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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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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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我摸到门把的时候,听见尧烨低声说:“小呆子,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再见她,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而我仓皇逃离。
  不过老天没给我机会伤感,一开门就看到我妈弹弓似的后退一大步,那表情显然是当特工未遂,她居然还摆出四十五度望天的姿势,感叹一句:“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我抬头一看,真的太假了,明明是乌云密布。
  我妈看装不下去了,轻咳了两声:“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很显然她藐视了作为女儿的我的冰清玉洁,我无奈的唰了她一眼:“洗澡,睡觉!”
  托尧烨的福我又做回了我妈的小棉袄,来了成年以后的第一次母女卧谈。
  我妈穷摇附身,使劲晃我:“囡囡啊,听妈说的没错,以我的观察这尧烨绝对是个好男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得咬住他不放啊……”
  我不耐烦,背过身去:“我跟他分了分了,不可能了。”
  “哪对年轻人不吵不闹的?就是我跟你爸到现在还吵呢,可是要懂得适可而止。那天他在电话跟我说,他做了错事让你很不开心,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机会挽回,我看这孩子还是有心的。”
  “……”我挺尸装死。
  “好好好,我不勉强你,你明天又长大一岁了,我也管不着了。”可她话锋一转,又说,“如果这个不合适,我再让你二姨给你再介绍一个更好的。”
  至此,我了解到我妈深谙如何让我投降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还兀自在梦里美着呢,就被我妈一脚给踹醒了:“都几点了?快起来,阿烨都和你爸晨运完还买菜回来了,你丢不丢人?”然后风风火火而来,翩翩然然而去。我听到她用截然不同的声音说,“阿烨啊,你先坐一会儿,阿姨给你做早餐去。”
  我迫于无奈起身,只不过一走出客厅我就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就差滚地了,那个上身穿着文化衫,下身套着七分花大裤的人是高贵优雅的尧烨吗?是吗?好山寨啊!
  尧烨抿着唇不作声,要是往常我这么笑话他指不定给扔堆填区了,可现在在我地头他不敢发作,倒是我爸面子抹不过去,开始碎碎念:“有什么好笑的?这可是新的,我都没穿过……”
  我是个孝女,表情马上严肃下来,可是抽搐的神经告诉我,我还是很想笑。
  接着我爸又得意的显摆了:“今天去菜市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夸阿烨长得俊,忒给我长脸了。”
  尧烨但笑不语。
  老爸诶,人家承袭的不是您的基因,您长的哪门子的脸啊,俺才是您娇滴滴的闺女诶。所以说,妖孽的强大之处在于不管老少男女种群全部通杀,连发财都拜到在他的西装裤下,真叫一个高。
  这时我妈从厨房走出来,大手一挥给我下了命令:“囡囡,酱油用完了,去帮我买一瓶回来。”
  尧烨抢在我前面说:“阿姨,还是我去吧,黛黛的脚伤刚好,不宜太操劳。”说着就奔赴打酱油的路上。
  我妈再次折服在尧烨的温柔下,瞟了我一眼发自内心的感触:“瞧瞧,这阿烨又体贴又有本事,将来肯定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打着灯笼没处找!”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尧烨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起来,我没好气地踱去开门:“我说,你不懂路就别逞英雄,本姑娘不领你的情!”
  “黛黛,我一直认得你家的路啊。”不同于尧烨的,另一把温柔至极的声音。
  我愣愣地抬起头,脑筋有那么一霎那转不过弯来,是我重听了,还是我白内障了?站在我面前微笑的人是谁?
