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儿拔出剑,三两下就将粗大的绳子给削断,「姑娘,妳不要紧吧?」
柳荷萍的手腕因为被用力捆绑而变得红肿,她抚着自己的双手,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谢谢妳,我没事。」她极力掩饰自己因为说话而扯痛的脸颊,但不止脸颊,牙齿和嘴巴也很痛。
「先和我出去,这里很危险。」咏儿道。
柳荷萍颔首,想跟着她走,却发现自己的脚一阵无力,维持同样的姿势太久,她的脚也麻了。
咏儿反应十分敏捷,很快伸手扶住她,「妳没事吧?」
柳荷萍只是点头,眼里有着感激,没想到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竟然会这么关心她,她脸上明显的担忧之情,温暖了柳荷萍的心。
「这样不行,我又抱不动妳。」咏儿想抱她,却很吃力。
「咏儿,妳想做什么?」仲棋冷着一张脸瞪着她。
「没有啦!她走不动了嘛!」咏儿无辜的眨着大眼。
「不准妳动那个念动。」仲棋不悦的制止。
咏儿吐吐粉舌,可爱的道:「好啦!你让管大哥一个人应付可以吗?」
咏儿望着那团混战,皱着秀眉担心的问道。
「那杨艳已受了伤,她不过在做困兽之斗,沈杰武功虽然与阿寒在伯仲之间,不过,沈杰讨不了什么好处,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仲棋解释。
「棋哥哥,你还是去帮管大哥打跑他们,否则这位姑娘可能无法撑太久。」咏儿可爱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她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将重量放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这位姊姊不是故意的,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合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仲棋望了柳荷萍一眼,看她这么狼狈,应该不只有外伤,他又不好出手接她,除了咏儿,他抱别的女人都会敏感,不愿自找麻烦。
他又瞄了战况一眼,不发一言,迅速加入战局。
「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你的女人,似乎伤得不轻,咏儿快撑不住了。」他对管玉寒道。
管玉寒闻言,朝沈杰发出一掌,气势磅礴,沈杰接得狼狈,倒退好几步。
他无暇顾及沈杰究竟如何,放心的转身,飞快奔到柳荷萍身边,将她从咏儿怀里抱过来。
仲棋哼了一声,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沈杰捂着受伤的胸口,退几步后,拉着一旁的杨艳,飞快的离开这里。
「小荷儿。」管玉寒将她抱起,只见她双眼紧闭。
柳荷萍听到他的叫唤,勉强自己睁开眼,迷蒙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试图扯出一点笑容,却无法如意,知道他会担心,她忍着痛开口。
「我没事。」
话毕,她安心的窝在他怀里,合上眼,觉得好累,好想睡觉,现在她可以放松,将一切交给他了。
「阿寒,先将她带到我住的地方,看她的样子似乎受了内伤。」仲棋提醒他。
「该死!我没有杀死杨艳算是便宜她了。」管玉寒见柳荷萍受伤,十分不舍与心痛。
「管大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咏儿催促着他。
管玉寒颔首,抱着柳荷萍,施展轻功,往山下去。
仲棋揽住咏儿的腰,也施展轻功,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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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离杭州不远,但他们到仲棋的家施展轻功也要三个时辰。
仲棋与咏儿住在苏州城里,仲棋是仲家的独生子,经营船运,是海上的霸主。
仲棋带着管玉寒低调的从后院进到庄里,安排他们住在离主屋较远的偏僻院落。
仲棋一回到庄里,随身护卫很快迎了上来,他吩咐道:「去拿药箱过来。」
随身护卫忠心又不多话,转身就要离去,咏儿叫住他。
「少夫人有何吩咐?」随身护卫恭敬的问。
「顺道拿冰肌玉肤霜过来。」咏儿细心的道。
随身护卫颔首后,迅速离去。
「冰肌玉肤霜可是好东西,相信只要抹上它,姊姊身上、脸上的淤青,不用三天,一定就会消褪,所以管大哥不用担心。」
管玉寒没有听进咏儿安慰的话,只顾着将柳荷萍安置在床榻上,握住她的手,细细的把起脉来,过了半晌,他蹙起眉。
「杨艳的心十分歹毒,她对小荷儿下了毒手,是千叶门独门的赤蝎掌。」
「我听过这个,有武功的人受了一掌都要去掉半条命,何况是不会武的柳姑娘。」仲棋摇头,忧虑的道。
「我太大意了,小荷儿落在那魔女之手,怎么可能只受皮肉伤?这赤蝎掌是慢性毒,初时,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只要让毒性渗入皮肤,再走到骨血,就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活命。」管玉寒自责的道。
「管他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救姊姊啊!难道你们都没有办法吗?」咏儿急呼呼的问着两人。
仲棋摇摇头,他根本不了解这种毒性,如何知道要怎么解毒?
「我会解。」管玉寒淡淡的道,因为他曾深受其害,岂会不知如何解毒?
