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的一通反击,如此地不给奕訢面子,把奕訢得罪了一个死透!
从此,奕訢与这三个人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杜受田看着这个局面,心中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内都不止?有这劲头,抵御外辱多好?他既然是咸丰的老师,又是咸丰的头号亲信,最知道他的心情,知道他的这个皇帝当得一直不开心,以至于沉溺后宫,借色消愁。
看大家硝烟弥漫,没有止息的意思,只要站出来,沉声说道:“诸位都是股肱大臣,国之栋梁,危难之际,请放下个人成见,以至对敌!从现在起,不再追究责任,只说破敌方略,祁老军机,你看这样可好?”
祁隽藻同意:“好!就这样!”
大学士賽尚阿一直未说话,也支持,说道:“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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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摄灵出招绝户
这时一位年轻的朝臣匆匆走进,在最后一排站定,朗声说:“报告!钦差大臣曾国藩到!”
杜受田正着急呢,一听大喜,这些清缴安排谁也不如曾国藩清楚,也只有他才能让皇帝熄灭雷霆之怒。
“快快让他进来!”杜受田急忙说道。
可是那个报告的年轻人并有动弹,杜受田怒道:“翰儿,怎么还不快去?”
原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受田的长子杜翰!
他本身就是道光二十四年进士,人又忠厚勤勉,咸丰又念他父劬劳,有拥立大功,就提拔杜翰为工部侍郎,也就是工部的副部长,不过排名在曾国藩之后。
更重要的是,他还被充任军机大臣上行走,实际上就是军机大臣,在首席军机大臣祁隽藻的领导下轮流处理军机处事务,他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办理京城巡防事宜,甚受皇帝的倚重。
今天巧好他当值,而曾国藩这次回瑚南以及提前返回,都是军机处的安排,所以他一回来,立即通知了军机处。
杜翰知道正在朝开的御前会议,马上就前来通报,说曾国藩已经奉命返回。
如果就是通报一下,他回去和曾国藩说一些结果就行了,可是曾国藩还有一项特(殊的要求,就是它有一个人,需要带进来。
这个克没有人可以做主!
今天的御前会议,是一种特殊的朝见。会议内容也具有特殊的意义!
不但参加的人员,都是特别重要的当朝大臣,或者是非常重要的皇室成员,比如亲王什么的;而且都是皇上自己的决定的出席人选,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没有皇帝的御旨钦批,爵位再高,官再大,也参加不了。
所以,听到老爸询问,杜翰就把曾国藩带人进来的请求说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咸丰。
他正在火头上。没想到这个老曾还来多事,本想一句话给他扪回去,一想着老曾向来稳重,一定是非有必要才如此行。于是就点了一下头。
这个头也只有咸丰能点。因为参加御前会议的所有人都是他点过头的。
看到咸丰同意了。杜受田对儿子说:“圣上恩准了,你去招曾国藩和他的客人进来,不过。为了圣上的安全,你就别回去置办了,就在那个客人身边,防止他有什么异动!”
杜翰说:“是!我就去!”
转身就走,快步离开。
他已经感受到这里剑拔弩张的敌对气氛。
杜受田看儿子走了,低头想了想,跟皇帝打了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咸丰对老师还是理解的,知道他出去,是为了和曾国藩介绍一下这里的争吵;同时,也是商讨和一下对策。
这二人的强强组合,实际上是咸丰当上皇帝的关键因素,后来朝政、清剿军事行动,都是这二人组当大拿。
事实证明,这二人组果然不负皇上所望,办成了不少大事。
曾国藩正在攻门外等候,双眼微闭,抓紧时间休息养神。
他这几天往来奔波,也确实给累惨了,
解救兄弟曾国权,他不得不回去亲自安排解救。
也多亏是他回去,否则就派不出郭嵩焘这样的重臣;没有郭嵩焘手持尚方宝剑,当场斩杀总兵王大良,他也多去不了兵权,无法增援,前去解救曾国荃。
曾国荃终于救了回来,可以让他心痛无比的是,他特别器重的郭嵩焘却陷在了敌人手里。
根据他对郭嵩焘的人品和追求的了解,一听说麦轲给了他一个“天下扫贪使”这个头衔,就知道这位正直的兄弟多半是肉包子打狗了。
别管多么糟糕,四弟总算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也松了一口气,想休息一下,调整几天,再回北经。
可是,没想到那个天杀的麦轲又闹出了一份战报,他看了以后,冷汗津津而出,只看了头版的一些栏目介绍,就坐不住了!
这些东西,如果到了皇上手里,他绝对是龙颜大怒!
自己作为钦差大臣,就是直接的责任人,皇上是一定要把自己作为第一个问责人的。
虽然他和这这位年轻的皇上君臣关系特好,和杜受田一样,被皇帝倚为干城,但是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也心里没谱,会不会遭到重重惩罚。
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立刻赶回去!
