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披甲鳞,宝刀难侵。直入龙口,击刺其心。”前面两句的意思是说这条龙的鳞甲非常坚硬,就连宝刀都不能砍透,后面两句的意思似乎是说祖先进入龙的嘴里,在龙嘴里击刺妖龙的心脏,这份勇气可实在是令人敬佩,赵云飞忽然想起来今天的“斗牛事件”,对于这么危险的事情,自己似乎都没有过一丝的犹豫就冲了上去,难道自己的勇气遗传于祖先?
“迷信、迷信!”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这首长诗给洗脑了。
赵云飞用手指掐了掐额头,继续往下读。
“墨龙带伤,鳞甲飞扬。觅其踪迹,龙之将亡。”这几句都不难理解,无非是说龙受伤了,鳞片脱落,受伤的妖龙应该是逃跑了,后来又被找到,此时妖龙已经奄奄一息。
“墨龙有肉,吾自食之。遗力子孙,秉承吾志。”――“吃了龙肉?”赵云飞心里说道,虽然他一开始不相信这首诗里记述的是真事,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观点发生了一些改变,片刻相信,片刻否定,弄得他自己很是矛盾。
“遗力子孙,秉承吾志。”――“这位祖先吃了龙肉,还把力量遗传给子孙后代?”赵云飞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自己的力气比同龄的孩子要大得多,打起架来,他们从不是他的对手,爸爸活着的时候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力气大,扛水泥别人只能扛一袋,他能毫不费力的扛两袋,要不是有这么大的力气,房顶塌下来的时候又怎能保护得了他和小吉呢。
“原来力气大是从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可是,就算力气大,爸爸还是……”想到这里,赵云飞心中一阵黯然。
“墨龙溺浆,其色金黄。吾之子孙,浴之如汤。”这一句让人有些费解,墨龙溺浆,难道说这条妖龙拉尿了?是拉了还是尿了?还是金黄色的?吾之子孙,浴之如汤,是让在妖龙拉尿的东西里面洗澡吗?干嘛要在那些脏东西里面洗澡?那能有什么作用?这算是迷信吗?
一连串的疑问使他越来越头昏脑胀,后面的诗句更加令人费解,赵云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把纸扔在桌子上,愣愣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这么长的一条皮带,才只探索了很短的一截,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字。
想到这儿,立即站起身来去和面,和好面后,对上次用的那个铅笔盒盖进行了一些改造,在铅笔盒盖的一端用钉子钉了一个孔,穿上一根铁丝,这样就能把铅笔盒盖在皮带里面推入和拉出。
一切准备就绪,像上次一样,将面泥填入铅笔盒盖中,将其推入皮带,上次印出字迹的那一截已经不用再印了,手够不着了,用铁丝推入,估摸好大概深度,入位之后,用手在皮带外面轻轻按压,把铅笔盒盖拽出来,一看没有字迹,继续深入探查。
这样一截一截的探索,一直到皮带的底部都没有印出文字的痕迹。
赵云飞想了想,将铅笔盒盖里面的面泥整理了一下,翻转过来,探索皮带的另一面。
仍然是以铅笔盒盖的长度为标准,一截一截的伸入探查,仍是没有印出字迹来,最后一截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出乎意料,这最后一截,却印出字来。
夜色沉沉,赵云飞家的屋子里那支四十瓦的灯泡发出暖色的光芒,小吉躺在炕上早就睡着了,赵云飞却坐在圆桌前对着一张纸发呆。
虽然夜色已深,但赵云飞却毫无困倦之意,纸上的字迹是在皮带里面最后一截印出来的,已经被他用墨汁拓印到纸上。
“真龙诀”。赵云飞轻声念着,苍劲古朴的繁体字迹一如之前的那首长诗,心里疑惑,“这又是什么?”继续往下看,见下面也是像那首长诗一样没有标点符号:
真龙诀
龙之为神肋无翼可翱翔太虚颊无鳃可深潜九渊龙非神物盖其擅阴阳二气炼化为电藏于周身穴脉之中遂以吐火喷烟上天入海驾雨兴风幻化无极人禀天地灵气而生具三百六十周天大穴任督二脉联络其间穴如湖海脉若江河宜于静夜或坐或卧双手叠加舌顶上颚反观内视吞津咽液腹鼓而吸腹收而呼外呼内降气息绵长敏于穴而钝于境识感藏引融激变依次而为体认自然无欲无求自修自悟随波逐流
(下面是两副人形图,图形上布满了线条和圆点)
此真龙诀传自赵氏上古洪荒宝刀祖余自弱冠得之修炼八十载毫无所成惟以灌园消磨日月中秋月夜饮酒一坛大醉似有所悟然岁月无情英雄易老皓首苍颜经脉尽绝已无复修之望也惜哉夕阳感怀绿园芳草九月天古墓残碑几千年来去匆匆人间事信步闲庭望远山绿园叟于信步亭
……
望着这一大段没有标点符号的繁体字,赵云飞顿感头疼,好在他平时读了不少古典名著,又有之前翻译那首长诗的经验,借助字典,这样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把这一段文字分好段落,用简体字写了出来,如下:
《真龙诀》
龙之为神,
肋无翼可翱翔太虚,
颊无鳃可深潜九渊。
龙非神物,
盖其擅阴阳二气,
炼化为电,
藏于周身穴脉之中,
遂以吐火喷烟,
上天入海,
驾雨兴风,
幻化无极。
人禀天地灵气而生,
具三百六十周天大穴,
任督二脉联络其间,
穴如湖海,
脉若江河,
宜于静夜,
或坐或卧,
双手叠加,
舌顶上颚,
反观内视,
吞津咽液,
腹鼓而吸,
腹收而呼,
外呼内降,
气息绵长,
敏于穴而钝于境,
识、感、藏、引、融、激、变,
依次而为,
体认自然,
无欲无求,
自修自悟,
随波逐流。
(下面是两副人形图)
此真龙诀传自赵氏上古洪荒宝刀祖,余自弱冠得之,修炼八十载,毫无所成,惟以灌园消磨日月,中秋月夜,饮酒一坛,大醉,似有所悟,然岁月无情,英雄易老,皓首苍颜,经脉尽绝,已无复修之望也,惜哉!
