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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爱她,早在她还是哥哥的女朋友时、早在她为他动心以前……
所以,他可以因为她的伤心,陪着她淋雨。
所以,他放心不下失恋的她,夜夜送来宵夜,那是他说不出口的疼惜。
所以,他明知她无心于他,还是愿意在她孤单时,当那个空虚的替补品。
所以,他清清楚楚知道她不爱他、不要感情的负累,便迁就着她,继续藏着真心,假装他也只是身体需求,不要她有负担。
如果真是这样……曹品婕按住狠狠抽痛的胸口,她到底欠得多深、多重?
就算是利用,那又怎样?就算是一分不甘、一种报复,那又怎样?这些我全都想过,那又怎样?我有要求过妳爱我吗?
他曾经,这样说过。
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用他的方式守护她、陪伴她,同时也接受她一辈子都不爱他的事实。
他的爱情,很任性、很绝对、也很……心酸。
但他从来不说,从不让她明白,他压抑爱情守在她身边,有苦难言的滋味。
所以他会说——妳从来就没有懂过我,不管在妳还是我二哥的女朋友时,还是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妳从来就没有懂过……
她让他爱得……好委屈。
再也无法掩饰,她无声地掉泪,为那个她错待许久的男人。
关梓群叹息了。「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对梓齐,明明也很有心啊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她背过身去,对着窗外往来人潮,独自寂寞,独自落泪。
她连悲伤,都不愿与人分享,却不自觉那么长时间地让某个人分享了她的心情,这男人啊……强势又温柔得教人拒绝不了。
「因为我吗?」碰了软钉子,关梓群也不介意,径自道:「妳的心结,源于我们过去那段关系?还是年龄差距?旁人的观感?」
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他自认还算了解她。
「不要告诉我,你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回应。
「妳认为我会从中作梗?还是认为关家的人会反对?更或者,妳怕的其实是梓齐的反悔。」
她的沉默,代表他猜得一字不差。
这个骄傲的女人啊!怕人否决她,于是自己先否决了一切,避免受伤,避免难堪。
「第一,我并不觉得别扭;第二,我爸妈那里我自有交代,妳不用烦恼,这是我欠妳的;第三,梓齐如果介意这些,他当初还会义无反顾地走向妳吗?妳以为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差距并不是只存在妳面前,也在他的面前,一个爱妳的男人,妳都担心他日后反悔了,那面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梓齐又需要多少勇气?」
她愕然,无话可驳。
当她意识到危险,可以缩回壳里,但被她挡在壳外的他怎么办?不曾退避过的他,是否会撞得头破血流?这一点,她从来没想过……
「我知道妳是爱他的,因为妳已经想到你们的未来去了,并且认定你们会没有未来,害怕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在乎他,有一天被抛舍下来,会无法承受过深的伤恸,于是选择在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时候,自己先抛舍,如果不是意识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认真,妳何必惊慌成这样?
「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那么轻易结束吗?我和妳都是同一种人,太过理性自持,一旦意识到危险,会先保护自己,这是人的本能。我无法否认我们相爱过,但前提是,我们都知道这段感情是安全的,不会让我们受伤,所以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平平稳稳,没有太惊涛骇浪的激情,一旦发现自己爱对方比对方爱得还要多,便会害怕、会惊慌。
「说穿了,我们不是不爱,而是不够爱,我们都有太多的防备、太多的顾忌,无法义无反顾地去爱,但梓齐和娉婷不同,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爱了就是爱了,不会去欺骗自己的心,也不会去计较谁爱得多、谁掌握了让自己受伤的能力,是这样的特质,才能激出最真的我们,情难设防,就像我对梓齐说过的,妳曾经放在我心上,但,她却是刻印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
「所以妳的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品婕,妳只想到妳的情绪、妳的防备、妳的害怕与逃避,那妳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的立场比妳更艰难,妳的情绪有他吸收,那他的情绪呢?谁来承担?要坚持这段感情,他得比妳更加付出多少勇气?妳真的以为他没有委屈、不会受伤吗?但是他勇敢去爱了,不怕受伤,也不怕被妳拒绝,而妳,只是一个爱了不敢承认,拿自己的防卫去刺伤深爱男人的胆小鬼。」
他的伤?他的委屈?他的无力感?
他有,她知道。
当她忙着逃避,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时,她知道他很受伤。
当她为了否认对他动心的事实,忙着和别的男人约会时,她知道他的痛。
当她毅然决然放弃他,只因为对他没有信心,害怕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差距,有一天他会坚持不了而选择放弃她,她知道他有多心寒……
但是,就算是天大的差异,那又怎样呢?关梓群说的没错,在她还不爱他时,他都可以坚持到最后一刻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她有什么好害怕?
