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难从命。望红娘为曹飞燕终身大事,从长计议。”
“你!”赵红娘恨得牙痒痒,大骂道:“曹丫头何处配你不上,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还不答应呢,你倒好,竟敢拒绝,你是活得不耐烦,还是生来就不是个男人。”
随从将士禁不笑出声,一人道:“我说这位姓陆大侠,这种便宜事,我等兄弟可是求之不得,你若不依,情何以堪啊。”
赵红娘听了反而大骂道:“你们懂个屁,小心看路,别乱听瞎讲!”骂罢左手突然点出,陆青只觉微微刺痛,心中一骇,只见赵红娘收起腰刀,露出轻松笑意道:“看来你不从也难了。”
陆青未觉异样,只道定是被这赵红娘施了什么毒,无关性命,也不以为意,于是一边前行边道:“当务之急,就是救治曹姑娘,其它诸事则是后话。”
赵红娘婉然一笑道:“当然是后话!”然想了想,又怒道:“别给老娘耍心眼,老娘不高兴,让你吃尽苦头!”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众人到一深谷,一辆驴车藏乱林这吕,那驴子已僵死在地,曹飞燕脸色发青,小唇披霜,气息奄奄,看来是命如一丝。
赵红娘踢了一脚死驴,骂道:“这点寒冻就受不住,真是没用的东西。”又向陆青命令道:“过来抱着她回城!”
陆青寻思此时此地,也只有他来抱了,便二话没说,抱起曹飞燕,哪知这曹飞燕身子极轻,软若无骨,看来已虚弱之极,而车内散放着上等人参和灵芝,可知赵红娘为这曹飞燕,着实想尽法子,费尽功夫,却不知也伤了多人命。刚要离去之时,顺风可听得隐隐人声,一刀手轻哨一声,便去探查,片刻疾飞,轻声道:“来者正是前日入城的江湖中人,但少了一大半,看样子都受了伤。”
为首那人命道:“暂且不管,回城再报!”
陆青皱眉道:“可曾看到一四十出头,面相白净的男子!”
“让老娘去探究竟!”不等探子回话,赵红娘已提气奔出,陆青一怔,暗叫不好,将曹飞燕交于将士,也疾奔过去,将到山头就听到那边有人惊叫:“胭脂女赵红娘!”
“诸位英雄不必惊慌,老娘与诸位素来无仇无怨,并无敌意,只是询问一人下落!”赵红娘一边扫视,一边抱拳笑问,只瞅见二男子未带刀剑,脸朦棉巾,极像康云,但此处有二十多好手,虽受此伤,但也不容妄动,见众人无敢搭话,叹气道:“老娘与康云有此个人恩怨,不知诸位可知康云现在何处?”
如今傻子都知,提到康云的人,必然都是冲着藏宝图而来,说什么恩怨,只不过是自恃身分的说辞罢了。然赵红娘用毒强手,不容轻易为敌,于是一人道:“不巧的狠,昨日康云还在我等手中,谁知遭人伏击暗算,万幸捡回一条命,但康云不知所踪,看来是帮不上这个忙了。”
陆青暗中冷笑,这原本五十多好手,如何轻易被人伏击暗算,其中必有蹊跷,且听越红娘嘿嘿一笑道:“老娘心中不担事儿,留不得疑虑,还请那二位揭下面巾,容老娘一睹尊容。”
正说着突然从来路冲来二十多人,一边大骂,一边挥舞刀剑,相互博杀,此时看到一袭红衣的赵红娘如一团火立在雪中,心中生起不详之兆。赵红娘一见这种势态,知这干人等乃一盘散沙,互不为友,可略施小计,让她相斗,坐收渔利,突生一计,自己都觉好笑。
第四十章:情非吾愿
陆青看得直切,赵红娘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之笑,知这赵红娘要挑唆众人,于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听听赵红娘朗声道:“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不知财在何处,如鸟不飞于这茫茫雪野,枉费余力,众所周知那康云知藏宝密秘,但诸位不知藏宝图被那康云藏何处,且藏宝图中的图文还暗藏玄机,又如何看懂呢,嘿嘿,老娘却从郑风老贼口中得知在康云,将密秘藏于何处,若是诸位能信得过老娘,老娘愿与诸英雄一道,共享宝藏如何!”
