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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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忘记我名字了-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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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一个市侩的母亲,有一个酒鬼父亲,兰鸢以为只要她和少年在一起就好,于是,她从一个美丽优雅的神女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村妇,她的孩子也渐渐长大,长大到足以保护他的母亲,那日,兰鸢发现她的丈夫带回一名女子,他说这会是她的妹妹,在市井的这些年,让兰鸢渐渐懂得人世间的一切,也明白了那个妹妹是什么意思,她发现人间的这一切是多么的不纯粹,于是她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回到曾经离开的那片森林,可是等回到那里,她才发现那片森林已经不在了,那里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拥挤的人潮,叫卖的市集,兰鸢疯了,她肆意挥洒自己的神力,将这片土地隔绝在人世之外,将周围的一切尽数抹去,成了陆地上的一座孤岛,她统治了这片区域,并且告诉她的孩子永远不要出去,她将这个担子交给她的孩子,去了岛上尽头的一处瀑布,那处瀑布途经一片忘忧草田,喝过那里的水就会忘记一切烦恼,甚至忘记一切,她从那片瀑布跳了下去,永远沉睡在了那里。”
“不知阁下究竟想说什么?”
“那片瀑布就在汐泷阁后的断崖。”
祁序瞳孔骤缩,“传说不可尽信。”
“我幼时的一位伙伴曾掉下那片瀑布,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我曾冒险下去寻过他,有幸得见神女真容。”
云路话音未毕,祁序已经慌张离开了石桥,向远处跑去。
“国师,你可真会唬人,那深渊下面哪有什么神女。”玄乐在一旁捧腹大笑,笑那个祁序真是个傻瓜,这种话也信。
“那深渊下面确实没有神女,不过那瀑布的水可以忘忧是真的。”
“国师说得跟亲自喝过一样。”经刚才一事,玄乐被云路逮住的怨气也散了许多,正迈着步子朝回去的路走。
国师看着玄乐的背影,眼中神态万千,“除了有幸得见神女真容这句为假,我所述均是真。”
“哦?那神女呢?”玄乐回头看一眼云路,却错过了云路眼中一瞬的失落。
“神女的孩子,也就是你的祖先,将神女救回,从此神女忘记了一切,日日在市集徘徊,仿佛在寻找什么,她求你的祖先建一座能出城的桥,但是嘴上又说着千万不要出去,于是你的祖先就依照她的愿望建了一座桥,她就守在桥的这头,日日守,夜夜守,最后终老在此,你的祖先将她的骨灰撒在了那片瀑布之上,愿她来世能无忧无虑,一生长乐。”
玄乐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家这个变态的规定是因为他的祖先曾经受过那样的伤,可是这些事国师怎么知道的比他还清楚,明明应该是他的家事才对。
“国师对朕的家事怎么比朕还要清楚?”
“自然是国君告诉我的。”云路俯首注视着玄乐的眼睛。
玄乐以为他口中的国君指的是他的父王,没有在意许多。
“算了,不管那些了,六子的事就丢给大哥他们操心吧,我就当个自在国君。”
“是啊,国君,你的奏章要什么时候才能交给臣呢。”
玄乐此刻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叫你乱说话。
“朕……朕回去再议。”说完也不管云路,跑似得狼狈回城。
神女忘忧只是失去了记忆,为什么你连那份情也忘记了。
云路一人漫步在石桥之上,他就像那个神女,日也守,夜也守,生怕他走出他的视线,哪怕一分钟。

邢幽看着笔下的故事渐渐成形,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般来说其中一方会有异性知己,而这个知己其实就是倾心之人,有的知己会为了他的幸福而默默守护,有的则是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他。”
“你看得话本子上倒是挺详细的。”
桓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看得多罢了。”
邢幽将笔蘸上墨水,在纸上继续挥毫。
桓柳虽然很好奇邢幽在纸上写了什么,却不敢问,何况看邢幽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她不小心看到被灭口了可怎么办。
就在邢幽写下最后一笔的时候,门被人猛地从外推开,纸张被风吹起一个弧度,邢幽淡然地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收进幽骨伞。
祁序打开门的一刹,桓柳正坐在那里看他,陡然睁大的眼睛无不显示着她的惊讶,祁序扶着门喘气,一步步向桓柳走去。
“小柳。”祁序手掌轻轻抚上桓柳的脸,他怕再次见到她,他会成为她眼中的陌生人,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师……师父。”桓柳握紧拳头,他怎么敢只身一人闯来这里,不要命了吗。
“小柳,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随我走吧。”祁序将桓柳拽入怀中,仿佛只有紧紧抱着她才能确定她还在。
桓柳哽咽,不知该怎么回答。
“想走?汐泷阁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邢幽坐在案前冷哼道。
“只要能让桓柳随我离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祁序将桓柳紧紧护在身后,手中还握着桓柳的手。
桓柳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人可以这么高大,只是逞能逞错了对象。
桓柳从祁序的身后走出,“阁主,桓柳自愿受罚。”
“我记得我说过,只要那个任务做的好就恕你无罪。”
“我……”
“你做的很好。”
