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不要闹了!”桑子神紧抿着唇,不喜欢这个玩笑,然而那片火红,却燃烧得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庄曼随着他闪躲的视线移动自己的身体,就在今晚,要他看她,只能看她。
“内衣杂志上的模特儿,像我一样穿着,你敢看她们,我为什么不行?虽然我身材比不上她们……”
“不是这个原因!”他微恼地打断了她,“那些女人只是照片,你不一样……”
“我也是女人,穿着内衣裤有什么不对?”她故意将道德观念撇除在外。“这是我最新设计的内衣,好不好看?”索性将蔽体的浴袍脱除,全身上下只着一套薄薄的衣料,纤巧的转了一圈。
“噢。我忘记了; 你喜欢女人什么都不穿。”迎上他跃着火光的黑眸,她好糊涂地拍拍自己的额头。
“你搞什么鬼?”冷肃一张脸,心绪紊乱狂躁的桑子神对这种无法掌握的情况感到生气,他攫住她纤细的手腕质问,没有男人喜欢这种被耍弄的感觉。
这场活色生香的脱衣舞表演算什么?她当他是有自虐倾向的柳下惠吗?
“我们不是接吻过了吗?那么再发展下一步,应该也没关系吧?”庄曼笑咪咪的噘起芳唇,像猎人接近猎物般慢慢的接近他,手指动作优雅又极具挑逗地在他胸前画圆占地。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社会已经很开放了;好朋友之间都可以因为性需求而发生一夜情了,她喜欢他,又为什么不能和他做爱?
就他对她的好,她将自己给他都值得。
最好他就此迷恋上她的身体,留在她的身边不走人,那么就算他们不是情侣的关系也无所谓,她只希望可以每天看到他。
她知道自己为了他已经疯狂了,这般不顾一切的行径,只为不愿放走这个好男人。
像他这类的男人本身就散发着强烈而独特的魁力,就像风,风是极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有着艺术家的细致温柔与暴戾狂情,也许会因天空迷幻的颜色而兴奋,也会为了一幢百年古老的建筑而感动,如此一个细腻、优雅、拥有丰富内涵的男人,当然容易让人心动,特别是女人。
可惜风是教人难以捉摸的,捉不到也留不住,即使动心,她也只会静静伫立,欣赏风在她眼前幻变的姿态,因为知道风的性情,所以她不会认真。
“什么下一步?”桑子神的心狂颤了起来,为自己的猜测与那个肯定的答案。
她在勾引他,但促成勾引的动机为何?因为爱他,或是一种来去迅速的冲动?
她准备好要告诉他心事了吗?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那种味道?”
“什么味道?”他只知道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是一种致命的迷香,开始眩惑他的意识,让他的理智自制发发可危。
“风骚味呀!”庄曼借着轻松愉悦的说话音调,淡化内心的紧张。
爱,怎么不爱!尤其像她这种新手上路,却勇往直前、好学不倦的撩火分子,几乎称得上是男人的最爱了。
可是,他不爱。
不可否认,将近三个月的相处,他逐渐习惯了她的迷糊,欣赏她的倔傲,满意她的能干,甚至她偶尔恼羞成怒的过分和蛮横,他都可以接受,偏就是无法适应她身上沾上了风骚味。
“桑子神,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只敢吻我的唇,不敢和我做爱吧?”
拜托,喜欢我的身体吧!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无可取……庄曼在心里不断地祈祷恳求。 (由yanqing888制作)
『10』第九章
“你这是激将法吗?”突地,桑子神将她反制钉在墙上,怒火不知何时已悄然变质。
庄曼有些慌乱,却不可能错认;那簇火光,在他上次吻她时候,她见过一次,那是情欲的颜色。
“只要能让你像个男人扑上我,管他什么办法,我都会一试。”知道他要自己,那颗禁锢的心被释放了。“你这么希望我要你?”他盯着她,今天的她让他的呼吸不得自由,完全为她所控。
“我只想和你做爱。”他的气息由上往下喷吹着她的发丝,勾搔在她的鼻间……
“只想和我?”桑子神确认着这四个字,它代表着某种程度的感情依归。
“对,只想和你……”庄曼咽着口水,偷瞄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觉得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性感。
“啊……”她叫了起来,不知道耳朵也能如此敏感,他吻得她快疯了。
“喜欢这样?”他放开了她被吻得受不了的耳朵,将她推人房间,推倒在床上。
她一倒下,他立即扑了上去。
庄曼难掩羞涩,尤其在她意识到自己形同半裸的身子已被他看了去,害躁的侧过身,亡羊补牢的意图寻觅东西遮蔽。
“现在换你不敢看我了。”桑子神轻笑道,在她的颈窝处落下细吻,惹来她发痒的嘤咛。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清楚的饥渴欲念,热烈却又不流于粗暴,真切又急迫的需索慢慢撬开了庄曼早已为他动摇的心。
他跨跪在她身上,强烈的阳刚气息展露无遗,他的眼神大胆炽热,如烈火烧的,让她觉得自己虚弱极了,即使害羞,也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红潮晕满全身。
“不要那样看我……”
“我不答应。”呼息倏地急促,他口干舌燥的欣赏她的纤美。
“啊嗯……”庄曼狂乱了,脸颊显出淡淡的玫瑰色,唇际则发出醉人的娇喘呓吟。
“嗯……”
庄曼感觉全身血液似乎以十倍的速度奔流,她可以听到自己的脉搏正因兴奋生理反应而狂跳。
终于了解什么叫做渴望一个男人的感觉了,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饥渴,一种不能控制的力量,她知道那种力量叫什么名字——
那是欲望,欲望让她想要他
“回答我!”像草原中一头优雅结实的豹,进行着一场狂放而自由的求偶仪式。
“嗯……”焚身的火焰烧灼着庄曼,教她难耐的扭动,既想逃离抵住私处的热源,又渴望接近……
他真的不会伤害她吗?他会不会在她安下心后,像别人一样露出可怖的残酷嘴脸; 在笑谈中将她活生生撕碎; 让她再次体会到; 什么叫做椎心刺骨的疼痛?那种痛; 尝过一次就够了……
“啊!”
