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与宜静(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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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与宜静(典心)-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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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在男女情欲上的生涩反应,又证明了,在他之前,没有人曾经碰过她、尝过她……

  好吧,他愿意承认,他是自私又混蛋的大男人。但是当他确定,她粉嫩细致的身子,只属于他一个人时,他简直高兴得想到屋顶上,对着月亮跳舞大笑!

  婚后的日子,让他满足得连作梦都会笑,那些流言蜚语,逐渐也被抛到脑后……直到,他亲眼从监视记录上,看见宜静跟厉大功走进饭店房间!

  他气疯了。

  嫉妒与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性。

  那天,他赶回家里,把办案数日、疲累不已的宜静,从睡梦中挖起来,对着她破口大骂。

  「妳竟跟那个家伙去开房间!」

  累极的她,茫然的蹙眉。

  「谁?」

  「厉大功!」他吼出那个名字。

  她撑着额头,虽然累极,却仍耐着性子,想跟他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是──」

  「什么误会?!」他吼着打断她。「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

  然后,他开始咒骂,不断的咒骂、不停的咒骂,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只是一味的咒骂她的背叛、她的不贞。

  累极倦极的她,在他连串指控下,神色从亟欲解释,渐渐转为凝怒。一句接一句的指控、咒骂,终于让她也失去耐性。

  「对,我就是跟他去开房间。怎么样,你满意了吗?」她冷冷的说道。

  熊镇东头一次有掐死女人的冲动。

  「妳、妳……你们……你们……你们这对……这对……」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就是讲不出来那一句。

  「奸夫淫妇,是吗?」她却口气冰冷地替他提了辞。

  「他妈的!」他吼叫着,而后冲口而出。「我要离婚!」

  纤弱的身子,轻轻一震,秀丽的脸上却不动声色。

  「离就离。」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离婚,她搬出他们的家,从此形同陌路,就算是偶尔在警政署碰面,也对他视而不见,把他这么大一个人,当作透明的空气──

  回想到这里,熊镇东简直想把自己揍昏。

  妈的,他真该被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他该被──该被──

  贫乏的想像力,想不出什么适合的惩罚方式,他痛恨自己的头脑简单,半趴在地上,沮丧得想用头去撞地面。

  「熊队长。」清冷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熊镇东又惊又喜,猛然抬起头来,果然看见那张清丽的脸儿。

  她撑着伞,垂着眼,双眸从镜片后,冷冷的睨着他。「这里是公共场所,麻烦你移驾他处,不要在这里阻碍交通。」

  「宜静!」

  他冲动的想爬起来,却又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连忙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我已经尽了告知的义务,你不走是你的事。」她不再多看熊镇东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完就转身,连一秒钟都不肯多留。

  「宜静!」他连忙又叫住她,急切的说:「宜静,我知道错了!他们跟我解释过,是我误会妳了。」

  「很好。」她的态度,仿佛他的误会与否,都跟她无关紧要。她甚至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道歉!」

  她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接受。」

  熊镇东咬着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还是让他畏缩了一下。当了一年多的夫妻,让他多少明白,要让她生气不容易,但是一旦惹她生气,要她消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为求佳人原谅,他不肯放弃,甚至厚着脸皮,把当年用过的招数,再度搬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量喊道。

  「丁宜静!」他咬牙,用最坚定的语气、最强烈的决心重施故技。「妳要是不肯原谅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了!」话说,诚意感动天,这招还多少有点用吧?

  果然,她停下脚步了!

  熊镇东心中燃起一线希望。他注视着她,看着她缓缓回过头来,注视着全身湿透的他,软嫩的红唇微张,轻声说:「那你就别起来了。」说完,她就走进飞鹰总部,不再理会他。

  滂沱大雨中,只剩下目瞪口呆、浑身湿答答,狼狈到不能再狼狈的熊镇东,颓丧的跪在原处,呆望着宜静远去的背影,深刻的醒悟到一件事。

  原来,老招数不一定管用啊!



第七章

  老招数彻底失败!

  承认失败,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要他放弃?!

  嘿嘿,休想!

  熊镇东决定改弦易辙,换个方法,正面进攻。

  他查出宜静离婚后,独居在市区某栋公寓里,又查出她的班表,找到她最近一次的排休日期。

  那天清晨,天际还濛濛亮,他就已经开着车子,在公寓门前不远处,熄火等待着。他等啊等,双眼没离开过公寓的门,直等到十点左右,确定她没有出门后,才下了车,大步往公寓走去。

  这一排公寓,屋龄都有十五年以上,楼高六层,外墙髹着白漆,楼下铁门则是髹了红漆。大门虽然锁着,但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障碍,他只用一根铁丝,就搞定了那个锁,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寓,直上五楼。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熊镇东伸手,用粗大的食指,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起,他透过铁门的间隔,看着里头的木门,心里还不忘默念着,这几天几夜以来,他绞尽脑汁才想出的道歉字句。

  只是,等了几分钟,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屋里的宜静,甚至没有打开里门,探头瞧瞧访客是谁。

  怪了,她没听见吗?

