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的笑笑,说:“啊,社里有点急事,一时说不清。”
只有王至,转过头给我深深的一眼。仿佛什么都明了。我眼一下错开。不去看他。
看完电影,我们一群人又去了夜市,吃了排挡,又买了一堆用不到的假冒伪劣产品。才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主任说要和我聊一下稿子的事,跟着我进了屋。他掩了门,我把电脑打开,把要修改的东西发到他们邮箱里。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他,问他有什么事要说。
他走过来,也不坐。却把我看电脑的脸转向他,眼对着我的眼说:“我要说的是心稿。我喜欢你,阿MAY。听到吗?我要你在意。我要你注意。而不要你只是远远的如欣赏一幅画一样的看着我。以后,在没人的时候,叫我霖。好吗?”
我不知他是要我答应他叫他霖,还是叫我答应他在意他。怕说得不对,又徒惹他生气。就装作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那没什么公事啰?”
他一下笑出来,刮我一下鼻子说,“没有。我就不能假公济私一下么?”
我眨眨眼说:“那好吧,没事我就要洗洗睡了。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累死我了。”
他笑望着我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看一下今天你改过的东西。等你睡了,我就走。”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工作第一,对吧。我拿了换洗衣物,径自去洗去了。一会儿弄好出来,他真的还在。我想想没什么我的事。就轻轻爬上我的床。不去吵他。
他听到我的声音。看了我一眼。又在电脑前弄了一会儿还关了电脑。走到我床前。我看他向我弯下腰,俯过身。不禁像小兔子一样,两只手在颈处牢牢的抓紧了毯子。他看得一笑。继续俯下头,在离我脸一拳的距离停住,对我说:“你总是能让我笑。小东西。好好睡一觉吧。”说完,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站起来,走到门口,又看我一眼,笑笑,替我关了灯。
相见争似不见。
忙碌中的日子就是过的快。眼看着,三个人的书都写的临近结尾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快结束了。主任以督稿为由,每日在我们这里驻扎的时间越来越长。鉴于此,他们三个也越来越自觉。常常除了吃饭就窝在屋里不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写稿。王至这小子也奇怪,有时正与我说笑,看到他来了,就不再说了,酷酷的回房去了。
我实在看不出,温和如他的人,为什么让这三人避之不及呢?难道真的怕他催稿?想想自己。因为他是以主任的身份在这边的,所以,平时也不好溜到外面去玩了。甚至,连跑步、游泳、健身都不好意思去了。
如果在办公室的话,倒还有明显的作息时间。几点到几点是上班,几点后是下班,一清二楚的。可是,在这边。根本就分不出来。反正是,有活就做。没活就可以玩一会儿。主任一来,就变成,主任来就要工作,主任走才能休息。
可是他常常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害的我根本也没办法休息。常常还没睡醒,他就又来敲门了。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动力。在我第N天被他吵醒之后,实在忍无可忍。把个枕头“咚”的一声砸向了门。可是,枕头太软,一点都没有发出我想要的气势,只是很软弱的发出象征性的一声。
我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毯子里,我就是不起来了!
主任又敲两下门,看我没反应,顺手就开了我的门进来了。哎呀,我忘记锁门了。我整个人又往毯子里缩缩。
听他走到床前,虽然他看不见,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把眼闭的更紧了。他问:“真的不起来了?”
“真的!”我在毯子里很坚定的说。
“早睡早起有利健康。”他教育我道。
“可我是晚睡早起,要短命的。”我愤怒地把头伸出来,看着他说。
他瞧瞧我,笑道:“起来吧,你看我每天还要开车来去,起码比你少睡两个小时。我不还好好的?年青人,起来吧。”
我冷笑道:“哼,哼,我不能和你比。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补药,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精神。你再这么折腾几天,再和我见面的时候,就是做遗体告别了!”
他听了一下笑的咧开个大嘴。坐在我床沿上。看看我说:“哎呀,这个遗体怎么都不收拾的呀?头发还乱蓬蓬的。”
我“哼”一下,把脸折过去,表示我肯定今天是不离开我的床了。他凑近了问:“真的不起了?”
我缩在一团。趴在床上。像个蜗牛一样。不理他。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专注的看着我。我就觉得脑后不自在呀不自在。酸酸的。忍无可忍。回过头,怒视他。
他微笑有礼的对我说:“继续睡啊,我不吵你。”
我只好把脸转过去。又试着睡一下。真的不行。如芒在背啊。我挫败的坐起来。叹口气对他说:“主任。”
“叫我霖”
“好吧,霖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精神为什么那么好?吃的什么补药能不能给我也吃一点啊?”
