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夫人之后,主人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小夫人,你真是咱们龙家的大功臣呀!”
望着眼前容貌陌生,感觉却无比熟悉的美人,裴宓儿皱起了眉心,摇头疑问道:“功臣?我什么也没做——”
“别谦虚了,夫人,难道你不觉得主人改变很多吗?”这个美人就是韦岑,话说为了不让裴宓儿将他认出来,罗毕特地做出了美人、老人、丑人、小孩的人皮面具,而他好死不死就抽到了这一副!真是倒楣透了!
“改变很多?”裴宓儿不解地瞪大美眸,难道,在她嫁进龙府之前,她相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以前他并没有很败家地养了那么多食客?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她害相公堕落吗?
呜……她果真应该早点离开才对……裴宓儿感到罪恶地心想;原来,她就是害相公败家的罪魁祸首……
“是呀!多亏了夫人娘家的襄助,咱们龙家在江南的生意扩展得很快,据说,今年发下来的打赏金将会是去年的两倍呢!”
“什么?相公不是已经快把家产给败光了吗?”裴宓儿讶异地问,这种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随便就养了三千个食客,每个月光是伙食费不知道就要花掉多少钱了呢!
“什么败光?夫人,咱们龙家依旧很有钱,而且,听说会越来越有钱呀!”韦岑傻眼,并且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家的夫人……似乎真的有点怪怪的。
“是吗?”裴宓儿陷入了苦恼深思之中,忽然,她纳闷地蹙起眉心,看着眼前的人,“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面熟似的?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曾经见过你呢?”
“见过我?!不不不,夫人,你不要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见过我呢?哈哈哈……哈哈哈……”他都已经牺牲色相,从男人变成美娇娘了,她怎么还是看得出来呢?简直就是太恐怖了!
“我就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呀……奇怪,难道我的记性真的那么差,忘记自己三百两放到哪儿去,不知道恩人交代了我什么事情,这也就算了,现在连自己曾经见过的人也忘了,真是糟糕……”
她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那么笨,才会到现在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办法探听出来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似乎应该要赶快让恩人知道这个真相,免得他太相信她,结果却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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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纸鸢,在月圆的夜空中高高地扬起,显得如此宁静雅致,不过,此刻在龙府却一点儿都不平静,人们的吆喝声四起。
“有刺客,快来人,捉刺客!”
“有刺客?”
裴宓儿听到了远处骚动不止的声音,心里不禁纳闷又惊吓起来,怎么会有刺客呢?不行,她想自己今晚还是不要出去,回头去帮忙捉刺客好了!
此刻,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小脸上蒙着黑布巾的裴宓儿心下一定,就立刻准备打道回府,不料,原本还在遥远那一方的骚动声忽然变得很近,她听见了护院总管吆喝不停的浑厚嗓音。
“刺客在这里,快过来!”
“什么?刺客在这里?我怎么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呢?”裴宓儿被眼前紊乱的情况搞得又惊又疑,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禁不住带着浓浓的疑惑,四处张望之后,还是没发现身旁不对劲的地方。
接着,骚动越来越往她这里逼近,就在裴宓儿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之时,一群龙府的护院齐拥而上,把她给团团围住了!
“快!把人都捉起来,别让人给逃跑了!”平时都是在保卫她的护院头子扬手一喝,不长眼的武器家伙全出了笼,然而,就在这时,往她这个全身上下都是罩门而来的兵器一个不留地被打了回去。
“该死!”这一句轻咒声非常细微,接着,就是龙天枢修长的身影缓缓地降临在众人面前,冷然道:“你们谁也不能动她!”
“主人——”
“不准动她,有话好好说。”龙天枢再次重申,完全不给人反对的余地。
“你到底是谁?”好吧!主人下了令,有话慢慢说,老总管决定从贼子身家先问起,搞不好最后还可以问一问八字,准备相亲说媒去!
“我……”裴宓儿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老总管,一个字梗在喉咙里半晌没办法说出来。
“快实话实说!你到底是怎么混进龙府的?”
“我是……”
“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裴、裴……宓儿。”
“喔……裴宓儿,竟然跟我们家夫人同名同姓……”老总管点了点头,忽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扬声大叫道:“啊!夫人——”
“难道,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刺客吗?”裴宓儿解开了蒙脸的黑布,似乎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就是刚才被通缉的贼子。
“是……不不不,不是,那刺客……这刺客嘛……”老总管吞吞吐吐了半天之后,才好奇地问道:“夫人,你为什么要如此打扮呢?看起来……像那个……呃……刺客。”
“她是来见我的。”龙天枢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折回头是对的,这个小妮子以为一次、两次能够顺利偷溜出去与打扮成黑衣人的自己联络,完全无关运气问题吗?
“主人?”
