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要替代云如愿来刺自己眼睛时，立刻大声反对。
云如愿看了看狼牙，稍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以狼牙的实力，也能做到不伤到陆超然的眼睛，不过为了确保不出一点儿问题，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万一陆超然眼睛被刺伤，治疗起来要浪费一些时间，实在没有必要。
早晨很快就过去了。
陆超然面对云如愿刺来的剑，已经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剑尖即使刺到距离眼球一毫米范围内，几乎触到眼球了，陆超然的眼睛也一眨都不眨。
中午休息时，陆超然揉着生疼的眼睛问云如愿：“这炼眼的训练是不是就完成了？”
“还没呢，你只是达到了最基本的目标。不过你现在眼睛还不敢聚焦，接下来的训练，你要大胆地看清剑刺过来时的每一个变化。”
狼牙早就去抓了几只野兔，在石洞内架在炭火上慢慢烤着，到中午刚好熟了。
陆超然看着烤好的野兔，又看了云如愿的面具，心想：嘿嘿，吃野兔的时候，你的面具该摘掉了吧？
然而正常的思维永远跟不上变化。狼牙将烤好的野兔分给了陆超然和红月，却没有给云如愿，好像早有默契一样。
“公子，你也吃点吧？”陆超然关心地问，虽然真实的目的只是想让他揭开面具。
“超然哥哥，公子不吃这些，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的。”红月递给陆超然一杯水。
“哦？那他吃什么呢？”陆超然诧异地问道。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红月小声对陆超然说。
云如愿走到洞外一块岩石上盘腿坐下，双手放在胸前，掌心相对，在两掌之间，发出一层层透明的淡金色波纹，波纹向四周扩散开去，像风一样吹拂着石洞附近的林海。林海轻轻摇晃着，发出簌簌地天籁。
仿佛是受到波纹的催促，有好多植物在摇摆的同时，好像动物一样抽搐着，随后向空中喷吐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浅碧色水珠，林海里发出一连串悦耳的“噗噗”声。
无数颗闪亮的水珠在林海里升起，渐渐汇成一条银河，流向云如愿的掌心。
云如愿双掌虚抱，那无数的水珠组成的银河在云如愿双掌中融合，形成一个悬浮的透明碧色菱形晶钻，光华夺目。这块晶钻形成后落在云如愿的手掌上，顷刻便消融了，如同被皮肤吸收了一般。
“这样好啊，”陆超然看完这一切，话里带刺地说道，“不用做饭，只要有树林，就不用担心会饿着，而且还不需要用嘴巴嚼，省力！”说完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烤兔子腿，“真香啊！”虽然他内心是佩服的，不过云如愿的训练折磨他了一上午，还一直遮着脸，让他忍不住吐个槽来让自己痛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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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询问
云如愿对陆超然有点幼稚的话语不置一词，只是说：“下午你得修炼你的修为了，以后只在早上训练武技，其他的时间你都用来提升你的修为等级。你现在比王德的修为低了八层，差距有点大。争取把差距拉近到三层以内，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五层以内都可以，但这样把握就小很多。”
陆超然原先没有计算自己修炼武技的时间，因为修炼武技的时候，是无法吸纳药水里的真元之气的。
“五层以内？也就是说我修炼到聚气境第十二层，就可以越级去挑战王德？这样不会出问题吗？”差了五层，速度、敏捷、力量等等要素都落后很多，除非武技远胜，而且运气好，常常打出暴击，才有机会取胜。
“有条件的话，当然是修炼到平级比较好，不过现在时间不太够用，比起修为，你的武技落后更多，我有把握通过特训将你的武技提高到一个不同的境界，对他形成压倒优势。不过这需要每天至少半天的时间。你自己算一算，能否在去掉这半天之后，还能至少达到聚气境第十二层？”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武技真的那么有用吗？如果武技好，就可以压倒比自己修为高那么多的人，那大家的重点不是应该在武技上面吗？”经过与空竹与云如愿的几次交流，现在陆超然对修为与武技哪个更重要产生了迷惑。
“从长远看，当然是修为更加重要，除了能全面提升各项能力，还能大大的延长寿命。而且当修为的差距到大一定的程度，会使得连最精绝的武技都难以逾越。不过武技是一个很好的辅助修行的途径，希望你以后能慢慢体会到这一点。你们人界还有不通过武技来提升自己修为的途径，在我看来，那纯粹就是吃药，有些人实在不精于武技，就走这条路。”
“那么修为差距要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够无视最精绝的武技呢？”陆超然继续追问。
