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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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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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缘,后会有期!”
  莫七被金绳缠住,忘不迭地扑倒在地,去躲袭向全身的金丝,得解开金绳之时,余君已然远去,茫然失措,回到马车边一问萧礼才知,原来余君影见莫与邹军师眉来眼去,又一唱一喝,十分默契,心中失落,便将将他周身大穴都制住,向她索要望川苑的掌门令,不辞而别。莫七一路上,心如空洞,茫茫苍然。
  十多日的行进,方回到黄金城,询问城中守卫,以及各部探子,说近日无人进城,后城也无人相犯,大为奇怪,难道萧仁和通宝钱庄的人,并未入城,邹军师一想,是了,前唐之时,镇西之将,侵扰朝唐属国,那得金银,必然巨富,若不带人马过来,如何运走,必然是派遣兵骂过来,萧仁是西夏国太子,必然有调派亲信人马之权,于是召告全城,严加防过,并派人手,鬼头岭中,日夜巡查,一有动静,立即汇报,不在话下,并且还令人在城中密查,到底黄金城中,有没有传说中的金银财宝,但一连十多日,并未发现任何蛛丝蚂迹,也就放下,不再白费人力。
  阳春揭幕,雪野渐逝,处处峰峦,如宣上堆墨一般,点缀天际。莫七立于钟楼之上,眺望四野,希望能看到人影,希望能看到人群之中有余君影的身影,但山峦起伏,哪里能什么动静,再者岭多谷,被群山所遮,既便有人,也无法明其微,阵阵寒风,和着暖阳,瑟瑟而至,扫过耳边,如颤若寒蝉的老妪之嗓,低吟耳语一般,让莫七顿感寥落。
  金叶子不知何时来到莫七背后,走近才猛然叫道:“莫七哥!”
  莫七着实惊了一惊,扭头见金叶子对襟小花袄,叠云提边大红短罗裙,浅绿棉裤,穿得像个小傻妞一样,但配着她诡灵的神情,甚是可笑,莫七虽然被他这一吓,心中微微有气,但见其嬉皮笑脸,怒气自消,淡淡道:“你不是天山门下弟子,别叫我莫七哥!难不成你让做我弟妹!”
  金叶子闻言,反而哈哈大笑道:“我才不要做你弟妹,小海小屁孩一个,哪里有七哥潇酒脱俗!”说罢才不禁脸红。
  莫七笑道:“他是小屁孩,你是什么!”
  “哈哈,她是小妮子!”谁知小海也来到楼厅。金叶子跳上去,拧住小海的耳朵,斥道:“你说谁是小妮子,说谁?”
  小海忙道:“我以为是邹军师呢,不想是夏姑娘,错了,错了!”
  金叶子才甩开手,斥道:“不管说谁,也轮不到你这小屁孩胡言乱叫!听到没有!”
  莫七一见二人只是一对小冤家,心中哭笑不得,又喃喃道:“不知陆兄和英儿姑娘现在如何?”
  金叶子哼一声道:“也不用莫大侠操心了,英儿姑娘聪明着呢,陆大侠也身怀绝技,谁能把他们怎么样,又在宅大府深,戒备森严的咸阳王府。”
  “莫大侠的确不必操心,小女子走时,留下三十余精选将士在咸阳王府,想来那英儿姑娘必然会返回黄金城的!”这时邹军师也走了过来。
  
  
  第六十八章:妙手鬼医
  
  众人见礼,莫七安心笑道:“多谢邹军师周全考虑!”
  “只是英儿姑娘此来,一定要扑个空,因为甄夫与赵红娘、曹飞燕已不在黄金城中。”
  莫七闻言皱眉问道:“何时出的城?”
  “二十天前,就出城了!不过请莫大侠放心,由曹、华二将相护,想必不会有事!”