“宓儿,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想要见面只要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呢?”他笑抚着她的长发,宠溺地说道。
“我——”裴宓儿与护院们一起不解地眨眼,不知道为什么龙天枢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就算是笨蛋也知道她这一身夜行装不太寻常,他怎么会以为她是思夫心切,打算偷偷跑来找他呢?
呜……真是太可怜了!裴宓儿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得伤心极了!
“怎么了?”龙天枢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因为抽噎而起伏不定的纤背,不解地问道。
“相公……”她一脸悲伤地投入他的怀抱,哭得泪汪汪的,呜……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笨了,没想到自己的相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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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一见面,裴宓儿就迭声地为自己昨晚的失约道歉,一颗小脑袋不停地点头。
“你什么都别说,我全部都知道了!”龙天枢神秘地笑道。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就在现场。
“你知道?!为什么——”她好奇的问话被他给一语截断。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吗?”他很技巧地带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却发现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我……我……”
“你怎么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想再当奸细了!我不想再这样欺骗我相公,涉入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他自愿的。”
“喔?”若非是面具遮掩起来,一定可以看见他纳闷地挑起眉。
裴宓儿却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不信,只顾着埋头说出自己的理由,“虽然,他看起来温文有礼,相貌英气逼人,性情刚正不阿,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相公……”
“嗯。”龙天枢不由得满意地点头,心想这小妮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他夸赞有加。
“可是,其实他是很笨的,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要涉入这整件事情,他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既然他这么不聪明,我当然更不可以离开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才对。”
“请问,你从哪一点看出我……不,是你相公龙天枢他并非一个聪明的人?”他实在是太震惊诧异,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这件事情很困难吗?非常简单就看出来了呀!”
“什么?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不,龙天枢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个笨男人呢?”
“本来就是,我明明就是奸细,对不对?”
“没错。”
“而且,我是一个半路出师,不太聪明的奸细……不,我根本就是一个常常出错,被人抓包的奸细……”说着,她自怨自艾地垂下小脸,似乎正在为自己并非故意那么笨拙而忏悔不已。
龙天枢忍住了唇边的窃笑,没错,她这个小妮子倒是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自己做坏事时常常被人逮个正着。
“可是,我相公都没有发现耶!就连……就连……我……”裴宓儿说着、说着,一颗小脑袋就像凋萎的花朵般,差点就垂到地上了,她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男人,心里愧疚得不得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
“我想,自己应该是喜欢你的,可是,我想自己应该更喜欢相公,所以求你,求你放了我相公好不好?他很笨,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我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一定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探听不到吧!”
“是吗?”
“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我……”
“这些时日以来,我们的感情不算好吗?你的一举一动,都泄露了你受到了我的吸引,不是吗?”
“可是……我相公……”
“你不是本来就打算要离开他吗?就这么做吧!跟我在一起,让咱们两人双宿双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如何?”
“不行的,就算我离开了相公,也不能留在你身边,再过几天我就十七岁了,到那时候……”
“十七岁又何妨?就算你已经是个一百岁的老太婆,我都不介意,宓儿,别回去龙家了,跟我走。”此刻,在龙天枢的心底有着一丝期盼,这个小妮子究竟会如何回答他呢?
闻言,裴宓儿愣愣地望着他,过了许久,感觉像是千百年一般,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办不到。”
“为什么?”
“我想,自己是真的喜欢相公的吧!最近,我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好难过,虽然,是我自己教他去找别的女人,也可以纳小妾,可是,当我看到他对别的女人轻声呵护,就觉得一颗心像是快碎了……”
“你说这些话是认真的?”一瞬间,希望如火焰般在他的心头燃起,教他的喉间为之一紧。
“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像现在那么认真了!”她唇畔泛起一抹恬静柔美的笑容,彷佛在一瞬间看穿了许多事情,显得懂事了许多。
对他,她内心有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她总是觉得他们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而且,是他教她要勇敢地对丈夫说出内心的想法,是他,让她与相公之间的距离一天天拉近,就算……她只是想要缠着相公,套出他内心的秘密,然而,却让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论她相公是不是坏人,她都不能伤害他,就如同她最初想要下堂求去的理由一样,依旧是不愿伤害他这个最亲近的人。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好办多了。”
“什么事情好办多了?”裴宓儿不解地摇头,沉默了半晌之后,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祈求道:“我想,我相公一定不是坏人,所以你不要欺负他,好不好?你跟他一定可以变成好朋友的,你们不要当敌人,好不好?”
“这是你的真心话?”
“嗯!我喜欢你,可是我也喜欢相公,好奇怪,为什么你们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我却一样觉得舒服自在呢?”
“如果我与他是同一个——”
“同一个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被打断之后,龙天枢不再继续说明,只是淡淡地笑道:“我说,如果我坚持要当龙天枢的敌人,你又会如何呢?”