云如愿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可能是我刚才的表述不够准确。所谓最精绝的武技，其实是没有极限的。但如果你的修为还不高，那么你的武技再好，离真正最精绝的层次也还有相当的距离。何况，有些人陆续会觉醒一些特殊能力，让你的武技没有用武之地。总之，去掉种种因素，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去挑战超出自己修为五个等级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无可避免的生死之战，这时，你无法选择，必须以必胜的心态去应战，虽然此时输的概率非常之大，然而也不是没有反杀的机会，因为影响胜败的因素非常之多，如果有超强心态，也许能把握住那微乎其微的机会。”
聊起武技，云如愿表现越来越有耐心，这让陆超然的好感渐增。
下午，陆超然就专心修炼逍遥九桩。而云如愿在下午无事的时候，就指点狼牙和红月的武技。
逍遥九桩比较耗费时间，陆超然一直修炼到晚上。
红月修为还不够高，为了节省灵力，睡觉前就变回狐狸的样子。陆超然看出来，这让狼牙的表情轻松了不少。红月的身材实在是太火辣了，每当她靠近狼牙的时候，陆超然都发现狼牙的本来如同冰封一般的表情显露出一丝局促不安，动作都僵硬了不少。
“嘿嘿，这家伙外表冷酷，内心在骚动呢。也许他不爱说话只是和我还不熟，实际上还是可以与他聊一聊的。”陆超然暗笑。
云如愿忙了一天，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静静地坐在洞外的岩石上。
趁着云如愿不在洞内，陆超然就问狼牙：“狼牙，如愿公子应该是你们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如愿公子并不是妖界的。”相处了一天，狼牙对陆超然渐渐没有那么拘束了，而且他觉得这个同事除了个性有点冲动之外，还是挺好相处的。
“哦？那他是人类？”
“…”狼牙默不作声，他知道云如愿应该是血魔的皇族，只是不知该不该对陆超然说。
血魔严格的来说，也是属于人类，他们世代居住在大西洲。据说大西洲距离大东洲有三百多万里之遥，中间隔着广袤的海洋。即使是神域的人都无法凭借飞行越过这片海洋。同样，最强的血魔也无法飞越这片海洋。因为即使他们达到了武魂境，也没有足够的真元一次飞越几百万里的距离。中途必须休息。
可是，海洋中部有一片叫做食人花之海的海域，从东到西有二百多万里。这片海域里充斥着强大的巨海兽，成群的巨海兽，即使对于武魂境的顶级强者来说，也是噩梦。在真元不足的情况下，如果降落到食人花之海，就得面临这些巨海兽的袭击，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生还的。
唯一可以飞越这片恐怖海域的，是神木岛的飞帆船。这种船可以永久地飘行在高空，通常被人用来在大东洲与大西洲之间做商贸往来。
传说中，十万年前，血魔曾经入侵过大东洲以及神域。后来血魔大军战败，节节后退，反被神域大军追过食人花之海。可是血魔的败军在大西洲沿岸的堡垒坚守，神域大军久攻不克，双方均伤亡惨重。后来，双方停战，约定血魔不可再进入大东洲，神域也绝不进犯大西洲。只有神木岛的商人可以来往两地，进行贸易。
现在雷厉和费远等血魔都在大东洲出现，这已经算是破坏那个协议了。狼牙知道，血魔们肯定在蠢蠢欲动，在不远的将来，血魔和神域之间，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血魔与神域的战争，妖界向来是不太关心的，因为谁赢谁输，对于妖界来说，都差不多。
狼牙现在也不知道如愿公子有什么目的，如果如愿公子是要准备对付神域，那么陆超然这个人类，就是云如愿的一颗棋子，将来要作为血魔的卧底，进入神域。
神域本质上和人界的延伸，只是他们高高在上，是最最上等的人类。
狼牙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也许公子还不想让陆超然知道，他的使命是与人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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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仿紫夜魔瞳
陆超然见狼牙又不说话，以为他那沉默寡言的脾气上来了。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说如愿公子长什么样子？他为何老戴着一副面具，不肯脱下来？”
“…”狼牙继续沉默。其实狼牙也很想知道如愿公子长什么样子。
看见狼牙变成了一个闷葫芦，陆超然心生一计，他突然凑到狼牙的耳旁悄悄地问：“狼牙，你心里是不是喜欢红月？”
“什么？我…我没有！”陆超然看见狼牙那张一直冰封的脸，突然涨得通红。
“真是个害羞的妖怪啊。”陆超然暗笑。
拍了拍狼牙的肩膀，陆超然悄声说道：“我一下就看出来了，我帮你告诉她去。”
“不要！”狼牙连忙一把抓住陆超然的手，他还没有准备好将自己暗恋红月的事情公开。
“拉不下面子？这样怎么追得到女孩？”陆超然偷笑。
“我…我…总之，先不要说！”狼牙冷酷的杀手形象在陆超然三言两语的戏弄之下，完全崩塌了。
“好，那我问什么，你都得回答，要不然我就去和她说。”陆超然满脸坏笑地说。
“可…可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脱掉面具，我知道他有很多秘密，但他都不会对我说的。”
“但有一件事你肯定知道。”陆超然想起前不久红月说起过的一件事。
“什么事？”狼牙警觉地看着陆超然。
“前不久，公子和你们去做了一件与我有关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哦，那件事的确是你有关。”狼牙松了一口气，就将自己如何跟踪黑衣人和雷厉费远，以及如何夺回沉水剑的事情对陆超然说了。
