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魂荡,才第二次出工,就给姐来捣乱,这像话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们不就是要钱吗?给你们就是了,怎么还伤人哪!”小芝含着泪,朝那些人吼道。
“小芝!”鲁新生怕她惹恼这伙人,要是他一人,倒是不怕,只对方有七八个汉子,要是让他们伤了采儿她们就不好了。
采儿用擦汗的帕子给鲁新简单地包扎了下,紧绷着脸,瞪着那伤口,眼神更加深沉。
“是,我们是要钱。不过~~”那人不屑的瞥了眼装铜板的木罐,就那几个铜板给哥几个塞牙缝还不够。”
“刀哥,我们小老百姓的挣点银子不易,您直说,到底想干嘛?”鲁新不爱和人拐弯抹角地说话,且他们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只怕不是要钱这么简单。鲁新有些后悔让王贵回去。不然现在也有个帮手。一旁的人很多都已经跑走,剩下的人多也是看热闹,顶多窃窃私语地说两句什么“这刀疤,又来祸害人。”“这种人就该做穿牢底。”“他姐姐是县太爷受宠的五姨太,不然就他那蠢样,谁怕啊!”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帮忙的。
“爽快!”刀哥从架子上蹦下,身后的架子经不住重力,瞬间塌下。卖菜的老人敢怒不敢言地躲在人群里,兀自叹气。听话里的意思,竟不是第一次了。
“我就爱和爽快的人说话,咱们都是聪明人,干的那都是聪明事,对吧!爷今天,也不要别的,就要你这做鲁味的方子,怎么样?给是不给?”
“不给能怎样?”真是可笑,感情打的是这主意。看来对方来头不小,不然能请得起刀疤。自己不过是做点小生意,怎么就招人眼了呢?鲁新心里苦笑。
“不给!”刀哥不可置信地看着鲁新:“你当爷这把刀是摆设的吗?哈!小心捞子砍了你,都没人敢说一句。”
“呲!”
“谁在笑,笑什么?”刀哥环顾一周,最后看向始终低着头的采儿:“你,就是你,抬起头,你笑什么哈!”
“笑你傻呗!”采儿与玉娇同时说道。从他说出要方子的话,采儿就知道定是有人眼红,让他们来做这事的,虽不知是谁。可采儿骨子里有股倔劲,这种性格很少发作,甚至在于鲁新的相处中,因着他事事宠着自己,柔化了心中隐藏的刺头。可这并不代表刺头就消失了。一旦有人碰到她的底线,那刺头又会冒出。
“刀疤是吧!”采儿刚听到有人这么叫他,想必是他的另一个称呼。
“嗯。”刀疤本以为不过是一介村妇,再加上采儿包的严实,又一直低着头,就没怎么去关注。却没想到她长的如此清秀,那双眼睛自采儿抬头就不曾移开过视线。鲁新看着刀疤痴迷的下流视线,眯起眼,握紧拳头,就准备挥出去。采儿握住他的手,拍了几下,感觉到他松开些,才打算放开,却被鲁新反手握住。两人相视一笑,先前的害怕反而消失无踪。
“你娘刚做好饭,你正准备开口吃,突然有人出现,让你放下筷子,说这些饭菜是他的。你答应吗?”
“答应。”
“。。。。。。”
“我娘做菜连猪都不吃。”
“。。。。。。”
“小娘子,你想说什么?”
