情女儿心。”
见她们身在情中道情思,我也忍不住替她们总结了一把,“思郎念郎郎不知,柔情深情情难诉,若问相思何处寄,大乔皇宫等卿去。”
“连你也笑话我们,别忘了你也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一时间肆无忌惮的起了雪仗,欢笑不断回荡在白纷纷的风景中。
顾不得冰在手中传来的冷冻感,抓起一大把就要反击,封妍秋灵巧的闪过反而砸中了突然从树后蹿出来的人。
定睛一看竟是阿牧翔,惊喜万分的迎上前询问,“你不是该在大草原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本就冷淡疏远的神情,此刻更是凝重,凝视我好半天才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的,希望能够成为你的保镖,护你周全。”
我一时间给听懵了,不明所以的笑说,“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雇得起你啊,阿牧翔你是属于大草原的,如果真要跟着我便要背井离乡,何必呢。”
她们纷纷靠了过来,先是寒暄了一番,而后寻梅再次代我婉拒道,“是啊,阿牧翔公子,你若是要送我们一程,定会万分感激的,至于……”
“我是认真的,可否能够跟忘隐姑娘单独谈谈。”阿牧翔断了寻梅的话,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玩笑的痕迹。
气氛霎时变得凝重,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僵,索性答应了,“那好吧,这边请。”一前一后在距离她们十多米后顿下了脚步,不理解的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跟着我呢?”
“为了报恩。”简单明了的四个字,却是让我愈加的困惑不解,“我对你何恩之有?”
阿牧翔郑重其事的解释,“你虽对我无恩,可是你对整个草原,整个阿牧族有恩,因为你救了草原上一对最明亮的珍珠,能够让她们开心无忧的继续闪耀光芒。”
“我只不过是尽我所能而已,你又何须如此言重,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对此耿耿于怀。”他的民族意识强我是体会过的,可是也不至于给我当保镖吧。
然而他依旧不变初衷,更深一层次的说明了原因,“代替可汗一族报恩是我的使命,当年我阿爹就是为此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替可汗还对方的人情。”
“什么意思,你阿爹他是为了还人情而死的?”这算是什么习俗啊,报恩还会有人代替?
阿牧翔神色痛楚的点头,“是的,我们阿牧族人虽然对人热忱,可也不会拖欠别人的情意债,而以我爹为首的勇士一族,就是为了守护这个传承而存在的。你救了阿牧珍更守护了她的依靠,更让阿牧珠重新展露笑颜,从我回到部落的那一刻起,保护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信仰。”
他所说的情况让我很是惶恐,心情顿时觉得压抑,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我不信命,我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什么代替报恩,什么信仰,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回大草原吧,那里才是你的家。”留下话后转身欲走,他却拦住了我的去路,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似发誓般,“我不管你答不答应,从今天起你商雪苏就是阿牧翔此生最重要的信仰,我会想死士般守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心意已决,我再多说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只能无奈妥协,“随你吧。”回到马车开始重新上路,而他策马相随。
离开边镇,我们已经进入了四方国的南城,是夜,微雪停了。找了家客栈投宿,小二热络的迎了过来,“几位姑娘里面请,尖还是住店呢。”
“天黑路滑的,我们自然是住店,给我们连三间客房,先弄点吃的送上桌来。”在封妍秋的回应中,我们已经在靠里的大桌上坐定。
小二连连称好的下去准备,瞥见阿牧翔和车夫坐在前面的小桌上,本想叫他跟我们一同用餐的,哪知我这还没站起来,他一抬手将一个小地痞给撂倒了。
当即那人吃痛的吼叫道,“你大爷的,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对老子动手。”阿牧翔却是不慌不忙,一脸淡然的开口,“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想要那边姑娘的主意,绝对不可饶恕。”
“你……”对方被气急抡起拳头就要朝他回去,结果自然是被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而阿牧翔悠然自得的坐在原处喝热茶。
所谓识时务者会自保,眼实在不过那人低骂了几句,悻悻的离开。闹剧落幕,耳边传来了怜松的声音,“看来有阿牧翔在,这一路上我们再也不怕会遇到坏人了。”