闻言,裴宓儿沉默了久久,数度欲言又止,最后,她轻叹了口气,扬起美眸定定地望着他那双藏在金色面具之后的黑眸,似乎是迫不得已地说道:“相公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第十章
相公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听听!他的小宓儿似乎长大了,在他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女娃儿蜕变成一个女人,虽然天真依旧,却减了不少稚气,教他感到又惊又喜,内心的感觉却只能以百味杂陈来形容。
“她既然已经一颗心全向着你这位相公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呢?”孟观云笑问道。
“找个机会,把事情告诉她,向她承认一切的真相吧!”龙天枢横睨了他一眼,口吻之中充满了坚定。
“真是有胆量,有作为!兄弟我祝你好运。”孟观云唇畔的笑容近乎诡异,两手抱拳,表达内心无限崇高的敬意。
“你为什么一脸看起来好像我要从容就义似的?”为此,龙天枢稍有不悦地皱起眉心。
“因为,你太小看女人这种玩意儿了!她们是非常可怕的生物,平时柔顺得像一只小绵羊似的,可是一生起气来,比起地牛翻身还要可怕千百倍,简直就是翻天覆地,将你眼前的一切夷为平地,凡是她们怒气扫过的地方,何止是寸草不生?根本就是面目全非可以形容,如果,那个女人恰恰好是你所爱的,你也只有摸摸鼻子,自认倒楣了!”
“听起来,你似乎很有经验?”龙天枢扬眉笑问。
闻言,孟观云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在他莫测高深的笑容之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转载自:紫色梦 CCC扫校
经过龙天枢下令连日来的彻查,终于将当初意图绑架裴宓儿的罪魁祸首给找出来了,今夜,龙天枢召集韦岑等人聚在别苑首堂,商议这件事情。
众人听完了韦岑的叙述之后,纷纷恍然大悟,罗毕忿忿地重哼了声:“原来,是韩魏妒嫉主子养了那么多能干的食客,想要挟持夫人,教主人收敛气焰,不敢再收纳新的能人。”
“真是不可原谅,主人爱才之心岂是一个小小的韩魏能够比得上?而且,他以为有钱有势就能服人吗?食客虽然是寄人篱下,求主人重用,不过,要是这个主人没有能力与才干,又如何能够服人呢?”
“听说,他在咱们别苑里安排了奸细,打算引起一阵动乱,好教咱们乱了阵脚,到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趁乱将府里的人才引渡出去。”
瞿百里气呼呼地说道:“真是该死,咱们绝对不能够让他们的奸计得逞,主人,干脆咱们先发制人,派人到韩府卧底,无把他们搞得鸡犬不宁……”
“不,咱们就将计就计,让他们在龙府里引起乱子,到时候让他们主动供出主谋,咱们就有理由将韩魏等人一网打尽,也不会让咱们落得盛气凌人的一个骂名。”
“主人真是太聪明了,就让咱们这些弟兄们将他们统统都收拾掉!”瞿百里乐呵呵地,心想自己一定使出浑身解数,收拾掉那些免崽子。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请你们也一并将我收拾掉呢?”龙天枢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只是在谈论着今天天气好不好。
“主人?!”
众人瞪大了双眼,有人掏了掏耳朵,有人则捏了捏自己的脸皮,证明自己没有在作梦,也并没有听错,那……主人刚才……真的命令了他们把他“收拾”掉吗?
绣芙蓉2004年1月30日转载制作
自从嫁到龙家之后,裴宓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混乱血腥的场面,占地广大的龙家在京城中有三处主要的宅第,除了她平常与龙天枢所居住的龙府之外,另外还有两处别苑,大多数时间,这里都住满了食客。
今天,原本是三月一度的盛宴,龙府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裴宓儿最喜欢这个时候,因为她可以从许多江湖奇人的嘴里得知江湖上的事情,有好事、坏事、奇事、不平之事,可是,她现在却不这么以为。
因为,食客们趁着盛宴作乱,最教地吃惊的是,一直以来与她有密切联系的黑衣恩人竟然也在其中!
他是来杀她相公的吗?相公呢?她要早他一步找到相公,要不然……宓儿急着找寻丈夫的身影,却不料被一名壮汉给堵住。
“看招!”
裴宓儿心想这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机会,她高高地举起手里的白虹剑,往壮汉的肩膀上挥舞过去,原本,还怕自己太过用力,会将对方伤得很重,可是,当她使出了三分力气,将剑砍到对方身上时,却发现就好像蚊子叮咬一般,完全无关痛痒。
“哼!随便一把灶房的刀都比你的剑还利!”
“胡说!我相公说这把剑是三国时期的名剑,你不可以这样侮辱它,我证明给你看——”裴宓儿不甘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再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