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欲哭无泪。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好象认识他之后,我在我妈心目中的地位就直线向下。是不是他妈整容化妆成我妈的样子,提前来整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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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正式被贴上了“倪帆”牌,他就一直要求我出席一些他的朋友的聚会什么的。可是,我总以和他们不熟啦,没有共同话题之类的话给塘塞掉了。也不是我真的多不愿意去。只是,你想,我一个凡人,和一群名人、半名人、预备名人在一起,多掉份呢。而且,人家各个沉鱼落雁的,我跑去,别人把我当服务生怎么办?那不是自己找气受吗?!
这一次,是他圈中好友的一个大日子,他一定要我陪着去。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他笑的不行。摸摸我头,让我一切交给他。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开车带我到店里去挑衣服。我看着这些只在杂志上才看得到的品牌,不禁暗自咂舌,忍不住,背过人,装做看衣服,偷偷瞄一眼标签。我以为自己看错,又认真的数了一下后面有几个零。
被他一把搂过,笑着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给我丢人行不行,一件衣服我还是买得起的。喜欢就拿就是了。”
我对着他轻轻几不察觉地晃了下头。他无奈的靠过来说:“这样,咱不拆标签,你看上哪件,就拿,今晚一穿过,明天咱们再来退。”
我面上一喜,眼睛一亮,靠着他,轻声说:“能行吗?”
他也贴着我耳朵,神秘的说:“我在别的地方干过几次,放心吧。他们这种店三天之内退,没问题的。”
我一下站直身,掩不住嘴角的喜色,兴奋的冲到衣服堆里,左一件,右一件的试穿起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忙活,一会儿,在边上休息区,玩起了电脑。
我在店员的帮忙与参谋下,终于挑了条合意的裙子。价钱也不看,装做有钱人的样子,让她们包起来。
走到他身边,他回头看看我,笑着问:“挑好了?”
我点点头,让他看一下,怎么样。
他微笑地拉着我一起到前台。他拿起裙子看一眼,点头说:“这裙子还行,反正穿了不会错。”
旁边店员笑道:“倪先生怎么这么说,您是没看到,你朋友穿了可漂亮了。”
他搂住我,骄傲的说:“我老婆,穿啥都好看,不是你们店的东西好。”
我看着店员抽搐的脸,难为情的拍他一下。他呵笑着刷了卡,却顺手就把标签给扯了。我急得气血倒流,掐他一下,他做出一个恍然的表情,一拍额头,说:“呀,我高兴的都忘了。算了,下次吧,下次。”
我生气的眯着眼看看他。他心虚的给我一个傻笑。我从店员的手里,一把拽过标签。一看,我,我的心在滴血。且不说相配的鞋与包,光那件衣服,就这么一两重的东西,它竟然比黄金都贵!这么重的钻石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多钱。
标签在手心纂着,硌的我生疼,却抵不过我心头之痛。寒着脸,坐在车上,一路上,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理。
回到别墅,他叫我下车,我只坐着不动。他从车前绕过,把门打开,看着我问:“真不理我啦?”
我别过头,以行动表示。他一下把我抱起,往屋里跑,大叫着:“噢,抱媳妇儿进洞房喽~!”
我脸一下繃不住,笑了,对着他又是一顿捶。他配合的惨叫出声。
我拧着他脸问:“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他一脸无辜的摇头。
我还想说什么,却听旁边有人笑出声。一看,却是有三五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好戏。脸一红,从他身上下来。
倪帆揉揉脸,不在乎的说:“笑什么笑,赶紧的。”说完,就把我推到他们一堆人里。
我满头雾水的,被这几个人团团围住,然后拉到一间房间里,按到张凳子上,拉头发的拉头发,摸我脸的摸我脸。我急声大叫:“倪帆~!救命!”
倪帆笑呵呵的在门边上露个头,把新买的东西丢进来。说:“让他们给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好,忍一下啊。哎~,你们轻点,对我媳妇儿温柔点儿。”
那几个人齐齐白他一眼。他笑笑退出门去。
迷情灰姑娘。
什么叫“任人摆布”,我算是真明白了。
这些人完全当我是玩偶一般,也不理我的,自顾着互相讨论,时而也说几句闲话。过一会儿站远了打量我一眼,可是看我的眼光真的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完全是看一件东西的眼光。
最让我不堪忍受的是,其中有一个很娘娘腔的男人,其他人似是以他为中心的。他拿着裙子在我身上比划比划,又看看化妆及头型。然后,说让我换上看一下整体效果。
我就拿好裙子等他出去了好换。可是,他偏不走,还要帮我换,说是不要把妆及头发弄乱。可是,他是男人哎,怎么能让他帮我换呢?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定要他出去我自己换。
结果就把他彻底得罪了。他气呼呼的说:“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把我雷的几乎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他明明就还没真变成女人,好不好!