“嘘……”桑子神哄着她,轻笑的模样好邪魅惑人。
“啊——”庄曼痛叫出声。
“小曼!?”桑子神怔愕地望着身下痛拧了双眉的女人,他未期待她是处女,但她却给了他最纯洁的身子。
她交过男朋友,不是吗?他能感觉她对性爱并不擅长,却不晓得她全然没有经验。
“为什么?”
“我好热……”迷茫涣散的眼半眯,干燥的唇瓣微启,需求渴盼着不知名的东西来填补体内的虚空。
“嗯……”庄曼咬着下唇,十指抓扯着床单,听见了两具肉体激烈摩擦的声音。
没有多久,原本下腹间难以忍受的痛楚转化成一股陌生的麻痒感觉,让她的身体持续发热,热流乱窜涌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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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的繁华台北城,马路上已充斥因塞车而不耐久候的刺耳喇叭声。
“唔……”习惯早睡早起的庄曼,今天睡晚了,当她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尤其是两腿之间的肌肉,宛如拉伤一般的痛楚。
慢慢地,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滴窜上脑海。
“啊……”她轻叫一声,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外的男人背影。
“早。”桑子神由阳台进人房间,他不关上落地窗,也不拉上窗帘,毫不避讳的直接当着她的面脱下晨褛,换上发皱的白衬衫与休闲长裤。
“早……”她低首发现胸前的紫红,脸蛋霎时火辣辣烧烫起来。
很难想象,她真的豁出去做了,此刻回想起来,她着实佩服自己昨天的一鼓作气;要再勾引一次,她绝对不敢。
他的神情看起来挺正常的……观察着他,庄曼心忖,他应该还满意她昨晚的床上表现与临场反应吧?
“我今天没有做早餐,我们一起出去吃吧,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桑子神走近欲拉她起身,她反射动作地将棉被撩高,挡住自己的赤裸。
“你……做什么?”
“你不起来刷牙洗脸吗?”她戒备的态度仿若面对的是陌生人的触碰,桑子神因此攒眉不悦。
昨天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自己……来就好……”庄曼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她反应过度了!
主动献身的人是她,现在却畏惧他的靠近,这不是说不过去吗?
披着丝被,她尴尬地背着他迅速穿好衣物,旋过身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将窗帘拉上。
“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事?在家里说不行吗?”相对两无言,她试着扯出一个话题。
他的表情有种诡异的奇怪,她看着看着,胸间竟涌上昔日苦涩的滋味。
怎么了……还是不可以吗?只是床伴的关系也行不通吗?
悲凄的情绪开始发作,他让她觉得他就要离开她了……
桑子神炯炯的目光注视着她,表情复杂,一切如箭在弦了,“我们交往吧。”他唐突的说道。
望着她疲累却甜美的睡脸一夜未眠,直至清晨,他确定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即使距离内衣新锐设计师成果发表会只剩两天的时间,但他决定提前告白。庄曼骇然,脑海刹那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现在正式向你下战帖,我桑子神决定要追你,庄曼小姐。”
走过半个地球,和几位不同肤色的女人上过床,这还是第一次让他遇见一个能使他灵魂心动的女人。他向来谨守着不被女人羁绊的原则,没有一个女人能绑住他的肉体与灵魂,从来不相信自己的一生将会被同一个女人拥有,但这个长期坚守的原则,如今却被她轻易打破了。
“不可能……”庄曼迭步后退,难以置信的摇头,她知道自己激动得颤抖,但她遏止不住。
“什么事不可能?”
“你不是真心喜欢我……”看着一个俊美男子对她提出交往的要求,声音中有着祈请,让她觉得有些昏眩,恍如作着一场仙杜瑞拉的美梦。
真美的一场梦……她何时自被男人唾弃嫌厌的丑小鸭,蜕变成受人欢迎的天鹅了?
