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干系,你能救他们,是你的侠义之为,这他们的福气,若救不得他们,也是情势所迫,公道自然。”
莫七突然想到陆青和余田二姑娘,忙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说着把小刀和绳子拿在手中,奔了过去,一坑一坑地告之不要出声,他是来搭救的。远远而观的小太监,提心吊胆,突然听翠翠说:“帮他!”
众太监一向都不是有主意的人,皆听从命令,翠翠只是说给自己听,而他们当成命令,跟着翠翠,跑了过去,一太监在门口放风,其余太监,一个坑一个坑的下去,为众人解开茧丝索,用绳子拉上来,指引密道。在门口放风的那太监,吓得尿了一裤子,紧紧的抓住铁门栅,恐自己一时间害怕,撤手逃走,就这样在门上挨了一个多时辰的惊恐,竟然活活吓得昏死过去。待这太监醒来之时,全身光溜溜的一丝未穿,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睁眼就看到季公公,披头散发,神情漠落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于是连忙掀被而起,跳到床下,给公公请安,季辉只淡淡道:“好好睡吧!”
小太监最后才知,自己身在咸阳王府。那日众人正在一个个向外爬得爬,滚得滚,从密洞逃生,突然从天窗之上,落下人,下来就七哥七哥的乱叫,竟然是郑风八弟子小海,无名无姓,盼着有天能到大海边,所以自名为海。他来到坑中,见莫七已累得满头大汗,泪流满面,嘘寒问暖之后,便帮忙莫七,把所有活着的人,都救出坑。果真也来了三个巡视的,被小海轻松了帐,然而金叶子看着满窑的好酒,便央求小海,将酒窑砸了底朝天,二人算是成了义趣相投的好朋友。
千余人扶老携弱,只留下二十多具尸首,因为他们早已被砸踏而死。
密道直通咸阳王府,当时十二连堡的水姑娘也在其中,府中耳目,在水姑娘的命令之下,帮助府中上下,进行妥善安置入府人众,咸阳府中虽然有千余人,必竟宅大府深,都不分敌我的挤住在一起,谁也不敢坑声生事,而通宝钱庄的人,并没有查到咸阳王府,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密洞,因为酒窑里烧起了一把大火,烧得浓烟滚滚,弥漫全城,地窑之中,根本无法进人,吴千秋气不打一出,但又无处抓搔,忍了一肚子闷气,笑翻了远道而来各位庄主。
真是无七不成书,那八弟早就在郑风的暗示之下,偷偷遛出千秋楼,在外巡视,但最后几名太监想要进楼,却被当场杀了,他知此楼已不能入,所以暗伏起来,越最后,把守越严密,整个千秋楼被众多弓弩手,还有轻功甚是了得的弯刀客所包围,使得无法靠近,远远地守着,动了三个多时辰,才见有人出来,是从侧门奔出,且见那人正是已死的张生,心想此人怎么大摇大摆在跑出来,于是暗中偷袭将此人制住,谁知那人第一句便问他当时在场,为什么没有中毒?
小海阅历尚浅,直陈其事,张长何岂精明,伴随于西夏要皇子身侧,游走四国,并且能毫发无伤,三言两语就骗了小海,待小海将他放了,却反攻过来,小海虽然年幼无知,但武功不弱,三招两式,将张生再次制住,这次直接打昏,藏到一无人废院之中,捆得如一具僵尸一样,回来却看四下的守卫,全部撤离,并且原先站在街上的千余人,都被一个一个押近了千秋楼,全部都收缴兵器,卸去铠甲装备,十分奇怪,密探之下,才知被押到酒窑之中,然后从天窗,借以削铁如泥的短剑,削去铁栏,帮助莫七救下千余人,后来才知是中了那张生放的毒散,便将张生叫来,收其全身,果然有解药,解药竟是一段散发奇香的树根,通体血红,不是何木。
莫七调息一个时辰,恢复如常,就直接来到莫和尚所在房中,当先就问道:“大师是何人?晚辈是大师故人之子,那位故人又是何人?”