夕阳感怀
绿园芳草九月天,
古墓残碑几千年?
来去匆匆人间事,
信步闲庭望远山。
――绿园叟于信步亭
………………………………
第31章 姐妹情深
赵云飞把这一篇文字从头到尾,连看了三遍,心里的问号却足足能有一百个,虽然他还没有上初中,但读过的古今中外名著着实不少,自己平时也喜欢写点什么,所以文词含义能懂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真龙诀》?古时候真的有过龙吗?”
“阴阳二气是什么?”
“赵氏上古洪荒宝刀祖是谁?是赵家的祖先吗?和斩杀妖龙的人是一个人吗?”
“绿园叟是谁?是哪个朝代的人?也姓赵吗?”
等等这些疑问搅得赵云飞头昏脑胀。
绿园叟从二十岁起修炼了八十年,这如果是真的,他难道活了一百多岁?一百多岁了还能种菜浇水?还能喝一坛酒?
虽说古代没有空气污染,没有被化肥、农药、添加剂毒害过的食物,但不能否认,古代战乱、洪水、干旱、饥荒、瘟疫频发,医疗水平几乎为零,就连活到七十岁的皇帝都没几个,普通人能活到一百多岁已经算是奇迹了,这也难怪赵云飞有疑问。
赵云飞又把目光移到那两副人形图上,见那两副图一副是正面,一副是背面,图虽小,但人的五官、手足四肢、各部位俱全,正面和背面的正中间有两条粗线,从粗线上引出许多细线,这些细线的终端是一个圆点。
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前从上往下划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两条粗线就应该是任督二脉了,那些圆点是穴位,人的身上真的有这些东西吗?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立刻又意识到自己有些愚笨,想到:“人身上的许多器官在正常情况下都是不能被感知的,比如肝脏、肾脏、脾……自己不能感知,并不代表不存在!”
“这个,要怎么练呢?”赵云飞又把《真龙诀》读了一边,读完仍是一头雾水。
尽管他一直非常排斥不科学的东西,但这段时间以来在不知不觉中,看法已经有些转变,或者说,观念有所提升。
他现在认为,不能将所有自己不懂的东西都归之于迷信而加以排斥,把所有不懂的东西都归之于迷信,这本身就是一种迷信行为,现在的宇宙飞船、卫星、飞机、甚至于电灯、电视,这些东西要是让几百年前的人来理解,肯定也会被当作神魔鬼怪什么的,可是在现代人眼里就不足为奇了,因为现代人了解这些设备的原理,知道这些东西有理论和逻辑在内。
即便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宇宙中仍有许多未解之谜,其实人的身体本身就是未解之谜之一,那么,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抱着更为开通的态度呢?
“嗯,那个绿园叟练了八十年都没成功,看来这个武功一定很难练,他自己觉得很可惜,不过,看他后面的诗,意境倒也豁达。”赵云飞暗暗思量着。
转念间,又一想,“不对啊,他说自己没练成功,可是他活了一百多岁还能挑水种菜,还能喝一坛酒,健康程度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差,这说明他练这个《真龙诀》有一定的功效啊,一百多岁仍像年轻人一样健康,这是很大的成功啊,他为什么说自己毫无所成呢?他的‘成’指的是什么?毫无所成就能健康活到一百多岁,要是有所成的话,还会怎样?难道练成了真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拳打猛虎、飞檐走壁吗?”
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那首长诗,虽然他已经把那首长诗背了下来,但他还是起身从柜子里面把写有长诗的那张纸找了出来。
将两张纸铺在桌子上,看了看这一张,又看看那一张,发现内容都与龙有关,长诗里所说的龙似乎又与《真龙诀》中所说的龙不一样,长诗中言道:“瀛海之东,墨龙飞腾。挥吾长刀,斩妖屠龙。”从字面上理解,这条墨龙应该是黑色的,斩妖屠龙,这条墨龙是为妖魔,被洪荒宝刀祖斩杀,而《真龙诀》中所言:“龙之为神”,在这里龙却又被说成神物,难道龙也有好龙与恶龙之分?