“你要听实话?”他问。
我无奈的点点头。他说:“实话可能有点肉麻。可是我一想到要见到你,就是睡不着了呀。”
我倒在床上,捶床。泪汪汪的说:“可是,主任,我真的没办法,不把你当主任。你一来我就得上班,你走了我才能下班。这几天我上班的时间,赶上我平时一周半的工作时间了。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啊。”
他笑笑说:“你就和平常一样就好了啊。不用管我。”
“可是,平时,我都还在睡觉的。”我小声的说。虽是这么说。还是乖乖的起来了。作孽啊……!
自从主任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就不再多做逗留。我们又恢复正常的起居生活。我和霖就常常MSN或短信联系。我终于又能自由的生活与偷懒了!
拿枝棒冰,躺在吊椅上,一只脚在上,一只脚垂在下面,很没形象的一晃一晃。看来,得到主任的垂清,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事情啊。办公室恋情,果然是要不得啊,要不得。
看着很久都没时间看的头顶上那如小手一般的树叶。不知怎么,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你果然在这儿。”我一看,是倪帆从远处过来。我慢慢不情愿的坐起来。
他走到我身过坐下,舒服的一靠,问我:“今天你们主任怎么不在?”
我白他一眼说:“他在不在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一看他车不在,就知道你一定在躲懒。”他得意的说。
我没好气的说:“要你管!”三两下把冰棒嚼的碎碎的。站起身来说:“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就工作去了。”
他也站起来说:“别呀,你看我刚回来,看你前两天忙都没打扰你。今天看你闲了,才和你说两句,你倒要走?”
我别扭的把头转向一边。他又热络的说:“这两天看电视没?”
我白他一眼说:“看了。挺出采的。”
他马上开心的说:“是吧,我也觉得这次我扮的挺帅。想着这次说不定你要在电视里看到,对那些镜头多热情呢,把他们高兴的。”
看到他一径的高兴。我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低下头,忽然看到,他穿着中短的沙滩裤。露着两条不一样的毛毛腿,一条上明显秃了一片。眼光又是一暗。强回过神。不再与他说什么。向屋里走去。
他“哎,哎”的拦住我。说:“我还没说完呢。”
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你话太多,听你说完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他好脾气地说:“好吧,好吧。你等等,我送你一个礼物。”
我疑惑道:“好端端的,送我礼物做什么?”
他笑笑说:“看见漂亮,我挺喜欢的,就买了。也没什么女的能送,就便宜你了吧。”
拿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我打开一看,是一片水晶的雪花吊坠。晶莹剔透,每个棱角都做的很完美。像雪花一样美,却比雪花更美。是女人都会喜欢的吧。
我看完,还给他说:“很漂亮。可是我不能要。”
他急道:“不是的,你听我说。上次虽然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必竟我还是承诺过要给你钱的,你那天走的急,我没想起来那茬。后来,想给你,又觉得拿钱给你不好。这次出去,看到这个就买了送你。就当抵上次的钱了。水晶的,不值什么的。”
我想想也对。就把盒子拿了。没再和他说话。上楼去了。
到了晚上,看到手机上显示他的电话,不禁有些恼了。打开电话喝道:“你礼物也送了,人也见了。还干嘛呀?!”
他听我这么凶。有点诺诺的,半天说:“我,就是饿了,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不去!”
“那,好吧。晚安。”他挂了电话。
我也气呼呼的把电话挂上。从床上跳下,气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真的不想再与他扯上关系。这是不现实的,不可能的。忽然,听到楼下他在大声喊:“小麦!”
我冲到阳台上,就看到他指着腿大声的唱:“
你伤害了我
还一笑而过
你爱的贪婪我爱的懦弱
眼泪流过
回忆是多余的
刻骨铭心就这样被你一笑而过~!”
我气得顺手抓起脚下一个矿泉水瓶子对着他砸过去。他抱着脑袋“呵呵”笑着跑走了。
这个变态,气死我了!
感情分析表。
过两天就要离开了。回社里去了。躺在床上,看看四周。好象刚刚才来,怎么就要离开了呢?真有点舍不得呢。
这一个多月真的是恍然如梦。发生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认识了一些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人。而且,我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心里一团麻。
我是喜欢主任的吗?如果回去,被楼里的女人们知道,还不等她们动手,就先被我们“迷霖小组”组员们以处理叛徒之名,把我给灭了。先不说惹了她们的下场有多凄惨。想想以前,我们这群女人,以迷霖为中心,以八卦为形势,以吃喝为载体。多么团结,多么友爱。生活的多么有目标啊!如果和主任在一起了,那就是众叛亲离、万夫所指、那将何等的凄凄惨惨戚戚啊!