  金人破辽,宋疆吃紧,曹、华二人怀着“男儿何不带吴勾,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英友之气,前去投靠帅将韩世忠。甄夫人担心自己女儿英儿,便随着二将出城,顺道向东,中途与二将辞别,便全速奔进咸阳,谁知途中遇到季辉季老贼,被其生擒,关押到小孤山军驿之中,身上财物,全部被季辉一行收剐干净,季辉见甄夫配剑十分得手,便留为己用,其余之物,皆赏于手下。只是军驿之中,皆是太监盘居,三女扣留,未遭非礼,只是打骂任由他人悲欢。一群太监久居三山,难遇外人,见三位都绝色美人,便让三女子营中歌舞,赵红娘心想此为良机,便媚态乍露,风情万种,既便是无能阉人,也不失性情,当夜喝得人仰马翻,大醉滔滔,三人便趁机脱身,并放了一把大火,十余太监,葬身火海之中,此为必然。然而三人,脱出虎口,又入狼手,被通宝钱庄的人,捉个正着,这下三个可没有那么幸运,一行数十人,将三女子糟蹋**,整天干着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事,一路直往大宋与西夏边界。边界早有一千太子亲信精兵,宿营扎寨,得萧仁之令,便素衣轻装,扮成普通马车,陆陆续续,偷入大宋,直奔黄金城。
  本来萧仁要石财主将三女子灭口,或留在西夏,但财主心想这甄夫人是田英儿生身母亲,到时候若有不测,还有一护身符在手,当然在萧仁面前,只是说性情使然,乐不可尽,早晚除之,不必过急,萧仁冷傲,也不管这帮江湖之人,不顾体统,任由自去,并暗想将他一行,尽数除掉,免得节外生枝。
  时夜,正走西宁废城南十里的牛脊镇,见土镇四边环垒高墙,方不足半里,便生一计,带石财主一行人,进入小镇,时至醒晨之时,将四门阻断,并了一把大火,烯起浸毒草料,烧得小镇,狼烟滚滚,行到天光大亮之时,还可看到远山烟云萦绕上空,只怕无一幸免。
  积雪渐融,山道泥泞不堪,萧仁马车苦于无路,一日只行百余里,这日身陷何山之中,突然前路停着二十多人,三人女人,披头散发,衣衫狼狈地夹在人群,只因他们面皮白皙,十分显眼,走近一看,正是石财主一行。
  “王八糕子,想杀人灭口,也得瞧着老天的面子。”
  原来那天火起,由于处处积雪,火势并不甚高,石财主一行,亡命逃出,但拆损大半,只有几位庄主,以及十几名好手,只因三女子临危之时,发现有一狗洞通往镇外,遂引一部人穿过狗洞,得已存活,也算立了大功,众人念一时仁义之心,带其活到此时。
  萧仁闻他们叫骂,依旧傲然道:“既然尔等,免得一死,也算命大,本王如今不想杀人,还是一起去黄金城吧。”
  石财主知囊中无食无银,恐的走不了多远,就要饿死荒山之中,他可不想再过吃人肉,喝人血的日子,于是忍气吞生,为财舍义,接受萧仁赠于的几辆马车,远远行在队伍后面。
  赵红娘抱着已浑浑噩噩,双目茫然的曹飞燕,像孤儿寡母,苟活于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无生之望,无死之念,等待有人来把他们杀了,或者带走,任由宰割。而甄夫心闭目而坐,她在想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时阴时晴,可见其心波澜起伏,或许能让她如此苟活的就是她内心所想的。
  石财主与贺满天,洛半生,吴成烈同车而坐。诅爹骂娘,敌天怨地,唠叨个不停,说自己不该走此一遭,好好待着江南温柔乡里,享自己的清福,不知哪根筋错了,打起来康云的念头,如今自己求死不甘,求活不得。
  那萧仁竟然是个禁荤茹素的人,认为凡带血腥的东西,都不干净,所以连鸡蛋都不食,一路上石财主等人,只能随着他吃些生涩难当的青菜萝卜,真是苦不堪,临到黄金城下,不权饿得如丧家之犬,且上吐下泄,瘦得眼睛都塌陷下去,哪里像一个富甲天下的大财主。
  萧仁果然不同凡响,前来寻宝,而是大张旗鼓叫敌骂阵,当先派人前去喊门,只听那厮大声喊道:“前来借宿,打开城门!”
  “城中有丧,三日禁城,恕难相待!”城上守卫,大声回道。
  “岂有此理,哪来的破规矩,快命你城主前来迎驾!”
  好大的口气,就算子天子来了,老子也不开门,我看你能把我们怎么着。楼子冷哼一声,拉弓射箭,正从那人皮靴,且是穿趾缝而过,喝门之人,吓得动也不敢动。萧仁怒道:“蠢才!”