“我夫君姓鲁。”采儿不悦地看着刀疤,强调道。
“明天就姓道了。”
“哈哈,刀嫂。”
“嫂子。”一旁的小混混跟着起哄。气得鲁新抡起拳头就要揍过去。
“阿新!”采儿抱住赤红着眼的鲁新,冷冷地看着这群混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脑子装得都是浆糊,才会像野狗一样替人跑腿。不对,说你们是狗,还玷污了它们的名声。人家最起码忠诚,你们只怕连‘忠’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就只会抱着那些人的腿,求两口饭吃。真是活着玷污祖宗的姓,死了还脏了地府的空气。你当衙门是你开的吗?想杀人就杀人,哪怕是当今圣上杀人还得有个由头,你比圣上还了不得不曾。真心是脑子长歪的家伙。”
“。。。。。。”这次就连鲁新和玉娇一行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采儿。我的娘也,您真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臭娘们,你找死!”刀疤很生气,从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更别说是一个女人。
“嘶~~放,放手。”鲁新捏住刀疤的虎头,高高举起的刀瞬间落在地上。
“都给我上,要等捞子手废了不成?”刀疤扭曲着脸,叫嚷道。
“是是。”
鲁新手又是一捏,杀猪般的喊叫响彻整个集市。有看热闹且胆大的人掏了掏耳朵,抱怨道:“这难听。”
“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废了他的手。”
“你,你敢。我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你要说敢伤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已经伤了嘛?蠢货。鲁新忍不住在内心骂道。不过,事情好像真的闹大了,这下怎么收场。
鲁新朝四周看了下,却见小芝早已抱着柔柔偷跑出人群。想到柔柔口中的那位姐姐,鲁新莫名地松了口气。他看向采儿,只见她还是一脸淡笑,哪怕是这样一种氛围下,她居然也是笑望着自己,仿佛她还是那个娴静的女子。
刚刚那一番话,是自己的错觉。鲁新觉得,或许自己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媳妇儿。回去后,自己要多多挖掘才是。那叫什么!啊!任重而道远是吧!
“媳妇儿,你相公好像惹麻烦了。”
“他们本就是来找麻烦的,怎么能说是相公你惹麻烦呢?”采儿不赞同地晲了他一眼,转身去拾起滚到一边的盖子,拂去灰尘,靠在木桶边上。
“呵呵。那媳妇儿,我打咯。”他家的媳妇儿就是不一样,鲁新美滋滋地看着采儿,一旁有人想偷袭,被鲁新一踹,砸向先前被蹦跶塌了的菜架上。菜架的主人激动地握拳,摔得好!
其实采儿也是看见柔柔突然挣脱自己去找小芝,随后两人又偷跑。她才想到那位看不见的人。刚说那番话也是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当然不乏发泄之欲。
“打吧。”随口丢过去两个字,采儿也不回头,背对着他们就开始叫卖,毕竟生意还得做,能卖多少是多少不是。众人看着这两口子皆傻了眼。
还真有那性子古怪的人,竟真买了,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买东西的行列,生意竟比先前更火。
怎么形容呢?玉皇大帝(咱是中国人,就不用上帝了。)在这个集市里画了个圈,圈里有一勇夫单挑八名汉子。圈外有一美貌妇人卖串子,更有不少大老爷们吃着串子喝着酒,喊加油。此番盛景,千年难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混战
“小哥,小心左边。”
“刀疤,你倒是爬起来啊!一直躺着算怎么回事?”
“嘿,这一脚踢得好!没废了吧!”
“哎哟,小娘子,你相公挨棍了!”