桓柳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样看来,阁主所有的言论针对的都是祁序,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应当是没有交集才对。
“至于这位,你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祁序也甚是不解,他们之间何时来的账。
“某人可是等你很久了。”祁序幻影移步到门外,站在门口朝着天空喊了一句“夫人”,还特意用灵力将声音放大,整个玄冥都听到了。
“邢幽,你找死。”不过三秒,汐泷便出现在门外,一手朝着邢幽抓来。
邢幽侧身躲过,脚下一扫,将汐泷绊倒在怀中。
汐泷抬头怒视,邢幽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看身后。
汐泷仰头看到了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尤其是站在前面的祁序,一瞬间,对邢幽的气也消了。
“有什么好讲的,这种人,拖出去杖毙不就好了。”汐泷站直身子,两臂环胸,眼中满是不屑。
“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夫人。”
“哼,我在此空等了你一个月,你说你得罪了我什么。”
“夫人为何要等我?”祁序有些疑惑,桓柳更是摸不着头脑。
汐泷扭头,不想跟他讲话。
“那日你求我们救桓柳时说的话你可还记得?”邢幽看汐泷不想说话,就替她将话说完,反正他现在心情好,不介意帮她镇镇场子。
“我……”祁序打了个寒颤,脑中空洞,他只记得那日他跪下求汐泷和邢幽救桓柳,至于他说了什么才让这两人同意,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邢幽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自己说了起来,以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
“求你们救救小柳,她就快要死了,她是你们汐泷阁的人不是吗,求你们救救她,我还没有告诉过她我已经原谅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她我喜欢她,傻姑娘,我不愿意的事,就算是喝醉了也没人能强迫我,一直以来我都是心悦你的,我早就知道那是你不是师姐,你快醒来好不好,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娶你回来。”
“你当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她?”汐泷在一旁发声。
“是。”
“那你可愿用你一生的自由来换,要娶我汐泷阁的姑娘就必须成为我汐泷阁的人,这你也愿意?”
“是。”
邢幽没有带任何情绪,这一字一句却着实敲在了桓柳的心上,她能想象得到那个场景,心像被蚂蚁啃过一般,又疼又痒。她从来不敢去想,他的师父也是心悦她的,原来他早就认出来了,她怎么就那么笨呢,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因为一点酒就混沌不清,原来醉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内容’较多,你们看定看得出来的,(*^__^*) 嘻嘻……,还有那个那个醉酒以后的事我就不明说了,你们肯定懂得,我都这么明显了,你们要是还看不出来,那么你……你们还是继续保持纯洁好了~~




第54章 柳序曲之不得忘忧
“那好,桓柳我带走了,十日之内,若是我没有在汐泷阁看到你,她你就永远别想再见了。”汐泷再次说这句话十分的愤慨,本来只是想考验一下祁序的真心,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月,汐泷一度怀疑这个凝霄长老是不是名不副实,是个空架子,连汐泷阁都找不到,派人出去打听,才知道祁序根本就没在找。
汐泷生气了,这回管他说什么都不能将桓柳放走,这个人就是个伪君子,只有嘴上说得好听,这要是桓柳早些醒来,难道也要同她一般一边生气一边等吗?谁给他的自信,让他相信桓柳一定会等他。
“哼,汐泷阁不欢迎不守信之人。”汐泷摆出一掌臭脸,连带对邢幽的气也撒在了祁序身上。
“我……”祁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确实是将所有的话都忘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一时冲动说出这些话来。
“怎么?那番话难道还有人逼你说的不成。”
“不,我是自愿的。”祁序下意识地反驳道,等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很快就释然了,他也想通了,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也许,这辈子他都会让桓柳一直等,既然已经挑破了,何必再掩饰。
现在他来了就不会走,如果一定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我现在来娶她了,求夫人将她嫁给我,只要让我和小柳在一起,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汐泷没想到祁序的脸皮这么厚,都被这么打脸了,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让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她又不是桓柳的爹娘,嫁不嫁哪是她能决定的事。
汐泷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说道,“想娶六子,可以,加入汐泷阁。”
祁序咬了咬牙,“好。”
“我加入。”祁序几乎没有片刻犹豫,这才令汐泷稍微高看了他一眼。
“桓柳,你带他去掌事堂登记。”邢幽寻了个理由将两人打发走了。
“你把他们支开做什么?”汐泷有些不解地问道,她的气已经消了,虽然刚才邢幽拿她开玩笑,但是之前她也毁掉了邢幽的记忆钮,这样一看,算是两平了。
当然,那是因为汐泷不知道邢幽还有后招,而且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该离开了。”
“我……们?”
