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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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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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给他把了脉,细细地查探过眼皮、口舌与颈脉心音,神情凝重又带著点疑惑。
  叶九站在一旁,面色无比焦虑。
  “这位郎君是。。。。。。唔,在下觉得他是。。。。。。”大夫欲言又止,似乎自己也不肯定结论。
  “大夫,您快请说。”叶九焦急道:“我家爷平素身子硬朗,不眠不休大半个月都没事的,为何会突然倒下?”
  大夫恍然道:“那便是了,他这是睡著了。只左肩与左摔出些微淤血,并无大碍。”
  睡著了?
  颜凛站在床边,望著气息平稳的宇文玨,心绪复杂难明。
  “倒是可惜了。”
  男儿在世自当立业于天下,他欣赏这类胼手胝足拼搏不懈的人,可惜玉儿似乎无心于宇文玨了。
  他朝三管事与叶九道:“既是睡著无大碍,便备马车送他回去吧。”
  *
  翌日,如玉一大老早便起来了。
  李自在随同兄长李潇洒借宿在柳茵茵家的客邸,如玉给他递了消息,约他中午京城大街碰面。
  李自在如约而至。
  “约的如此急,莫非颜姑娘当真看上俊俏小郎我了?”他朝如玉露齿一笑。
  其实李自在的五官初看上去有些寡淡,称不上多俊,但他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与率性惫懒的神情将整个人带活起来,尤其笑起来十分灵动,甚至有几分可爱,面容让人瞧著舒心。
  “是哪。我可是深深的折服于你--”如玉朝他挤挤眼,“的厚脸皮之下了。”
  如玉有些急了。
  昨日苏卫蘅上门,以及宇文玨三番两次过来拜访,让她心下莫名忧虑起来。她要加紧计画了。  
  李自在哈哈大笑。
  如玉拉著李自在沿著京城中央大街一路朝雍京酒楼拾步而去,途中路经人多的街边小摊,便停下来采买一二。
  “大爷,给我两串糖葫芦。”
  这摊子她时常来买,老板是识得她的。
  “来嘞,小娘子等等。”老板笑咪咪地递了两串给她。
  如玉道:“一串给他。”
  “哎哟。”老板的目光流连于如玉与李自在之间。“这位小郎君是?好眼生哪。”
  如玉微低下头,羞赧道:“这是李家郎君,南方人,我带他看看雍京风景。”
  李自在看看如玉,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老板,再看了看附近偷偷支著耳朵的众人,微微一笑:“何须多看,颜姑娘便是雍京城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如玉一呆。
  老板也震惊,这些贵子贵女们谈情说爱都如此直白露骨么?
  “呵呵,呵呵,说的是呢。”
  李自在接过糖葫芦,在众人惊楞中挥挥衣袖继续朝下一摊过去。
  他们每在一摊停下来,如玉便朝人介绍一次李自在,短短一条街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路口。
  如玉对她的戏搭子表达了满意之意。“怕是第一梨园都不如你。”
  “那是,我在李家可作戏作了十多年哪。”李自在的语气里不无得意。
  “。。。。。。”
  忽然,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示警之声响起,远处一片沙尘扬天而起,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整条中央大街隐隐颤动著。
  是皇室铁骑。
  如玉惊愕,这场景前世她与宇文玨遇过一次!可不是这个时间哪,应当再往前数日的--
  “阿福--不要--”
  她的耳畔传来街边卖地薯的婶儿撕心裂肺的尖叫。
  街口正中央,一个上前捡球的孩子正惊吓地看著朝自已飞掠而来的铁骑。
  “当心!”
  即使知道好心没好报,那婶儿并不知感恩,如玉仍旧动作快过了思考,未及多想便扑上前去要抱住孩子--
  碰!
  李自在闷哼声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刻,他的动作快过如玉,一把挡住如玉抢步上前抱过孩子,却冲劲过猛收势不住,同如玉上一世一样整个人重重撞在对街街角上。
  皇室铁骑疾行而过,漫天尘土飞扬,阻挡了如玉的目光。
  好半晌,铁骑过境,如玉同卖地薯的大婶儿赶紧跑到李自在与小孩儿那。
  “阿福!”大婶惊魂未定地抢过孩子。“你吓死娘了哪!”
