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全泡汤了。
一个假期果然哪也没去成,因为舅舅家的狗丢了,舅妈天天哭天抹泪的挨家打电话。大表姐也特地从外地请假回来,就为了找狗,闹得全家人都不得安生,连黄蓓都被指使着满大街找狗。
那小破狗长的即丑又凶,黄蓓小时候还被它咬过,准确的说亲戚里就挑不出一个没被它咬过的,舅妈还当个宝似的供着。
这天寒地冻的,黄蓓裹着羽绒服跟在老妈老爸后面抱怨道,“这么大的地方去哪找啊?”
“去西街那看看,你舅他家以前在那住过。”,老妈也是全副武装。
老爸也很不待见那条狗,“丢就丢了,还找什么找,一点人事不懂的,早被人下锅吃了。”
给老爸点赞,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胆儿小不敢说。
“帮找找吧,小文她心脏不好,再哭出点事的,再说我不帮着找还能让老头老太太去么。”
老妈说的也有道理,黄蓓任劳任怨的跟着,沿路找了一会,正好路过一家大超市。
“家里盐没了。”,老妈说了一句。
老爸应声推门,黄蓓鱼贯而入,然后发现油也要买了、酱油也不多了。大好的蹭单机会黄蓓岂能放过,又拿了不少薯片、瓜子、棉花糖,结账的时候她看到老妈从兜里掏出了购物袋。
最后因为买的太多,只能打车回家。
话说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老妈这种生物果然可怕!
后来那条狗自己跑了回来,还带了一肚子的小狗崽,从那以后舅妈所谓的狗丢了再也没人理了。
寒假训练因为太多人请假,最后教练大手一挥放过了他们,这个寒假才算是圆满了。
北方的春天来的晚,四月中旬桃花才姗姗的开了,五月的时候已经铺成满地红毯,一中的桃树很有意思,越靠近厕所的颜色越深。
黄蓓跟何冰打趣说这是营养的梯度分布,恶心的何冰一天没理她。
高世杰在安静了一个学期之后又死灰复燃,见天的给何冰送情书,这回可算是知道避着点人了,把情书夹在了何冰的课本里。
他应该夹在何冰的小说里,不然何冰能看见才见鬼了,不过黄蓓才不会告诉他。
果然,有天何冰被语文老师点起来读课文,手忙脚乱的一翻书,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堆,黄蓓赶紧帮她收好。
下课的时候何冰拆了一封,看了个开头就扔了。
黄蓓征得同意后捡起来一看,哈哈哈哈,真有才,这不该叫情书,该叫论爱情的起源与发展,有病兄的病情又反复了。
他要是给何冰写个爱情故事,指不定这事就成了,哈哈哈哈。
五月的春游,黄蓓本来不报什么期待的,谁家要是有个自我感觉挺好的风景区都得这样。
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告别春游,年年都是一个地方,再美的风景也看腻了。
不过今年黄蓓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不一样了。
黄蓓出门旅游一向是轻装简行,能少拿就少拿,就背了点面包/水/巧克力/牛肉干。结果一看何冰,饮料背的是家庭装,薯片都挑最大袋的。
黄蓓用手合上下巴,“我说你背的动么?”
“不是还有你么。”,何冰拉开她的背包就把饮料塞了进去,背包猛的一坠。
黄蓓郁闷,赶着拿她当挑山工啊。
黄蓓到处寻摸了一圈,把孙剑他们拽了过来,也甭分了,她直接把何冰的包扔给了他们,“给小爷拿着。”
“自己的事自己做,你老师没教过你么?”,高世杰拽了吧唧的推了推眼镜。
跟她这扯什么犊子,就他长嘴了,“怎么的,不跟我们一组呗?”