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有将对关梓群的情绪迁怒到他身上,但其实潜意识她便已认定,与她如此合适的关梓群都会爱上别人,何况是中间层层阻隔了那么多问题的他
其实错了!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男人到底对她付出了什么,那不是一段禁不起考验的感情,一如关梓群说的,她只是在他心上而已,但关梓齐却是将她牢刻在心底,从来都不一样,也不该被相提并论。
就算、就算真的无法走到最后,一个这样对她的男人,难道不值得她赌一赌吗?
「错过他,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如此爱妳。」关梓群语重心长,说出这一句,同时重重敲上她的心坎。
是啊,再也不会有另一个男人这样爱她了!错过了,这辈子都遗憾。
她想放过自己,顺着心意,好好去爱他一回,如同他当初对待她那样坚决,飞蛾扑火。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的放纵与任性。
「梓群,你觉得……我还有挽回的空间吗?」她迟疑地问出口。
「可以的,他很在乎妳,除非妳真的把事情做绝了,让他太心寒。」
一语说得她心虚不已。
「那个……」她好像!真的就是让他很心寒。
「妳那什么表情?」关梓群防备地瞪着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她咽咽唾沫,将事情的经过概略说了下。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抚额申吟。「妳死定了,曹品婕。」
「干、干么这样啊,我会去道歉嘛……」愈说愈小声,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
「妳不了解梓齐的个性,他可以为他的感情坚持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真的让他太绝望,他不会要妳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一旦妳真的说出了口,他就会做到,而他若是绝了心要断,到死妳都不可能挽回!」
「有……那么严重吗?」她头皮发麻。
「别以为我恐吓妳,他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全心全意对待,但是女友在他当兵时劈腿,他给过她机会回头,她没有珍惜,后来女友后悔了,怎么哭求挽回,甚至闹自杀,他都没回头。所以——请问曹小姐,妳打算怎么挽回?」
「……」他当时,也给过她机会,将决定权交到她手上,可是她……她都跟他说了什么啊!
她闭了下眼,嗅到一丝绝望的味道。
她与他……还有可能吗?
第九章 挽回
气氛——很安静,安静到呈诡异状态。
受不了闷到快窒息的气氛,阿国首先打破沉默:「那个——嫂仔——」
一记冷冷的眼神扫来,小顾赶紧跳出来解救兄弟,手肘暗暗撞了一下,压低声音。「你想死啊!敢在这时挑衅老大。」
曹品婕知道他们的难处,谅解地摇了下头,表示无妨。
小顾尴尬地咳了几声。「曹姊,妳要不要坐一下?我倒杯茶给妳!」
「没关系,你们有事就去忙,不用招呼我。」
可是,老大摆明了当她是陌生人,不痛不痒的,他们要不来圆一下场,她多尴尬啊!
这老大也真够绝的了!他要肯发一下飙,骂人、吼人、赶人都好,起码表示还在乎、正视她的存在,让她可以有机会解释,偏偏他什么都没做,完完全全就是对待一般客人的生疏淡漠,人家就算想说什么,又哪里说得出口?
「只是电瓶没电。」处理完车子的状况,关梓齐简单向她说明,便交给会计去处理,转身忙其他的事。
曹品婕呆立原地,酸楚不语。
已经快一个月了,她每天来找他,他也每天都用这种态度回应,一如结束时说过的那样——就算在路上遇到也会装作下认识,完完全全的陌路人。
他真的说到做到!
她每天、每天都必须藉由不同的车子状况来找他,到最后甚至得去问身旁的人,谁的车子需要保养或维修……
今天这辆甚至还是关梓群的友情赞助。
她也知道这样很蠢,但是如果不这样,她要怎么来见他?
他不可能不认得自己二哥的车,也不可能不懂她的心思,却什么也不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一开始,小顾还会开她玩笑,说她风雨无阻,老大真该颁给她一张最佳VIP的奖状;直到现在,小顾笑不出来了,她也信心渐失……
她已经……快要没有理由了……
这样的他,再加上关梓群说过的话,令她不由得惶然——是不是,真的太迟了?他已经将她由心上移除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了吗?