。。。。。。
两匹马车可共行的石子路上,一队人马正朝着此刻喧嚣的场所逼近。不少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可见这一趟众人来的并不情愿。
“娘的,那刀疤又惹到什么人了?每次惹火都要咱们给他擦屁股。什么玩意儿!”队伍中央,一位年纪稍长的铺头跟着队伍小步跑着,嘴里一溜弯的不满。
“谁叫他命好,有个会哄人的姐,偏他家就这么个儿子,能不宝贝吗?听报信的筒子说,被打的挺惨的。”一旁的较年轻些的人说道。
“该,这祸害就该被打死。平日里就知道欺负老百姓。狗娘养的,不就是为县太爷生了个儿子吗?得意个什么劲啊!整天把自己当县太爷的正经舅子当。县太爷也是个糊涂。。。。。。”
“哪来那么多话,要废话会被窝跟自己娘们絮叨去。”领头的人回头瞪了两人一眼,算是停止这一方言行。那抱怨的人这才想到自己言辞过了,这要是被县太爷知道了,自己这口饭可就别想要了。
圈子里的场面依旧火热,鲁新身子一向健壮,又因和钱同跃学过几招,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倒是勉强可以。只是寡不敌众,渐渐地,他也开始应付不过来了。
鲁新一拳揍趴下一个人,感觉脚有些发软。硬撑着拿起棍子嘶吼着甩了一圈,愣是将逼近的三人吓得退后几步。
“小心后面。”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还不及鲁新反应,就听到‘哐’的一声,像是一个休止符,市集里泯灭了所有的声音。
采儿拿着盖子,身前是倒在地上的男人,再前面是回过神的鲁新。他身上的灰色布衣早已被撕烂,那是采儿去年做给鲁新的。他的嘴角有一道血痕,想必是不小心被蹭到的。还有那被里衣遮住的身躯,只怕也有不少淤青。
“让开,让开,衙门办差。都别挡着。”
民怕官,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变的真理。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是寻常人家得罪不起的。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中央,就见一小妇人趴在倒地不起的男人身上低声抽泣着。身边围着一圈或躺或跪或站的人,每个人手中不是拿着棍就是刀。甚至有一人手上还拿着个盖子傻愣愣地看着哭泣着的小妇人。这场面,看得衙役们直皱眉,对刀疤更是不耻。
“快,都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娘的,敢打捞子,也不看看爷是谁!说我是狗,你就是当只狗给爷舔脚趾,爷也不会饶了你。”见有帮手来了,刀疤顾不得手上的疼痛,骂骂咧咧地起身:“快,快扶我下,娘诶,疼死我了。”
哪怕再不愿,还是有两个捕头过去扶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说话之人便是总捕头,从上一任县太爷开始,他就是这个县的总捕头,为人正直,武艺也是不错的。正是因着这份身手,才没受到县太爷的欣赏。要说这县太爷也不贪,平时断案也算公正。可惜就败在年近四十才得一子,所以才对生了庶子的这位姨娘,甚至她的弟弟这般纵容。
“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这等刁民袭击爷!快,把他丢进大牢,还有这女子,也是个刁妇,也给爷抓起来!”刀疤没受伤的那只手在全场挥舞,却没一人买他的帐。
“鲁大哥?怎么样?能站的起来吗?”原来这总捕头便是钱同跃的表弟—— 周逸闻。
“还,成。”鲁新抬起头,冲着他勉强一笑,不小心扯到伤口,不由地龇牙咧嘴。周逸闻扶起鲁新,带他做到采儿不知拿过来的木凳上,才去搭理不停叫嚣着的刀疤。
“周逸闻,你不想干了是不是!不就一替我姐夫跑腿的。。。。。。”刀疤被周逸闻冰冷的一眼,吓得软在扶着自己的两人身上。要说周逸闻这人,虽说只是个铺头,却极其得县太爷的喜欢,又因性子冷漠,所以刀疤倒是十分怕他的。
“鲁大哥,嫂子,你们先回,这事交给我。这点面子,县太爷还是会给我的。至于那指使刀疤干这等事的人,想必也是眼红你们生意做的好,以为你们没什么后台,才如此放肆。今日过后,那起子小人,也会收敛的。”周逸闻对于表哥的这个结拜兄弟,不说交情有多深,但是印象还是不错的。再加上此次,钱同跃事先叮嘱自己要替鲁新摆平这些事,却还让他受此番折腾,他也是过意不去的。
“知道。今日多亏了有你和中众位兄弟的帮忙,改日我请各位吃酒。”鲁新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这刀疤怎么说都和县太爷有些联姻关系的,周逸闻如此帮自己,只怕少不了一番责备。
