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要他不介意看到我张大嘴流口水的样子,不觉得恶心的话,我好象也没什么好损失的。想想又释然。侧过身,看他坐在电脑前,时而,严肃的写下一堆什么;时而,又在电脑前翻查着什么资料。神情专注而认真。浑身的肌肉因在工作状态而显得有些收紧。
他将袖子随意拉到了肘上,露出粗粗的,结实的手臂。那是经常运动的人才有的很MAN的手臂。上臂肌肉鼓鼓的,将衣袖都撑了起来。
肩宽宽的,又有肉。在我的择偶标准里,有一条是必须的。就是他要有一个宽厚的肩膀。或许,他不能为我担起所有的重,不能将我如抱幼童般轻轻抱起。起码,那会是个好枕头。靠在上面,一定会舒服,会让我有个好梦。
宽肩细腰,嗯,好身材。就是坐在那里,看不到臀翘不翘。嘿,嘿。
可能是我的眼睛穿透力太强了。他背着我将手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嗯哼!我看你看的差不多了吧?!可要睡了?”
“哎~?被你发现了啊?这你都能发现,也太强了吧。”我惊讶的问。
“看了这么久,后背都被你看的要焦了呢。”他用手指轻敲一下电脑边立着的小化妆镜。我一下脸红了。原来我色迷迷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呢。哎呀呀,我一下翻过身,背对着他,面朝着窗把眼紧紧闭上。
本来倒是为了避开尴尬,没想到真的一下睡了过去。
等到自然醒,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维持着入睡的姿势。难道竟没动过一下?我看看窗外,天竟都擦黑了。没想到,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习惯性的把手摸到枕边的手机。拿起看看时间,都已经快七点了。竟这么晚了。手自动自发的查了一下未接电话,没有。搜了一下短信,没有。看了一下邮件,有几封,却没有一封来自陌生人的信。
拿手机的手,轻垂在了胸口。原来,他,没有记挂过我。或许,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这种事,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只是,在闲暇无聊时的一个消遣。果然,如主任所说,他们的圈子是我们所无法想象与了解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想着他?!我本来就喜欢的不是他呀。是的,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过了今天,一切又会如以前一样。
听到有人走近,我有些僵硬的回过身。是主任。我慢慢起身坐起。转转颈部,活动一下。他那边看到我起来了。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朝我招呼到:“起来了?我算着差不多你该醒了。我做了东西,过来吃一点吧。”
“你做的?”我好奇的从床上爬下。几步走到桌前。一看,托盘上放的是鸡粥与几碟咸菜。俯近了一闻。还真的很香。
我坐下,一尝,嗯~!真的很香呢。我赞道:“好香呢!哎,你这么会做,怎么还老来蹭我们的呢?”
“一个人,做多了吃不掉,而且也没意思。索性就不做了。”他轻轻笑道。也拖了旁边的矮凳坐在我身旁。
“在哪儿学的好手艺?”我边吃边问。
“在国外过几年,人人都逼出一副好手艺了。总有几样拿的出手的吧。”他不在意的回答着,看看我吃的香,把头凑过来说:“真这么好吃?我都好久没做过了,给我尝尝。”
我舀了一勺给他,他就着勺子就吃了。偏着头品了一下,点点头说:“还可以。你喜欢吃,下次还给你做。”
“好啊,好啊。”我不迭的点头。
“再给我吃一口”他说。
我又给他舀了一勺。他索性把凳子拉近了,方便吃。挨着我又吃了一口粥,说:“嗯,好象是味道不错。”
我也点头表示同意,说:“是吧,是吧。我就说吧。”
就这样,我们俩个你一口,我一口,几下就把一大海碗的粥吃了。我意犹味尽的把手里的勺子舔干净。含着勺子,可怜兮兮的看看他。
才发现,他坐的离我如此之近。我装做不在意的把身体向外移了点。他伸手抓住我含着勺子的手,一把拉向他,不自主的身子也被他拉近。我看看他。他只是把我的勺子取下,说:“你妈没教过你别含勺子吗?很危险的。”
“我妈只说过不许含筷子。”
“都一样的。”
我看看他,又看看碗说:“要不你再盛一碗?”
