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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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君-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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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军师,带走!”她只听到这句很凶狠的话,又觉自己飘飘乎地上了云端,便不省人事。待她醒来之时,竟然在暖阁之中,以为是在敌人的控制之下,起身一看待女依旧是自己的仆从,经过一番询问,方知昨日南城乱贼不甘屈服北城,密谋造反,早在饭菜之中,掺入毒药,不到两个时辱,已控制全城!谁知突然杀出五六十侠大侠,个个武功高强,飞岩走壁,十分了得,三拳两脚,将贼子制服,所幸毒药并不取人性命,而是将人迷倒,一两个时辰就好起来了。曹将军和华副使率军,将乱贼关的关,杀得杀,严令南北禁行,只因她倒在雪地中,受了些寒气,所以睡了一夜,已由先生开药,调养一番便好。
  邹军师得知是莫七等人求了她,心头一暖,忙问道:“而今大侠何在?”
  
  
  第三十八章:短别重逢
  
  待女笑道:“都说大侠不留名,那群人将贼人交于曹将军,就请求出城了,曹将军和华副使留了一阵没留住,就让人家出城去了。”
  邹军师闻言骂道:“这两个傻蛋!”
  侍女忙帖耳道:“曹将军和华副使现在外书房呢?”
  邹军师哼一声,让侍女去回话,说她多需静养,并无大碍,请二将军回去,但二将军并不离去,且还说瓮城之中,现有自称陆青的男子,和两女子迷途鬼头岭,误入黄金城,此时风大雪大,请求借宿一晚,但甚是蹊跷,恐其有许,不能定夺,所以来请军师示下。
  邹军师一听陆青,也觉奇怪,忙更衣而出,随二将军前往瓮城果然见三人正在窑中生火取暖,细瞧一番,那男子并非前日所见模样,但神色透出坚毅之气,想必是个大好男子,况且一路上能护二子安危,于是命人打内城门,迎二人入内。
  来者正是真正的祟青,随地的便是田英儿和余君影,三人进入内城,无不为那耸从的三座高楼震惊,见到邹军师及曹华二将,先行言谢,然邹军师问道:“阁下可是一位官差。”
  陆青闻言一惊,纳罕十分:这女子果真了得,不知何处瞧出我身为官差,然已被看出,那也不必隐瞒了。于是道:“在下区区一衙府解差,不足谓之官差。”
  邹军师一见陆青之手,再看他腰间那柄剑,笑道:“想必陆大官人并非使剑,而是用刀的吧?”
  练刀和使剑从手掌不难看出,只因刀剑招式练法有别,手掌发力和接触把柄之处也不同茧子也不同,陆青寻思:这女子眼力着实过人,然初次相交,连揭人底,好没道理,看来还是要小心为是,于是道:“姑娘好眼力,在下的确惯于使刀,但功夫低微,捡来刀剑皆可为兵,只要不花银子买就行。”
  邹军师冷笑道:“江宁县衙不至于穷得一把刀都配发不起吧。”
  陆青三人一听,大为惊讶,看来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却听女子冷道:“刚刚走了一个拿刀使剑法的陆青,现在又来了一个使刀配剑的,难道此城任由你来愚弄不成!”众将士听邹军师口气,立即将三人围在垓心。
  英儿一听,猜到一二,便来个投石问路,道:“刚才的那个祟青,可是武功了得,相貌英俊的少年公子,并且还带着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邹军师一听,果如其所言,忙道:“正是!”然话音刚落,便知中了这小姑娘的套儿,禁不住脸热,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又扫视周围,又于是故作索然道:“莫非诸位和陆大官人认识,然而二人都叫陆青,都是衙门官差,定有个是真,一个是假。黄金城与外界交朋友都是以诚相待,当然也希望朋友不要诡诈欺人!”陆青心想此间误会益解不益结,不如如实交待,也好知道莫兄等人的近况,若能与此处隐士交上朋友,确也是好事,但千万不可与之为敌,于是相揖道:“在下姓陆名青,乃江宁县衙门解差,负责押送流犯康云抵往西宁,一路甚是凶险,幸遇莫少侠,以及此二位姑娘相助,方能一路至此,只因大雪封覆道,我等迷途至此,本不相韬扰,但须讨些干粮,以求抵达西宁府。”
