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笙看着他床上玉体横陈的美人,眉头抽搐,“出去!”
“少爷……”美人娇声道。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
侧开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丝·不·挂的婢女离开,苏子笙揉揉眉心,问道进来命人换床褥的苏福,“这是第几个了?”
“回三郎,第六个了。”苏福面无表情的答道。
六个?老头子还真是……
苏子笙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为了气一气老头子开那个玩笑了,现在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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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惊魂
“三郎君,夫人请您过去。”太傅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过来传话道。
苏子笙:“……”还有完没完了!
到了五月份底,或许是天气渐渐转热,人的火气也大了,王氏天天在琼华耳边念叨着这家郎君好那家郎君妙,弄得琼华不胜其烦,又不好说什么,无奈之下看到榻上青花瓷盘里黄橙橙的杏子,突然福至心灵的道:
“阿娘,这是下面庄子送来的杏子吧?我看今年天热的早,要不我们去庄子里散散心。”
当初朱邪赤心封王,永乐王后继无人,那些产业都收回了宗府,圣人就将原本永乐王的产业赐给了阿爹,朱邪家在京郊马场附近有一座庄子,她去骑马有时也会去里面歇歇,这个时节正是杏子成熟的季节。
看琼华模样,王氏哪里不清楚这是嫌她烦了,点了点琼华的脑袋:“嫌弃为娘了?算了,你去吧,天铭最近要进学了,娘也没得空。”
“不过,要不要换个地方?我看东郊那边的也不错,西郊庄子离马场近,人来人往的。”王氏犹疑的道。
“阿娘,我们庄子在山腰上,最是寂静了,再说,山下是马场,人多反而安全。”她就是冲着那马场才去的!
王氏哪还不知道琼华的心思,“算了算了,你也大了,自己有分寸就行。”
“谢谢阿娘。”琼华笑嘻嘻的道,心里想的是该去请谁呢?
让楚嫣然和宁雨柔过来,早晨去骑马,中午在庄子里那棵槐花树下搭上纱帘休息,下午去杏林采杏,这生活,不要太美好。
琼华想的挺美,结果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楚嫣然自从上次在俞府的事,被拘在家里还没解禁,至于宁雨柔,天知道她在干什么?琼华递了消息过去,人家大小姐一封信两个字:
“没空!”
哼,你们不去我去!琼华帅气的抛掉信,指挥着下人搬东西。
京城西郊在几十年前不过几座空头山,不过前面地势开阔,楚家买下了那片,本打算全部建了马场,山上种林,结果施工半路,在其中一座山上发现了温泉,楚家嗅到了商机,就在这座山开辟了好多庄子,京中大部分世家在这都有一座,骑完马可以下榻休息,从山脚到山腰,隐藏在郁郁葱葱之下。
朱邪家的庄子在半山腰处,琼华这次只带了明语和后来明蓝嫁人后提上去的明荷,三人两辆马车,上了山坡。
这庄子琼华也很是熟悉了,进了院子,吩咐管事安置好,琼华转眼手里就拿上两个杏子,吃的一点都不顾形象,也只有到了这儿,才可以卸下那些繁琐的伪装,不用顾忌那些礼数。
这个时节不光杏子,李子,桃子都熟了,琼华每日睡到太阳升起,吃好喝好,下午再去马场溜达一圈,晚上用山上引来的温泉活水泡澡,这日子真是乐不思蜀啊。
现在的时节,槐花开得正好,琼华看着一串一串的白色小芽,馋的不行,这蒸槐花还是庄子里的管事娘子做的一道菜,她偶尔尝了一次,欲罢不能,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管事弄些槐花到王府去。
将未开花的鲜嫩槐花裹上面粉,放笼屉蒸好,再醮上油泼辣子,那滋味,嘶……琼华吃的肚皮滚圆,最后是扶着两丫鬟的手出去的,想步行去山脚消消食,顺便再去马场骑会儿马。
朱邪家的庄子在半山腰,再上去地势太高,马车就上不去了,上面的只是一些瓜果树,所以朱邪家的庄子和隔壁一户就是最高的了,只是那户常年没人住。
琼华出了门,就看到隔壁正在搬东西,琼华奇怪,这户人家好像一直没人住过,她还想着哪天打听下把这庄子给买了打通合为一呢,毕竟这块地寸土寸金,她家的庄子不算大,她一直嫌弃不太宽敞。琼华随意扫了一眼,觉得正在指挥搬东西的那人略熟悉。
苏福指挥着下人搬着东西,感觉到一道打量的目光,看过去,见是金华郡主,想到隔壁好像是朱邪家的庄子,苏福心下了然,不过看琼华还在盯着他看,心里想着好歹认识一场,那人不出意外还要在这住上一段日子,只得走过去,握拳:“见过金华郡主。”
“我们……认识?”琼华略有些疑惑的道。
“……”好伤。明明两个月前才见过,好吗?