他摇摇头说:“就做了那么多,剩下的可能早就被他们吃完了。”
想想这几个饿狼。我认命的点点头。
他忽然将我揽住,轻轻的说:“这才是你。欢迎回来。”
我伏在他颈窝处,头侧过来靠在他的肩上。果然是个好枕头。和我想的一样。我也轻声说:“我一直都是我。”
他轻吻一下我的脸颊。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再作声。只伏在那里。那么舒适,如此静好。好象一艘船,驶入了已等它千年的港湾。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他的心跳“呯,呯,呯呯,呯”……
我竟然舒服的在这个好枕头里睡了过去。
我与你的距离。
在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我有点被弄醒了,却没有睁眼,只是翻个身,又要睡去。感到他帮我盖上毯子。又轻声笑着说:“小东西,这样也能睡,看来我要加把劲儿啊。”我还没来的及和他说些什么,就被深深的睡意拖入梦乡。
可能是晚上睡的太早,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大大的伸个懒腰。学着电影里的坏蛋的口气说:“I’M BACK!”。从床上很有精神的跳起来。
洗漱过后。到厨房里,把昨天买来的鱼用油煎了,放水把汤烧白。取鱼汤出来,放在面碗里。再用另一个锅下了面,熟后挑出。也放入面碗。在面上又加了把香菜。另拿几个小碟子切了些榨菜伴了麻油做小菜。
刚把鱼汤面弄好,就看到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坐好了。一个个手举着筷子,淌着口水看着我手里的面了。摇摇头,把鱼汤面和小菜端上,再把胡椒粉和醋拿过来,让他们按口味自己添加。
我们四个人风卷殘云一般,一会儿会,就全吃完了。梁大叔最过份,竟把每个榨菜碟子都放到他汤碗里涮过才又把汤喝完。我咦……,至于嘛。他却美其名曰,是不浪费麻油。
四个人吃饱喝足,坐在那里,谁也不想动弹了。主要也是动弹不了了。
梁大叔顺顺肚子,感叹地说:“小麦同志,你以后一定要为了更好的革命,而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党和人民需要你啊。”
王至点头忙说:“是啊,是啊。我们太需要你了。”
我怒道:“少来,昨天你们把粥都吃完了。害我都没吃饱。”
王至也急了,说:“我也没吃饱,你们主任就烧了那么多。再说了,粥饿的多快呀。我早上三点就给饿醒了,生生等到现在的呢。我早上一听到你开门就出来看了,要不是看你直奔厨房,我绑也要绑你去做饭的。”
我哭笑不得的说:“赶稿子都没见你这么积极过嘛。”看看他们又说:“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准你们一人说一个想吃的菜。不得太难的啊。不过,今天我要收多一点的稿我才会继续心情好啊。”
他们都连忙表示没问题。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清单还真是什么都有。一个要吃打卤面、一个要吃韩式辣年糕、一个要吃开洋冬瓜汤。告诉他们说:“嗯,这些料都有。那这样。中午吃打卤面。晚上吃韩式辣年糕配开洋冬瓜汤。”
说完,各人散去。
我也回房间,稍做整理。打开窗。坐在电脑前收了邮件,分了类存盘。又把他们的更新拿出来看。嗯,没想到,王至那小子写感情戏,也可以写的不错嘛。真的很纯很细腻。把少年人为了爱情辗转反侧,心中激荡的心态写的那么逼真。不错,不错。有前途。
看了一会儿稿子。把该改的东西做了标注。分门别类的放在桌上。一看时间,已10点多了。下了楼,把电视打开,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不知道现在都在演些什么。电视剧是看不了了,没头没尾的。随手调到一个娱乐综艺台。
一边听看着,一边就在餐桌上和起了面。
电视里正如火如荼的说着“**门”事件,说的是有头有尾,口沫横飞的。还有时间、地点。另有人物及环境细节对比,以证明是真人不是PS过的。这,真是。看来娱乐圈的人,还但娱人也忙着娱已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在面里加了点牛奶。电视里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了,中间插播广告了。哎,现在的广告也蛮让人震惊的嘛。怎么可以把广告做的还这么差!几年没看电视了,难得看一回,怎么还这水平啊。看,这个广告明明就是完全抄袭的。
人家在韩国的也是个奶广告,那小姑娘可真漂亮。眼那么大,烫的小卷扎成公主头。脸粉粉的巴眨着黑幽幽的大眼,那么渴望的看着叔叔手中的奶饮料。真的是人都受不了啊!再看看咱们这边,抄的竟是一个细节不带错的。还好,人家韩国人没看到,告他侵权。我说,你要抄,能不能也多花点钱。找个再漂亮点的孩子、化个更漂亮的妆、穿个更好看点的裙子、用个好点的机器拍啊。真是的!这就是差距啊。反正投了钱了,就不能弄好点,让人一下印象深刻啊!
