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 第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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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觞 第2部-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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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子说我身子需要调养,雇了辆马车,朝沙漠赶路。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父母的事,又想起了弄玉枕下的玉佩。越想越不觉得是他动的手,可又不敢放松,生怕以后失望。 
  隔了几日,我的体力恢复了些,白公子说我身上的绷带也可以拆掉了。马车还在行驶,我想改日再说,他却说什么也要给我拆,我闹不过他,也只得随便他了。 
  他脱去了我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撕去了接口处的绷带,底下的伤竟真的奇迹般消失了,只是皮肤颜色比其他地方要白些。白公子道:“啧啧,好嫩的皮肤,比我想得还要好。”我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因为白公子医术高明。”白公子没有回话,只是十分专心地拆着我身上的布条,身上的拆下来以后,他便俯下身去替我拆脚上的。我急道:“让我自己来就好……”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迅速将脚上的纱布扯了下来。这段时间我沐浴的时候都会避开视线不去看自己的脚,因为实在太丑陋,太可怕。此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白公子坐起身子看到我错愕的样子,乜嬉着我:“你这土包子,也不看看我白琼隐是什么人,这点小伤算甚么,就是你全身都炸得粉碎了,我都可以给你照原样接回来。”我笑得眼睛都没了:“我从来没敢想过身上的伤可以痊愈,谢谢你。”说罢,便想要把衣服带子系上。白公子拦住了我的手,细长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游来游去。 
  我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准备躲开,却被他一把推到了坐垫上躺着。他眨了眨眼,趴了下来,把唇压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脸徒然涨得通红,一下推开他,坐起身怒道:“你怎么这个样子的!!难道你给我治了病我就该用身体报答你么?!” 
  他又凑过来抱住了我的腰,小脸轻轻在我胳膊上蹭着:“梅影教主也好,酒惠圣人也好,你让他们上多少次我都不管,你上的人只有我一个就行了。”他眨了眨眼睛,黑黑的睫毛上竟沾满了泪珠,这下我是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得浑身僵硬地让他靠着我。 
  最让我无奈的是,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初夏的沙漠是最难熬的。到那里的时候烈日火辣辣地挂在上空,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被汗水弄湿了,白公子却是连脸都没红。又一次到了那个洞穴,我叫他在外面等我,他却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进去。 
  白森森的死人骸骨依旧遍地都是,尽管来过一次,可我一看到那些枯骨,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白公子紧紧拽着我的衣角,衣服都给他扯得微微颤抖。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害怕死人,一时玩心忽起,转过身对他大吼一声。 
  “呜……”他吓得立刻抱住了我,头埋在了我的背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忙安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怕。”忽然他不发抖了,反倒是在我身上直发嗲:“呜呜,人家好怕……”后面这句一听就知道是假。我叹了口气,直朝里面走去。 
  万沫昂还是坐在那里研究毒物。一见我们来了,又露出了很是淫荡的笑容:“哎呀呀,来者何人。”我说:“晚辈温采,见过万前辈。”万沫昂一双眼睛贼咪咪地在我身上扫着,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露骨,我给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他咂着嘴巴道:“温采,温采……果真是名不虚传哪,就是觉得在哪见过你。莫非美人都是有共通点的?” 
  “万前辈,晚辈是来打听温恒誉死因的。”我心里暗笑,若他知道我就是他上次费尽口水贬低的丑八怪,肯定会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万沫昂眼睛一眯,道:“温恒誉是你的谁?”我说:“是晚辈的先父。”他说:“你先去找过姚儿了?”我点头。他说:“好,我的老规矩,两条路。第一条,你杀了桓雅文。这第二条嘛……嘿嘿。”他说完这句话,一双眼睛便又在我身上瞟来瞟去。 
  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前辈请说。”他裂嘴一笑,道:“陪我一个晚上,你说可好?”我吞了口唾液,道:“万前辈……这……没第三条了么。”他摇了摇干枯的食指,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杀桓雅文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你只需要静静地躺在那里,一会就过去了……” 