  身边女子径直走到城门下,相揖道:“此有投城函一封,转交贵城之主手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竹筒,往上一掷,且说这城门,足有两丈余高,这一掷,恰巧飞到楼子面前,楼子不接,显得没本事,连这都抓不到手,那岂不很丢面子,哪里还顾及邹军师严令,不得收受城外任何物什。但此人刚刚抓到,那竹筒立即裂开,顿时清烟喷射而出,四七位楼子,当场惨叫,丢下手中兵器,往脸上身上抓搔。那青烟一散既消,城墙其余守卫不知何事,前来查探,只闻得一腥烟薰怪味,也立时脸上脖子痒起,简真痒入股理,渗入骨髓,任其如何抓破脸皮也是无济于事,不多时众人已抓得鲜淋淋,甚是可怖。探子飞报邹军师,邹军师正与莫七、以及城中长老商议城中琐事,闻报情急,立即赶到城门之下,见十余名楼子被绑了下来,手脸已被自己抓得体无完肤,若不是手脚被缚,恐未抓皮破肉,显露白骨。
  邹军师见状,立传二神医,二神医飘飞而来,见此症状,齐口叫道:“残翼蜂!”苍白翁摇头道:“此为残翼蜂之毒,需残翼蜂王浆,才能解此毒,恐的一时难寻解毒。”
  梁药师当即摇头道:“我看未必!”当即长袖一挥,一团绿烟,滚滚而去,十余人当即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绿人,不多时只见众人脸上留下如松脂一般的粘水,在寒风中渐渐凝结,十余人果然不再乱动,而是手一搭落,昏死过去。
  “何人如此歹毒,咱去会会他们!”说着二神医,飘身上了门楼之上,梁花师一挥袖,又是一团绿烟散落城楼之上,片刻便见地上墙上同样冒出松脂粘液来。二人同时骂了一句歹毒,便探头往下看!豁!原来城门之,聚集了数百人,真如探子早上所报,约有上千人,必然有几百人,隐于山林,暗中埋伏,只要城门一开,便杀将进来。于是苍白翁扬声道:“尔等……”
  才喊两个字,就听梁药师骂道:“哪个王八糕子,对我城子弟下毒啊,走上前来,让老头子我瞧瞧!”
  苍白翁斥道:“以礼待人,以礼待人!”
  梁药师亦斥道:“这些王八糕子,哪里是人啊!”
  石财主见等了半响,与城楼之中,叫叫骂骂,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提着三女子到城门下,对萧仁道:“你这样喊法,叫到你孙子胡子发白也叫不开门,城里面卧龙藏虎,什么人鬼蛇神都有,你那点雕虫小技,哪里难得住他们,看我的!”说着将手中的甄夫人一拉,来到施毒女人向前,贺满天装着捂肚子,走路不稳,把女子撞到一边去,女子又羞又气,旁人并没看见,贺满天在撞她之时,顺手摸了胸口一把,她哪里敢还手,嘴唇抖动了几下,或许怕怀了太子大事,所以隐而不发,贺满天心中乐不可支,但还表现一副痛苦的神情,偷眼冲着女子苦脸诡笑,真是笑不如哭,哭不是苦,难看之极。
  楼上二神医一见,都叫道:“那不是咱们救的那丫头吗,怎么到他们手里了,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真是岂有此理,士可忍孰不可忍!”
  苍白翁斥道:“谁说我可忍啊,我可忍不了!”
  谁知梁药师骂道:“你祖宗的!”一边飞身下楼,一边挥着长袖,袖出滚滚红烟散落下去,如团红云一般,笼罩下来。让你这群王八糕子也偿偿生不如死的滋味!”
  石财主哪里想到遇到两个神精病一般的疯子,暗小苦也,于是拉着女人,退回到萧仁的车边。萧仁淡淡道:“看来这城里的人,也不吃你们那一套!”
  梁药师下来,苍白翁随后跳下来。双跟着地,立即弹起,随着梁药师飞奔车马,一边挥着翩翩大袖,且说这袖里是何乾坤,真让人乍目惊舌,红的粉的,白的蓝的,紫的青的,漫天落下无数朵花瓣,向众人悠悠落下。
  梁药师骂道:“留活口,莫要赶尽杀绝!丫头还在里面呢?”