那我是喜欢倪帆的吗?不能啊。我以前是喜欢主任的呀。怎么自从不当心和他有了亲密接触之后,就被迷惑了呢?是他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还是那种暧昧的气氛冲击了我的心?不行!老周同志这几十年来是怎么教育我的?不能被金钱所诱惑,不能被欲望所迷惑。做人才能行的正立的直。所谓“无欲则刚”。
我在心情很乱,不知该怎么做决定的时候,喜欢列张表。把前因后果一一列示,做个对比,就能明白很多。得出一个答案。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上面划出几个大格子。
左边一列表头写上主任。右边一列表头上写上倪帆。
第一行,表头写“喜欢的原因”:
在主任一列写上“温和、有礼、博识、有很强的组织能力”。
在倪帆一列写上“ ”我不道该写什么。我几乎不了解他。总不得写上喜欢他迷离眼神?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哄我?让着我?会让我笑?
第二行,表头写“被喜欢的原因与程度”:
在主任一列写上“像他年青时一样的有活力,单纯。”被喜欢的程度不好写。是像哥哥对妹妹一样的包容吗?
在倪帆一列写上“ ”不知道。喜欢我傻?好骗?但是喜欢的程度我想我知道。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炽热。如果再不知道就是真傻了。
第三行,表头写“恋爱后果”
在主任一栏写上“被人打死,众判亲离。”
在倪帆一栏写上“被娱记天天追踪,以探勾仔密诀,被影迷围攻。后遇美被弃,成众饭后谈资。”
对着这张表,写不下去了。想想这两条路都是绝路啊。不管走哪条都是死啊。吓的我一时冷汗直流。遍体生寒呐。
而且,你看。我对主任是很了解。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吗?喜欢的原因写的跟年终考评似的。被他喜欢的程度我也吃不准。最主要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和那么完美的女人分了手,却又会对我这样再平凡不过的小丫头产生兴趣。被他喜欢我是很高兴,大楼里那么多女人暗恋他,他都没理,就喜欢上我了。岂不是证明我还是很强,很有魅力的?虽然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再看,倪帆。我除了知道他喜欢我,可是,他喜欢我什么,我又喜欢他什么全都写不出来。我甚至对他一无所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哪样的他是真实的。而且,我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本就是不现实,不可能的事情。
更不要说,看我和他们任何一个在一起之后的后果了。
我,需要静一静。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了。
或许,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应该休个假,自己出去清醒个几天。
几天后,我和主任回社里开会。社长对我们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满意。无论是进度还是质量。对我们主任大力的表扬了一下,连带着对我的初次表现也表示了认可。然后,就作者们的安排问题,就作品不用做大的修改了。我们小组可以提前撤了。后续有小组跟进。等等。
在社长满面红光淘淘不绝的时候,我在后排,以尿遁偷偷溜出来。看看多日不见的战友们,真是亲切。一路打着招呼。很有点凯旋归来的意思。又问问最近社里的新闻八卦之类的,正说的起劲。
一会儿,小美轻轻拉我到一边儿。说:“哎呀,这次你可好了。做的那么成功。社长可高兴了。”
我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主任的功劳啦。”
她又说:“现在竞争激烈,听说下面马上要作新书签售会呢!好像说是梁大哥的书写的最快。现在都送厂里印去了。接下来就要去外地搞签售。”
我惊讶道:“这么快!”
她接着说:“对呀,而且咱们社里也要有人跟着去的。要去好几个地方呢,都是好地方,就当旅游了!我也好想去呀。”
我一想到谁和梁大叔一起呆那么长时间,就不寒而栗。小美看看我说:“哎,不过我肯定没这么好命了。我和他又不熟。”
我心想,别这么看着我。忙说:“我和他也不熟。要换个帅哥我倒愿意。”
小美拍我一下说:“你倒想!”
我心里颤颤的,又回来会议室。会后,马上抓住主任。拉到一边对他说:“主任,最近,这一阵子我累坏了。你看,这明天就撤了。我可不可以休几天公休啊?”
主任关心的看着我说:“真的累坏了啊?”
我装可怜的点点头。
他笑笑对我说:“好,你休几天?”
“我,想把今年的年假都休了。”
“这么久?要十几天呢吧。”
“二个星期吧。”我讨好的朝他笑笑。
他有些为难的沉吟一下。我马上加把劲儿说:“我晚上请你吃饭!”
他一下笑开了,说:“还知道行贿了。好吧。我会安排的。”看看别人不注意。他轻声又说了一声:“等我一会儿,我这儿就完了。我打手机给你。”
我点点头。
等和主任一起回别墅。宣布了这个消息。那几个人高兴的也是一下蹦起多高。大叫着:“可心回家啰,解放啰!”搞的跟要出狱似的。我与主任相视一笑。
晚上,他们也没心思吃饭了,都打包去了。我就炒了蛋炒饭,放在桌子上。打算和主任两个出去吃。
他问我:“要去哪里吃什么?”
我想一下说:“不如这样吧。今天在我家附近的地方吃吧。一个那边吃的东西多,另一个,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