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来了兴致,满脸的笑意,“幸亏寡人当年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当时太后还在,正逢封后之时,太后指着一排排的秀女说皇后虽只一个,妃子任你选。”
对着前面指了一圈好似前面真站了许多人,“寡人走过去对太后说,弱水三千,儿臣只取两瓢足矣。母后若要强求儿臣宁愿一个不要!至此太后从未提及。”
说到做到的没有几个,而老皇帝却始终只有两位娘娘,倘若换作乔纳兰未必。纵使从未亲近过妃子可有名无名已然成群,“世人有皇上如此气魄恐没有几个,能用一生遵诺更是寥寥无几,难怪皇上和东西两宫娘娘能够平安相处数十年。”
“享齐人之福着实不易啊”今晚老皇帝说了很多的话,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怕他着凉,叫了人请上了床。
顽痴真是个顽固的臭石头,软硬兼施,还是不为所动。每天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想想乔纳兰也是的,平时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竟拿顽痴没辙。
我无趣的一甩手袖子里面的画纸掉落了下来,正要弯腰去捡,眼疾手快的顽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哈哈大笑着翻开,“我看看,我看看,画的什么让你如此宝贝。”
云箫师伯的画像我一直带着,却没有任何的进展有点辜负师父所托,懒懒的往柱上靠去,“看好了可要马上还我。”
“哎呀哎呀,天爱上地了,没想到老小子少了一条疤还当真是个美男子,还好当初没有跟他比谁英俊。哈哈哈……”
听见顽痴在那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什么老小子美男子的我顿时来了兴致,“诶诶……你认识画像上的人?”
顽痴将画像一合,愣愣的看着我,“揣你怀里的难道你不认识啊?”我头疼的跟思维逻辑不循常理的他解释,“我是问你可认识我云箫师伯?”抢过他手里的画像再次摊开,指着上面的人。
顽痴眼珠向上一转,满脸思索的表情,“云箫?云涯子什么时候改名啦?”
心下一怔,云箫师伯就是商佑天的师父云涯子?兴奋的拉起顽痴的手,“顽痴顽痴,快点带我去见他吧。”
“等等……你干什么那么急的见他啊?先前老小子总说对一个姑娘念念不忘,难道是你这个小丫头?”顽痴围着我转。
我忙拉住快转的我头晕的顽痴解释,“不是不是,是我的师父,她等了师伯二十多年,想了二十多年,找了二十多年就只为见他一面,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吧?”
顽痴双手叉腰,语气肯定的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恶的顽痴该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吧?还在腹诽他的不是,耳边传来他低落的声音,“我在跟他玩捉迷藏,他藏在木云国的皇宫,我七天内找到他就可以学他一门绝技。谁知道那老小子太能躲了,都第六天了我还找不到。”
原来先前找云涯子前辈的人就是他,猜测道,“你确定我师伯真的在这皇宫里?”
“肯定在。”
“那我帮你找出他。”
我着太子要逗太子妃一笑的幌子,到处叫人学唱师父唱过的那首歌,上至东西宫,下至宫女住所。
到了赌第七天时辰一到,整个后宫到处回响着歌谣,声音不绝于耳,师父对这首歌如此珍爱,想必定是承载了许多和师伯间美好的回忆,倘若师伯还珍视这段情一定会出现的。
顽痴精力旺盛的一点不像是过了古惑之年的人,简直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乐园,来回穿梭在各个宫苑房顶大喊道,“老小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娶你的小师妹啦!”
我和先生着实憋出一身冷汗,无奈之际一个身影窜了出来,“顽痴,玉璇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见他脸上愕然映着一道伤疤,猜想定是云涯子前辈了,激动的迎了上去,“师伯,你终于现身了。”
“你是?”终于见到他了,如此一来要找的都找到了,我笑着拱手说道,“穆玉璇的徒弟,特地奉师父之命迎你。”
师伯眼神黯淡,背过身去,语气骤然变得冷漠,“我一切安好,叫她勿念。”
“师伯。”假装语带哭腔的说,“今次你若不肯见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师伯忽然转身眼神凌厉,“她怎么了?”
“师父自从师祖离世,师伯不辞而别后独自一人隐居山林,日日思念夜夜噩梦只为能再见师伯一面,结果……”
“她现在在哪?”
