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贵客的到来真是令敝船蓬荜生辉,刚才本帮多有得罪,真是万分抱歉。来人,快去给秦公子买件新衣服,要最好的料子!”
武臻说完,一名手下立刻拔腿朝外跑,这时秦然叫住了对方。
“等一下!武帮主,您能不能帮雪鹭也找身衣服?普通的就好,重点是不要白色的。”
对于秦然的要求,武臻现在是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差人上附近的村镇买了一男一女两套新衣服来,交给两人去换上。
秦然先走进舱室换了出来,但是在门外等待的白雪鹭却犹豫不决,因为凌烟海阁有门规,弟子只能穿白衣。
秦然知道白雪鹭的顾忌,便劝道:“你这身白衣太惹眼了,中午的那两人就是看到你的衣服才起了疑心,要是不换下来的话,咱们以后的行动就不方便了。”
白雪鹭不想因为自己衣服的原因害秦然暴露行踪,于是只好走进舱室去换衣服。违反了门规,自己扛就好了,她不想连累秦然。
几分钟后,白雪鹭打开门,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水蓝色衣服,纱质肩袖,白蓝色渐变的褶裙,而白雪鹭纤细的手臂,雪白的鹅颈,还有胸前的一大片白嫩肌肤都露了出来。
穿上这套衣服的白雪鹭跟以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由高贵优雅的气质美女变成了青春洋溢的娇俏可人,秦然不由得看呆了。
“这件衣服……也太露了……”
白雪鹭将手臂抱在胸前,羞得不知道该看哪里。秦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摆摆手道:
“不露不露,现在的中原女子都是这么穿,夏天嘛,穿纱才凉快。”
秦然撒了个小谎,其实大多数女子都不会这样穿,只不过为了一饱眼福,他当然要劝说白雪鹭接受这套衣服。
“算了,我还是换回去吧。”
白雪鹭转身便要关门换回那套白衣,秦然赶紧拦住她。
“哎——别换!多漂亮的一套衣服啊!你不觉得自己更美了吗?”
白雪鹭以前没穿过白色以外的衣服,现在换上这身蓝衣之后,的确感觉有些不同,那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新鲜感。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爱美,更何况是白雪鹭这种绝色美女。人靠衣服马靠鞍,穿着那身毫无特色的白衣,完全不能衬托出白雪鹭那娇俏的脸庞和完美的身材。不过当白雪鹭换上这套水蓝色衣裙之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惊叹衣着打扮的神奇,虽然有些害羞,但确实漂亮。
“其实不是因为这套衣服太露,而是因为你们凌烟海阁的衣服太保守。衣服嘛,习惯了就好。再说大热天的,包得那么严多热啊。”
秦然有点心虚,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是吗?那我还是穿着好了。”
白雪鹭心里也不想把漂亮衣服换下来,被秦然这么一劝,便老老实实地穿着这身水蓝色衣裙。
只是在她遇到秦然之后,不知不觉中,已经触犯了许多门规……
鉴于秦然和白雪鹭还饿着肚子,武臻便主动在甲板摆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权当做对刚才迷香事情的赔罪。
吹着河风,赏着美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和惬意。
“秦公子,白姑娘,武某先干为敬,对不住两位了!”
武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本是豪爽人士,只因被独孤天傲那一击给吓坏了,这几天一直心有余悸,心里的阴霾始终挥之不去。如今遇到了独孤天傲的徒弟秦然,便想巴结一下,万一独孤天傲哪天真的打到中原来,也能有个说好话的人。
“武帮主太客气了,我们两人搭船已经是叨扰了,怎么好意思再……”
“莫非秦公子还是不肯原谅在下?”
“不是……那好吧,我也干了这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秦然举起杯子,仰头一口喝掉,不过他从小就没喝过酒,这一口下去辛辣无比,只觉得一把火从喉咙直接烧到胃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哈哈哈,没想到秦公子不但胸襟广阔,人也痛快,真是大丈夫风范!武某再敬你一杯!”
“呃……”
江湖人士喝酒成瘾,武臻更是酒坛子一个,不停地给秦然倒酒,然后找各种理由劝酒。酒场经验不足的秦然又不知怎么拒绝,只好老老实实地一杯杯下肚,喝了不到半斤,头晕目眩,面红耳赤,说话也不着边际。
“雪鹭……你也来一杯……喝……”
秦然晃晃悠悠地递给白雪鹭一杯酒,后者表情为难,沉声道:“我们凌烟海阁不准弟子喝酒的。”
“喝酒不行?那吃肉行不行?”
白雪鹭摇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凌烟海阁是和尚庙、尼姑庵吗?不准喝酒不准吃肉不准找对象……有意思吗?退出得了!”