正感叹呢。电视里又开始说起了这两天的什么什么奖。一群明星,也学人外国走红地毯。大热天的,也不嫌晒了。女明星倒还好,一个个穿的少。有露前、有露后、有露上、有露下,真是看着有趣。只是苦了那些个男明星了。一个个穿戴很是整齐。基本都是西装打扮,而且多是黑色。这可不是一般的热啊。也不容易啊。
这电视台为了做效果。还把人一个个的衣服做对比,谁和谁撞了衫了、谁的衣服又是拨的哪个名牌的样版啦。一点点事情做了那么长的一个节目。
我摇摇头,想换台的,碍于手上都是面,没办法拿遥控器,就且听着。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抬起头来,怔怔看住。
可不就是他!穿了一身黑西装,白衬衫,把头发打理好了。在一众明星里,愣是出了彩。一张脸阳光的笑着,似乎把身边的人都照亮了一般。对着各个熟悉的人打着招呼。笑容可掬,神采奕奕。
这样的他是我不熟悉,没见到过的。那么的遥远与亮眼。周身散发着星的光芒。一举手一抬足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再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邻家大男孩。会淘气、会撒娇、会怕黑、会害羞、会迷离的望着我的那个人。
第一次,我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一个在天空高高飞起,一个深潜海底。他是天空中的一颗星,我只是人海里的一粒沙。或许,星会一时间羡慕沙的平凡安定,但星总是星,即使落入凡间,它也是一颗有着巨大放射性能量的陨石,成不了沙。
想念与抗拒
自从心里有了这种认知之后,本已复位的心更是定了下来。心湖中的波动也已平复。认真的做事,做自己。
今天,主任又是来这边蹭的饭。今天看到他,不知为何,不会让我如以前般紧张,只会给我一种平和而又温暖的感觉。向他温和一笑。做着手中的事。
吃完饭,他就要带我去看电影。我欣然愿往。只是王至这小子,死乞白赖的一定要跟我们去。主任没办法,就又征问了李姐和梁大叔的意思。或许是在这里真的呆的发闷了,大家都说出去。于是,一车人,浩浩荡荡,像群孩子般高兴的出发了。
到了影院,一群人也不在乎看什么,随便挑了部最近时间播放的就又买了各式零嘴进去。我们几个人,也不对票,找了块空地方,凑在一起坐了。过了不久就开演了。看看四周,可能这部片子已演过几天的关系,也许是不热卖,反正电影院里人稀稀落落的。
我想,我们几个大约是在屋里关的时间长了,有点疯了。不管是什么镜头,我们都能找到乐子,几个人乐上一阵。又是搞创作的,说起话来真的很损也很逗。我们还不停的找人家的破绽。最可笑的是,上个镜头,这女配穿的是一套衣服,下个镜头,在山里逃命就换成了另一套。我一说,把他们笑的更是不停。莫不是逃命为了惑敌竟临时在山里又换了衣服了?
这些人也太可笑了。难道验片子的时候都不看的吗?这种自己做的都不认真的作品,你能希望得到观众的认可吗?!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着。一看,没有显示名字,只是一串数字,可是这串数字却让我心跳。慢慢站起身,按了电话,猫着腰穿过人群,到走廊里去接。
电影院里太吵,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就说“你等一下,我听不清,我到外边去接。”
一下出了小厅的门,外面一下安静了。可是,我却仍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我对着电话说:“喂?你那边好吵,我听不见。”
只听到电话里,那熟悉的声音在一堆吵杂的环境中,似是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仔细听,他含糊的说的是:“好,行,我一会儿打完电话就过来。”
我怕他是错拨了电话,又“喂”了一声。
这次他回答我的话了,他那边还是很吵,人声鼎沸的样子。但是起码他说话我能听的清了。他像是喝了好多酒,说话吐字有点不清,含糊的说着:“小麦,麦麦!”
我皱了一下眉,对他说:“你喝多了吧?”
他有点大舌头的对我说:“没,不算多。你看,我还记得你的号码呢!”
我自从对我俩的距离有了认知,便更不知和他多说什么才好,有点想收了线算了,就说:“你舌头都大了,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他听我的口气要挂电话,急切的说:“我没醉,我真没醉。我心里可明白了。麦麦,我有好多话要说给你听……”
我连忙打断他,说:“你别说了,人家等你呢。回来再说吧。我这儿还有事儿呢。”
他抢着说:“麦麦,就一句,你就听我一句。你不听完,我这儿什么事都不管了,我马上就飞回来找你。”
我也怕他喝了酒,真又发起孩子脾气。就只好说:“好,你说。我听着,不过,就一句啊?”
他说:“好,就一句。麦麦,我想你。我这边脱不开身,他们不让我回来。麦,我真想你。”
他还未说完,那边倒有人向他着急的说着:“浩子哥,你怎么还在磨蹭啊,就等你了,这会儿子还打什么电话呀,挂了,挂了。”似乎是顺手帮他收了电话。
我愣愣的还捧着个电话。直到手有些酸了,才慢慢垂下胳膊。想着他说的那句“麦,我真想你”,一行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是为了心底的挣扎,还是为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爱情。
站了很久。直到身边人,轻轻伸手擦了我的泪。将我揽在他的怀中。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我不禁又把脸在他身上埋了埋。想从中吸取更多坚定的力量。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我伸出手,将他的腰环住。贴的他更紧。他身体微震了下,用双手环搂住我的肩。更紧。整个人散发出强炽的热量。
过了一会儿,旁边有人嘻笑着走过,似是在说我们。我脸一红。从他怀中挣脱着出来。抬头看他一眼,他晶亮的眼里全是笑意。我脸一偏。向放映厅里走去,他含笑着追上我,拉着我的手,一起朝座位寻去。
等坐下,李姐埋怨道:“怎么打个电话搞这么久?你们不在都不好笑了。”
我抱歉的笑笑,说:“啊,社里有点急事,一时说不清。”
只有王至,转过头给我深深的一眼。仿佛什么都明了。我眼一下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