“边镇。”话音未落,师伯施展轻功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身影。顽痴自屋顶跳了下来,乐呵呵的说,“天爱上地了,你个小丫头演技真不错,三两下就把老小子骗过去了。”
他虽夸我,可没有办法笑出来。大闹皇宫后果可想而知,刚极力劝走了乔纳兰,立即就被御前侍卫带到了御书房。跪在老皇帝面前,心里抱怨着不讲义气的顽痴,一听到有动静立即就闪人了。玩得最欢的就是他,现在却要我一人受罚。
“小数子,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勃然大怒。我吓得忙低头,“请皇上恕罪,小数子实在是有隐情啊。”
“哈哈哈……”老皇帝突然大笑,听的我莫名其妙,接下来的话更是令我无法消化,虽没受到惩罚却接了一个苦差事。
在我引师伯出来时太子被行刺那也不是我的错啊,皇长孙要选妻那也不关我的事啊,老皇帝竟把所有的事加在我的头上,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却一再卷入他们家的琐事。
光理顺他们的关系我都已经头晕了,东宫娘娘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太子只有一个太子妃,也只有皇二孙一个儿子。西宫娘娘有一子一女,儿子锐王与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因不是东宫所生才当不上太子,虽然锐王妃生下皇长孙却并不能消除锐王的遗憾,几年前因病去世了。女儿陵菀公主迟迟未嫁,西宫娘娘为此头痛不已。
老皇帝深感愧对西宫才会对皇长孙选妻一事格外上心,不惜拿扰乱后宫致使太子被行刺一事吓我这个小小的太监,要我先行观察两位小姐的品行。
窝在暗处偷窥许久,四肢麻木,根本就是她们设的一个局,考验两位千金的修行,迟迟不召见将二人放置亭中不闻不问,跟我一样暗中窥视的人应也有许多吧。
日落黄昏,老皇帝问我二人如何。皇长孙未曾见过,二位千金也不甚了解,可也不能避而不答,忽然想起先生说过的饮水论,琢磨了下回道,“经奴才观察一位似糖水,甜而不腻;一位似辣椒水,热情似火。奴才以为此事还是要皇长孙殿下自己处过了再决定为好,感情似水冷暖自知。唯有让殿下亲自挑选才最为妥当,对此皇上应深有体会。”
老皇帝领会的点了点头,却在我毫无防备之际摔碎了贵重的瓷器,令我怔怔的不明所以。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接了个烫手山芋
所谓伴君如伴虎,拿来评价不论哪个年纪的皇帝都是一句至理名言。那天好端端的竟然摔了瓷器说是我破的,还勃然大怒的将我赶出了皇宫,到现在我仍是想不明白在木云皇宫里起起落落的情况。
秋天似乎应然接近尾声了,风吹过格外的凉。娘在院子里补衣服,我委屈的凑上去,她拍了拍我的头说,“待我把你爹的衣服补好了再撒娇。”
爹和乔纳兰外出不知所谓何事,至于那个哥哥商佑天仍是坚持不懈的去穆府拜访。
忽然想到梓纯和娘在四方国皇宫的清风亭说过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问,“娘不是说过哥哥不喜欢美人吗?如今你看他那执着的样子,没准就是看上人家穆小姐了。”
娘对着我看了看然后笑得特别的开怀,“你就等着看吧。”难道商佑天真的有特殊嗜好?爹和娘也不管管他的性取向?
“忘隐。”师父的声音意外的传了过来,未引出师伯前我便已经飞鸽传书给她了,师父和云师伯该已见面了吧,对娘解释,“这位是我的师父。”
兴奋之余寻找师父的身影,视线所及只有她一人透露着喜悦的神情,眼里尽是急切的目光。好奇的问,“师伯呢?”
师父一愣,顿时失落问道,:“你不是已经找到他了吗?”顿了顿又说,“他不肯见我?”莫非他们没有见到?数十年未见,日夜思念,待到重逢时,却又彼此错过。
我赶忙的解释,“师伯一听说是您立即就赶去了,你们没有碰到?”师父先是一怔而后释然,眼神淡定的说,“二十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一时,我在边镇留了信,想必有师兄在辰宇的毒应该没有问题了。”
娘亲和师父甚是投缘,好似有聊不完的话题般将我晾在了一边。对于刺绣缝补之类的我一窍不通,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讲诉自己的心得。
郁闷之际门外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刚一转身两个身影便斗着进来,定睛一看商佑天正和一个着兵服的俊美少年交手,不相上下,忽然商佑天败下阵来,连连退了几步,嘴角含笑,“诶,等等……”
那少年果真顿了顿,商佑天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夸了穆小姐几句,少将军何须如此动气啊?再说……”笑意更深了几分,“穆小姐已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少年冷哼一声,“就你也想娶吾妹?”师父和娘凑了过来,见是商佑天眉头不觉一皱,同时自外面传来一句叫喊,“子靖!”少年许是听出说话之人,悻悻的收回了架势。
原来他就是少将军穆子靖。此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细细看来竟比女子还美,看似娇弱实在透露着刚毅。他既然和穆小姐是孪生兄妹,那穆芷萱也定是绝色佳人。难怪商佑天会……
我还在偷笑只见爹和商佑天领着三四个男子进了来,有一张脸简直让我十分震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而不昏的老皇帝实则把一切尽看眼底,他早已看穿我是女儿身,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之所以没有说破其实另有一番自己的算。他深知后宫看似平和实际上暗藏汹涌,太子被刺一事已在预料之中,苦恼之际穆子靖向老皇帝提议,让商佑天帮忙查清内幕。