  邹军师心知此人是陆青,那么昨日陆昔便是莫少侠,然令她不解也不够相信的是区区一个流犯,怎使得他不远千里,押送至此,要知官门中人,未必有什么恪敬职守之人,况且怎么会有这么两位相貌怡人,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相随,相必其中有诈,但人在城中,就不怕他能兴风作浪,于是笑道:“既如此,三位也算是黄金城的朋友,请安心在城中小住,各种所需,尽管提就是,万不可见外,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说罢吩咐部下周全待客,又向三人礼别,显得落落大方。
  陆青三人于女子就此而去,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此女子先后态度大变,颇不寻常,暗地里多了个心眼,别葬身此地还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也太过悲哀了。在陆青头还有一事不能放下,就是莫七今在何处,是否周全,于是安顿下来就去拜访邹军师,经由带路,遂到西城,但因城中变故初定,邹军师忙于城中公务,正与府院之主,各部将领商议要事,尚不能请见。陆青不便相扰,便在巡卫随同之下,闲游城中。城中异常安静,若无身后两个巡卫,真如空城,处处白雪皑皑,街道上偶见模糊足迹,都已经被雪浅覆,陆青已无法从中能找到前几日的厮杀战争痕迹,正纳罕之际,突觉房顶有人影闪动,举头望去,只见积雪坠落,并无异次,行不多时,来到雄伟壮丽的三栋高楼之下,正仰头极目而望,只见耸入云天的楼顶有一头快速缩回,虽相离甚远,也能确定楼顶必有一人,陆青寻思此人暗中跟随,已有多时,却迟迟不现身相见,定非城中之人,不知此人有何意图,索性见他一面。于是向巡卫问清茅房所在,一路快步而去。虽然身后二人也随行,但不及他脚力,眨眼间的功夫,陆青已闪身改道别路,窜入阡陌纵横的巷道。
  陆青一边提气疾驰,一边查看那人是否跟来,果不出其然,那人行如风,轻如雪,几经起落,竟赶到他前头,并不停下,一路相引,带他来到城西北角一遍石林之中。陆青一路紧跟,但始终近不得他两丈,已知此人轻身功夫了得,且并无恶意,到石林中,那人一袭白衣,没入其中,不知何处,正欲礼邀,肩头一沉,余光之中看到刀刃,正是自己那柄金错刀,幡然想到又有谁能有如此轻功且佩戴金错刀呢?于是惊喜转身,那人正含笑而立,不是莫七又能是谁呢,陆青禁不住脱口叫道:“莫兄弟!”
  莫七还刀入鞘,喜道:“陆兄弟,一路辛苦了,小弟牵挂得紧!”
  陆青心情激动,按耐不住,抱拳单跪道:“兄弟我不知所言,只有以此相谢!”
  莫七连忙扶起,二人寒暄一阵,都不约而同地问对方为何在此,陆青告知这一路有英儿和余君影照顾,谨慎急行于雪野之中,只因雪下的越来越大,道路难辨,迷路到此,而莫七也是苦笑不得,将一路之遇简述一番,且又说:“小弟我本与江湖同道,一起出城,准备西上,然而江湖之中,人心难测,各自为己,五十多少人,在城中还并肩作战竟在出城之后就翻脸为敌,逼迫小弟入城寻找夺魂丹解药,若是小弟孤家寡人一个,定会拼个同归于尽,怎奈康云难难保,所以才答应他们只身入城,而此时康云就在那五十人手中,想必他们也不敢妄动!”
  陆青没想到竟然把莫七连累如此,情何以堪啊,只是眼下先找到夺魂丹的解,救康云脱身,这样就可以由他押送,若是再连累他人,他心头难安。
  正是二人各怀心思之际,突然听到城中紧锣密鼓,一阵响震之后,呼喊不绝,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一会在近处,一会又在极远的地方,一听就知道城中重兵密布,虽不知道呼喊着什么,一定是在追查什么,没准就是追捕他二人。
  陆青隐隐觉得这阵骚动与他有关,于是道:“莫兄弟先暂避一时,小弟出去一探究竟!”