苏福低头:“回郡主,小的苏福,是苏三郎的侍从,那日……小的也在场。”
苏福这么一说,琼华尴尬了,那日只注意到苏子笙,后面的人早就被忽略了,而且六年不见,这苏福长得实在是变化太大了,她刚才觉得苏福熟悉也是三月前站在苏子笙后面的那一点印象,却没有想过他是苏福,毕竟原来不过一清秀模样,现在却是壮硕无比,突然,琼华想到什么,捂嘴道:
“你难道那个了!”
那个?哪个?苏福黑线,想到自己现在的面目,不就是易容吗?做什么这么惊讶,“是,小的有些事,得换个样子。”苏福含糊的道。
“原来隔壁是苏家的庄子,我倒是一直不知晓。”琼华笑道,心里却是挠墙,她的合二为一的计划泡汤了!
“这庄子闲置很久了,我家主子休沐,就想来住上一段日子。”苏福说道,
琼华笑的越发可亲,道:“是吗?那有时间本郡主会去拜访的。”原来如此!果然又是他!怎么一遇上苏子笙就没好事!
苏福知道这是琼华的客气话了,这毕竟是三郎君来住,她自是不可能过来的,不过苏福还是回道:“恭候金华郡主大驾。”
两人说着正准备告辞,“苏福,还没搬完吗?三郎在找寻那方徽州砚台呢。”突然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
琼华望过去,就见门口出来一位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唇红齿白,看起来比女子都不差,琼华听着那男子的口音,不像是燕京人士,倒像是江南的口音,蓦地,琼华想到楚嫣然说的那个南风馆,这么一看,这位郎君身形瘦削,体态轻盈,还真有可能。
华英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苏福身侧的女子了,只不过没在意,感受到对方的打量,华英看了过来,见到琼华的样貌时,一时惊讶竟忘了言语。
琼华虽则十五,可身量高,和这男子的身量差不多,此时两眼相对,不知是琼华眼花还是怎的,感觉到这男子的眼睛里有一抹蓝色,而且这男子皮肤也太白了些,和她都差不多了,要知道她可是胡人与燕人的混血,本来皮肤就白,这燕人男子这么白,琼华觉得心里的那个猜测八九不离十,这就是苏子笙从南风馆带回来的人。
见华英失态,苏福咳嗽一声道:“这位是金华郡主,就是原处月部落的族长朱邪赤心的女儿。”
“哦,见过金华郡主,在下华英。”华英也反应过来,略微低头,叠手行礼,掩去眼底的思索。
待那两人进去后,琼华走在去山下的路上,想着苏福刚才的介绍,心中隐隐觉着怪异,寻常人介绍她都是直说李广王府,这苏福怎么说是处月部落的,感觉像是表明身份一般,琼华摇摇头,没再多想。
晚上,月亮当空,庄子的西南一角雾霭缭绕,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是从一所房子里冒出来的,这是专门建来泡温泉的房子,从上空看,就会发现,这房子竟然一半没有屋顶,只是四堵围墙遮挡,里面是大理石砌成的圆形池子,还有一个屏风与梳妆台,再无其他。
这山上的温泉炙热,夏天用这个露天池子,而冬天,就是有屋顶的房间了,琼华一开始也不习惯,总在那边有房顶的里面,可到了夏天,实在炎热,她在这露天池里洗过一次就放不下了,实在是这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感觉太美好。
此时琼华赤裸的泡在大理石砌成的圆形池子里,看着天上的月娘,头发披散在身后,由着明语上着皂角粉,还时不时享受的哼唧一声。
“娘子这头发真好,发量多,还顺顺滑滑的。”明语边为琼华按摩头皮,边夸赞道。
“恩,是挺好,不黑不直的。”琼华闭上眼,感受着头上的力道。
明语:“……”
泡完澡,明语才发现忘了给娘子拿贴身的衣物,明语想去取,琼华制止道:“无事,先这样吧,你给我绞完头发再回去拿。”
琼华披上纱织的罩衫,坐在镜子前,看着明语为自己绞头发,拾起一缕垂在耳边的头发,哪怕是湿的,也是弯弯曲曲的,蓦地想到苏子笙的那头黑发,又长又直的,真是羡慕啊。
“哎呀,奴婢又忘了拿那盒抹头发的香膏了。”明语绞完头发,突然懊恼的道。
“娘子先等一下,奴婢这就去取。”
琼华看着明语急匆匆的出去的样子,有些头疼,这明语,这么些年了,还是没明蓝稳重,明荷倒是心细,只不过年岁尙小,算了,等明蓝生产完,让她再多教导一番吧。
琼华思索着,回过头来,就从镜中看到身后一个黑色物体落入温泉池子。
“噗通”一声巨响,琼华腾地站了起来。
回头就见那“物体”渐渐浮起来,黑发飘散,周围渐渐飘出红色,竟然是个人!琼华看着渐渐散开几乎蔓延到脚下的红色,有些腿软。
外面打斗声渐渐传来,琼华听着隔壁的声响,这才想起来,这温泉房的隔壁就是苏府的院子。
琼华躲到屏风后面,这露天池子建在有顶的房间的后面,她倒是能出去,可身上这衣不蔽体的……
耳听打斗声越来越靠近,几乎要到这边,琼华也管不了许多,先跑去有屋顶的那边再说,琼华正准备出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遮挡的五彩琉璃屏风裂成数片。
苏子笙被苏福抛出去的那一瞬,黑衣人被苏福打落的剑也跌落了下来,撞击在屏风上,五彩的琉璃屏风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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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月娘挂在天空,漆黑的夜里将这方天地映的发白,碎裂的琉璃碎片折射出无数光芒,照应在屏风后面的女子身上。
女子侧身站在那儿,可能因为屏风的突然碎裂,受到惊吓,用双臂抱住身体,略微蜷缩,粉色罩衫包裹着身体,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因为屏风碎裂溅入水中,已被湿透,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透出白嫩的皮肤,长卷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在身上,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苏子笙甚至能看到女子胸前披散的长发下的隐隐粉红……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马上转过身去,可眼前的美景却让他挪不动脚步。
琼华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又是噗通一声,屏风碎裂,她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紧闭着眼,待四周重回寂静,琼华睁开眼,转身看向池子,一时四目相对。
苏子笙看着眼前的风景,只觉得脑海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鼻血流了下来……
琼华颤抖的看着站在血红池子中央,一头黑色长发,雪白的衣袍被染成淡红色,鼻尖还在滴血的男人,终于抑制不住,尖叫出声!