一来此事和江湖中人有莫大的关联,商佑天久居江湖定是有些门路的,再者他死缠着穆家小姐,少将军想借此机会考验他一番。
商佑天接到旨意甚是诧异不知如何是好,才请了爹和乔纳兰一同前往,本来此事理应做足保密功夫,只因为老皇帝还念着我这个小太监,得知我是商佑天的妹妹,想趁机过来看看。
最重要的一耳光缘故还是为我身上的玉佩,原来清妃竟是木云国的公主,只因后宫不平静才命人交代给其养父林尚书。
对于他的突然来访我实在有点受宠若惊,谈话间提到黄大人的二公子,他一听说要入赘沈家第二日便离家出走了。婚姻大事不能强求,老皇帝也算开明的不予追究,只是又把此事揽在了我身上,我虽出过主意,可也不能让我负起全责啊。
老皇帝的旨意众人各有各的想法,乔纳兰想借此好和木云国的关系,爹和娘只为哥哥,上佑天则是为了穆芷萱,可我总觉得他在面对穆子靖时更让人觉得当中有什么。
离别时他们仍不忘互相唇枪舌战一场,我实在觉得好笑,忍不住趣道,“哥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穆芷萱,而是比你还俊美的穆少将军啊。”
他没好气的敲了下我的头抛了句:吹皱一池春水。自顾回屋。
准备数日,我和乔纳兰决定先去边镇,正好看看云辰宇的情况,老皇帝命穆子靖从旁协助哥哥,看来一路上定是不平静的相处。
爹和娘留在了四合院,说是皇宫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时向我们说明,而师父也留了下来。虽然她嘴上没说什么,我也能猜到其实她是在等师伯,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边镇其实就是木云国和四方国的临界处,也是极其特别的一个城镇。不归木云国所管,也不属四方国,但也不是无人管辖的地域。
边镇有个大草原,里面住着牧马部落的阿牧族人,他们的可汗拥有这个城镇最高的权利。
他们世世代代驻守在大草原,却也时刻安守边镇的秩序,自此长期以来边镇才能如此和谐生存。
与他们会合后才知道,云辰宇的毒已然清除,只需再休息几日方可痊愈。而师伯也在几天前离开了边镇,但愿他能够和师父相见。原本以为只有怜松,封妍秋和云辰宇三个,没想到赵远,刘响,还有郁娘,寻梅,映竹都在。
静音在我们离开后的第三天就留信出走了,而林君游也不知所踪。后来见倾听阁人单力薄时常有人来闹事,无奈下她们才一同赶来了边镇。
夜幕降临,晚风微凉。乔纳兰好似心事重重的站在窗边发愣,这段时间以来他四处奔波,早已没有了帝王专有的待遇。略微心疼的走到他身边说,“在想什么?出宫这么久是不是挂念四方国的一切?”
乔纳兰笑着拥我入怀,“小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父皇宁可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放弃母后,放弃我,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直到我到了青湖,父皇和清妃相遇的地方,再回忆一下清妃所写的笔记,我仿佛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真实,深刻。”
他更紧的搂住我,眼神热忱,“就好像我对你的感觉一样,无论你去到哪里,哪怕再艰辛,我也要追随到你的脚步。”
“傻瓜,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准你学你的父皇,如果有一天我真正的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你在,我就还在。我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隔天,一屋子的男人都出去了,美其名曰查案子。我们几个安静的坐在院子里,吃东西的吃东西,想事情的想事情,闲不住的在一边舞剑,书瘾发了的在啃书。
映竹端着茶水过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先生他们还没回来啊?”这个话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封妍秋也瞅了瞅门口的方向,“说的也是,都大半天了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他的伤才刚好。”
“我好像听他们说是去……望……望春园。”寻梅合上书回忆着说。
怜松纠结,“听名字,怎么感觉好像不正派啊?”
望春园曾听商佑天说过,淡淡的开口,“人家是边镇有名的花街柳市的重头戏,比你们几个以前待的三景园可气派多了。”
“敢情我们都被骗啦?说什么要去明察暗访,实则去寻花问柳。”封妍秋咂舌。
映竹趣道,“原来妍秋姐姐是怕云公子看上别的姑娘了。”
我也偷笑了会,憋着笑说她们,“不准笑妍秋姐了,你们就没有担心的人?”
怜松喝了一小杯酒,眉角一扬问我,“忘隐姐姐,难道你不担心先生吗?”
“落叶先生?”他后宫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呢,要是好这个哪还会传出不近女色的传言,“他院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女人呢?再说了哪个男人见了美貌的女子不心动的,最重要的是发乎情止乎礼。”
一向端庄的寻梅也忍不住趣的说,“看来小姐对先生很有信心,不过其他人就……”
“那你们想不想去看看?”封妍秋试探的问。怜松大呼,“这主意不错!”
映竹附和,“我们给他们来个抓获当场。”寻梅也搭腔,“看他们是不是在弄虚作假。”
说起来乔纳兰这几日时常带着赵远和刘响出去,总是神神秘秘的,今日竟把刚刚复原的云辰宇也带了去,我也禁不住提议,“那还等什么啊,换衣服去。”
“换什么衣服啊?”
“男装。”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查案查到美人肩
热闹非凡的花街柳市在夕阳的余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