赵云飞皱着眉,继续思考着。
从长诗中意思来看,洪荒宝刀祖是让后人寻找巨龙遗物,秉承他的志向,“守吾牧场”,这“牧场”又指的是什么呢?
赵云飞掐了掐额头,心想:“洪荒宝刀祖距离现在,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无法考证,这个绿园叟到底是谁呢?历史书中有没有记载这样一位长寿老人呢?古时候的皇帝似乎都有召见长寿老人的爱好,这样的一位长寿老人应该不难查到,要是能查到的话,是否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呢?嗯,抽空去一趟县城的新华书店查查看吧!”
他此时对这个《真龙诀》已经充满了兴趣,坐在桌前用心默记,将整篇文字记在脑中,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暗暗下了决定,“从明天晚上开始,修炼《真龙诀》,看看到底能练出些什么来!”
躺在炕上,赵云飞还在回思那篇《真龙诀》,满脑子都是练功的事情,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夜里做梦都是这个内容,甚至于连最近的这些极不愉快的事情都被淡化了。
五龙山镇书记董涛的宿舍就在镇政府办公楼后面的一排平房里,她的宿舍是一套里外套件,外面是客厅带一个小厨房,里面是卧室,卧室的面积比客厅大,足有二十多平米,摆放了两组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加大的双人床。
此时,床头灯开着,董涛和董琳这姐妹俩正一人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随意的翻着,都有些心不在焉。
董涛姐妹俩可以说从妈妈肚子里时起就形影不离,从小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一起上的幼儿园,又一起上的小学,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
大学董琳上的是师范,董涛上了一所公安大学,虽然不在一所学校,但都在省城,也不住校,天天回家住。
大学毕业后,董琳进了省教育厅,董涛进了省公安厅,不久之后董涛作为优秀年轻党员干部,积极响应省委号召,成为全省第一批选派到基层乡镇任职锻炼的年轻干部来到五龙山镇,任五龙山镇党委书记、副镇长,董琳随后也从省教育厅直接调到凤城县红旗小学,任四年级英语教师。
董涛、董琳姐妹祖籍就在凤鸣城县,父母在省城工作,爷爷奶奶是军队高干,由于故土难离,离休后选择回凤鸣城县养老。
董涛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她毕业之后选择了从政,而从政的话,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对于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帮助,这次董涛到五龙山镇工作就是她父亲安排的。
相比起来,董琳对“事业”就不那么上心,只要有一份工作,平时能看看书,和妹妹一起逛逛街,轻轻松松的生活就好。
董涛调到五龙山镇工作之后,董琳随后也调到凤鸣县城,董琳的调动主要是考虑到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虽然有保姆,但再好的保姆也不能代替亲人间情感上的慰藉,再有就是董琳离不开董涛,虽然董琳是姐姐,但在心理上却非常依赖董涛,而董涛作为妹妹,却也乐于照顾姐姐,姐妹俩无话不谈,仿佛就是对方的影子,分开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不习惯。
“这张大床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董涛合上那本《新时期优秀党员干部先进事迹》的书,扭过身来对董琳说。
“嗯,我知道。”董琳看的是红楼梦,这本书她已经看过许多遍,堪称红学家。
“你觉得五龙山镇怎么样?”董涛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姐姐的脸,姐妹俩长得非常相似,每当董涛这样盯着姐姐看时,都好像是在看自己。
“人很奇怪。”董琳正在看黛玉葬花那一节。
“我问的是五龙山镇,没问你人。”董涛把董琳手里的书拿过来合上后放到床头柜上。
“空气清新,景色很美,人也很奇怪。”董琳见妹妹把自己的书拿走,只好认真回答。
“人很奇怪是什么意思?”董涛追问。
“你不觉得今天那个制服疯牛的少年很奇怪吗?”董琳说完后抿着嘴巴,嘴角上翘,眼神似有深意的望着妹妹。
“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董涛思考着说,“当时我没让你留住那个孩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董琳摇摇头笑说:“你们当领导的城府都很深,我这个小教师怎么可能猜到你这个大书记的心思!”
董涛听董琳打趣她,笑道:“我这儿正正经经的和你商量事情,你倒取笑起我来了,看来不治你一下是不行的了!”说着,把手指放在嘴边呵了一下,然后伸到董琳腋下呵痒。
董琳自小就最怕这一招,董涛的手指还没沾到她身上,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手指一沾到身上,笑得都要喘不上气来,一边躲闪一边讨饶。
董涛笑道:“还敢不敢再说了?”
董琳笑道:“再不敢了!”
董琳慢慢平静下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歇了一会儿才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留住那个少年?”
董涛也恢复了平静的神情,沉吟了一下,说:“是因为那个孩子比较特殊――他是个。。。问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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