  他们年世已高,称甄夫人为丫头,实属应当。但萧、石双方还以为他们所言是曹飞燕,于是把曹飞燕当着宝一样,挡在身前,忙飞身退后,那萧仁也被迫飞身出车,一把将曹飞燕从洛半生手中夺下。
  且见那花落之处,人畜犹如腐木,化烟成泥。石财石与贺满天惊口叫道:“落红无情化春泥!”
  苍白翁嘿嘿笑道:“你小子有点见识,想不到有金山银山,还不满足,又来黄金城刨黄金吗,小心自掘坟墓!”
  石财主闻言,心中作祟,如此看来,岂非正是自掘坟墓,看来只能走为上策!
  “嘿,化春泥算什么,且看老头子手段如何!”说着旋身而起,直冲出两丈高,然后不知从身上何处散落金粉,铺天盖地而下。金粉未落下,众人已吓得魂不附体,真是抱头鼠窜,绝不夸张,煞时间,百余人已往道两旁的山埂上爬去。萧仁也不免飞身退后,石财主焉有留下等死之理,也随着后退,那苍白翁站在原地,捧腹大笑,前俯后仰,差点站不稳,一边笑道:“老头子,你随身还带着金银玉珠吗?”
  梁药师与金粉同时散落在地,一边拍拍手中的金粉,笑道:“偶尔喜欢赏玩赏玩金雕玉琢之物,可惜一尊金虎符,三千将士,无人雕遣了。老白鬼,我这粉金搓玉手,如何!”
  “哼!老不死的,你这吓唬人用的,有谁会把脑袋递给你搓在手中!”苍白翁显然是为“老白鬼”三字而生气!
  想不到两个怪模怪样的老家伙就把这一群常言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给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可笑之极,然而二人也没把三女子夺回,并无胜负高下之分。站在城楼之上的邹军师等人,见二人只是吓唬人,并以此为乐,并没有营救之意,于是喊道:“二位神医,请回来吧!”
  “不行,甄丫头还在他们手里”苍白翁并不回头,扬声喝一句,然后飞身去拿。石财主见苍白翁不走萧仁之路,而寻自己而来,方明白其言丫头是何人,于是当即扣住甄夫人咽喉喝道:“胆敢上前,让他立死当场!”
  苍白翁吓得果然止住脚步,而梁药师骂道:“真没用,把这些人用毒杀死,然后再把丫头救活,万事大吉!”
  
  
  第六十九章:夜深人静
  
  苍白翁一想有理,于是随梁药师飞身同袭而上,一挥袖,又是漫天美妙绝化的花粉,只是这时只有红、白两种,显然不是化春泥之毒。石财主哪里还敢强留,丢下甄夫人,拔腿就跑,正此时萧仁一声喝,不知何意,立见漫天飞羽,如万蜂相捕而来。梁、苍二人大叫不好,挥袖打落箭雨,足尖点地,欲要将甄夫人拉过来,可是箭雨又至,此时箭雨与方才洞,而是绿羽箭矢,又快又密,不容二人用袖挥大,只能退回,于是二人双足刚离地,又一沉肩,再次弹地退飞出去,刚刚着地箭雨又至,一波接一波,直逼得二人腾身借壁而上。
  城外众人见二人轻身功夫,如此了得,都叹为观止,萧仁心想,若有中原武林高手,到我西夏军营之中,训练兵将,岂不是以一敌百,到时候平金辽,灭大宋,西收回鹤,南吞土蕃,岂不是锐不可当,这黄金城之中,又卧虎藏龙,就不信没有贪财**之徒,打定主意,便喝道:“攻城!”
  只听他这一声喝下,远山喝声不边,渐渐远去,不多时楼门之上的邹军师,远山山恋融动,才知是大军逼近,立即问身边将士:“葛将军,你们四处巡山刺探,难道不知这数千人马的行踪吗?”
  “啊!”一声惨叫。
  莫七已扣住那身披竹甲的将军,手袖口中竟藏一支袖箭,只露出一绿光萦绕的箭头。梁、苍二人骂道:“好家伙,这小子成了奸细,你祖宗的,老头子活剥了你!”
  邹军师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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