“别别别,给我给我,我拿。”,孙剑赶紧出来打圆场。
何冰使唤她有劲,一到别人那就怂了,也赶紧过来抢,“我自己拿,我自己拿。”
高世杰一听是何冰的,一把接了过去,孙剑把高世杰的东西拿走和魏成轩分了。
黄蓓也把何冰拉开,这点事都做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当何冰是给她自己拿的么,她一小姑娘能吃多少。
老家的山虽然海拔不高,但是照样能把人吓的腿软。山顶都是粗剌剌的巨石,最窄的地方仅有两拳宽,两面都是光秃秃的绝壁,那叫一个过瘾。
十三班80多号的牲口,爬山的就十几个,剩下的全山底下一坐打扑克去了。老师为了安全把他们全编成一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一起上去一起下来。
黄蓓原本还担心何冰不敢上,没想到何冰上的比谁都溜,真是人不可貌相,何冰不可斗量。
何冰手脚并用的爬着,“没想到吧,我小时候常跟我爸上山采山菜。”
黄蓓一听来了精神,“山菜!你也采过?我老爸最喜欢弄山货了,春天山菜吃不完的吃。”
“真的?”,何冰也很意外,“山上好多山菜都能吃呢,猫爪菜、大耳毛、鸡脚菜……拉我一下。”
黄蓓爬到顶上回手拉了何冰一把,“对对对,还有酸姜,每次老爸都给我弄一堆,拌糖吃,超赞!”
何冰马上皱了下眉,“那个酸死了,没有托儿盘好吃,到时候你来我家玩啊,带你去采。”
“好啊好啊,”,黄蓓早就想去何冰家溜达了,转念一想,“托儿盘要7月份才熟呢,哎,一说口水都下来了。”
黄蓓砸吧砸吧嘴,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也吃不到,将就一下先吃个李子吧。”
扭头去找挑山工,哎?怎么还没上来?
到护栏边上探头往下看,一球子人全卡在那,干什么呢?得亏了她现在5。2的视力,就看他们班的班长吴悦悦在那叫唤,哎呀,她不敢啊,哎呀,她好怕啊。
你不敢爬你上来干什么,专职当猪队友的么?
哎呦,死抓着高世杰不放啊,这是几个意思。黄蓓回头瞅了瞅何冰,妹子很有女神范的在那吃着黄蓓的面包晒太阳。
又把身子往下探了探,方便观察□□,只见高世杰一张臭脸都快掉冰渣子了。黄蓓觉得应该再加把火,冲着底下喊了一嗓子,“你们干什么那,快点啊,我跟冰冰都要晒糊巴了。”
一听到何冰,高世杰就跟闻到肉骨头的恶犬一样立马抬头望了过来,超常发挥的手一别,挣开了吴悦悦。孙剑赶紧顶上,可不敢真把她给摔了。
黄蓓转过头去无声大笑起来,何冰疑惑的望过来,她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妈呀,吴悦悦刚那吃了狗屎的表情,哈哈哈,乐死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昨天买的鸡炖了,按着骨缝把鸡切开的感觉爽歪了,生鸡肉手感摸起来超好(* ̄? ̄*)
☆、生殖是人类亘古不变的需求
黄蓓一向对女生很客气的,柔软的生物就应该被温柔的对待,虽然心里无限的不待见吴悦悦,但在他们磨磨蹭蹭的上来以后她也没说什么。
黄蓓捞过何冰的书包,准备补充点能量。脚下的这块岩石即大又平整,足够他们所有人休息。
孙剑他们很自然的围了过来,何冰对高世杰的接近即没有表现出抗拒也没有亲近的意思,她有点搞不明白何冰的想法了。
如果何冰对高世杰有意思,黄蓓虽然不会高兴,但也不好再没事就说高世杰有病,那不是诚心讨打么,黄蓓决定找个时间问问。
之后,高世杰就跟个狗皮膏似的跟在她们身后,孙剑和魏成轩拦住了吴悦悦,弄得黄蓓很不悦。
既然他愿意跟着,那好吧,多做点事别闲着。
他们这组有两个相机,用胶卷的那种,在手机还没普及到这个小县城的现在,有个相机都是很高大上的事儿。
黄蓓把孙剑的那个抢了过来,专门给她和何冰用,她俩自拍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专人拍照爽啊。自此高世杰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私人摄影师。
不过相机到了别人手里就不听黄蓓的摆弄了,趁着高世杰以权谋私给孙剑他们拍照的功夫,黄蓓凑近何冰,“哎,你老让孙剑他们围过来,是有什么想法么?”