“啊!!!”
“娘子!发生何事?”匆匆拿了衣服正赶回来的明语在外面听到自家娘子的尖叫,着急的问了起来。
“别进来!”琼华及时吼道,现在明语进来她以后怎么见人。
明语已经掀开帘子一角的手顿住,“娘子,到底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无事,刚才遇到了一只虫子,一时吓住了,你把衣服放在外面,先在外间等我。”琼华平复心情道。
明语心中疑惑,可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放下衣服去了外面。
琼华看着还站在池子中已经转过身的人一眼,走到帘子旁接过衣衫,待看到是红色时眉头一皱。
苏子笙在琼华尖叫时也反应过来,赶忙背过身去,可脑海里还是刚才的情形,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让人心痒,不多会儿,冰冷带着愤怒的软儒声音响起:“你可以解释下是怎么回事吗?”
见苏子笙想要转身,琼华急忙开口道:“你就那样站着!”她匆匆穿上衣物,虽然比刚才好些,但也还没到能面见的份上,想到刚才自己一身估计都被他瞧光了,琼华眼睛有些酸涩。
“在下现在无法解释,金华郡主,今日之事在下会给你个交代。”苏子笙略微转头,语气坚定的道。
交代?什么交代?都被你看光了去!琼华一听苏子笙这话,就知道今日之事他是不会说了,想到自己不明不白被个男子看光,琼华心中越发羞愤,拾起脚下的琉璃碎片就掷了过去!
“既然不想说,你就给我滚!”琼华轻声吼道,因为明语在外间,她怕明语听到,声音不由放轻,自己却是蹲下来要哭了出来。
琉璃碎片落在他的头上,苏子笙闷哼一声,听到身后传来的抽泣声,苏子笙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都是你的错还问我有没有事!琼华闻言心中越发委屈,发生这事她该怎么跟王氏说,本来就因为齐老王妃的事她难嫁人,现在可怎么办?琼华想到此,哭的更加厉害。
苏子笙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声,也顾不得许多,转过身,就见穿着一身水红色襦裙,头发披散着的琼华正双手抱膝在池子边上,眼睛挂着泪珠,甚是可怜。
想到刚才那情形,苏子笙明白女孩心中的恐惧,汲着水走到琼华面前,眼睛直视琼华:“你放心,我会为你负责的!”
琼华看着苏子笙,男人眼底的认真让她心中一颤,蓦地她想到今早见到的那个华英,气不打一处来,身边都有个男宠了,谁要你负责!“你滚!我不稀罕!”琼华伸手一推。
谁知,苏子笙竟然径直向后仰去,跌落进池子。
琼华没理会苏子笙,这池子才到她腰间,苏子笙能有什么事?倒是她,琼华想着自己本来高高兴兴的来这散心,谁知发生了这事,该怎么办?琼华捂着脑袋,想到刚才的情形,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恐慌。
半响琼华才发现苏子笙还没浮上来,看着血红的池子里漂浮着的那个黑衣人,琼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害怕,这儿还有一个死人呢。
“苏子笙!苏子笙!”琼华叫着,脚下红色池子里隐约的一点黑色头发,琼华看着红色的水,忍着恐惧,伸手进去,将人拽出来。
苏子笙的半个身子趴在池子边,琼华点着苏子笙的肩膀:“你怎么了?你别装死啊!”
“三郎!”一声惊呼,琼华看过去,就见苏福带着华英,如同话本子里那些侠士一般从墙顶飘落下来。
华英一落地就直奔苏子笙,“三郎,三郎,你怎么了!”
苏福走了过去,将苏子笙拉出来平躺在池边,按压了一番胸口,苏子笙吐出水来,可人还是不见醒,苏福见状皱眉,一番检查下来,苏子笙的后脑勺头发被拨开,露出一个一指宽的还在流血的伤口道:“郎君的头被利器砸伤了。”
“奇怪,我记得我把郎君抛到这边时郎君还好好的?”苏福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