众人一听,知赵红娘本事,但将信将疑,沉思片刻,一人问道:“在下素闻赵红娘重财且讲信用,却不知红娘能否赐告,说出密秘,看能否让我等相信,这荒山野岭,别无他人,还请直言。”
赵红娘一喜,暗叫正中下怀,于是傲然一笑道:“藏宝图谱就刺在康云身上,腹背各一图,四肢则是密文要旨,只要能找到康云,老娘就能读懂图谱,那时想找到宝藏,岂非易事。”
众人一听,幡然明白为何那陆青不遗余力地要保护康云,而且康云被打死后,还将其尸道驼走,原来密秘就在康云身上,如此以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陆青一听,暗叫不好,好狠的毒计,这要下去,那康云便无不全尸了,欲要跃到人前,澄清此事谁知内息难聚,且膻中隐隐作冯,险此叫出,全身经脉阵痛不已。稍加平息,痛感渐消,心底暗骂这赵红娘阴险卑鄙。
果不其然,离二朦面男子最近的几位剑客喝道:“康云我们手中,谁敢妄动!”但叫出口后,方明白无论康云死活,都无关紧要,重在他躯体,暗自叫苦,看来要血拼到底了。
赵红娘见众人剑拔弩张,但谁都不敢主动出击,想必那几位剑客有些道行,然而此时已可断定那二人之中,必有康云,万不能让他们真的把康云给杀了,只求他们互相残杀,到时候就容易得手,于是道“诸位不必大动干戈,我等一齐动身,前去觅宝,平分金山银山,又有何不可,万不能贪多!”要知道人心皆私,酒色财气面前都贪多不厌,岂能与他们平分,况且又能保证有谁愿与自己平分呢,于其到时候暗地被人捅刀子,不如现在明刀亮剑来的爽快,能者居之,虽死无恨无悔。
“老子可嫌人多手杂,误了大事!”说着,一人挺剑袭向垓心众人,顿时大乱,个个拼命相搏,招招致命,绝不留情,正是陆青焦急万分之时,只见连连数人正要一招得手,将对手刺死之时,却猝然倒地,一动不动,十分怪异,赵红娘察觉有变之时,欲脱身闪开,可是金身僵住,竟被人制住穴道,此惊非小,竟没想到有人点经打穴于无形之中。
不一会儿,雪野中倒落一遍,真是横七竖八,个个神情惊讶,且被封住哑穴,叫不能叫,动不能动,十分难受。看上去活像一群傻子,好端端地竟然躺在雪地里受冻。
陆青这才想起有一个能如此耐,于是款步走出,朗声道:“还请余姑娘显身!”
话音刚落,就听到莫七的笑声道:“陆兄只念及余姑娘,将兄弟也忘了不成?”
陆青陪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幸有二位出手相救,不然恐康云难逃此劫!”
余君影指着红娘问:“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胭脂女赵红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陆大侠你已两次栽在此人手中,日后要多加小心那!”
“恐怕这次陆大侠栽得不浅!”突然间,又多出一女子嗓音,正是田英儿。她随二护卫而来,向陆青一礼道:“陆大侠,为何不去救你家娘子啊,多挨一个时辰,这大冷的天,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说话时,面露轻笑,说罢目光落在远方,却不看陆青。莫、余二人看得明白,定是英儿一路跟随而来,为所见所闻吃醋。由此可见,她是有情于陆青的。
但谁又能知她内心伤感的原因,并非陆青将曹飞燕抱入怀中,而是因陆青说的那番话,大仇未报,儿女之情,无遐顾及,那这一路行来,陆青对她,并无情意,可从初相识以来,他对陆青却是钟情于心,这又算什么呢?
祟青当然也不明白,被她问得也竟心慌意乱,口不择言道:“英儿姑娘莫要误会才是!”
“真是好笑,小女子又有什么误会的呢!”说罢转身向回城之种行去。陆青更是不解,寻思:先回城才作解释吧。
余君影走到二朦面男子跟前,边用手扯下面巾,一边问道:“这二位,哪一位是康云呢?”