何冰正在整理她的鞋子,闻言抬头看了孙剑他们一眼说道:“你没发现自从跟他们来往之后,咱班同学对你态度好多了?”
黄蓓愣了一下,真没觉得。她一向懒得麻烦别人,但是只要开了口就一定有办法让人给她把事办了,无论那个人想不想做,所以黄蓓真没觉得态度好坏有什么区别。
而且好孩子嘛,都认为体育生不学好,全是惹祸精,将来没出息,少理为妙。黄蓓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你不爱理我,小爷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讨好你,各走各的好了。
黄蓓没吱声,不想显得不识好歹。靠在何冰身边,看着孙剑他们一群人嬉笑疯闹,忽然觉得高世杰很有点跟她一丘之貉的意思,都被一两好友拉着,强行站在人群里。
立马黄蓓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这是受人排挤,高世杰那是墙角的梅花,自己赏自己,完全不一样好么,哼!
一直爬到下午的时候才下山,半山腰有座庙,说是明朝就有了,谁知道真假呢,立了几块字都看不清的碑在那冒充历史感。
这要搁过去,黄蓓进都不带进的,但是有小白脸1号证明却有阴间,那么神佛应该也是有的吧。黄蓓怀着无比虔诚的心进了大雄宝殿,投了10元巨资,立在金灿灿的佛像面前,心里一片空白。
大爷的,求什么啊。学习?她自己努力学就行了;健康?没病就锻炼身体,有病就上医院;金钱?老妈最近给的零花钱不少,还够花。
站了半天,黄蓓左脚换右脚,右脚转左脚的想了一会,最后只想嘴贱的去撩闲,翻过来调过去的数落了一通小白脸1号。
“拜佛只是对现实世界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纯粹浪费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世杰又凑了过来。
你大爷的平方,她拜她的佛,关他高世杰屁事,没看何冰都在一边等着什么也没说么。
“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这样的,都得下拔舌地狱,拔下来再长出来,长出来再拔下去,你就老实了。”,说完黄蓓拉着何冰往外走。
哼,有她在,高世杰他一辈子也别想追到何冰。
何冰推了黄蓓一下,“你别恶心我。”,走了两步又好奇道:“真有十八层地狱?”
“那当然啊,不过不是像坐电梯那种一层一层的,而是十八个平行空间。”这是逛过了多次之后黄蓓发现的,喊着十八层好像多深似的,竟糊弄人。
何冰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啊,我还见过勾魂儿的呢,就是个纸人的模样,面上两坨红。他要来钩我,结果发现钩错了,笨的要死,哈哈。”,黄蓓笑的要死。
何冰难得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这回真不理她了。
她说的是真的啊,只是你们都不信。
过了几天,孙剑把相片洗好了,黄蓓要给他钱他非不要。装什么有钱人呢,黄蓓把钱甩他桌子上走了。
何冰有几张照片照的特不错,让孙剑传的全班都是,有几个男生上课传照片还让老师给逮住了,真废物,还能干点什么。
最有意思的就是高世杰,见送情书不管用,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开始送吃的了,苹果、橙子、油桃的,每天不断。
这东西好,谁都能吃,何冰没吃全便宜黄蓓了。这样黄蓓对高世杰多少有了点改观,大概真的是吃人嘴短。
然而好景不长,高世杰察觉到何冰根本没吃,隔天送了个大的,何冰照例给了黄蓓,她拿起来就想啃,一入手感觉不对,黏糊糊的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上面全是农药残留,还有个虫眼。想用农药毒死朕!妄想!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连着几个月黄蓓都学的非常认真,成绩提升的很快,誓要把高世杰从左右护法的位置上撵下去。
结果总是差他一点点,大爷的!从那以后黄蓓就跟高世杰彻底杠上,不是高世杰第一就是黄蓓第一,但是黄蓓从没能如愿的把高世杰从护法的位置上搞下去。
一是她不愿意坐那练对眼,二是左右护法有两个,高世杰就是考第三也能坐上去,况且人家也从没跌出过前二。
黄蓓看高世杰是越发的不顺眼,高世杰也知道黄蓓是故意针对他,完全临危不惧。