  我看了看万沫昂。他的长相实在是丑陋,加上长年触碰毒物被熏得发绿的手,心里直感到恶心。如果让这样的人碰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的好。可是,我都已经付出一半了,这一半我不能放弃。我正准备回答他的话,白公子却挡在了我的前面,眼神挑逗地看着他:“万前辈,你说话真过分,你不觉得我比他要有吸引力得多么。” 
  万沫昂嘿嘿一笑,站起身子朝他走来,用那双粗糙干燥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你长得倒是不错,也够风骚了,可惜,我不想上没武功的人。”说完,便将白公子朝门口一推,按下了机关,白公子便被关在了门外。他转过头朝我淫亵一笑:“温美人,考虑清楚了么。”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无礼的目光,只淡淡说道:“除了桓雅文,其他人我都愿意杀。”他围着我转着圈圈,笑容越来越龌龊:“那……梅影教主呢?”我深深呼吸了一下:“那不可能。”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凛冽:“你也知道不可能。桓雅文勾去了姚儿的心,我现在就想杀他。不过……你与他可是有一腿的,恐怕少年郎的心思里也放不下他。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共度春宵……”我朝后退了一步:“晚辈决定放弃了,您放我走吧。” 
  万沫昂笑道:“好啊,你走。你走了这全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告诉你上官雅玉和桓王爷的奸情了。”我立刻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他说:“温采公子不是想走吗?呵呵。”我怒道:“你不可以侮辱我娘!!”他说:“我可没说一句假话。你难道不觉得桓家两个兄弟的名字很特别么,一个叫弄玉,一个叫雅文,雅玉雅玉,这不正是你母亲的名字么。”我咬牙道:“只是巧合而已罢。”他笑:“是啊,只是巧合,温公子,请离开。” 
  我站在原地,心里矛盾到了极点。我的父母恩爱那么多年难道都是假的?我的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终是说出了一句话:“好,我答应你。”声音不大,却回荡在了整个屋子,门外的白公子正用力砸着石门,却引不起丝毫波动,他在歇斯底里的叫声因为石门的阻碍变地幽微不可闻。万沫昂笑着朝我走过来,揽住了我的腰,将我靠到了他的身上。 
  浓稠又恶心的臭味。我的胃就像是被刀狠狠刮过一般。 
  他脱去了我的外套,新生的肌理就这么暴露在了昏暗的烛光下。他低下头来含住了我的乳尖,喃喃道:“美人啊美人,你真的好销魂,让我都忍不住想直接上你了。”我想起了弄玉温柔的爱抚,心里更是感到难过至极,我倒想让他赶快上了我好解脱,可还是勉强按捺住想吐的感觉,柔声说道:“万前辈,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真的等不急了。”他一边用那肮脏的嘴吸吮着我的皮肤,一边模糊地说:“桓王爷喜欢上官雅玉很多年,但是她却与温恒誉成亲了……在她成亲后第二年,桓王爷便很快娶了妻,生了大儿子,名叫弄玉……”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下我的裤头,我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栗,还发出了一些引人遐思的喘气声:“呜……啊啊……万前辈,快……快给我说……”万沫昂好像异常兴奋,一双硌人的大手在我的分身上游移:“很快他认识了一个女子,相貌与上官雅玉十分相似,于是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又取名叫桓雅文,十多年后,江湖上有许多人觊觎桓王爷手中的《芙蓉心经》,便有人设计阴谋要害他……”说到这,他的手已经攀上了我的后穴,我浑身一紧,道:“快告诉我,不然不给你上。” 
  他在我身上胡乱摸了一把,道:“小美人,你真坏……那群人设计害死了桓王爷,并嫁祸到了温恒誉的身上,放了一把火烧掉了他们家,但是《芙蓉心经》却没人找到。”他已经从裤中抽出了自己的分身,准备送到我的体内,我急道:“你快告诉我,那些人是什么人。”他说:“你先让我上了!” 
  我一掌打向他,他立刻撞到了墙角!我直起身穿好衣服,又使用《玉石俱焚》第七式击碎了石门,门刚碎开便看到了跪在地上哭得眼睛浮肿的白公子。万沫昂愤怒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密室,我也不管那么多,抓住白公子的手便往外冲去! 
  第十九章 招花惹草 
  我拉着白公子一直跑了很远,确认万沫昂没有追出来,步伐才慢了下来。白公子好像不觉得累,一路上两只红红的眼睛都在看着我,停下来后,他本来收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抱着我就哇哇大哭起来:“你和那种死老头……呜呜……你太过分了……” 
  他还老说我像小孩,那他这种行为又叫什么?我轻轻拍拍他的背脊,柔声道:“不要哭,没事,那毒蝎子没拿我怎么样。”白公子忽然不哭了,只放开我,眨了眨肿肿的核桃眼,又理了理自己额前的乱发:“他没拿你怎样……他不是说要上你吗?”我得意地笑了:“没上成,你没看到他被我打倒了么。”白公子眼中的怜惜和温柔一下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戾气:“你敢骗我,见鬼去吧!!”说完两只手同时拍到我的脸上,发出“啪”的响声,然后转身就自己走去。 
  我无奈地忍受着那两个火辣辣的巴掌的“余韵”,心想我什么时候骗他了?连忙叫住他:“你去哪。”他没转过头:“不知道!”我说:“弄了半天,还是得找司徒雪天,可惜了,我没能忍到最后,前功尽弃。”他转过身又是两个巴掌合上来:“你还敢说!”我揉了揉自己的脸,苦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京师?”他连忙拉住我的手,脸上的笑容又绽放开来:“你是想去见你的桓公子吧,不可以。” 
  我的心里忽然凉了大半截。桓雅文……还是不见的好。他现在过得那么开心,我又如何忍得下心去打扰他呢。我平静地笑了:“不会的。我决计不会去找他。” 