  “不必了,二位大侠,小女子恭候多时了!”
  二人一听就知是邹军师,不禁愕然,莫七心想:“昨天婉留,拒情而去,今天却不请自来,并且是翻墙偷入,这岂不是很失礼,很有可能把陆兄一起拖累,被人怀疑。”于是先行一步,闪身到石林外,只见邹军师独自一人,此时褐色棉袍,青色绒冠,显得十分庄重,见到莫七,抱拳一礼道:“小女子有礼了,不知莫公子去而又返,有何贵干,想必是有什么贵重物品遗落本城,如需帮助,小女子愿意效劳!”
  莫七还礼道:“不敢,莫某此次进城,只想向神医苍白翁通和梁药师相询一事,并无他意,恐有滋扰邹姑娘,才悄悄溜入城中,失礼之处,还请谅解。”
  说着陆青从石林中缓缓走出,向邹军师一礼,邹军师不怒反笑道:“今日另有一人潜入城中,正在追查之中,想必马上就会有结果,城中处处都有人搜寻,并非针对莫公子,还请不要介意。”
  莫七问道:“姑娘怎么知所要找的人并非莫某?”
  邹军师笑道:“小女子虽然眼拙,但是男女还是分得清,敢问英公子是否已见过二位神医?”
  莫七摇了摇头,正欲请示求见,却见邹军师转身而行,一边道:“请二位随我来!”
  于是二人随其而去。原来那二神医并非住在军医营,而是分别住在东南角的石佛巷中和西南角的无水观中,三人先去拜访无水观梁药师,谁知梁药师去了石佛巷,然三人又往石佛巷。陆青心想此处亦名石佛巷,其模样与江宁且城的巷子,十分相似,真是奇怪。方行到深处,就听到兵戈相撄之声,伴着喊拿之叫,乱成一团,临近一看,果然是一名女子,一袭红装,挟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青年男子,一手持短刀横在男子颈前,一手挥着长刀,厉声道:“谁胆再上前一步,老娘我就宰了这厮!”虽然朦着面纱,莫、陆二人也知此人是胭脂女赵红娘。于是莫七扬声道:“赵红娘,别来无恙啊。”
  
  
  第三十九章:胭脂红娘
  
  赵红娘情急之中,并未细看各人面孔,此时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且听声音还有几分耳熟,不由寻视过来,一见莫、陆二人,气不打一出,大骂道:“两个天杀的,老娘尺早收拾了你匀,若是你俩,曹丫头怎么会身受得伤,怎么会感染风寒!”说着泪水滚落,喃喃道:“可怜死丫头命薄啊!”突然又厉声道:“若是曹丫头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活不了,都给老娘滚开。”
  这时曹山和华无青率兵前来,闻得赵红娘十分蛮横,按奈不住,华元青当先而立,傲然道:“何人在此撒野?”
  这哪里是一句问话,其实是骂人。赵红娘冷哼一声道:“是你老娘我,你又能怎样。”
  邹军师细看此女子双眼,深陷下去,且双眸布满血丝,就如当年她身受重伤,万幸醒来后,看到张将军那双血红的眼睛,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守在那个身受重伤,又伤风寒,危在旦息的曹丫头床边几个日夜都没有合眼,才能如此。不由因此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抢言道:“黄金城以诚结友,若阁下能放下手中那柄刀,放了苍白翁,在下保证无人相伤于阁下,况且阁下也不愿令媛有什么不测,还是赶坚救人要紧。若图下信得过小女子,请将令媛带入城中,好生养治,这才是上上之选。待令媛伤病痊愈之后,留去任由阁下,绝不勉强!”