  他浅浅地笑着:“怎么这个表情?不认识我了吗?”还想伸出手来碰我的脸,我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躲了过去,他炯亮的眼神忽而黯沉下来,那只悬空的优雅修长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低低地说,“黛黛,我回来了。”
  我的反应是,“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将他拒之门外。
  路子墨,既然你决定离开了,而且还杳无音讯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对着门板发呆了半晌,老妈隔着厨房问我:“囡囡啊,是谁啊?阿烨这么快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打开门,路子墨还定定的站在门口,看见我的时候明显地松了口气,拨开我的刘海,笑得很温柔:“我就知道,你还会在这里等我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且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了他身后定定站着的尧烨,脸色略显深沉,手上还滑稽的抓着一瓶酱油。
  这个世界在瞬间混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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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部分由手打完成。

Parts  31    妖孽白马对决


    我妈适时地抓着锅铲冲出来兴师问罪,只不过在见到门外的路子墨时愣了愣:“你是子墨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子墨像小时候一样腼腆地问候:“阿姨好,我是昨天下的飞机。好久不见,您还是像以前一样精神漂亮。”
    我妈跟我一样,被人一夸就能登上九宵云外,脸绽开一朵花儿:“来,来,快进来坐,阿姨好久没看到你了,可得好好聊一聊。”她不由分说就热情地拉着路子墨进了屋里。
    尧烨这时不怀好意地出声打破这其乐融融的画面:“阿姨,我回来了,这是您要的酱油。”
    我妈立即和我面面相觑,似乎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问题复杂得连我都回答不上了。
    一方是成年时心仪的妖孽,一方是年少时倾慕的白马,对决好戏开始上演,可惜的是我并不想当女主角。
    客厅里形成了诡异的三角,我抱着发财坐在沙发的一角,尧烨非得挨着我坐,路子墨文质彬彬地坐在我爸专门给我做的椅子上,以前他每次来我家就喜欢待在那里。我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路子墨,几年不见,感觉他似乎又长高了,好像比尧烨还要高一些,依旧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身米白色亚麻休闲西装更显出艺术家的气质来,再对上他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睛,偈是会说话似的,他跟我说:“黛黛,我回来了。”
    在我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他突然就说要走,然后现在在又毫无预警地回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路子墨先开口:“黛黛,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我怔了怔,几经镇定才清清嗓子说:“这是路子墨,我的中学同学,这是我的,呃,我的老师,尧烨。”这是十分不不伦不类的介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路子墨对我家的熟悉不可能只是普通同学,穿着我爸脱衣服的尧烨更不可能只是我的老师。
    尧烨笑了,只是那笑声让我心里发虚,他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黛黛的男朋友。”先发制人地为自己正了名。
    我天生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人简直蹬鼻子上脸了啊!
    路子墨诧异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缓了一会儿才回握:“你好!”
    又是一阵沉默,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发财在我怀里嗷嗷地叫着,估计被我拽疼了。
    路子墨温柔地看着我,笑着说:“这是恭喜吧,好像不太认得我了,以前我一来它总是喜欢跟着我转的。”
    我摇摇头低声喃喃:“恭喜去西天取经了,这是它儿子,叫发财。”恭喜是我家养的第一条宠物狗,特喜欢黏着路子墨,让我这个主人忌妒得要死。
    路子墨一愣,随即感伤地说:“也对,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艰涩,让人听着难受。
    谁知尧烨不甘寂寞,拍拍手呼唤:“发财乖,快过来我这里。”然后这家伙真就挣脱我的手屁颠屁颠地跳到尧烨的身上乱蹭,完全无视我这个主人的怒火通敌叛国。
    我不理会他这种幼稚的示威,把泡好的茶递到路子墨跟前:“你这次是回来探亲?”
    路子墨答:“你知道的,我这边没什么亲人,主要是……”他深看了我一眼,又说,“跟这边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就顺便回来看看。”
    “顺便”两个字将我莫名的兴奋沉到了纵情谷谷底,又可知自己怎么又犯了花痴病,人家真是为了你才回来的话怎么也不会等到四年后的今天啊。
    尧烨打断了我们的圣诞,嘴角泛起和煦又虚伪的笑容:“冒昧问一句,请问路先生是做哪一行的?”
    路子墨淡淡地笑着:“电子相关产业。”
    然后我没再有机会跟路子墨说话,因为这两个男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生意经来,表面看起来一片升平,可是我总感觉底下暗潮汹涌,也许是我多心了。
    其实过生日,无非就是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名头,姨丈的单位组织员工旅游,就跟二姨去度了第N次蜜月,于是派了长瑜和准女婿罗浩然来送红包。
    张瑜见到路子墨熟稔地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眼睛揉了再揉,扯着我的衣袖问:“姐,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这不是路子墨吗?”
    我很无奈地摊摊手:“不是幻觉,真是他,刚回国的。”
    张瑜再看看不远处的尧烨,一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样:“这就是那们鼎鼎大名的尧老师吧?你行哦,做梦都没想到你也有让两个优质男争风吃醋的魅力!”
    我立马给她来了一掌排山倒海:“你乱说什么!赶紧给我看好你家男人,别让他到处乱认亲戚。”要说罗浩然为啥这么快就征服二姨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那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好话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不一见了尧烨就喊“姐夫”,捧得尧烨满心欢喜,两个狼狈为奸冷落起路子墨来。
    我今天是寿星女,桌上的菜全都是我爱吃的,我这个人一见了吃的就谁也顾不得,什么尧烨什么路子墨通通都抛之脑后。
    正中央摆着一大盘白灼虾,林黛黛的挚爱,不过林黛黛有人特点,喜欢吃虾,却不喜欢剥虾,她嫌太麻烦。张瑜说这好比一个人喜欢钱,又不喜欢费劲赚钱一样无奈,我想这比喻完全正确。
    我正眼巴马心痒痒地瞅着那盘白里透红的嫩虾,电光火石间碗里多了两只剥得光溜溜的虾仁,左边这只,是尧烨的杰作,右边这只,是路子墨送来的。
    这一奇特事件让桌上所有的人都停了筷子,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来。我生平第一次吃虾跟噎毛毛虫似的,难以下咽。
    尧烨把一小碟剥好壳的虾推到我跟前,笑眯眯地说:“喏,慢慢吃,别再麻烦别人了。”那“别人”二字他咬得特重特清楚。
    罗浩然狗腿地讨好着:“姐夫对姐真好……”才说半句就被我狠狠地一瞪,让他把所有恭维的话都给吞到肚子里。
    我刚想碟子退回去,尧烨面上带着难辩真假的笑容,摁着我的手背亲昵地说:“小呆子,好好吃饭,别淘气。”
    我爸妈眼观鼻鼻观心,秉承古人食不言的优点,对桌上的一切“腥风血雨”充耳不闻,路子墨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波动,罗浩然辈分最小,自然不敢吭声。
    张瑜倒是一刻不让我安宁,才啃完了鸡腿就满嘴油光地问路子墨:“子墨哥,你女朋友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在桌下踢了她一脚,这女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临近夏天,气温有点儿高,路子墨的脸上透出浅红,温文尔雅地回道:“还没这个福气,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我瞪着张瑜,发挥寿星的特权大声疾呼:“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问,不然菜都凉了!”