幸好她这次来,使用一种新型的交通工具,这是工部费尽了心血研制出来的,名字就叫“机关鸟”。
这种机关鸟,据说是鲁班的创意,在鲁班的手中,这种机关鸟是可以自动飞翔的。可是后来,这种工业的核心部分遗失,一直没有得到恢复,所有工部一直组织人手研制,依然没有能够制造出自动飞行的机关鸟。
不过在容闳的指导下,终于找出了一种替代方法,就是搜罗一些大型猛禽,让它们飞行拖引机关鸟!
这样终于可是让人乘坐机关鸟远行了。
这些大型猛禽,都是从东北深山捉来的座山雕,体型巨大,耐久力非常强,持续飞行能力可以达到五千里。
每小时的速度,可以达到一千里。
从昌沙到北经的直线距离大约二千五百里,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
曾国藩飞行一炉,主要的时间花在了阅读和研究战报上面,偶尔也和同行的一位客人交流。
这个个人是左宗棠介绍来,竟然就是摄灵!
原来这摄灵自从上次失败以后,正在努力恢复国际纵队,左宗棠、张之洞。也是不甘失败,到处收集人马,人手也逐渐增多起来,
正是这时,天军在国内多处地方动起手来,摄灵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立刻和左宗棠打了个招呼,动身回到国内。
正好找到曾国藩。
这几天,摄灵一直和曾国藩在一起,给他出了不少注意。使得曾国藩非常赞赏他的才能和智慧。与其是他的洞察人心。非常准确,因此提出的建议,都是直至人心,特别有效。
曾国藩的最大特长是看人辨识。虽然这摄灵的人品上他一直看不透。但是能力是非常出类拔萃的。
因此。他决定回去带上他。
这时候,杜受田走了上来,对曾国藩问候:“涤生辛苦了!如此辛勤劳累。实在难为你了!”
?“大哥不必客气!快说说御前会议的情况!估计大哥承受了巨大压力!”曾国藩虽然对天军战报都非常熟悉了,但是对皇上和这些大臣的反应,一无所知。
于是,杜受田把那刚才发生的争吵作了一番解说,又是是恭亲王的那番分外恶毒的话语,又把载垣的驳斥、肃顺兄弟的斥骂也转述了一番,双方的矛盾非常尖锐。
又说,恭亲王的话也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最后才确定谁也不要再互相攻击。
“哈哈,现在还没有讨论正事呢!你到了以后,肯定要给皇上一个全面的交代,然后再说如何摆脱目前糟糕的状态,涤生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吧?”杜受田补充道。
“这些人也太不可救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目光短浅,不顾大局!恭亲王不是绝顶聪明吗?我看是绝顶糊涂!”曾国藩气得不禁大骂!
“嘶嘶嘶嘶!好得很!”摄灵听到这里不禁插话。
嘶嘶嘶?杜受田一头露水,不知道这是什么表达,难道这就是笑声?
“哎,芝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摄灵先生,才智高远,对时局有独到的洞察,使我特也请来的。”
又对摄灵说:“先生笑的是什么呢?难道这里暗藏玄机?”
杜受田这才知道,那嘶嘶嘶的声音,真的是在笑!
这也太独出心裁了!
“我笑那些衮衮诸公,还都神志不清呢!那个什么恭亲王跳了出来,不正好把他派出去,对付那些乱民吗?可笑你这些人,平素机灵得很,这个时候怎么不会借刀杀人、损耗别人、保存自己了呢?”
杜受田心中震动,我怎么把这些都忘了?我看其他人也都忘了!
他现在也觉得摄灵很厉害了!
于是热情地对他说:“热烈欢迎摄灵大师!走,我们一起进去,免得皇帝等待太久。”
四个人一同走了进去,曾国藩跪倒在御案之前,前额触地:“下臣来迟,吾皇恕罪!”
“爱卿奔波劳累,看座!”
那个小太监这次不用吩咐,立刻给曾国藩包裹了一个锦墩;曾国藩谢恩后坐下。
咸丰看了一眼这个陌生人,觉得有些妖异色彩,不由问道:“你不跪拜本君吗?”
摄灵心中冷笑一声,跪你?你跪我才是该当之义!
懒洋洋应道:“当然不跪!我的出手,可以免除你和你的子孙对别人的跪拜,你看好吧!”说着妖异的眼神对咸丰闪了几闪,看得咸丰一阵恍惚,对这个“没有跪拜”大不敬问题竟然放了过去。
这时候,因为御前会议已经开了一段时间,所有的大臣都不再跪着,而是站立在御案之前。
只有特殊恩赐的两位可以坐着。
“曾爱卿,现在你把战报上罗列的那些东西,逐一做出解释说明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局势到底如何?怎么给我的感觉是原来形势一片大好,现在突然不可收拾了?”咸丰敦促道。
众大臣一听,心里一紧,这皇上的意思是说,根据他的感觉,大清皇朝顶不住劲儿了?
