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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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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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幽在她身旁陪了一夜,哪也没去。
在汐泷昏睡接受记忆的那一个时辰里,长御和墨白也来过一趟,知道他们没事就离开了。
昼央也是那时候到的,昼央会知道休在这里,也是因为刑幽的提点。
刑幽回幽界取了身体,就先离开去了另一片天地,找到昼央说明了情况,本意是想让昼央带休回去受罚,奈何休一直求他,休再怎么混蛋也是他的弟弟,他要给他时间考虑。
昼央的心意刑幽是看在眼中的,能不能成他不插手,休对感情一向不敏感,如若不是昼央明示,这家伙还不知被蒙在鼓里多久。
昼央的性子,不是会明说的人,这之间定也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在刑幽的考虑范围内,他和汐泷一别五万年,这笔账一定要算。
天微微亮,长御站在院内看了一眼半山腰上,密林遍布,漆黑一片。
“真要走?”
“是时候走了。”不该留恋的还是不要留恋为好。
墨白翘着腿手撑着下巴坐在一旁,“说起来,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比起无万古大陆还要长。”
“你若是想留便留下来吧。”
“我……”墨白想反驳一句,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长御堵了回来。
“这次走后,我不会再回来,你若是同我一起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谁说我一定要见着他们……”墨白将脸别过去不去看长御。
他和长御不同,长御是九烟仙尊,他的身上还有责任,即便神血消融,也要善始善终。
“师父。”墨白正思考着,头顶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华河正要说出口,后漓拿手肘顶了下他的肚子。
“我们今日不当值,来看看你老人家。”
“是啊是啊,你们这站在外面是做什么呢,这……天都还没亮……”华河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他们是长御通知才来的,长御说墨白要走,他们不知道长御的用意,但既然知道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墨白听着华河在耳边叽叽喳喳,心烦意乱,本来下定决心要离开的,被长御这一提反而动摇了。
“你故意的吧……”墨白站起身和长御对峙。
墨白模样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年幼,但站在长御面前仍是矮了半个头。
长御轻笑,“你该做选择了。”
“师父。”华河和后漓面上都有些不舍,没有开口,更没有挽留。
“烦死了,我留下还不行。”墨白甩了甩袖子忿忿坐下。
华河后漓面露欣喜。
长御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颇为轻微的说道,“这一次不要等我了。”
“谁会等你,你以为我乐意吗?”墨白不去看长御,眼睛有些酸涩。
“这样最好不过……”
太阳爬上地平线,一缕阳光洒在墨白的发顶,肩上失去了温度,方才的重量也被风吹散。
“永别……”
这是长御留下的最后的话语,在墨白的耳廓晕转回荡,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好似与他无关,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这两千年的时光,都流走了,再也回不来。

汐泷和刑幽没有在此地逗留,休的神魂还在刑幽手上,要尽早将他关进炼狱。
走前去墨白那里看过,长御已经离开了,墨白也准备走了。
汐泷问他想去哪里,墨白没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用再等长御,他的人生似乎少了盼头,他想去到处走走,这个世界他还没好好看过,尤其是近百年,仙魔混战,人烟缭乱,应当有不少的精彩。
至于华河后漓他们,既然在此间,总还是能见到的。
刑幽将休一路送至炼狱,两人都没有说话,休也没想过再逃,起初来幽界就是为了躲避昼央,如今十万年比起他在外逃的日子还要长,没什么不知足的。
不过……
“大哥,这里面……”休面露难色,一直以来,炼狱只关押大奸大恶的天神,直到他神魂消散为止。
这座炼狱是天地间的炼狱,比起刑幽仅用碎片捏造的小空间不知强上多少倍,即便是邢休也不能确保自己能‘活’着出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刑幽不说二话,将休丢了下去,随着叫声一点一点变小,休消失在了这里。
刑幽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炼狱可怖吗?答案固然是肯定的,十万年前他便体会过了,独属于天神的炼狱,较之世间所有的地狱都要恐怖上万倍乃至更多。
不过炼狱因人而异,走进炼狱面对的未必就是惩罚,它会将你最害怕的全部映射在你的世界,逼着你去面对,直到你找到答案,坚定不移。
休那么笨,十万年也不知够是不够。
自然,这一切从来无人得知,刑幽是第一个知晓的人,只因为他试图将神魂彻底分离,创造出一个新的神灵。
他的决定遭到了天地法则的顽抗,他被丢进了炼狱,一遍又一遍的面对那些幻像,他始终没有忘记他的初衷,他想让汐泷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不再依附他而活。
过了万年有余,他才从炼狱中走出,万年间心心念念的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名字,直到他走出炼狱,神思不清,也依旧记得他这么做的理由。
他跌跌撞撞回到幽界,幽界中央摆放了许许多多的花,是他为汐泷做身体的时候放上去的,花朵上就是她的身体,掉进炼狱前他将汐泷的神魂封在了这具身体内,如今,她该醒来了。
刑幽跌倒在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晕倒在了草地上。
“阿幽,阿幽,你怎么睡着了……”
刑幽醒来看见汐泷坐在花瓣上,还没有离开,心下诧异,她这么喜欢外面怎么会乖乖呆在这里。
“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我都走不了。”
刑幽这才发现,手中的温暖离开,手心的温度也被风吹散,有些凉。
汐泷看他呆呆的,有些不解,“阿幽,你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说不清。”
刑幽站起身,将汐泷也扶起来,汐泷才进入这具身体,尚且有些不能适应,刚站起来就要跌下去,刑幽手疾眼快搂住她的腰。
汐泷不敢乱动,就靠着刑幽,抬起头对着他笑,也不知出于什么念头,刑幽双唇在那一抹柔软上轻轻一点。
“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
“哦。”
汐泷双手撑着刑幽的胸膛,慢慢地一个人站稳,一步一步迈出,刑幽也不扶着,任她在面前摔倒又爬起来,没过多久,就满幽界的到处跑了。
刑幽站在原处,还有些呆楞,自己竟会做出那等轻薄之事。
“阿幽,我们回去吧。”
“我们?”