  母子两抱著亲亲蹭蹭了好一会儿,那大婶才看向摔得灰头土脸,□□著爬起来的李自在。“这可不关我们阿福的事,是你自己要救他的,我们没有钱给你请大夫!”
  李自在哭丧著脸道:“那可怎好,我也没有哪。。。。。。你瞧我这衣服,借来的,毁了要赔好几两呢。京城就是土匪窝。。。。。。”
  人见著比自己更凄惨的,总是容易有优越感与怜悯心,大婶瞧他那惨样,紧紧抱著孩子,迟疑道:“要不,给你几个地薯吧?”
  李自在摆摆手道:“我吃不惯地薯,没事儿,下次遇上需要帮助的人便顺手拉一把,就当还我啦。”他拍拍衣服,潇洒笑道:“我皮粗肉厚,耐摔得很,孩子没事便好,婶儿不必介怀。瞧!”他露出了瘦骨嶙峋的手,手上一片红红紫紫,正往外沁著血。
  婶儿眼里闪过一抹不忍,抱著孩子连连道谢,这才回到地薯摊子。
  这发展竟与前世截然不同。
  如玉关切道:“你没事儿吧?这衣服莫担心,那几两我出了便是。”
  “没事没事。”李自在高兴道:“那是拐她呢,这衣服我兄长的,其实不要钱哈哈哈--”
  “那你的伤。。。。。。”
  “最严重的就这手了。不过也不是方才弄的,伤了好几日了,刚才一紧急,擦破了血枷,又渗血啦。”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即便被狮子逼上了树,仍旧能在树上悠然地欣赏风景。
  如玉望著李自在,正心有所感,忽然听见一阵腹鸣之声。
  李自在摸了摸肚子,道:“颜姑娘,你有没有几文钱哪,方才救人耗费过多体力,饥肠辘辘--”
  “李自在,真羡慕你哪。”如玉道:“万事洒脱欢乐,彷佛无事能干扰到你。”
  “身在福中不觉福,苦中作乐才知乐。”李自在摇头道:“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如若可以,但愿你是身在福中不觉福的那个,不要尝到那些不幸的困扼苦楚。”
  如玉忽然抬头望向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    
  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
  站在熙来嚷往的中央大街上,耳畔回荡著小贩各种吆喝声与顺口溜,眼前是车水马龙不停扬起的尘沙,如玉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一直以来那萦绕心头,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徒劳、无力之感转瞬消逝。
  她知道自己缺什么了,那便是能够抗衡旁人的凭藉与底气。  
  她想有一番能安身立命的事业,如同她二娘沈秋娘一般,虽身分低微,但掌握著颜府命脉,颜家没人敢小瞧了她。不是之前说要开铺子那般纯然为了苏珩,而是认真地作为营生。
  “李自在,李家曾经也是能与苏家一较高下的巨贾人家吧?”
  “唔,的确是。”  
  “那可太好了。”如玉双眼发亮:“你能否帮帮我,教我管帐?”  
  李自在嘴角抽搐:“这个曾经,要往前追溯到百馀年前。。。。。。”
  *
  宇文玨睁眼。
  “爷。”叶九道:“您昨日在颜府睡著了。”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把我那本随身册子拿来。”
  叶九直接禀报道:“爷,您今日休沐,原计画著午时要去城隍庙找苏小郎君。”
  宇文玨想起来了,点头道:“那二十名护卫可准备好了?”