“对啊,一起。”
“可是,我会沉睡很久。”
“我等得起。”邢幽召唤出幽骨伞,“幽骨伞有安养灵魂的功效,你可以在此沉睡。”
汐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想自己一醒来就能看到熟人,这样的感觉还挺好,省得满世界跑了。
“好吧,不过你先将事情都交待好,正好,我也有点事。”
“嗯。”
邢幽点了点头汐泷便离开了,他的事没什么需要交代的,汐泷阁四百年没有阁主还不是照样屹立不倒,繁荣昌盛。余下的就是等汐泷回来了,他能猜到汐泷是去做什么,既然她觉得有必要,那就让她就去吧。

掌事堂外,祁序还牵着桓柳的手,一句话都没有,一直到现在将他的名字也写入了汐泷阁。
桓柳看祁序不言语,更不知该怎么开口。
“小柳,你还愿意同我在一起吗?”走在前面的祁序突然说道,手中握紧,他的小柳从来都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现在的安静让他无所适从,他害怕,他已经将桓柳的心伤透了。
从他的出现开始,她就只说了两句话,他害怕,当他学会挽留的时候,桓柳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我为我对你曾经有过的怀疑道歉,但我从未因此生你的气,我生气的真正原因是,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让我看清了我的心,然后一个人走了,小柳,错的不是你,是我没有看清我自己,你能原谅我吗?”
桓柳低着头,祁序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心中有些打鼓。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桓柳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默默守了两年的铁树终于为她开了花。
“师父。”桓柳突然大哭了起来,一把抱住祁序,“我原本已经决定一辈子都不出玄冥了,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祁序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抚摸着她的头,“怎么会?我这不是来了。”
祁序眼中积蓄的泪水也一并流出,他从不知道,原来桓柳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若是他没有来这一趟,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幸好,幸好他来了,而她还在。
哭了半晌,祁序用衣袖将桓柳脸上的泪水擦去。
“你看你,哭得像只小花猫。”
祁序说着桓柳又要留下泪来,祁序嘴唇亲吻着桓柳的眼角,眼角的触感让桓柳有些痒,不断地眨眼睛。
“就允许你今天哭着一次,以后可不许再哭了。”
桓柳点了点头,眼眶又有些湿润,桓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哭得这么狼狈,还是在最不希望看到的人面前。
过了很久,桓柳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带着祁序在玄冥四处乱转,告诉他玄冥的故事,也给他讲汐泷阁的故事和人,祁序这才知道原来入了汐泷阁还能继续回去做祁玉宗的长老,他还以为要永远在这里,心中松了一口气,虽说这里很好,可他毕竟是祁玉宗的长老,师姐刚走不久,他必须给祁斫撑腰,让他坐稳这个掌门。
周周转转,两人又转到了那座石桥前,祁序指着那座石桥,说道,“方才我来之时,碰到了玄冥的国师,他告诉我你去了汐泷阁,还告诉我那里有一个瀑布,喝下那里的水会失去记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会忘了我。”
“哪有什么忘忧的水,”桓柳将握着她掌心的大手捏了捏,“再说了,我怎么会舍得忘记师父。”
正说着,那座石桥上出现了一个人。
桓柳有些疑惑,但依旧行礼道,“夫人。”
祁序虽然已经成为了汐泷阁的人,但骨子里还是祁玉宗的长老,因此只是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
汐泷也没在意这些,只是对着祁序说,“你跟我来一趟。”
祁序拍了拍桓柳的手背表示自己一会就回来。
汐泷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背对着祁序,“有些事情六子不方便跟你说,就由我来告诉你。”
说罢,汐泷转过身来,那张脸已然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师姐”,祁序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祁奕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亡故。”眼前的祁奕很快又幻化成了汐泷的样子。
“我是暂居在这具身体上的一缕灵魂,明天我会离开,她的遗体你带回祁玉宗。”
汐泷简单说完便离开了,她没有向祁序解释更多,聪明的人也不会继续问下去。
片刻后,祁序也离开了那个地方,脸上多了些释然,看上去比方才舒展了许多。

第二日一早,汐泷阁顶楼被再次封闭,汐泷阁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变了许多。
祁序和桓柳启程回祁玉宗,临走前大长老将一枚灵戒交给他,说是祁玉宗的东西,祁序了然,是祁奕,那个最疼爱他的师姐。
桓柳则是好好地看了一眼玄冥,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至少下一次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与此同时,玄乐正偷偷摸摸地跑到了汐泷阁的断崖上,蹲在瀑布边,手挡在水前,水流不断冲刷着玄乐的手,带来丝丝凉意,玄乐抬起手凝视了半晌,鬼使神差地想要将手指放进嘴中尝尝味道。
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玄乐,你就这么爱以身犯险?”
玄乐被云路突然地出现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心虚,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下意识地就想试试,可是看云路的脸色似乎很不高兴。
云路甩开玄乐的手,“玄乐,你可以忘记所有人,可你不要忘了,你是玄冥的国君,你的责任重大。”
玄乐心虚,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不是还有国师你在,玄冥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不是国君了,你以为我还会再做这个国师吗。”云路眼眶有些湿润,他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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