「管大哥,那你快点解啊!」咏儿着急的催促。
「阿寒?」仲棋挑眉。
「我的武功已精进到极高的境界,当年叶显义为了防范我,逼我吃下不少毒药,甚至挑拨我们师兄弟妹互相比武,我中了计才会让师父趁其不备打了我一掌赤蝎掌,我这一掌可比小荷儿还严重。」
他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血可以解天下任何一种剧毒。
「那快啊!」咏儿觉得他们两个男人还真啰唆耶!
「请你们出去一下,可以吗?」管玉寒道。
仲棋颔首,推着咏儿出房门,「我们在大厅等你。」
待他们出去后,管玉寒来到床榻边,没有迟疑的咬破手指,将血喂进她的嘴里,一会儿后,他扶起她,坐在她背后,运足内功,替她运气解毒。
半刻钟后,他让她躺好,唤他们进来。
咏儿走到床沿坐下,拿出冰肌玉肤霜在柳荷萍脸上涂涂抹抹后,便见柳荷萍睁开眼。
「妳……」柳荷萍想开口,却疼痛的瑟缩一下。
咏儿贴心的道:「妳好,我叫咏儿,过一会儿,妳就不会痛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吧!」
管玉寒走了过来,「小荷儿,妳好好休息,妳娘我已安置妥当,妳不用担心。」
柳荷萍点点头,小声的道:「我们还有危险吗?」
见她小心翼翼的说话,尽量不扯动脸颊,管玉寒关心的说:「妳不要再说话了,我们现在在苏州城,暂时不会有危险,妳安心的在这里养病。」
「是呀,姊姊,这里是我家,妳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妳来了,我也好有个伴,有人和我说话,解解闷,真好!」咏儿开心的道。
柳荷萍见眼前的姑娘这么亲切活泼,点头附和她。
「好了,咏儿,我们先离开,让他们两人独处,我们明天再过来。」仲棋对咏儿道。
咏儿站起来,走到仲棋身边。
「等会儿我会让人送晚膳过来。」仲棋对管玉寒道。
管玉寒等他们出去后,转身面对柳荷萍,见她想要坐起来,他连忙上前。
「怎么不躺着?」
「我感觉好多了。」柳荷萍觉得抹在脸上的药霜凉凉的,有很大的神奇功效,她的脸颊不像刚才那么痛了。
管玉寒坐在床沿望着她,「小荷儿,这次连累妳了,抱歉。」
他的大掌抚上她青紫红肿的嫩颊,十分心疼她受皮肉之苦。
柳荷萍摇摇头,「阿寒……」
「嗯?」管玉寒见她欲言又止,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杨艳说你和她同师门,你们都是杀手,是真的吗?」柳荷萍问道。
管玉寒凝望着她,「妳介意吗?」
「那是你的过去,既然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了,就得连你的过去都包容,现在,你不是了啊!」柳荷萍温柔的道。
管玉寒爱煞这么温柔的她,自从她决定和他在一起后,她在他面前展现的都是这么柔顺依人。
他也爱被他逗弄后的她,娇嗔可爱,也明白被环境逼迫的她,是一个多么坚毅的女人。
管玉寒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柳荷萍疑惑的问:「怎么了?」
「虽然我现在在替圣上做事,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也有个正当的职位,但私底下还是需要耍刀弄枪的,我们初见面时,妳还不是让我吓到了?」他叹口气。
「也许以前我会介意,可是我亲眼看到亲舅舅为了钱可以不认亲情,朱长寿父子为了自己的权势可以不讲道理,你虽然需要耍刀弄枪,但比起他们好太多了。」柳荷萍杏眸不自觉流露出对他的丝丝情意。
管玉寒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黑眸充满感动的光芒。
柳荷萍从他紧紧拥抱的双手,感受到他的激动,「阿寒。」
管玉寒放开她,改而握住她的肩膀,专注的凝视她,「小荷儿,有件事我要告诉妳。」
「嗯?」
「明天一早我要回杭州,将事情做个了结,妳安心的待在这里,有仲棋保护妳的安全,又有咏儿陪妳,等阿峰回来,我再让他派人把大娘接到这里。」管玉寒严肃的对她道。
「好,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她叮嘱着。
管玉寒颔首。
「对了,你怎么会认识咏儿他们的?」柳荷萍从他们的穿著和谈吐,及房间的摆设,看出仲棋和咏儿家世非凡。
「我和仲棋在京城认识的,已经有五年了,仲棋是个重情义的好兄弟,咏儿是他的妻子,每次他们到京城去,一定来找我。」
管玉寒轻描淡写的道,只有他自己明白,两人的交情,是可以性命相挺的好兄弟。
「我帮仲棋在京城里打通通路,让他作生意更顺利,而仲棋则帮我把在宫里的饷银投资在仲家庄,这几年来,钱滚钱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只知道为数不少。」
「哦!那我在这里会不会为他们惹来麻烦?」柳荷萍担心的问道。
「仲家庄不是普通的人家,何况,妳在此的事只有他们夫妻和贴身仆人知道,妳可以放心。」管玉寒道。
「那就好。」柳荷萍点点头。
这时传来敲门声,管玉寒放开她,「我去看看。」
他走出内室,来到大厅,见是咏儿带着两名丫鬟走进来。
「我替你们送晚膳来了。」她示意两名丫鬟将托盘放在桌上,「管大哥,你放心,这两个丫鬟是随身服侍我的,我可以保证她们绝不会乱说话。」