  “备好了,都在院外候令。”
  “好。”宇文玨道:“我要梳洗,你去备马车,一刻钟后东侧门集结全部人,去城隍庙。。。。。。会一会苏珩。”
  

第25章

  前世便是这中秋祭祀的三日前,下午时刻发生了一起震撼全雍京的血色惨案。
  贫民巷中央废弃的城隍庙,几十名孤儿惨遭屠杀,那些恶人十分歹毒,将孩子们斩首肢解,开膛剖肚,被人发现时城隍庙里无一活口,一地碎尸,几乎没有完整的肉块。
  这城隍庙的地籍归属他所管,惨绝人寰的屠杀案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为此大雍帝在中秋祭祀时特别请国师替数十孤儿冤魂祈福。
  数年后,有人击鼓鸣冤,此案被人翻查出来,人物证俱全,行凶之人竟是前任京兆尹。当年他被以流民乱象治安差为由革职,心下愤恨,竟挟怨报复发泄在无辜孤儿身上。
  宇文玨这一世才知苏珩也寄居在这城隍庙,想来那击鼓鸣冤之人便是他了,案发时许是他恰好不在。
  “爷!”
  马车快到城隍庙时,叶九忽然急唤了一声。
  “是拦路虎,前方必有变故!”他比向不远处城隍庙外四个坐著的流浪汉。“这是绿林的道上惯例,把风人会乔装成流浪汉,示意里头是他们的场子,擅闯者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
  “让护卫清理掉他们,尽速入庙!”
  宇文玨眉头一皱。他记得前世这变故发生在下午,确切时辰不知,但至少是未时才对。
  一支玄衣护卫队悄然无声抄上前去将拦路虎团团围住,两方人马登时缠斗起来。
  “掩护我!”  
  “当心--”
  一名拦路虎趁打斗当下分神拿出了石笛要鸣声示警,不意被人从后一剑劈昏。
  “哇啊、啊啊--”
  前方隐隐传来哭吼声。  
  “莫要多耽搁,留下四人解决他们,其馀人快随我走。”
  “爷!”
  一众护卫随著宇文玨入了庙,全部人瞬间被眼前的炼狱惨状震惊住。
  只见地上七零八落躺著几具死状凄惨的孩童尸骸,几名黑衣人肆意杀戮,高举的刀锋上淌著艳红的鲜血。
  “快动手!”
  不待他多说,护卫们已经蜂拥而上,与七八名黑衣恶徒打斗起来,双方都是黑色劲装,乍看难辨敌我。
  叶九护在宇文玨身侧,半步不移。
  宇文玨有备而来,带的护卫全是精锐,又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情况很快反转了,原本单方惨无人道的屠杀变成了追剿,残肢与腥红血液凌空飞落,一刻钟过后,随著一声凄厉惨叫,最后一名恶徒很快被解决了。
  “将他们的尸首拖一半到隔壁,换上七皇子暗卫的衣服。”宇文玨比著地上的几名恶徒,“此外,封锁现场,将附近的大夫全找来,赶紧给馀下的孩子治伤救命!”
  护卫们衔命,很快地分工而去。
  “啊、啊啊--”
  “鬼鬼、卤蛋!”
  “囡囡啊--”  
  馀下的孤儿们惊恐地哭叫成一团,围著地上死状可怖的孩子不停哭喊,有几名满身血污朝宇文玨跑来。
  “救命--”
  “啊啊--”一名瘦弱的小女娃跑到宇文玨面前,她受到太大的惊吓,一时口不能言,啊啊啊地用沾满血的小手抓上宇文玨腰带--
  碰!
  宇文玨吓了好大一跳,他惧血,此刻精神已紧绷到了极限,下意识地便挥开小女娃,小女娃弱不经风地被推倒在地。
  “你做什么!”
  忽然一声暴喝,外头冲进了一个人将小女娃扶起。
  “这、这是什么?”苏珩不可置信地望著满地孩童的尸体,“囡囡!阿牛!宇文玨,你做了什么?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牲!”
  偌大的庙宇正堂,几名黑衣人剑尖上还带著血,安静地候立著,一地惨死的孩童,一脸木然的宇文玨。。。。。。
  苏珩愤怒得全身颤抖,两眼通红,放下小女娃便朝宇文玨撞去。“宇文玨,你不是人!”