对着高世杰一拍桌子,“你别得意,小爷我一天训练时间那么长。你也一天少学3个小时试试。”
孙剑立马来报不平,亲疏有别可见一斑,“世杰他晚上回家也不学习。”
“废话,难道我学么,小爷早自习还得补眠呢。”,黄蓓白了他一眼。
高世杰推了推眼镜,“我明天和你一起跑,你们几点开始。”
“五点,不来的是孙子。”,黄蓓特意早说了半个小时,来呀,冻不死你丫的。
第二天早上就看高世杰铁青着一张脸跟在后面跑,乐的黄蓓笑岔了气,被教练踢了一脚。开心了没几天,就发现高世杰还真是跟她较上了,见天的跟着跑。
本来黄蓓还想着高世杰敢来,没准得挨顿收拾,没想到高扬这头猪完全记不起他是谁了。而黄蓓每天不得不对着高世杰的时间直接延长了1个小时,何苦来哉呢。
不过黄蓓是不会承认失败的,高中还有一年半呢,鹿要不死在她手里她就弄死高世杰。
又到一年春暖花开,这本来是个万物复苏、求偶繁衍的季节,硬生生被他们老师做了绝育。
高中生恋爱算早恋么?
黄蓓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高世杰,他会给你系统的论证一番,结论当然是扯淡。他总能给他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然后站在或道德、或法律、或常理的制高点来指责你。
吴悦悦同学受到高世杰追求何冰的行为鼓舞,也越发的积极主动了。
然而没有任何结果,求而不得的吴悦悦主动找了老师谈心,单恋的痛痛彻心扉,自己再用心也抵不过何冰一张漂亮的脸,使她对人生产生了悲观的看法,再努力也抵不过先天优势。
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格外眷顾,就像黄蓓一天天在班里欺男霸女的,也从没被老师说过。没办法,成绩好就是免死金牌。
倒霉的自然换成了何冰,谁让高世杰也有一张呢。
何冰莫名其妙的去了,一脸抑郁的回来了,黄蓓以为这回她终于能对学习上点心了,结果人老孩子彻底一头扎进了小说里,现在不光自习看,连上课也不放下了,还大言不惭的说现实太破碎,只有小说能聊以慰藉。
你大爷啊,黄蓓跟她说你这样不行,不能放在下面看,老师一眼就能发现,得摆桌面上光明正大的看。
何冰迟疑了下说她不敢,你说你没那贼胆还挑战什么权威,果不其然,下午就出事了。
还是个大事,也不知道何冰看的些什么,被老师拿去以后,立马火冒三丈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了她,“你一小姑娘看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不要脸了!”
卧槽,黄蓓立马变了脸,你他大爷的说什么呢。
就看一众黑压压的后脑勺里,突然出现了吴悦悦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很好,孩子,她记住了。
老师还嫌说的不够,“看看你那个成绩,成天不想着学习就想些乌七八糟的,浪费你父母的钱,浪费自己的青春,仗着自己长的好,竟搞些有的没的!”
何冰站在座位里,脸红透了,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老师还犹自不过瘾,一说就说个没完,就在黄蓓准备拍桌子跟她好好掰扯掰扯的时候,高世杰站了起来。
高世杰直视着老师的怒颜,条理清晰的分析道:“老师,生殖是人类亘古不变的需求。在远古时期就有生殖崇拜,它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事业兴旺发达的一种表示,并且一直流传到今天,所以性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没有性就没有人类的繁衍,就像您有孩子就一定要有性行为一样。”
老师完全被高世杰的一番言论镇住了,班里燕雀无声,于是英雄的高世杰同学得以继续他的演说,“而青少年由于身体及心理的愈渐成熟,对性产生好奇是正常的,却只能通过小说等不正规的读物来科普,这是中国教育的缺失,不应该怪罪到学生身上。”
老师捏了捏眼角,对高世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先坐下。”
高世杰又推了下眼镜,“老师我还没有说完。”
“你够了!”,老师明显到了忍耐的极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