喝醉了的秦然开始胡言乱语,白雪鹭脸色难堪,她抓住秦然的胳膊,对武臻道:“武帮主,秦然他喝醉了,我把他送回船舱,多谢您今天的款待。”
说完,白雪鹭便架着秦然,朝船舱走去。
第158章 酒后非礼
第158章 酒后非礼
纵使白雪鹭自小习武,但她一人架着秦然这个大男人还是有些吃力,更何况喝醉的人如同没骨头一般,格外沉重,再加上船身随着河水上下浮动,白雪鹭只能跌跌撞撞地架着秦然前进。幸好甲板距离舱室不远,在晃晃悠悠中,白雪鹭艰难地将秦然架到了房里,放到床上。
“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逞什么能嘛。”
白雪鹭又生气又无奈,看着醉成一摊烂泥的秦然,不由得叹了口气,帮对方脱去鞋子和外衣后,准备离开。
“雪鹭!”
秦然忽然叫了白雪鹭一声,后者转过头来,却见秦然依旧闭着眼,心想刚才他应该不是有意要叫自己的,便又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喜欢你……”
白雪鹭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身体僵在那里,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扑通、扑通……”
白雪鹭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眼里充满震惊,脑海中一片空白。这十九年来,她从未离开凌烟岛,甚至离岛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异性,更没有过被告白的经历。如今秦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令白雪鹭措手不及,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白雪鹭,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绝不能再触犯门规,特别是这一条!如果你走错一步,就再也别想回凌烟岛了!
白雪鹭在脑海中严厉地警告自己,刚才那句话只是秦然的醉话,绝不能当真!但是书中好像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这么说,他是认真的?不不不,不论他是不是认真的,自己都不能有所动摇。
狠狠地甩了甩头之后,白雪鹭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正当她要打开房门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似乎是什么液体洒了一地。
白雪鹭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秦然吐了!
神志不清的秦然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上身一翻,脸朝床外就猛吐起来。他这一吐,舱室里立刻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其中还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本来想迅速逃开的白雪鹭也没法走了,只得打开门通通风,然后折返回来,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帮秦然拍背。
秦然断断续续吐了五分钟,终于吐完,白雪鹭拿自己的手帕给秦然擦了擦嘴和鼻子,又去倒了杯水给秦然。清洁完毕的秦然躺回了床上,依旧不见清醒,白雪鹭有些担心,迷香的效果还没过去,现在他又喝得烂醉,这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了了。
看了那滩恶心的呕吐物一眼,白雪鹭立马撇过头去。这滩东西肯定是要清理掉的,否则这屋里怕是没法住人了。白雪鹭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扫帚之类的东西,这时她看到床上有条多出来的小毯子,便取了过来,往呕吐物上一盖,用手抹了抹,然后将沾满呕吐物的那一面裹在里面,捏着那条小毯子走到甲板上,朝河里一扔,就算是处理完了。
白雪鹭在甲板上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腹中的呕吐感稍降,心想:或许这也是门规中禁止喝酒的原因之一……
扔完毯子的白雪鹭怕秦然又制造出什么麻烦,不敢耽误太久,赶紧回到了舱室。这时秦然正闭着眼睛,身体还算老实,但嘴里却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独孤天傲!我不怕你……你来啊!看我不把你打趴下……”
白雪鹭不禁捂嘴笑了笑,莫非这家伙在做梦?不过他喝醉了倒像个小孩子。
“呜呜……”
秦然忽然又大哭起来,白雪鹭十分惊诧,但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得凑到跟前仔细倾听。
“爹……娘……然儿好想你们啊……然儿无能……没法为你们报仇……”
原来秦然痛哭的原因是思念爹娘和至今未寻到真凶而自责,而他会去喝那么多酒,可能也是想借酒消愁,暂时忘却烦恼。
白雪鹭心里不是滋味,她伸手为秦然擦了擦眼泪,这时秦然却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应该是在做梦吧……”
秦然用力一拽,白雪鹭因为没有准备,被秦然一把拽倒,秦然的脸直接埋到她胸前。
“啊!”
白雪鹭惊呼一声,想要站起来却不料秦然的另一只手用力搂住了她的腰。白雪鹭因为架秦然回来耗费了大量体力,现在的她根本无力挣扎,只得被秦然死死抱住,秦然的脸在她胸前乱蹭,羞得她几乎要发狂。
“喂!你醒醒,快放开我!”
白雪鹭右手被抓住,她只得用左手狠狠地扭了秦然腰间的肉一下,后者吃痛,大叫一声松开手,白雪鹭也得以站起身。
吐也吐了,哭也哭了,腰间还传来一阵剧痛,此时秦然的神志已经清醒了大半,他猛地坐起身来,看着一脸羞愤的白雪鹭,脑海里极力回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秦然脸上,白雪鹭含着泪跑出舱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咚”地一声将门关上。
秦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喃喃自语:“这么疼……应该不是在做梦……”
当秦然看到白雪鹭在为自己擦拭眼泪时,的确以为那还是个梦,他还以为白雪鹭是在梦中为自己擦眼泪,感动之余,借着剩余的酒劲,他便大胆地将白雪鹭往怀里一拽,以为反正是在梦里,做什么都行,然而白雪鹭在挣脱之后给了他一耳光,那声响、那疼痛都让秦然瞬间明白,原来这已经不是梦了。
脸上挨了一记耳光,秦然彻底清醒了,在把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之后,他颓然地倒在床上,眼神呆滞。
完了,我竟然轻薄了雪鹭,这下彻底没戏了……
秦然现在真的有种想撞墙的冲动。酒壮怂人胆,这句话一点也不差,之前有色心没色胆的他即便在梦里也不敢对白雪鹭有非分之想,然而今天喝了点酒,立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原以为在梦里动手动脚也不会怎样,结果没料到那竟不是个梦!今天真是被雷彪和武臻害惨了!