  叶九迅速上前拦阻住他,但苏珩已然发狂,不要命地撞开叶九,死死朝宇文玨那儿狂风骤雨乱打过去。“你为什么杀他们!为什么!我同你拼命--”
  叶九只身难挡,被他觑了几个空隙打中宇文玨几下,一旁两名护卫赶紧上前相帮,苏珩立时被他们牢牢压制在地,双手被反剪在背后。
  “囡囡啊啊啊啊--”他痛苦大叫。“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宇文玨道:“因为,你一直围在如玉身边打转啊。。。。。。”
  “你大可杀了我,对著我来!”苏珩大吼:“杀这些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样,你才会痛苦哪。。。。。。”
  他语气轻柔,却连叶九都起了一阵恶寒。
  “宇文玨!”苏珩愤怒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宇文玨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这些便是我所为,你又能奈我何?一个居无定所、一无所有的乞儿,你有抗衡我的能耐?”
  他看了看苏珩愤怒得剧烈喘息的模样,直直对上苏珩怨毒的眼。“你连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能力都没有,真不知如玉瞧上了你哪点,善良、温柔?可笑,一个只会躲起来的缩头乌龟,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自卑又自傲,说是辛苦照顾一群孤儿,其实不过意图从他们身上找回一点卑微的自尊。。。。。。这样的人,你想奈我何?”
  苏珩眼里血丝遍布,全身剧烈地颤抖。
  “大人,大夫来了。”
  两名护卫从外头匆匆进来,身后跟著三名大夫。“另外两间医馆在三条街开外,武二他们已经过去请人了。”
  宇文玨点头。“快去救治孩子,重伤者先!”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护卫也从偏殿过来禀报道:“大人,已经给人换上了七皇子暗卫的衣服了。”当然也做了记号了,便是为了不教孩子发现这些,才拖到偏殿去处置。
  “将尸身拖回来,与地上另一半人做出两方互相残杀而亡的模样。七皇子与苏家交恶,此番派人来暗害苏家五子,恰遇甫罢职的京兆尹屠虐孤儿,双方互相残杀。。。。。。”他顿了下,道:“孩子幸存下来的看完伤全部带走,先安置到宇文家别庄,以免漏了口风。” 
  “是。”  
  苏珩此时反应过来了,他满脸泪水,嘶哑道:“隔壁、贫民巷九号的院子,有几个退休的老大夫。。。。。。”
  宇文玨吩咐:“武二,快去找人。”  
  说完宇文玨踉跄了一下。
  “爷。”叶九放开苏珩,赶紧上前扶住人。
  “无事。”宇文玨用手重压额角,克制住强烈的晕眩感,道:“此处让武三过来接手善后,先回府去。”
  “是。”
  宇文玨朝地上情绪崩溃的苏珩道:“此事虽非我所为,依你能耐,却也是奈何不了凶手的。苏珩,别当懦夫,否则你永远保护不了你重视的人,只能像今日一样,无力地目睹悲剧上演。”
  苏珩没有回应。他沉浸在巨大的哀伤痛苦之中,面色死灰。
  宇文玨转身离去,叶九紧跟著他。
  一上马车,他便再也克制不住地开始呕吐。
  “太自以为是了。。。。。。”他以手掩面,试图挡去那不断闪现眼前的凄惨场景。“太自以为是了哪。”
  他以为,前世发生在下午之事,这一世必然也会发生在下午,午时带人过去已绰绰有馀,却不想重生以来早有许多事改变,脱离了前世的轨迹。。。。。。
  他本欲抢先救下孩子,再好好演一出戏码刺激苏珩的,没料迟了一步,惨案竟提早了!
  回到府中,宇文玨未发一言,迳自入了他卧室耳房改的一间小静室。
  “爷!”
  他阖上门之前,叶九叫了他一声。
  “嗯?”
  叶九低声道:“爷,此事不能归罪于你。。。。。。莫要过于自责了。”
  “你不明白的。”他叹了一声,“我原可提早掐断祸头,却自负过度,以为自己能处置好便想著趁机利用此事回敬七皇子一把。。。。。。还想著刺激苏珩一把,结果刺激是刺激到了。。。。。。”
  “爷,”叶九转了话头道:“爷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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