  赵红娘暗自冷笑,哪里会相信天下间哪有如此好事,转念想到曹丫头病情危急,只怕命已不保,此时闯入黄金城,只是要请苍白翁出城为丫头治病,实属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而这等人真是可恶之极,此处无病者,偏圈养了两个活神仙,而天下间病急无医而亡者,不知多少,想到此,突生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之念,于是咬牙切齿道:“少废话,老娘数到三,若再不让开,这厮必见阎王!”说罢短刀加力,苍白翁纸白脖颈立现一线血丝,渐渐变粗,极为刺眼,这立即让人想到,这赵红娘真会把他的脖子被割断。
  邹军师被她拒绝,不以为意,又笑延:“若是阁下执意妄为,就算小女子想伸援手,恐也难助阁下,那时候恐怕无法救得了令媛。还请三思。”
  赵红娘悄悄入城之时,一直觉得被人监视,知这城中卧龙藏龙,倘若拼死,恐难脱身,就算现在宰了苍白翁,又何以救下曹丫头的命呢,那他又何以图走此遭,白挨刀子,枉送命呢,见陆青和莫七神情漠然之中,透出憔急,兀得心头一软!呛啷!双刀坠入雪地。赵红娘拼开苍白翁,哀声道:“老娘一生无亲无故,只收养一女,怎耐福浅命薄,嘿嘿!老娘一生最恨男人,绝没求过任何一个男人,今日为了曹丫头,求陆大侠,救下那死丫头一命,倘若她有造化,逃过此劫,日后能留在陆大侠身边,让他服侍你吧。然老娘也从不欠人情,你救她一命,老娘先行送你一命相谢了!”话音刚落,仰头张嘴,一枚血红丹绝落入口中。但这时,莫七人影一闪,二指点了,竟将那枚丹药夹出,使得场上人暗地喝彩。
  莫七连封赵红娘周身大穴,郑色道:“好没道理,你这等死了,如何又不欠他人救你小女一命呢,你怕还不起,想一死了之吗?况且曹飞燕现在何处,你也该告诉我们,倘若救她不活,难道你想把这罪过加到我兄弟身上吗?”
  邹军师暗自好笑,竟没想到莫七确是心细之人,于是笑道:“你这般服毒自尽,岂非白死,先告诉令媛何处?”
  赵红娘不愿相信人间竟也有善辈,但今日之遇,令她不得不信,禁不住留下了泪来,喃喃道:“想不到我赵红娘也有今日这般不自在的一天,姓莫的,你小子一肚子怀水,不是什么好东西,骗我曹丫头,我绝不让你再去见曹丫头。”
  曹七一头雾水,被她这骂得不知所措,于是道:“好吧,那在下先行回避。”
  赵红娘见莫七径直离去,方对陆青道:“请陆大侠随老娘一起到城外接曹丫头!”
  陆青十分不解,回头向邹军师道:“还望姑娘与诸位当家的能仗义施救,容在下借重贵处,救人一命。”
  邹军师见曹、华二不语,方笑道:“救人危急,乃本城义不容辞之事,再者方才已答应救人,陆大官人何须客气,城中车马,任由调遣,请!”
  陆青相谢,寻思:“这赵红娘入城来找苍白翁,不知真假,还是小心为是,就这么与她出城,只怕有变,不如要求城中将士相随,一来可避嫌,二来可防赵红娘暗下毒手。”于是笑道:“多谢邹姑娘,城外山路难行,恐再次迷途,还请一位寻路跟随。”
  邹军师笑道:“这是自然。”
  陆青与赵红娘跟随众兵出城,方行半里山路,已难行马车,赵红娘飞身下马,用刀抵在陆青胸前,吓得随从立刻围上,而陆青泰然道:“不知红娘有何赐教!”
  “曹丫头神志不清之时,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竟将老娘忘得一干二净,看来死丫头对你一见钟情,老娘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老娘现在要你答应日后只娶曹丫头,不得有第二人!”
  陆青闻言,大国诧异,哭笑不得道:“既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既便答应你,难保日后食言!”说到此处,突然心思沉重,郑色道:“大仇未报,男女私情,恕在下无遐思及,曹飞燕如此有情有意,承她垂青,实属荣幸,小可定然全力相救,红娘之请,恕难从命。望红娘为曹飞燕终身大事,从长计议。”
  “你!”赵红娘恨得牙痒痒,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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