第159章 不辞而别
第159章 不辞而别
第二天早晨,秦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白雪鹭道歉。
“咚咚咚……”
秦然敲了敲白雪鹭的房门,却半天没有回应。
难道她出去了?秦然试着推了推门,门一下就开了,也就是说门栓没插。
“雪鹭……”
推门而入的秦然扫视了房间一眼,瞬间呆住。昨晚的那套水蓝色衣服工工整整地叠放在床上,而白雪鹭不见了!
秦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迅速跑到甲板上,却发现船只已经靠岸了。
“武帮主,您看到雪鹭了吗?”秦然急切问道。
“白姑娘啊,她今早上问我能不能在最近的城镇靠一下岸,我说可以,后来她又问我借了五十两银子,自个儿上岸去了。对了,她怎么又穿上那套白衣了?昨天的那套不好看吗?”
秦然的担忧似乎被应验了。雪鹭借了那么多银子,还换上了白衣,莫非是要回凌烟岛?
不行!她现在回凌烟岛的话肯定要被掌门重罚,可能永远不能离岛了,也就是说,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白雪鹭了!
秦然的心好像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跟白雪鹭在一起的日子,如果白雪鹭离开,他真的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生活。
我要把她找回来!
秦然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同时问道:“武帮主,雪鹭离开多久了?”
“也就是一刻钟吧……哎,你去哪儿啊?”
秦然一跃而起,跳到岸上,朝最近的城镇狂奔而去。
如果白雪鹭要换船回凌烟岛,那么肯定要到附近的镇上买匹马,然后骑马到最近的口岸去坐船,所以秦然决定先去镇上找一找,重点在卖马商铺那里。白雪鹭离开没多久,也许他能找得到。
狂奔了十分钟,秦然终于看到一座城池。昨晚喝太多酒的他早上一直处在宿醉状态,再加上这一路飞奔,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他抹掉脸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走进城里。
“哎,这位小哥,您要点什么?”
“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卖马的?”
“有啊,你从这条路直走,右手边就能看到一家。”
“好……谢谢。”
秦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脚犹如灌上了铅一般,他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点地朝马店挪动。
“少侠,买马吗?”马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
“老板,我想问一下,刚才有没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来这里买马?”
“姑娘?没有啊。”
秦然心里一凉,但他还是不甘放弃地继续问道:
“那城里还有其它卖马的商铺吗?”
“咱们这小城还能有几个卖马的?就我自己卖。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马店老板不耐烦地下了驱逐令,秦然默默地转过身,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前行。
雪鹭,你到底去哪儿了?昨晚是我不对,我无耻,我混蛋,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你不要不辞而别,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想着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白雪鹭了,秦然就像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脑袋低垂,拖着步子蹒跚而行,也不看前面的路。街上的路人见到秦然这幅模样,纷纷避让,嘴里议论着哪儿来的疯子。
没走几步,秦然就不慎撞到了一个男子的肩膀,他身体一歪,摔倒在地,沾了一身土。
“喂!走路不长眼啊!”
对方嘴里骂骂咧咧,当他看到秦然呆傻的样子,就鄙视地瞪了秦然一眼。
“原来是个傻子!”
那男子撂下一句,便自顾自地走了,留下秦然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如同痴呆。
对,我真傻!雪鹭是凌烟海阁的继任掌门,身背师父的期许和门派的责任,她怎么可能跟我这野小子永远在一起?雪鹭明明不可能喜欢我,我还傻傻地抱有幻想,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她,即便那是个梦,我也不应该去做。错在于我,是我伤害了雪鹭,但她如果现在回到凌烟岛,岂不是正好中了邱寒菁的计?我不但伤害了她的身心,还毁掉了她的前途,甚至一生!她不能回去,绝不!
“雪鹭!你到底在哪儿!”
秦然仰天大吼,周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全都躲得远远的,心想这疯子估计是被女人甩了才伤心成这样,真窝囊!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秦然身后闪过,她揪着秦然的领子,把秦然拽到旁边一条没人的小巷里,然后一脸愠怒地瞪着秦然。
“你疯了吗?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是吧?”
秦然先是瞠目结舌,随即又喜出望外,他激动地想给对方一个拥抱,不过好在半途停下了。
“雪鹭!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急死我了!”
“我只是去换了套衣服而已……”
白雪鹭这么一说,秦然才发现白雪鹭身上穿的也不是那套白衣,而是换成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袖上衣,并且已经不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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