“倘若你是因为昨晚的事而感到抱歉,那大可不必,我们都清楚,那是我勾引你的结果,你不用为此负责或是内疚。”
他真有良心呵,果然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她帮身体找对了良人,当年却将心误托给坏男人,她后悔了,一切却早已来不及。
她心上的阴霾未褪,永远记取那段评语,它们深刻得仿似印在她的心版上,造成永难磨灭的痕迹。
“你将第一次给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我?”桑子神心一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昨夜只是一场激情之旅,玩过就算,她不希罕他的负责!?
不,他相信她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女子。
庄曼轻声一叹,眸中浅露凄楚,她发誓不再自取其辱了,所以一点可能萌生的伤害,都必须立刻斩除,“我不否认,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桑子神几个箭步过来,高大的身躯对她形成压力。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们同居快三个月了,你觉得讨厌我或是我们不合吗?”
他快被她的疯言疯语气疯了,她不否认爱他,却不想和他在一起.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不是,都没有,不是这两个原因……”她不住地摇头,他在逼她,可是往事不堪回首……
“那是为什么?”
“我们之前以朋友名义住一起,很多关系得到约束,如今一旦跨越界线,问题将会纷纷出笼。”
“我不认为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先前我只是没有表明心态,不过我一直用对待女朋友的态度和你相处。”他不曾对哪个女人那么有耐心,每天嘘寒问暖不断,好到几乎是讨好了。
那么多年了,狂野不羁的心早已疲累,一而再。再而三的爱情游戏他玩腻了,当他好不容易遇见想定下来的女子,谁知对方却拒绝他献上的爱情。
她骄傲地拒绝成为他的情人。
“我可以继续当你的性伴侣、出游的同伴,但不会是情人,这样的关系不好吗?”情人必须遵守太多规则,需要顺着他的喜欢改变自己,她真的没有那么好的自我管理能力。
“你说会好吗?”桑子神反问; 怒瞠着眼。
当然不好,可是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她怕呀!庄曼无声呐喊着。
“你宁可看轻作践自己,也不愿成为我的女朋友,让我疼你?”荒谬、太荒谬了,谁来告诉他,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庄曼眨着询问的大眼睛看他:你会疼我很久吗?她的声音出不来,用一种冀盼的眼神在哀求。
对于处理爱情这个充满是非、恩怨、痴瞠的复杂感情,她全无半点经验,认知度也只比小学、国中生强那么一点而已,她只知道自己是一颗石头,桑子神是幻变的风,再强劲的狂风也很难带得走一颗头石他们恐怕天生注定无法当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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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区新锐内衣设计师成果发表会,将聘请各种领域的专家当评审,评选出最出色的作品,然后由各家厂商竞标设计图稿,成为品牌的热卖商品。
从学生时代开始,踏人这个圈子四年多了,庄曼第一次有勇气将作品寄出参与评审,这些日子以来,她渐渐对自己的设计图盈满信心。
“小姐,你要做什么发型?”设计师问道。
“参加宴会的正式发型,不用华丽引人注目,只要适合我就可以了。”庄曼对着镜子笑笑回答。
“没问题。”
当设计师动手开始展现手艺,她闲着没事,拿出今天主办单位寄达每位设计师手中的小册子,上面列着所有竞逐者作品,她立刻按着索引找到自己的名字,翻到专属介绍的那一页,惊诧地只看到一套睡衣,其余报名的内衣相片皆没印在上头。
“这是怎么回事?”庄曼心慌,着急的胡乱翻找,一心认为是主办单位出了纰漏,但当她惶乱中不经意瞥见自己的设计图,赫然刊在温如芸的专属页面上时,瞬地忘记了如何呼吸。
还不能适应,心房一瞬间被扯紧至欲裂的紧绷顶点的感觉,有些尖锐,有点问钝的痛感,丝丝钻进肺腑中最不忍细看的深处,如狂风横扫般,将她的世界翻过来又颠过去,来得又快又猛,不及招架,不及喘息,原本在她心房里苦苦撑持着守序的情愫,这一瞬间,全都流离失所。
“为什么……”心似乎在同时间里有了答案,她不平的喃语,眼泪串串进落。
她的作品成熟了,为什么而进步,因为她懂得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从事设计工作,她掌握女人渴望被爱的心理,时刻等待男人探掘内心世界的心理,所以她将最好的设计呈现在作品上。
这是她的心血,她无言的心声,他们怎能这样剽窃?
好讽刺呀,帮她从女孩带至女人的那个男人,原来不是好人,他只当她是一颗利用的棋子……
可是,他是她的心,因为有他的温柔体贴做为后盾,因为自己对他的爱是动力,所以她的设计渐臻成熟,没想到……
没想到……她又健忘了。
明明见过桑子神和温如芸一起吃饭的,为什么她那么轻易信了桑子神的说词?为什么她傻过一次还是学不乖?没有男人会真心喜欢她的,正常的男人都不会选择她的……
为什么喉咙会发紧,咽头会苦涩不堪?为什么整个气道都泛酸,好像刚灌了一大瓶镇江醋?她无法说服自己适应桑子神己经被冠上所有格,他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