“吃酒就不必了,只是鲁大哥这串子,兄弟们可是馋了许久。要是大哥那日能给他们吃几串解解馋,就够他们乐的了。”周逸闻也知鲁新家的不易,当然不会让他破费。只若是不让他尽点心意,他又会过意不去。
“哈哈,行,改天给你们送去,保管你们吃到饱。”
“这可是您说的,头,您可得作证,到时候兄弟们要是没吃饱,可得找您要。”
“是啊!头,我闻着香,就馋得紧,到时候可得可劲地吃。”随行的捕头倒是没想到还能捞着这个便宜,先前对刀疤的不满也是消散不少,一个个嘻嘻哈哈地凑热闹。
“少不了你们的。”周逸闻笑骂道。
“你们,聊够了没!”刀疤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个捕头,狰狞着脸,指着聊得欢快,甚至把自己忽略的一伙人:“周逸闻,你当你谁啊!敢管捞仔的事!不过是看你比别人能多吠几声,不和你计较,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刀疤怕周逸闻,可周逸闻从未像今日般不给自己面子。他替自己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也不见他抱怨过一次,所以刀疤认为他还是顾忌自己县太爷小舅子的身份。
周逸闻像是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让他更是火冒三丈,刀疤痛恨极了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
“刘大宝,别以为老爷放纵你几次就忘了身份。闹大了,这衙门里的大牢,你也是得去过过的。”刘大宝便是刀疤的真名。
“切,从来只有捞仔关人的分,想关爷,周逸闻,你今天是吃了屎,傻了吧!哈哈!”刀疤仰着头,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
“哥几个,给我上,还有那周逸闻,也给我绑了。我还不信了,今天拿不下你们。”先前那几个小混混看着对方站的齐整的人马有些发憷,每一个人敢动手。倒是有几位捕头,有些踌躇。不是每个人都想周逸闻那般胆大,还有县太爷撑腰。他们也怕得罪了刀疤,到时候他姐姐只要再县太爷耳边哭闹下,再吹吹耳边风,自己可就得丢了这碗饭了。
“都聋啦!听不懂是不是!石峰,楚东,你们也几个也想和我作对是不是?”刀疤一脚踹在原先扶着自己的一捕头的背上:“都给我上!”
“头,你看,县太爷是让咱们来‘办差’的,您这样,不太好吧!”被踢之人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烧,心里恨得紧,却不敢流露分毫不满。只得腆着脸对周逸闻说道。至于这‘办差’,谁都知道办的是何差。
看了这衙役里,也不是谁都想周逸闻一般的。采儿辨别着那群人的脸色,除了四五个人,看样子是以周逸闻为主,其余之人,都脸泛犹豫之色。
“是办差没错。”周逸闻板着脸,继续说道:“刘大宝仗势欺人,毁人生意,打伤他人,强取豪夺。来人,将他拿下!”
“什么?周逸闻,你傻了不成?”刀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别说是他,就是同行的捕头,还有那些围观的百姓皆是吃惊,这周逸闻今日是怎的了?
“头!”
“逸闻!”鲁新不安地看向他:“别冲动,怎么说他也是县太爷的。。。。。。”
“鲁大哥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不必担心。”周逸闻对自己的几个心腹说道:“愣着干嘛,上,天塌了,我顶着。”
“是!”这几人早就对这刀疤心存不满,此刻头都发话了。他们能不动手吗?
“周逸闻,你有种!石峰,楚东,你们给我上,等我姐夫来了。我让他将总捕头的职位给你们做。”
那叫石峰和楚东的眼中皆闪过一道亮光,这自然逃不过鲁新和采儿的眼,两人担心地看着分成两拨的衙役,对方的人数多了不少,再加上那些混混。。。。。。采儿捉紧鲁新的手,不由有些冒汗!
“没事,逸闻的功夫可不弱,可不是我这三两下能比的。”鲁新宽慰道,其实他也是担心的。据他所知,那叫石峰的武艺也不错,只是总让逸闻压了一头。正是如此,心里只怕压着不少活,这要是斗起来,还真摸不准谁输谁赢。
“头,咱们都是混口饭吃,犯不着为了个下里人,惹县太爷不快不是。”石峰嫉妒周逸闻,明明武艺差不多,凭什么自己就得归他管着。若是有刘大宝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