“是啊,走啦走啦,你快处理你的事,然后带我去人间玩嘛……”汐泷推着刑幽向前走。
刑幽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啊,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 ̄~)(~ ̄▽ ̄)~
第一次写文,花费的时间有些久,正好赶在了元旦这天结束,前文中有许多的错字和漏洞还没有修补,过段时间就去大改~~~
番外会在年前不定时更新,主要包括汐泷的婚后生活、长御的人间生活和玄乐的后宫生活,多多期待哦~~~
新文已经在构思了,因为年后会有一个灰常灰常重要的考试,要用一年的时间来准备,所以这篇文可能会很短,十万字左右,还希望各位有钱的捧个人场,没钱的也捧个人场~~~
还有最后,谢谢你们的收藏,数量不多,但是伴着我走了八个月,看着它从零开始,有些欣慰,小零的文笔不好,只有脑洞,如果小仙女们觉得我的脑洞还可以,希望能保留我的收藏,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最后的最后,谢谢好基友的鼎力支持,mua~




第126章 番外一 云路玄乐篇
玄冥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大街小巷都洋溢着喜气,整个玄冥都被红色围绕着,地上铺着的是红色的地毯,耳边是爆竹脆响,空中还有纷扬的花瓣,听说是国君大人为了迎娶新后特意找了汐泷阁的人在上空施法,这才让玄冥变得如此瑰丽多彩。
国君盛宴,在外的高人长者有不少也赶回来了,实在脱不开身的就托人捎了礼回玄冥献给国君。
玄冥小国,挨家挨户地都能叫的出名字,还没听说国君中意哪家女子。
百姓这头讨论地火热,宫宴上亦是如此,各路人马齐聚,百年难得一见,其中三大宗门长老有之,入门弟子有之,散修更是数不胜数,仙途榜之上有半数都聚集在此,怎能令人不叹为观止,即便是三宗大比也未必能有如此局面。
若说上一次高手云聚还是远古遗迹开启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国君穿着金色龙袍,头戴云纹龙冠,立于祭台之上,向祖先祭拜,国师弯腰在侧,双手相持,宽大的衣袂遮挡住了他眼中的落寞。
新后一身凤冠云袍,从祭台下走上来,衣摆攀着台阶往上,在云路的视线里停留。
云路微微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
他已经不敢去看玄乐,这二十年他与玄乐形同陌路,他没有再对他严加管教,而他也成了众人眼里的好国君,那日玄乐提出要立后,他就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云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玄乐说‘国师只管同意就好,王后的事情朕自会布置妥当。’
云路没说什么,将命令吩咐下去,回去后,几天几夜都没有再睡着,好几次想冲过去问玄乐,他在他的心中到底算什么,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祭台下,百姓欢呼沸腾,玄冥城内一片繁华,为他们的国君呐喊。
帝后的祭拜礼就在这一片沸腾中结束,为玄冥所见证。
祭礼结束,云路没有放下眼前的衣袂,依旧弯着腰看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阳光太刺眼,耀地他睁不开眼,云路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们。
“国师,祭礼结束了,该下一项了。”
耳边传来玄乐威严的声音,明明还是一个模样,云路却觉得变了,哪里都变了,这样的笑他有多久没看到了。
“是。”云路俯首称道。
整套礼仪结束,玄乐将王后送回寝宫才来大殿宴待宾客,玄乐命云路跟在他身后,云路就听话地跟在身后,看他与人谈笑,许是今日太过高兴,酒一杯接着一杯,也没有丝毫醉意。
夜已深,整个玄冥依旧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红色的灯笼挂满了街道,灯火通明。
“国师,朕在位多久了?”玄乐手持一玉杯,站在楼阁之上俯瞰玄冥。
“二百一十年有余。”云路俯身说道。
“朕是玄冥在位最久的国君,该结束了。”玉杯摔碎在地,一片晶莹溢出,倒映出今夜的月光。
“国君醉了,该回去了,王后还在等着。”
“扶朕回去。”玄乐转过身向寝宫走去,云路犹豫片刻,搀起玄乐的胳膊,玄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云路身上,浓烈的酒香传到云路的鼻尖,云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短短一段路,云路就像走了一辈子,宫女守在寝宫两侧,云路的脚步越来越重,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经醉了。
云路将玄乐扶稳,站在门口。
玄乐正要开口相邀,云路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国君,臣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是再也不打算见朕了吗?”玄乐背对着云路,云路看不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和满腔的愤怒。
这确实是云路的打算,玄冥太小了,小到只要看到玄冥的一景一物,他就能想到玄乐,想到眼前的人。
他想离开了,他是玄冥的子民,几百年来,他几乎日夜都在这个孤岛之上,如今他想离开,去没有他的地方,过完下半生。
可是……他不能,他还要替玄乐撑起这个阵法。