谁知莫七摇头道:“当初黄金城,我救你一命,现在你救我一命,互不两欠,你勿须多问,我不会告诉你,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如今你活得好好的,为何要问一些无关紧要之事,自寻烦恼呢?”
第六十五章:痛不欲生
莫七知再问也无果,于是给莫和尚解了毒,转身就走,又陆续给陆青、田英儿、邹军师,以及三位大师,最后才来到余君影房中,金叶子和翠翠也在房中陪着。余君影见到莫七,问道:“萧礼那老贼呢?我要杀了他!”
莫七道:“他现在生不如死,你杀了他,只能解你心头恨,还是先找回你弟弟再说,况且他是唯一知道你弟弟在哪里的人!”
余君影想到生死未卜的弟弟,不禁留下眼泪,昨天夜里,眼见就要报仇,谁知却中了计,着了当,不禁又是悲伤,又是好笑,想到那一招,结结实实地打在莫七身上,心下难受,柔声向远远站着桌边的莫七道:“昨夜误伤到莫公子,悔恨不已,莫公子,对不起,你……”
“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经没事了!你我数次共历生死,又何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呢?”莫七说到最后,只是喃喃自言罢了。但三女子听了,都心中一动。翠翠之动,在于她原来是误会了莫七喜以金叶子,原来是真正喜欢的是余君影;金叶子所动,在于莫七果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人,并且心如铁石,一心想着寻求真相,不为情所动;余君影心动之处,她却未想到莫七竟然会向她坦然表白。然而莫七只不过是随口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也未像三女子想像的那样柔情蜜意,只是三女子与莫七同经共历了一场生死之难,所以不免心存感恩,然又是春情萌动之时,被这般武功高强,英雄潇洒,且大义凌然的人,岂有不动心的。
莫七此为翠翠闺阁,久留不便,匆匆离去。天色向晚之时,众人大都已恢复如常,唯有邹军师,来到咸阳城已是伤了风寒,正在入药,经这**一浸,又在酒窑中受冻,依旧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咸阳王早密派家丁,请了大夫给其开方拿药,不在话下。
贾捕头、萧礼、季辉、水姑娘同住楼,但仍旧未给四人解出身上之毒,那水姑娘又中了翠翠的穿心毒,毒走心脉,此时虽然服食了穿心毒的解药,但已是人不人鬼不鬼,嘴歪眼斜,手如鸡爪一般,在暖阁之中,满地打滚,无气无力地乱叫着,手下众人,束手无措,只能守在门外。这时见到莫七前来,四人当即拦房门前,一人犹豫了一下,施礼道:“堡主正在疗毒静养,不容外客相扰,莫公子请回吧。”
莫七见势,把手中一小切红木根,递于四人道:“此为软筋散的解药,只需轻嗅,不必吃下去。”
四人将信将疑地接到手中,又派人去打探一番,才知莫七所言属实,方进入房中将红木递于水姑娘,谁水姑娘听说是解药,二话没说,连忙抢过来,二话没说,疾撂到口中,大嚼起来,虽觉得苦涩相当,还是生生咽了下去。四人面面相觑,想要阻拦为时已晚,只见水姑娘红木入腹之后,盘腿坐在地上,静静调息。只因他嚼时红木之时,亦闻到其味,所以毒算是解了,丹田这中,渐有真气充盈,慢慢得内气游走全身,手掌和面孔,逐渐恢复过来,眼见他脸露人色之时,突然眉间一锁,双手捂着肚子,大叫起来:“竟敢害我!你……你们……”
“堡主息怒,那红木的确是解药,堡主已亲身体会得到……”
“那为何此时腹中痛苦难忍,啊,快拿水来……”
一人连忙去端水,那跪地之人解释道:“只是莫公子拿来解药之时……”
莫公子?好啊,你们这群叛徒倒是很听他的话,还口口声声地叫他莫公子,他何是成了你家公子,你们何时被他所收买!”四人闻言,哪里还敢解释,在水姑娘一声“滚”下,连忙退身出去,径直去找莫七。
有二人冲着莫七的房间而来,但到门前时,翠翠正巧也来,这些人暗中是十二连堡的人,但明着是咸阳王府的下人,见到翠翠自然还是恭恭敬敬的一礼道:“见过少小姐!”