    最后,这顿饭终于在我极力地粉饰太平下安然吃完了。
    休息了一会儿就切蛋糕,大家都拿出礼物来,我爸妈跟二姨姨丈一样,每年雷打不动地给红包,很实用。等拆开了张瑜跟罗浩然的礼物我就庐山瀑布汗了,是一对亲嘴的瓷娃娃,上面还刻了字,百年好合。
    我咬牙切齿地鄙视张瑜:“你这丫是不是思觉失调了?我是生日,又不是结婚,你送的什么玩意儿嘛!”
    张瑜表现得很无辜很委屈,小声解释?“我买这礼物的时候又不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丢了不也浪费吗?两人姐妹有今生没来世,你别太跟我计较了啊!”我对这个表妹是彻底的无语。
    尧烨递给我一个很精美的小袋子,我梗着脖子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倒是路子墨出乎我的意料,竟然也带了礼物来,是一只雕得很逼真的粉色水晶兔子,我哽咽了,突然想在我房间的箱子里还摆着大大小小很多只他从前送我的兔子,过去的事情又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堵得我的胸口透不过气来,我自以为我很豁达,可现在发现其实我心里还是介意他出国的。
    这时罗浩然接了个电话回来,兴冲冲地跟我们说:“我朋友家里承包了附近的一个温泉,明天开始试业,可以免费执行我们去,你们谁要去?”
    “我!我去!”张瑜叫得最大声。
    我本来就受不了今晚的气氛,现在似乎找到一个解脱的出口,也跟着附议:“我好久没泡过温泉了,正好去玩玩。”
    “反正我也没事,算我一份。”尧烨丝毫不理我眼神的严重抗议。
    路子墨沉默了一下,也浅浅地笑说:“我也去。”
    很好,又循环回了原地。
    后来天色渐渐地暗下去,罗浩然送张瑜回家,路子墨也委婉地告辞,他轻声跟我说:“黛黛,你能不能送送我?”
    我点点头,才起身就被尧烨拖住,那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吃了我,我英气地甩开他的手堂而皇之地跟路子墨走出去,完全无视他。
    走到街角的路灯下,路子墨的车停在那里,跟坑洼的水泥路格格不入,就像我和他。
    路子墨苦笑着:“黛黛,你还是怪我,对吗?”他紧紧地攒着手心,这是他一贯控制情绪的表现。
    我拨浪鼓动似的直摇头,低着嗓子说:“不,我已经不怪你了。”是的,我曾经无数次骂他恨他,可是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了谁而不转,我林黛黛也不是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他或许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许没有,这已经没有关系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肚大能容,我选择原谅。
   “黛黛,我……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路子墨无奈地一笑,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又拉着我的手说:“刚刚你问我为什么回来,我撒了谎,其实我不是了为公司回来的,而是为了你,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我来讨债了。”
    我呆若木鸡,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路子墨莞尔一笑,眨眨着眼揶揄:“你还当真了?明明连男朋友都有了却还那么容易被骗,没看出来我是逗你玩的呢?我回来是真有事。”
    我气得真拍他的肩膀:“好啊,你居然敢开我的玩笑!”
    路子墨发动车子,笑着说:“那我先走了,生日快乐,还有,明天见。”
    我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路子墨这次回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明明还是那个他呀。
    我转身回去,看到尧烨站在门口,黑眸紧紧地锁住我,在幽森的黑夜里仿佛是一张大网,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他的目光里。
    他凉凉地说:“不是说只是普通的邻居?至于跟他勾肩搭背那么热情吗?”他此刻的口气恶劣得像一个妒夫。
    要是以前我肯定是乐颠颠地赔着小心,可现在我没必要应酬他,冷冷地说:“我对谁热情对谁冷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尧、老、师?”
    他脸色白了又青,我也不想退让,他终究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真的这么在意的话我肯定是早跟你说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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