他无动于衷,而被晾在一旁的她,也什么都不能做。
她终于知道,那种一再被拒于心门之外的感觉,有多难受了,他却为了她,一声不吭地承受了那么久。
当初他为她做的那些,她有勇气,为他做一遍吗?她真的不知道……
桌上的手机响起,是关梓群打来的。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脱下手套,伸手去接。「二哥?」
「嗯。品婕在你那里?」关梓群劈头便问。
「如果你是要找她,应该打的不是这支电话。」他不是任何人的总机,也不要来问他任何人的下落。
「不,我只是要问,情况……还好吗?」
「还好,只是电瓶没电。」重复一次。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既然知道不是她的车,还会不晓得她找尽各种理由去找他,背后的用意吗?
「那你又以为你在干什么?下次少帮她做这种无聊的事。」不是月老就不要企图管人家的姻缘事。
「不这样……她怎么去找你?」听说他这个弟弟很冷酷地对人家视若无睹啊!
「不需要。」找他做什么?分了就是分了,他不是会三心二意的人。
「你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吗?」每天看她那样失魂落魄,实在很不忍心啊!
「要你多事!关梓群,我警告你,不准再插手,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待对方回应,他俐落地切断通话,回身见她正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梓齐——」
「还有什么问题吗?」平淡客套的口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原来,这就是他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客客气气,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面对这样的他,她还能说什么?
她好怀念,以前那个说话耍贱带刺的他……
她不应声,他转身走开。
现在的他,已不会再为她等待……她心房又是一阵酸。
肩膀让人轻拍两下,她回身,见小顾一脸同情。
「我没事。」她牵强一笑,拒绝被安慰。
「老大他……」小顾沉吟了下。「他太爱妳,所以伤得很重,妳要给他一点时间复原,重新找回爱妳的信心。」
她懂,再久她都愿意等,但——她真的等得到吗?多怕他真绝了心要割舍,不再留恋……
「其实,真正没信心的人,应该是我吧!」她苦笑。连她都不知道,她有哪一点值得他为她付出那么深重的感情。
「那,我来帮妳恢复一点信心吧!」小顾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妳知道为什么我一见面就喊妳嫂仔吗?我再神通广大,总不可能一眼就知道妳是老大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吧?」
「咦?」对厚!关梓群是用皮肉痛换来的领悟,那他又是怎么看穿的?
「就是有一次啊,老大要从随身的皮夹里抽出证件时,不小心掉出一张照片,被我看到了。妳想想看,有什么原因,会把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随身带着,可是又不是很招摇地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而是收在证件后面?」
当然是悄悄藏着,心酸爱着,无法宣之以口的那种人。
「既然不能示人,那为什么还要藏得那么辛苦?直接丢掉不是更快?所以我才会想,那个人一定藏在他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不能让人知道,也没有办法潇洒地丢开。那么心酸煎熬的心情,如果不是非常地爱,还有什么理由解释?」
呵,是啊!他曾经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灰心?就算他累了,不想再爱了,那也无所谓呀,换她来爱,他能坚持,她当然也可以!
「现在问题是……」她苦笑。「我要到哪里找下一部车来让他修?」
「不用找。」小顾朝不远处使了个眼神,收到讯号的阿国,丢开扳手,凑到关梓齐身边。
「老大,告诉你一件事,千万要冷静,不能扁我。那个……我这学期的英文好像又在被当边缘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延毕啦!」
「……我真的很不想附和小顾的话。」无奈现实逼迫,有人确实脑残。
「老大好没同情心。」阿国抽泣地吸吸鼻子。
「要是真的被当掉,信不信我的拳头更没同情心?」关梓齐凉凉威胁。同一个学分修三年修不过,还有没有比他更离谱的?
「曹姊救命,妳英文强不强?快救我——」阿国扯开嗓门哀唤。
「啊,可以呀!」柳暗花明,她连声应允。
关梓齐再蠢也晓得自己中了什么招。这群人够了没有?
他冷冷起身,不发一语地往外头走。
就……这样?!本以为他会发个飙还是瞪两眼之类的,伹——什么都没有。
这样完全无所谓、压根儿不在乎的态度,反而让身后三个人愣住,面面相觑。
她极度地,感到惶恐不安。
他真的……对她丝毫情绪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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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天天来,他也真的天天视若无睹。
她要教阿国英文,他随便她;她要每日待到半夜,也任她去,他忙他的事情,不会赶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她的存在对他丝毫不受影响。
她说车子有问题,待得太晚,技巧地请他送她回去,他却面无表情地回她:「我不是谁都可以载。」
然后找出计程车行的电话,要小顾替她叫车、记车牌,仁至义尽。
再然后——
「梓齐,我饿了。」她鼓起勇气邀他吃宵夜,放软了声音,想起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对他撒过娇……
阿国也够识相,为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