翠翠知道十二连堡的人,安插到府中,心中老大不高兴,见任何一个下人,都一肚子火,问谁谁都说不是连云堡的人,一个人都恭恭敬敬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这时见到二人,冷道:“你们夜里不回到后面,在这里干什么?”
二人忙回道:“方才莫公子往水爷那里去了,给了水爷一些解药,但水爷吃了之后,腹痛难忍,小的来此是请莫公子……”
“放肆!还叫他水爷,你们可知那厮昨夜想取老爷和小姐的命,幸亏有莫公子相救,才没能让他阴谋得逞,此时留他在府中,已是够仁慈了,你们还是不要操这个心了,痛死才好呢,下去吧!”翠翠随身丫环怒斥道。
二人无法,只好辞退,回来却见水姑娘不在房中,四下守卫,也无影无踪,心想水姑娘一定是自寻良方去了,也就回到后罩房休息。其实这水姑娘腹中疼痛,并未到了要命的地步,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被人坐收渔翁之利,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就带着帖身侍卫,前去查探千秋万里二楼,哪知先后到二楼之中,才发现什么二楼中的人都换了个遍,二楼掌柜都笑得和不扰嘴,说他们都只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了二楼,以及拿到了地契,还以为水姑娘是来寻活计的,说自己正缺人手,愿出高价雇人。水姑娘一气之下,将茶楼掌柜,打得满地找牙,解解胸中怒火。心想昨天夜里,共有二百多人在万里楼,不可能凭空消失,若是这一大帮人要离开咸阳城,密然是浩浩荡荡,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四处打探,未发现任何蛛丝蚂迹,也无一人知情。
水姑娘在北城门下,气急败坏,跺来跺去,正没理会处,突闻得巷中传来开门的声音,心想如此深夜,大都关门闭户,熄灯休息,还会有谁出行,正准备前去查看,谁知人已出巷口,快步走到街上,见到水姑娘等,略微一怔,立即闪身窜入对面巷子。水姑娘虽未看得真切,但知是个女人,于是一声“追”,率先奔过去。
此人确是一个女子,借着昏暗的天光,可见她随手蒙着围巾,拔足疾奔,水姑娘等四人,都是轻功的行家,着地无声,踏雪无痕,可追了半天,还追她不上,虽然越来越近,但此女子脚上功夫也十分了得,似乎并不会轻身武功,但是步法精妙,在曲折的巷子之中,遇弯转向之时,并不像常人一般,需要稍定一下,而是直接飞窜,如此以来,每每快被水姑娘捉住,就寻一个小巷子钻进去。水姑娘飞奔之时命两人上屋顶。如此以来,无论女子跑到哪里,都不会跑出视线之外,水姑娘由于肚子依旧痛苦难当,步子因此慢于常时,四个手下,反而超越他。这四人并非有头无脑之人,相互招呼了几声,说着常人难以听懂的鸟,几经围追堵截,竟将女子逼入死巷之中。四人哼一声,两人下巷,二人在墙守住。
地上二人上前生擒此女,谁料这女子拳掌功夫,异乎寻常难以对付。双方拆了数招,四人已知此女子并不会轻功,内功修为也是平平,无非凭着灵活的身法,巧妙多变的拳脚功夫,令四人如抓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眼见抓住此女肩头,只见她细腰柳摆,人已钻出二人合围之中,欲要回头窜出死巷,谁知水姑娘已经赶至。水姑娘两臂一展,风衣扬起,如一面墙,封住小巷去路,那女子不知玄机,也不感冒然冲出去,又退回死巷,从腰间拔出一匕首,向自己心口捅下。
“想死!”水姑娘冷笑一句,人已到女子跟前,一把扣住女子手腕。只是扣住女子手腕,是水姑娘的一厢情愿而已,当自己抓了空时,心凉了半截,那女子短匕首,已经刺入他胸膛,但水姑娘虽然心凉了半截,救生本能,让他的左手本能的吐出一掌,将女子打飞出去,撞到巷尾,立即被制住,水姑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水姑娘摸着流着热血的胸口,来到女子跟前,蹲下身子,向女子打了两个耳光,冷道:“不用看我就已猜到,天下间,谁有这般身法,拳脚功夫如此了得,却不会轻身之法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律鹃儿,对不对!”说着揭开女子围巾,正是律鹃儿,又冷冷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石财主到哪里去了!”