“一直以来朕都敬仰国师,国师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玄乐将寝宫的门狠狠关上,留云路一人在外。
云路怔愣了片刻,说在一起的是他,忘记的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给他脸色,云路被自己气笑了,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宫外,步伐沉重地像灌了铅。
不能再近一步了,玄乐还记得如今,已经很好了。

汐泷阁存在太久,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了玄冥有一处禁地,云路站在水瀑上方,将下面的景看得彻底。
二百多年前,他们就是在这里一起跳了下去,因为国君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他们想到了世界上最蠢的办法,殉情。
后来他们谁也没死,还是没能在一起。
他从小便是玄乐的伴读,玄乐不喜欢阵法,便逼迫他修习阵法,那时候云路还小,不知道这是玄冥秘术,也不知道修习玄冥秘术就要一辈子捆上玄冥的命运。
玄乐早就计划好了,要他不得不留在他身边,既然如此,怎么他就忘了。
云路在禁地站了片刻便回府了。
汐泷阁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禁地对于国君和国师如同虚设,两个人总是隔三差五就来这里转一圈,也不知是有什么宝贝,让两人如此看重。
今日不少在外的子弟都回来了,只在汐泷阁转一圈留些重要情报便离开了,唯有一个人还等在汐泷阁。
早上,祁序看到云路进了禁地,直到傍晚才出来,祁序坐在阁楼上品茶,蓦然想起二十年前云路讲过的那个故事,玄乐知道云路来这里竟然也放的下心,若是他真的喝了这里的水,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师父。”
“这种事情不准再有第二次。”祁序放下手中的茶杯,牵过桓柳的手。
“嘿嘿,师父嫌弃我嫁给了别人,那就再娶我一次啊。”
祁序让桓柳坐在他腿上,捏了一把她的腰,“想得美。”
“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国师没发现?”
“没有,昨晚国君可气坏了,这么明显云路都没有发现,在房里闹了好久,准备好的喜服都没用上。”
“小孩子脾气,像你。”
“哪里像我了?我很懂事的,师父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那今晚……”
“不行。”
“就一次。”
“不要。”
“口是心非。”
“……”
“他真的打算放弃玄冥?”
“不知道,本来昨天就要宣布的,诏书都拟好了,结果国君开始闹脾气,还把国师给赶走了。”
“国师满心都是他,哪还有心情看你,你问问台下,哪个人不知道你带了面具。”祁序屈指弹了一下桓柳的脑袋。
桓柳呼痛,用手肘杵祁序的胸口。
“我们再等几日,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离开。”祁序摸了摸桓柳的头,桓柳思考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云路跳下瀑布后被汐泷阁的一位长老捡了回来,他听汐泷阁的人说太子殿下找到了,还在皇宫休养。云路听言放下了心,若是玄乐死了,他绝不愿意独活,如今玄乐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他要做的是告诉玄乐他还活着。
云路想尽办法混入宫中,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他将脸上的面具拿下,玄乐看也没看就走开了,就像从来都不认识。
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太子,只是少了一个玩伴……仅此而已。
汐泷阁让玄冥留下云路的性命,代价是一个人情,国君不知道汐泷阁在搞什么名堂,但汐泷阁高深莫测,他不敢冒然拒绝,故而留了云路一命。
云路加入了汐泷阁,一直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没有心思出去,也不想出去。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汐泷阁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他走出玄冥,一切的一切只因为玄乐曾经逼迫他修习的阵法。
一个曾经任性的决定,又将他送回了玄乐身边。
时光蹉跎了几十年,云路在汐泷阁就过了几十年,前十年,他还经常去皇宫,想去看看玄乐,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可只要一看到那双陌生的眼眸,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一次一次的失望让云路放弃了这种愚蠢的行为,整日将自己关在汐泷阁。
云路是修行之人,不论是阵法还是修炼都颇具天赋,几十年的蹉跎没有让他容颜苍老,和玄乐一样,停留在了那一日。
玄乐还是那个玄乐,他已经不是那个云路了。
散乱的头发,青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眶盯着地面,门打开激起了一层尘土,前来找云路的长老吸入了扬起的灰尘猛地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房间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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