莫七细瞧二人,目光炯炯有神,又眸发亮,心想康云一路疲行,何得如此,暗叫不好,脱口道:“小心!”然为时已晚,只见其中一人起手擒拿,捉住余君影脉门,另一人手多出一柄长剑,横在余君影颈前,沉声道:“二位少位,一路辛苦了!”
莫七怒道:“放下余姑娘!”
这余君影神情痛苦,面容扭曲,看来不堪其苦,但仍紧咬牙关,见到莫七神情又急又怒,突然心中一阵笑意,一口气没沉住,“噗”得一声吐出鲜血来。莫七一看,暗骂此人好歹毒的心,竟然暗运内息,至使她血脉逆行,如此以来,恐怕凶多吉少。陆青平心静气一番,方道:“不是二位有何指教,康云不是在阁下手中,否定衣二位高抬贵手,放了那位姑娘。”
持剑男子闷声笑了一阵道:“康云一事,二位就不必再操心了,本……在下此时有个不请之请,便是烦劳二位将此处一干人等全部除掉。”
陆、莫二人一听便知他意,看来今日此人要将此处但凡过赵红娘信口胡说的人全部杀掉,最终他们二人也难保小命。
那持命男子见二人,杵在当场,长剑一抖,余君影衣襟被划开,露出贞衣,莫七大叫道:“住手!”
“嘿嘿,真是有情有意,不想她死,就遵照我的话去做,快,否则我将在她的小脸上划上一剑!”
陆青心中已有计较,但突然想到自己不能提气,暗地叫苦,而这时莫七气血翻腾,心急脑热,给他连使眼色,都未察觉,却见他从地上捡起一柄青钢剑,走到一人跟前,一剑刺入,穿膛而过,怒目对那二人道:“放下余姑娘!”
持剑男子嘿嘿一笑道:“莫少位,杀一个毫无反手之力的半死人,是不是十分惬意啊!”笑到最后,嗓音竟有些娘娘腔。
然就在那人释无忌惮地奸笑之时,“叮”得一声,余君影耳下一剑刺出,竟将那长剑刺断,持剑人大骇,翻身跃开丈外,只见一黑衣人一剑刺穿同伴胸膛,此人何时而来,竟毫无察觉,不免心有余悸,只听那黑衣人点头道:“果然十分惬意!”说着缘缘将剑抽出。莫七不管此人是敌是友,见到余君影虚脱在地,忙不迭地奔过去,搂在怀中,抚着余君的脸,只觉触手冰凉,心中焦急,失魂地喊着她的名字,余君影恍乎之中,睁开双眼,一丝柔情微笑闪过,然而突然神志稍醒,知自己在莫七怀中,眉头皱起,右手扬起,欲要搂脸打下,可是气息不畅,体力难支,昏阙过去。
陆青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这时莫七方知忘了言谢,起身一看,那人已拉围巾,正是五师兄。又惊又喜,又是满心的疑虑。迟疑道:“五师……哥!”
五师哥凝视莫七道:“难为七弟还认我这个师兄!”说着矮身拉下死者围巾,见那人约模五十多岁,却未长胡须,神色凝重的起身,向丈外朦面男子问道:“阁下是京城来的人!”
那人傲然道:“本宫奉皇命追查康云藏宝一事,尔等草莽贼子,竟然犯上作乱,抗命不从,屡屡与朝廷为敌,其真是胆大包天。”
五师哥摇头道:“如今金人已向辽进军,辽军节节败退,不堪一,迟早被金人所主,但金人野心勃勃,南窥已久,占辽之后,岂有不南侵之理,你身为宫里的人,难道不知大宋气数已衰败殆尽,皇帝老儿不居安思危,却整日里无所事是,却因一个真假尚不可知的传言,却追查那子虚乌有的宝藏,真是可笑之极。”
大胆狂徒,竟敢蔑视朝廷,侮灭吾皇,此乃罪不可恕,诛连九族!“言语之际,那人腔调已变,显然也是一太监。他气得全身发抖,却又不敢妄自动手,于是挥一挥长袖,故作悠然道:“如今康云在我手中,诸事已妥,也无须与尔等多废口舌,就此告辞,日后再算今日这笔债!”说着快步退入雪林,这时那赵红娘暗运内息,早已冲开穴道,只是想俟机而动,眼见那太监想跑,便闪身截去,但由于封穴金丝还在体内,气息受阻,甚是难受,不能发力,于是尾随其后。
莫七扶着余君影,向五师兄道:“五师兄,为何到此!”