曾国藩心里也是一惊,冷汗流了下来,果然情况非常糟糕。
于是赶紧打点精神,从战报第一部分的各个战场开始,逐一予以解说。
“第一个战场尚海,收回了租界,这件事情。对于满清递过来说,是好事!在列强中毕竟满清帝国获胜!
“至于林大人当了市长,这也对大清有利,谁都知道他是民族英雄,他现在也不是为外国人服务!这且不说,时机合适的时候,我有把握让林大人依然归回朝廷,而且带着尚海的一切!
“第二个战场,光西的诸城,实际上早已经糜烂。飞是最近的发展。而他们进入湘西,也不过占领了一个大庸州城而已!湘勇依然在做准备,把它争夺回来。
“辅建小刀会,他们也确实在那里制造了许多麻烦。虽然他们这个战报说的大获全胜。实际上双方依然处于拉锯局面。天军没有取得一处重要的城市,邰湾也依然在我们的控制下。
“青藏高原那一路比较麻烦,他们现在已经建立了一个比较强大的根基。就是横跨奇马拉雅山脉,然后从那里高屋建瓴,顺流东下,几乎是横扫了满清西北边陲,剑指北经皇城!
“我们在那条防线上兵力比较薄弱,国际纵队基本上没有抵抗能力,而天军可以任意从他们的发后方,也就是印度半岛的三个约盟,调动部队,参与战斗。”
一直不动声色的摄灵,这个时候有了点响动,发出两下“嘶嘶”声。
那黑里透青的脸色,也有些泛红,因为国际纵队,和他的失败直接有关系,因此他一听之下,感到了羞辱。
曾国藩稍微喘了一口气,继续来。
“不过,我们的骑兵已经在那里阻挡,天军的进攻已经被阻挡住。
“在两淮地区,主要是怀南、怀北,怀河两岸搞事!天军林凤祥,两怀捻军大头领张洛行二人负责,在中原腹地搅风搅雨,不过只是占领了怀河两岸的部分地区,还没有扼住南北交通枢纽!因此也没有卡断满清中枢和南方的往来。”
“还有就是京畿,东北方向的渔阳,也就是天国在娘子水建立的圣市!东北路总司令林奉翔岁,市长谭国,率领东北路军,已经卡断关内和关外的联系,并伺机向东北进击,他们的目的是孤立满清中枢,让我们在北经既得不到上京方面的援助,也不能返回上京!
“可惜他们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知道我们在那里的防卫同样非常强大,热河驻军已经出动,天军被挡在古北口一线,寸步难行!”
“可是半个月来,我们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从上京收到!”奕訢疑问到。
他这倒不是瞎说,而是事实,实际上天军的封锁非常到位,一只蚂蚁都不能过关!
军机处实际上也没有收到应该收到的例行书信,只是这个时候,不好附和恭亲王。
“曾爱卿继续说!”咸丰命令。
“在欣疆和内盟古一线,那个无拦王爷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怂恿他的女婿叫什么乌兰以晃的反握大清,还有许多中小家族的也参与了叛乱;不过大家族都依然紧随大清,比如僧老王爷的家族,正在全力阻挡那些乱民,不让他们越出那个地区,扰乱北经大清中枢!”
众人一听还是心里发凉,虽然这曾国藩说得轻松,可以细心的人一听就知道欣疆和内盟古的局势已经糜烂,那些人的努力只不过是不让他们继续扩大战果而已。
欣疆和内盟古面积绝大,焉知不是他们本来就是计划如此,没有出那个地区,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时候未到!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提疑问了,恭亲王都迭遭批驳,别人更是白给。
“还有一条路线,也就是战报上说的西路大军,由泗川的歌乐山圣市组成,总司令由虫洞担任,目标是占领昌江上游流域,打通昌江中游,配合天军占领两瑚,他们也不是很顺利,但是最让人头痛就是那个巨象队,简直是无法阻挡!目前他们还在昌江上游流域转悠。”
曾国藩作汇报的时候,有意压缩天军的战绩,他心里非常明白,天军数字是非常准确的!
倒不是他又确凿的数字,而是凭直觉!
在他熟悉的战场,根据他掌握的情况,天军确实实际达到了战报所说的那样。
同时,他还知道。天军的这份战报,主要的阅读对象,是天军自己,一旦有虚报浮夸,根本瞒不过当事人,纯粹自己丢丑。
因此,没有人敢夸大事实。
他那里知道,天国的信息来源根本就不是依靠当事人提供,而是由灵犀一动收集,不但准确。而且精确!
那是一分一毫都不在差的!
只是在报道的时候。为了读起来简明,麦轲把数字都概而化之,取其整数。
曾国藩虽然知道天军战报这些数字可信,他汇报的时候。直接采用就行了。那样绝对是事实真相。可是他敢吗?
如果他敢确认那就是事实,首先信心崩塌的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曾国藩参与了咸丰登记以及以后的所有重大决策,甚至这位皇帝的本质!
他要比以前任何一位前辈皇帝都差太远了。
所以他给他一个评语。八个字:人是好人,能力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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