「嗯,咏儿,谢谢妳又跑这趟。」管玉寒露出一抹笑。
「别客气了,我先回去了,用完后,碗盘搁着就行,我会请人来收。」咏儿话毕,和两名丫鬟一同离去。
管玉寒将门闩好后,一手拿着一个托盘进入内室。
他先让柳荷萍用完晚膳,自己再用。
「妳要不要再躺一下?」管玉寒见她用完膳,脸色又有些苍白,不禁关心的问道。
「嗯,你陪我,好不好?」她不知道这次两人要分开多久?她想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管玉寒颔首,褪去外衣及单衣,翻身上床,躺在她身边。
两人的身体相偎、体热相熨,放松的身心,使得疲惫感瞬间涌上来,两人相继沉沉睡去。
正文 第八章
柳荷萍睡得正沉的时候,被某种声音给惊醒,耳畔传来有如受伤野兽低鸣、呜咽的声音,她偏首望见管玉寒背着她,陷入梦魇。
柳荷萍翻身坐起,小手放在他的肩头用力摇晃。
他倏地张眼,猝不及防的扑向她,速度之快,让她连惊呼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他压倒在床上,长发垂在他两侧,虎口按住她的咽喉。
「阿寒……」她惊惧的喊着他的名字,杏眸瞠得大大的,瞪视着他。
现在的他,就像当初她见到他时一样,面无表情,更没有感情存在,清醒时总是盛满笑意的黑瞳,此刻像深幽幽的黑洞,令人不忍卒睹。
柳荷萍好想哭,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四目相望着,过了好久,宛如死水般的眸有了波动,神情由木然转为震慑。
管玉寒缩回手,不发一言的转身背对她,心中十分激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敢面对她,还是面对自己。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阿寒!」一双柔软的小手由后紧紧抱着他。
她静默的等待着,将自己的关心与柔情,藉由体温与拥抱传达给他。
良久,管玉寒转过身,侧躺着,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嗓音瘖痖的对她道:「我梦到以前在千叶门的事,我是个孤儿,七岁那年被他收留,我以为自己已经脱离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可是没有想到……」
管玉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过去那段不堪的回忆。
「迎接我的是一连串严苛又心惊胆战的日子,他很残忍,训练我们当杀手,不准我们有感情,连一点情绪都不能有,要是犯了他的戒律,惩罚是关水牢,或丢进满是野兽的森林里自生自灭。」
而那段苦日子,他总算是熬过来了。
柳荷萍仰望着他的脸,「那你是如何脱离千叶门的?」照他的说法,那个训练他的人怎么可能放他自由?
「叶显义用紫斑掌,打了我一掌,然后拿最毒的药草提炼而成的丹药给我服用,再把我赶出去,要是我大难不死,他就放我自由。」
柳荷萍低呼一声。
他苦笑,「我宁愿赌这次,除了平时他常给我服的剧毒外,他不知道我从小为了活命,不知吃下多少不明药草,虽然身体痛苦难当,可还是让我撑过来了。」
「那为什么杨艳他们还会找上门来,而且对于遇见你,一点都不会感到吃惊?」柳荷萍问道。
管玉寒沉吟了一会儿,「我想叶显义应该一开始就有派人追踪我,我改名叫管玉寒,以为能完全脱离他,没想到……」
「阿寒,你这次去要小心一点,我看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柳荷萍很担心。
「别怕,我已有万全准备,而且,这五年来,我精于武学,他们一时半刻还伤不了我,只要京城里的援兵到来,合我和阿峰及仲棋之力,叶显义不会占太大便宜的。」他自信的道。
「那为什么你不干脆等京城的援兵到,再回杭州呢?」柳荷萍疑惑的问道。
「我不能离开那里太久,我的属下都还在那里,而且,还不能让朱长寿父子和杭州城知县有所警觉。」管玉寒解释。
柳荷萍颔首。
「小荷儿。」管玉寒突然用慵懒的嗓音唤道。
「嗯?」她抬首,望见他双眸里燃着两簇熟悉的火焰,「嘿!我还受着伤呢!」
「我会很小心的。」话毕,管玉寒已经吻上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各处游移。
「唔……」他火热的唇瓣带着煽情撩拨着她,令她不由自主的轻吟出声。
他的唇吻至白皙的颈项,大手解开她的衣服,想品尝更诱人的甜蜜,低头沿着肚兜旁裸露的雪肤亲吻,惹得她浑身战栗。
他随手解开她最后一层束缚,露出雪白丰嫩的胸脯。
「嗯……」当他吻上她粉嫩的乳尖,轻柔的吸吮,令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向后仰起,雪峰更加挺立在他眼前,接受他带来的阵阵惊喜。
管玉寒的大手犹如搔痒般,轻轻掠过她的乳尖,调皮的逗弄它。
他一手挑逗她胸前的蓓蕾,一手探向她的下方……
她既脆弱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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