五师哥叹道:“江湖路险,人心不古……唉,可能在天山过惯了闲云野鹤,不与世争的日子,师兄就此回天山,接你嫂子,然后远走他乡,不再归还!师弟,你要多加保重!”说罢又见这满地的活人,冻得脸色发青,瑟瑟发抖,又道:“师兄临走,再为七弟做件小事,于是以鞘打穴,飞点倒地者身上穴位,不多时已解开过半,方一揖道:“烦劳诸位能够胸怀侠义,多行善举,莫再为争名斗利,拼个你死我活……唉,这又何苦来呢!告辞!”说罢转身而去。
第四十一章:生死大义
莫七欲言又止,待五师哥行远,只在嗓子里喃喃道:“保重!”众江湖人知康云在混乱中被人调包,甚是恼火,见到莫七,不禁有愧,一人道:“人是我们丢的,我必然找回!”
其余人也无话可说,各自整理自己的家伙,皆向莫、陆二人,向那太监逃走的方向追去。而那被莫七刺中一剑的男子,跄踉一步,倒地雪地里,看来是时日不多,从怀中掏出一小包,吃力道:“在下白剑雄,独自前来奔着宝藏而来,看来不是那大富大贵的命,这里是在下一路走来攒下的盘缠,虽是不义之财,但绝非欺抢弱小百姓的性命钱,倘若二位大侠南下,途经十堰之地,能够大发善心,交给在下乡下老父亲,若是……罢了,二位大侠留下作盘缠吧!”说罢,身子沉了下去,一命呜乎。
陆青随即过去,将布包拿在手中,叹道:“唉,你也该说出令尊大人,住在何处啊!”说着又望望苍天,淡淡道:“就看造化了!”
莫、陆二人将此人尸体拖至林中,以雪覆之,立木为碑,草草了事,便匆匆进城。
那曹飞燕入城之后,便由苍白翁与梁药师二位神医,诊治疗养,不出三日,便已恢复神志,见自己趟在暖阁之中,却不知何处,四下十分安静,无半点声音,甚是奇怪,欲要起身,但由于长时昏迷,又回重病拆腾,已是虚脱之极,起手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机关何在,她只稍稍一动,但听远处有人说道:“曹姑娘醒了!”
“梁前辈怎知?”
“这个,你小子不用过问,好生照顾你家娘子吧!”
声音越来越近,片刻有一老翁和年轻男子入内,一眼望去,竟然是陆青。曹飞燕气虚道:“陆大官人,小女子无法施礼了,请……”
来者正是陆青和梁药师,陆青此时笑道:“曹姑娘好生养病要紧,既然已醒,想必已无大碍!”
梁药师花甲老翁,却行走如风,举止轻盈若女,飘身坐在床边,伸手探脉,虽无大碍,但落下病根啊,以药汤滋补养之,三五年可痊愈,否则俞期无药可治,病若生根,终其一生,都要时受其苦。”
“可有良药!”陆青忙问。
“多谢陆大官人关心,小女子已是死过一回了,其命无足轻重了,能再见陆……能多活几日,也算是天不负我!”曹飞燕笑道。
“唉,算命下药,是他拿手好戏,给人治病疗伤,起死回生,可就差得远了。”这时苍白翁悠悠入门。
梁药师知这苍白翁是说他,于是飘身过去,揪其衣襟,怒道:“你这个白鬼,说我梁老头子不行,你有什么本事,你看看,按你的方子,这丫头三天才醒过来,若是初时按着我的方子,保她一日便醒!”
苍白翁恃才自傲,悠悠道:“那好,我再开一个方子,让她变回三天前的样子,再用的方子试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