律鹃儿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双眼如刀子一般,盯着水姑娘。水姑娘突然哈哈一笑道:“不说?大爷我最喜欢不出声的娘们!”说着一把将律鹃的外衣扯开,只因用力过猛,牵动痛苦的腹部,忍了半响,才展开愁眉苦脸,缓缓抬起头,继续笑道:“当年彭万里花了五万两银子从石财主手中买下你,可见你有多精贵,算来算去,你身上一斤肉可值,五六千两银白银那,今晚爷就在这风花雪夜,一偿这千金小姐,有何等的美味,能值这么多钱!”
也许对一个人来说,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尤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律鹃儿上衣被水姑娘三下五除二扒下,阵阵寒意,随着寒冻,袭上心头,正待水姑娘要揭开她最后一件帖身衣物的时候,突然开口道:“石爷去了……”
水姑娘一听律鹃儿开口,笑道:“去哪儿了?”
“黄金城!”律鹃儿闭上眼睛道,显然她对清白之身的珍爱,战胜了对石财主的忠诚。”
水姑娘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你聪明的选择,大爷不会亏待一个有功于我的人,来啊,好好侍候律姑娘,她可是金枝玉叶一般珍贵,你们可不能像到了女儿轩一样,不知怜香惜玉,都给大爷我温柔点。”说着腹部又阵痛一下,险些跪倒在地,骂道:“姓莫的,我要杀了你!”
“要杀我,我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已经得到你想知道,又何苦不饶过她呢?”说着,莫七飘身下来,身后跟着金叶子。金叶子见律鹃儿在四个男人疯狂的**之下,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心中有气,却见莫七不动声色地站着,心想他不动,我也不动,只要我学着你去做每一个,慢慢得我就可以懂得你心里想什么。
此时四人已全神戒备,放下律鹃儿,护在水姑娘身边。水姑娘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的人头给我拧下来。”
第六十六章:百剑同盟
四人手中已多出一把逆刃弯刀,左手握着一根绳索,抬步之际,右手弯刀已化成圆月一般,飞向二人。莫七和金叶子只见这圆月弯刀,奇快无比,也是一惊,若是能被弯刀打出,快如袖箭,闪若流星,定是非同寻常之辈,也不敢殆慢。莫七手中已多出一把戒尺,金叶子左右手指缝之间各夹三枚形如榆钱叶一般的飞镖,并且大拇指分别倒夹一支,闪身退到莫七身后,只待莫七挡过四刀,然后借机发镖,但莫七仗尺前格,那飞刀竟然猝然收回,同时四人也迎着飞刀而上,已近二人五步,左脚着地之时,飞刀直射而出,分袭莫七头胸腹腿四路。金叶子暗叫:“真笨死了!”左肩一顶,把莫七撞开,两手挥开,六片金叶镖,打着旋儿,向四人卷去,她人也一边叫道:“躲什么,攻得他们毫无反手之力,岂不更安生。”但话音刚落,已后悔之不矣,这四人全然不顾六支金叶镖,四刀并未收回,已到自己身前,但她似乎胸有成竹,两枚金叶镖,捏在手中,却使得大刀之招,格、挑、挡之势,将三刀挡开,迎喉一刀,被她摇肩偏头躲开。
那六枚金叶镖,尽数刺入四人身上,但未中及要害,四人一招未果,只听水姑娘道:“撤!”
四人收刀之际,挥出左手,“嘭”得一声,二人眼前一白,当即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