  他拧起眉头,再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

  没反应。

  粗大的食指,第三度按下电铃。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电铃声响啊响,啾到都快破音了,门内却还是静悄悄,没任何反应。

  浓眉拧得更紧了。

  熊镇东松手,不再虐待电铃,啾啾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他瞪着眼前的两重门,表情从原先的期待,转为狐疑。

  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宜静一定在屋里。就算她趁着休假,打算好好补眠,但刚刚那阵电铃声,肯定也能把她吵醒。

  那么,为什么她没来开门?

  熊镇东双眼直瞪着门,焦虑得头顶都快冒烟了,还是迟迟不见宜静现身。

  现在该怎么办?

  在门外喊她吗?不行,听见他的声音,她八成不会来开门。还是说,干脆连这两扇门也一并撬开?唔,这也不行,按照她的脾气,他要是迳自开锁,闯了进去,无疑是火上加油,只会让她更生气。

  各类想法在他脑子里转啊转,他筹备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功夫,准备了满腔的道歉词,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连一句话都没能跟她说,甚至根本见不着她!

  事到如今,计划得改一改了。

  熊镇东走出公寓,绕到公寓旁的小巷内,眯着眼观察环境。如他所料,这类公寓的防火巷,宽度不到两公尺,两栋公寓后阳台跟气窗,楼楼相对,间隔并不远。

  熊镇东抬头,先看定目标,双手撑住两边的墙,再稍稍一蹬,双脚也分别抵上墙面,然后──

  他开始往上爬。

  区区几层楼的高度,可还难不倒他,俐落的身手,撑着两面墙,矫健得媲美野生动物,没两三下的功夫,就爬到五楼的高度。

  五楼的气窗半开着,离他攀爬的位置,稍微有点距离。他撑在五楼的高度,凭着多年来追缉歹徒练出来的身手,跟不怕摔断脖子的决心,做着水平移动,健硕的的身躯,终于来到气窗外头。

  他咽下欢呼,无声的咧嘴,得意洋洋的笑着,再探头往气窗内一瞧──下一秒,窗内的「美景」,让他瞬间双眼发亮。

  噢,天啊!

  这是离婚三个多月以来,他所遇到,最美好的一件事了!

  气窗之内,恰巧就是浴室,而巧得不能再巧的是,不肯来开门的宜静,就背对着他,娇躯一丝不挂,沐浴在莲蓬头洒出的温热水花下。

  熊镇东几乎要申吟出声。

  就算用枪轰掉他半个脑袋,他也忘不掉,她娇躯的每寸细节。

  如今,那白嫩的肌肤,因为温热的水花,浮现淡淡的红晕,一颗颗的水珠,像在亲吻她的肌肤,溜过圆润的粉肩、曼妙的背、纤细的腰、浑圆的粉臀、修长的双腿……

  热水哗啦啦的洒下,她微微侧过身子,胸前圆润的弧度,以及那娇嫩的蓓蕾,已经隐约可见。

  对、对!

  他眯着眼,在心中呐喊。

  再转过来点,宝贝!对,再一点点、只要再一点点……

  「啊!」

  蓦地,尖叫声从背后响起。

  看得双眼发直,几乎要流口水的熊镇东,猛地回过头去,跟隔壁公寓五楼内一个惊慌失措的少女打了照面。

  「色狼!有色狼啊!」少女尖叫着,砰的一声,关上后阳台门,飞快的冲进屋里去了。「妈,快报警!有色狼在偷窥啦!」

  他低咒一声,再转过头来时,气窗内的春光早已锐减。

  虽然,如他所愿的,那诱人的娇躯,真的转过身来,但是令人扼腕的是,娇躯上却多了一条碍眼的浴巾,让他的「福利」蒙受极大损失。

  窗外的熊镇东,惋惜的频频叹气,而窗内的宜静,却是抓紧浴巾,俏脸上有着错愕、讶异,以及渐渐燃起的怒意。

  虽然没戴眼镜,视线有些蒙眬,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窗外的「色狼」,就是她的前夫。

  「你在做什么?」她瞪着窗外。

  「我来找妳。」

  「找我?找我不需要爬墙吧?」

  「因为妳不肯开门啊!」他振振有词的回答,还厚着脸皮,反过来质问她:「妳既然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我不想被打扰。」

  「那妳电铃是装假的啊?」

  她眯起双眸,一字一句的强调。

  「我不想被『你』打扰。」

  熊镇东过了几秒,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妈的,妳知道是我?」他忿忿不平的问。

  「我会认不出你的车吗?」她反问。

  今早她拉开窗帘,一眼就瞧见,楼下停着那辆维修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蓝色轿车。当十点多,电铃声响起时,她就猜出,是熊镇东找上门来,才会任由电铃声响了大半天,也坚持不肯开门。

  没想到,这仍阻止不了他。前门不开,他竟能爬上五楼来,还撑在窗外,不知偷窥了她多久!