他一看我的表情,脸都绿了,娇哼一声:“我们走!”
几个人,跟在他后面呼拉拉一下全走了。我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走过去,把门关上,小心的换起衣服来。
等套上裙子,我才发现有个问题。这条裙子不是用的拉链,而是在背后一溜的珍珠扣子。任我瑜珈练的再久,可也不能把那么多扣子一对一的扣好。趴在门缝里朝外看看,那些人真的已经离开,剩倪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叫一声“倪帆~”
他回头应一声:“干嘛?换好了就出来吧。”
我有些难为情的说:“嗯,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好吧”他顺手关了电视,走过来。
我站在门后,双手背在身后,拢住裙子。他在进门看到我的一瞬,猛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微低的头,更低了,尴尬的说:“是不是妆化的太浓了呀?他们在我脸上弄了好半天,要不,等会儿我去擦掉些。”
他走近身,把我脸轻轻抬起,说:“不要擦,很美,很美。”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我,微侧过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嗯,我后背上的扣子,我扣不到,帮我扣一下。”
然后,转过身。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给我扣,颇感意外,正想开口,却感到他温热的手指,轻轻从上,顺着我的脊背慢慢划下,到我腰间,我的脸也随着他手指划动而变热。
他的整个手都探入我的腰,人也贴上我的背,我忙抓住他向上探去的手,轻喘着说:“别。”
他低头吻住我的肩、颈窝。被我按住的手,停在原地不动,却用拇指摩挲着我的肌肤。他炙热的气息熨烫到我的皮肤,我轻轻避开,侧过头,正被他一下吻住。
那是一个多么缠绵的吻,两个的气息渐都有些不稳。我感到自己变的很轻,轻到几乎要化成烟溶入他的身体,手脚也逐渐变得无力。他原来被我按住的手,又发力的向上探去,直到将触到我的温软,他的气息一下急促起来,身体绷的更紧,手也更热更有力。
我虽未经情事,但电视也看的不少,知道这样下去只怕会出事。喘着气,无力的倚在他身上,用尽力气堪堪阻住他向上的手。
他一边情迷地密密吻着我,一边哄道:“就一下,就一下。”
“不要,不行的。”
“我爱你,爱你,麦。”他急切的密吻着。
我吸口气,困难的转过身,将身子贴在他身上。抬头,却被他更深的吻住。我一边挣扎,一边含糊的说着:“我的妆,我的妆。”
他也含糊的回道:“不管它,今天不去了。”双手又在我身上到处摸索。
我用力推开他少许。喘着气说:“不行。”
他还要用力,我双肘撑在他胸前,哄着他:“等,晚上,回来再说。”
他也渐渐恢复清醒,盯着我说:“你说的,不许赖。”
我无奈的点点头。说:“讨厌,快把正事做了,把我扣子扣扣好。”
他也无奈的嘟嚷:“这扣什么扣子,这不是在考验我嘛。这帮做衣服的也讨厌,做的衣服就该好穿,好脱,搞那么多扣子,真是急死人。”
被我狠踩一脚,他才“唉哟”一声,老老实实给我扣扣子。
等弄好,我到最近的镜子前去整妆。走到镜子前,我看到有一个很高贵的美女向我走来,我下意识的避开,她也避开。我反映了两秒,才想起这是面镜子,对面的人是我。两步跑近,仔细一看。
镜中人,不像我,却又是我。比我美上太多。妆面也看上去很干净,很透。几乎看不出化过什么妆。白净的皮肤上因动情脸还有些微红,深褐色的眼珠上如蒙层水汽。粉嫩的唇大有邀人采撷之意。裙子穿在身上刚刚合身,因化了妆,效果比之在店里又好上许多。
看着镜中人,与我同步抬手、转身、皱眉、做怪相。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妙。好像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找了个美女学我动作。我想女孩子都有“灰姑娘”情节。这一刻,我想,我便是仙杜瑞拉。
倪帆,站在我身后,扶住我的双肩,对着镜子微笑。他说:“这张婚纱照不错。”
我好笑的回头望望他,说:“可是,我觉得这不是我。”
他深情的望住我:“我从未想到我会拥有这么美好的东西。”
“哎,我不是东西”我忙接口。
他抿嘴一笑说:“噢~,你自己说的,你不是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办法说了,打他一下,“讨厌!”
他大笑着搂住我前行,说:“再不走,今天就真出不了门了。”
我也繃不住,一笑。相拥上了车。
一路上,他自是情绪有些HIGH,开个车也不老实,一会儿摸下我手,一会儿拍下我腿,等红绿灯时,更是要索吻。我忍无可忍,对他狠PIA了一顿。
PIA完,我拍拍手,总结一句:“你个老土,果然是见不得美女。”
他扁个嘴,表示不满。终于消停了,老老实实开车。
聚会。
他朋友的家离的不近,也是在城内有名的一片别墅区里。
估计今天来的人不少,车子在小区里都停的满满的了。没办法,只好停在很远的地方,走过去。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一阵豪爽的笑声。倪帆一乐,说:“这小子,听到这声嚎,就知道他不远了。”
搂着我走到门口,就有一个长的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热情的迎过来。我看看他,觉得有些面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电视里见过。连我都觉得面善的话,估计是蛮红的一个人了。
那男子大笑着拍拍倪帆的肩膀,亲热的说:“你小子,这么晚。是不给哥哥面子吧?”