“可不是,这一路上但凡要对忘隐姐姐不利的人或事,统统的都被他给解决了,你说为何阿牧翔如此紧张保护呢,莫非……”
我忙出言断映竹的妄自揣测,“行了,原因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他非要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再说我已经有了落叶先生,你们呀还是顾好自己吧。”
离帝都越来越近,也离想要见的人越来越近,内心的迫切感反而更加的浓郁了,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封妍秋端了一碗药递过来,“快趁热喝了,师父说过这药可不能断,若不是你急着要赶路,她定是要留你痊愈了才放行的。”
看着黑呼呼的汤药,眉心下意识的皱起,一闻这味道便知很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眼看离南禹国前来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而静音更是焦急心忧,我若不及早出发,她定会独自偷偷的跑回来的。”
一鼓足气饮尽,余味苦腥难忍,在我差点反呕时封妍递给我一个嘉应子,“这倒也是,毕竟她的身份不同,若然贸然回宫定会招致杀身之祸,希望商老爷和商夫人能够看住她才好。”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她跟林君游之间的联系,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两个都会痛苦,本是两情相悦,奈何因为身份的禁锢彼此折磨。
“放心吧,有娘在应该可以安抚她的情绪,再者不多久他们也一道回来。”
“如此最好,可眼下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该用什么身份回宫呢?要知道花晨苑的商妃已经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安排在意料之外
的确,商雪苏已经被大乔后宫给划名了,若是以这个身份出现想必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看来在此之前先从长计议才行。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到了,我们暂时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车外跟阿牧翔一同策马而行的封妍秋断了我的思绪。
虽然知晓现在身处帝都境内,可我不清楚这里是哪儿,茫然的掀起帘子探出脑袋询问,“妍秋姐,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间松竹梅已经下了车四处观望着,封妍秋也翻身下马回应,“这里是云大哥走之前交给我的,说是他自己的产业,我若要回来可以暂住。”
云辰宇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一面若即若离的,一面又设想周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既然爱就要大胆去爱才是,畏畏缩缩的到底在顾忌什么。
这个宅子虽然不是很大,可也干净利落,摆设整齐,似乎有人专门扫过。将行李放下,映竹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忘隐姐姐,不如我们到街上逛逛吧,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帝都呢。”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原先还在全身弥漫的疲惫,如今也一扫而空跟着雀跃起来,“坐了一天的马车你不累啊,还嚷嚷着要出去,寻梅她们呢?”
映竹巧笑嫣然,满目的期待,“不累不累,我们正算出去吃顿好的呢,大家都在前厅等着一同去闻香阁。”
被她一路牵着出去,说说笑笑的嬉闹着进了门,环顾四周座无虚席,帝都第一楼果真名不虚传。“敢问这位可是忘隐姑娘?”
收回视线还未看清楚来人,阿牧翔已经提防的拦在我的前面,喝斥道,“你是何人?”
“阿牧翔,他是这里的老板不用这么紧张。”封妍秋见怪不怪将他往后拉了拉,对老板问道,“不知老板找忘隐姑娘所谓何事?”
老板见似乎找对了人,忙毕恭毕敬的回应道,“是这样的,近半个月来冷太师府的冷二公子,在我们这儿包了个房间,说是等忘隐姑娘来了要好生的招待。”
冷谦?他怎么会知晓我定会来闻香阁的,莫非,“我就是忘隐,不知可否请冷二公子出来相见呢?”
“各位先到楼上稍作歇息,我马上派人去太师府请公子。”老板热情的招呼我们进了包房,才匆匆的退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跟太师府扯上关系?”阿牧翔对着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其实这次回来的目的,本就没算隐瞒,只是一直都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