  清澈的眸子,凝着浓浓怒意,直瞪着这「现行犯」,而他竟丝毫不知羞耻的,还咧着大嘴,露出高兴的表情。

  「这么说来,妳一直没忘记我喽?」熊镇东喜孜孜的问。

  宜静绝望的闭上眼,心中暗骂自己,居然忘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可是厚得有如铜墙铁壁,就算被逮着偷窥,他还是不反省、不惭愧,甚至还怀疑,她对他旧情难忘。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懒得跟他多说,抓紧浴巾,转身就要离开浴室。

  眼看她要走了,熊镇东连忙喊:「喂,别走啊,妳的邻居已经报警了,妳快让我进屋去!」

  她回眸,丢下三个字。

  「你作梦。」说完,她踏出浴室,走回卧室,自顾自的穿上衣服。

  窗外的熊镇东却不肯善罢干休。

  「宜静,」他的声音很大,就连卧室里也听得见。「警察来了没关系,我还可以应付得来。但是,妳想想,记者很可能也会跟着来喔!」

  正在穿衣服的她,身子微微一僵。

  窗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宜静,妳的电视是开着的吗?」

  「等一下记者要是访问我,我就坦白一切,再对着摄影机,对妳道歉,请妳原谅我。」

  「妳千万要看喔!」

  她站在卧室里,一动也不动。

  这根本是威胁!

  她不接受威胁。但是,她偏偏又知道,这个男人可是说到做到,他绝对可以面子、里子全不要,当着摄影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让两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全台湾的热门八卦人物。

  想到那种情况,她就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天啊,她怎么会识人不清到这种地步,竟然曾经嫁给这种男人!

  宜静申吟着,把脸埋进掌心里。

  只是,虽然盖住双眼,她却关不住耳朵,窗外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再度传了进来。

  「老实说,我一直很想在摄影机前唱歌。」他很大声的「自言自语」,还假装思索了一下。「嗯,妳觉得,我该唱什么好呢?唱我们的定情曲?」

  她的回答,是一阵微弱的申吟。

  「啊,我好像听到警车的声音了。」他清了清喉咙,用那破锣嗓子,嗯嗯啊啊的试了几个音。「我是不是该先开开嗓,免得等一下唱不出声音来?」

  够了!

  她投降!

  宜静用冰冷的手指,穿妥衣裳、戴上眼镜,坐在床边,连连深吸几口气,努力压抑住,此生以来第一次浮现的杀意。一会儿之后,她才起身,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往后阳台。

  后阳台的铁窗上,赫然挂着一只庞然大物。

  熊镇东不知何时,已经改撑为攀,攀挂在铁窗外头,一瞧见她就乐得直笑,就像只大猩猩似的,兴高采烈的在等着,她来开铁窗的锁。

  这幕荒谬的景况,让宜静几乎要怀疑,她现在如果丢出一根香蕉,这家伙会不会为了接那根香蕉,松开双手,直接摔下五楼去?

  唉,要是真用一根香蕉,就能解决这家伙,那该有多好啊!

  她认命的开了锁,看着他得意的吹了声口哨,矫健的攀着铁窗,爬过两公尺左右的距离,轻而易举的就钻了进来。

  「嘿,谢啦!」熊镇东乐不可支,还对着她,挤出自认为最友善、迷人的笑容,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却视而不见,转身就往屋里走去,直接走到沙发前,迳自坐下。那双纤瘦的手臂,交叠在胸前,秀丽的脸上,更不见半分笑意,态度严肃得像是正准备跟他谈判。

  熊镇东厚着脸皮,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基于职业本能,以及强烈的好奇心,他打从进屋起,就不忘打量四周。

  公寓虽小,仅有两房一厅,外加一间厨房,跟一套卫浴设备,却被她整理得简单舒适。较为不同的是,屋子里头,看不见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东西,让人根本猜不透屋主的职业──

  他还记得她的习惯。

  工作与生活,被彻底分割,工作上的一切,绝不带回家中。就连婚后的那段日子里,她在家里,也几乎不提工作上的事。

  坐在沙发上的宜静,任由他东张西望,在屋里探头探脑,瞧了好一会儿,才冷淡的开口质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熊镇东兜转回客厅,认真的看着她,努力想表现出他满腔的诚意。

  「道歉。」他说。

  「我说过了,」她的声调,还是那么冷淡。「我不接受。」

  哗啦!

  满腔的诚意,被泼了一桶冷水。他拧着眉头,想到花了一番功夫,虽然进了她的屋子,得到的答案,却还是跟先前相同,激得他火气也旺了起来。

  「该死!我说了,我知道错了、是我误会妳了!」他捏紧拳头,瞪着沙发上的小女人,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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