倪帆也笑着推推他,说:“把我媳妇儿都给带来了,还说不给面子?”
我抿下嘴,轻拧他一下。他回过头,赔笑着说:“好了,好了,下次不这么说了。”
我没理他。他笑着介绍:“这是今天的寿星,也是个大明星。名字就不用说了。这是小麦,我跟你说过的。”
那男子一听高挑着眉,说:“喔~,这就是小麦啊。闻名不如见面哪。可真漂亮啊!这么美的女孩子不来咱们圈子,反天天埋在纸堆里当编辑,真是可惜了了啊!”边说,边惋惜的要跟我握手。
我也把手伸过去。一握之下,他却不再放开,只是喃喃的絮叨着。倪帆一把把他手撸开,说:“放开你的爪子。”
那人“嘿嘿”笑着,对我说:“漂亮妹妹,跟着这小子,能有什么劲呢!又无趣又胆小,不如跟我哥哥我吧,天天带你玩。”
还没说完,就被倪帆一下勒住脖子。脸一下涨红,还不老实,只咳笑着冲我眨眼。
我看的骇笑。两人打闹了一阵才停下。倪帆理理衣服,跑过来,对我说:“别理这小子,他见了生人就抽风!”
那人看他这么紧张我,笑的直喘气。
我看看他俩,装做很无知,很纯的样子,用最最无辜的眼神看着倪帆说:“可是,我真的觉得还是他比较‘MAN’啊!”
把倪帆气的两鼻孔冒烟。而那男子笑得跟电视里的屠夫似的。倪帆咬着牙,收紧我的腰,狠声说:“你个小东西!”
我笑着冲他吐吐舌头,他的眼中又闪过几分炙热。那男子笑着拍拍倪帆的背,说:“行啦,别在我这儿演,存心刺激我呢不是?”
倪帆一笑,拉着我走开,边给我介绍着。
其实,屋子里已来了不少人。看样子,似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互相笑着打着招呼,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流着什么。我实在是国内的电视电影看的少。所以认识的明星并不多。
那这些人在我眼里,也就和一般的公司白领没了什么区别。人家如果和我说话,我便也客气的应上几句。不和我说,我便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有时,倪帆被人叫去,我便一个人到处看看,倒也自得其乐。
这个屋主,倒也是个有意思的。在他的一间小厅里,放着一架立柜式点唱机。是很老式的,国外的那种。我不知道怎么操作,对着它上下左右的捉磨着。旁边有一个人说:“要投币”
我回过头,站起身。一看,是个三十几岁,很有书卷气的一个男子。看上去不像是拍电影的人。气质那么的好,倒像是大学里的教授。我朝他一笑,说:“可是我没有呢。”
他熟门熟路的,从旁边的一个景泰兰的花瓶里掏出一个硬币,塞在机器上的口子里。又侧头问我:“要听什么?”
我想一下,说:“我喜欢乡村音乐。男女不限。”
他在机器上摆弄一会儿。一阵很西部的小提琴声欢快的从机器中流出。让人以为自己在一堆篝火旁,与一群朋友一起跳舞。我一下笑出来了,“SHANIA TWAIN的《ANY MAN OF MINE》,正是我喜欢的。”
我们俩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进退间竟默契得不得了。不觉跳的起劲进来。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
他伸出手,介绍:“尼可。”
我听他说英文名,也伸出手,说:“MAY”
两人先从音乐聊起,渐渐转到影视、人文等等话题。随着话题的展开,我发现我们两人聊的愈发契合。他不但见识广博,且谈吐幽默,谈起话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听到他说的一个词,我忽然说:“你是台湾人?”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好。”
我笑笑说:“是,你是说的和我们一样,可是这个词,我们大陆人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小时候看《正大综艺》,那段时间,好喜欢李秀媛的。每一期都不放过。通过她,对你们台湾人说话的方式也有了一些认知。包括对一些事物不同的称呼。”
他了然的笑笑,说:“原来是这样。”话锋一转,问我:“你一个人过来的么?”
“啊,不是,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不知,我有没有幸知道你的电话号码?以便我们下次有空时,见面聊天呢?”他温和的笑着问我。
我垂下眼沉吟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给他号码。突然,身后有把声音道:“你有事,找到我,就找到她。”是倪帆。
我回过头,冲他一笑,站起身。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腰,带着埋怨的说:“一会儿不注意,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