“这么说，黑衣人还是跑了？”陆超然问。
“你放心，我知道他们据点的位置，你想要杀他报仇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不过，现在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
陆超然来到这个世界，与陆伯玉和林月蓉只有非常短暂的相处，和陌生人没太大区别，因此没有太深的感情。虽然目睹了他们死于黑衣人之手，在当时，也没有特别大的触动。
可是，在此后的日子里，陆家公子八岁以前的记忆，逐渐在陆超然脑海里恢复。原本只有关于功法与武技的记忆，后来八岁前生活的一点一滴都清晰起来，因此那种血脉之情也逐渐苏醒，陆伯玉与林月蓉在临死前对他说的话常常回荡在他的脑海，一对可敬的夫妻对儿子的生命与前途充满关切的遗言，使得陆超然的悲伤之情日渐浓烈。
这种感情越浓烈，对于黑衣人的复仇之情就越迫切。
狼牙看到陆超然眼神突然凝重，脸色如同罩了一层冰霜，显然是有了沉重的心事。他猜测是由于无法立刻去复仇而心情低落，于是拍了拍陆超然的肩膀，说：“如果你急于让他死的话，不如去和公子说，他本来就想将那些人杀掉，让他去动手，他应该会同意的。”
陆超然抬眼看了看狼牙，此时狼牙已经掀开了披风帽，露出一个白净单纯的少年面容，那对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真诚与友善。
陆超然嘴角微微一翘，对狼牙露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流露出坚定之色：“我要自己去击败他，我会亲手宰了那个黑衣人！”
狼牙微微一怔，他知道现在陆超然和那个黑衣人有多大的差距。不过这个少年人坚定的眼神，却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狼牙崇拜强大的实力，也欣赏无畏的勇气。
“你去杀他时，如果需要我，就对我说。我在追踪上颇有一些能力。”狼牙认真地说。
一股暖意从陆超然心底升起，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道：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云如愿都继续帮陆超然炼眼。
在数十万次的高强度炼眼训练中，陆超然的眼力开始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开始慢慢地聚焦，并且看清每一剑的来势，后来甚至能看清每一剑在中途发生的变化，每一次角度细小的转变，速度的细微变化。
当然这都是云如愿刻意降低速度与变化后的结果。云如愿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武魂境，武技更是惊世绝伦，如果他用自己的正常水平来训练陆超然，只怕陆超然根本无法看清他出剑，这样的话永远也无法提高。因此他模拟高出陆超然几个层级的对手的实力来训练陆超然。
即使这样，出剑的速度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而且每一剑停止的时候，剑尖与陆超然眼球的距离在一毫米之内，然而陆超然已经做到了稳如磐石，他清晰地预测出剑的走势，他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到这把剑在距离自己眼球五厘米的时候开始减速，并且会在距离自己眼球零点三毫米的地方停下。
在云如愿循循善诱的调教之下，陆超然的洞察力不知不觉已经翻了数百倍。
到了突击培训的第十二天。云如愿在刺出一剑之后，收剑入鞘，欣然道：“炼眼结束。陆超然，你现在已经是仿紫夜魔瞳第一级了。”
“仿紫夜魔瞳？那意思就是仿的，不是真的？”陆超然问。
“没错。真正的紫夜魔瞳我们云家特有的，只能通过血缘继承。为了让你也能拥有一些紫夜魔瞳的能力，我就用集中训练来让你得到类似的能力。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紫夜魔瞳，不过现阶段也够用了。我还设计了一套将之修炼升级的方法，你如果勤加修炼，日后还能提高。”于是云如愿将修炼之法详细讲给陆超然听。
仿紫夜魔瞳的基础是洞察力，还包含有精神震慑，随着等级的提升，洞察能力与范围以及精神震慑力也会提高。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不过你修炼出了仿紫夜魔瞳，我还是非常满意。剩下的几天，得提升你的武技实战了。对了，你现在的修为达到什么程度了？”云如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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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早已觉察
“我昨晚刚刚突破到聚气境第十二层。”
“很巧啊，按你的说法，聚气境第十二层，不是刚好可以修炼崩云诀了吗？”
“可是，实不相瞒，我遇到了点问题。”陆超然有点为难地说，“这十几天来，云门星我始终没有点亮，况且还有风府和天府。”
陆超然没有想到点亮云门会这么困难，助力用的丹丸也只剩两粒，早已被他用掉了。现在手里没有丹丸，云门星何时能够点亮，完全无法预测。
“这样的话，按照崩云诀卷宗的描述，即使你现在修炼崩云诀，也没有暴击的能力。”这些天云如愿已经将崩云诀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