  及至京师,又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掐指算着与弄玉相会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了。想着他见到我时会开心却又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嘴边不禁荡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京师街道游目四顾,街市繁华,行人熙熙攘攘,各种建筑古朴庄重,街市之上,已是万灯齐明。各式各样的宫灯,高悬在宫门和飞檐下,照耀的整个长安城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京师远近前来观灯的百姓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四处人山人海,喧哗笑闹,热闹非凡。 
  我想这个时候去拜访别人实在是不明之举,便打算找一家客栈暂且住下。可白公子说难得来皇城一游,怎么也要出去逛逛。我倔不过他,也只得答应了。 
  华灯初上,自有那平日难得出门的闺阁秀女、小家碧玉也含羞带笑,出府观灯。只是观灯之余也免不了要留意人丛中的风流才子、青年才俊,私心渴盼天赐良缘就在如此良宵。至于那些王孙公子、士子学生,自然更加留心观灯的妇人女子之中有无闺阁淑女、绝色佳丽。观灯之余,假作斯文,逐艳择芳,只盼能蒙一二美人青睐。人头涌涌,熙熙攘攘,好一派盛世之像。 
  好容易从人群中走了一段路,便听到有人说京师第一才女准备当众献艺,吹上几支小曲,作上几幅对联送与她相中的男子。往前看去,果真有一位女子站在楼阁上,手握玉箫,顾盼生姿,确实有几番倾国之色。我心想这女子也比较大胆,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献艺却丝毫不感到紧张。见人多了,那女子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小女子不才,希望这几首曲子不要污了大家的耳朵才是。也希望桓公子喜欢。” 
  这下人们皆是瞠目结舌。有人说:“原来她的心上人竟是酒惠圣人,这该如何是好?才女颇好,可桓公子已有未婚妻霓裳公主,这女子的频频示爱恐怕是不了而了了。”我心中一紧,也念不得这女子究竟多有能耐,只是一想到桓雅文在场,就立刻想躲开。我现在想起他离开冥神教时对我说的那句话都还觉得心痛不已,只盼着今天不要再看到他了。 
  就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柔软若水的声音从人群中轻轻响起:“在下洗耳恭听。”我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十分打眼的人。他手中依旧持着折扇,姿态俊逸,温文儒雅之余,竟有几丝风流之气。他身边站着四五个年轻女子,一个个皆是绝色佳丽,她们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爱慕之情。 
  原来九灵说的是真的。桓雅文真变成了一个游戏花丛的风流公子。 
  箫声吹来,更是幽咽。纤绵柔缓,月色中,象是下了一阵细细的雨。箫声远远传遍四周,那曲调时已觉其悠沉之音恰好碰住我的心绪。也许是气力不济,也许是这古曲一路至今光阴坎坷,箫声若断若续并不高亢,女子颤颤的吐纳之声亦可悉闻。 
  桓雅文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额角的发丝忽悠扬起,擦过棱角分明的轮廓,酝酿着唇边清柔的笑。他身边的一个年轻较小的女子轻声说:“桓公子,我觉得她吹得不错,可是人长得一般。”桓雅文嘴角的笑容更浓了:“水儿,女子的美是分很多种的。你仔细端详她在吹箫时的神态,十足风韵,便可称作佳人。” 
  白公子在我旁边低声唏嘘:“真看不出来,上次见他还是一副青涩的少年模样,现在就变得如此油滑,难得啊难得。”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带着相思和柔情的箫曲,心中蔓延着物是人非的苍凉。 
  一曲终了,桓雅文收起折扇,朗声念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箫声美,人更美,姑娘果真是第一才女,更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在下佩服。”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谢桓公子夸奖。”桓雅文周围的姑娘都开始不满地瞪着那名才女,口中不知在喃喃叨念着什么。 
  我轻轻握住了白公子的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些,低声道:“我们走吧。”白公子扬起俏丽的脸,噘嘴道:“你吃醋了是不是?”我放开他,自己往前面走去:“没有。”他赶紧跟了过来,我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只是不想看他这样罢了。”白公子拦到我的面前,展开双手对我说:“他这样其实挺好,你不想看到是不是因为吃醋了?”我怒视他一眼,把他推开,自己朝客栈走去了。 
  回到客栈,我是怎么也睡不着,我就知道如果我再看到雅文,心情一定会很浮躁,结果都到三更天了,我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披好衣服,下了床。 
  京师月下,倚窗而坐。一壶清酒,一束桃花。心如烛光,渴望在回忆中点亮。 
  人烟渐少,纸灯笼在风中徐徐飘摇。黯淡的灯火照耀下,一个白衣公子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走着。 
  我立刻站起身,朝底下看去,只听见那人用低婉的声音轻轻念着:“落花飞絮,东风薄劣。春光将尽,人去楼空。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念完这一句,他便倒在了路旁,声音哽咽道:“采……你在哪里……” 
  我紧紧抓住窗栏,咬住牙关坐了下来,不再往外探看。 
  忽然,窗外又传来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老弟,你看那个人是谁?”接着另一个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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