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最权威的医院去治疗了。”
“是吗?”转到最权威的医院,那么白鸥应该会没事吧?
当秦思涵回来后,看到夜茴比往常的神情略好了一些,他心里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一天,夜茴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问道:“秦师哥,你说白鸥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秦思涵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问道:“什么话?”
“他说,他给我自由,也要我给他自由。他说和我在一起,很虚幻。”夜茴抬头看他,认真的道:“可是,我不想要这自由,我不会签那张离婚协议书的,我会说服我妈,让我妈接受他的。”
秦思涵把苹果给她,“其实,不用签那张离婚协议书的。”
人已经死了,婚姻自然没有了约束力,还需要签什么离婚协议?
听秦思涵这么说,夜茴总算在心情上舒缓了一点点,在知道白鸥转院而秦思涵始终不把白鸥的情况告诉她后,她也不为难他所以没有再问。
秦思涵叹道:“夜茴,看得出来,你是很在乎白鸥的。可为什么,还要那么对白鸥?如果你一开始就抱有这种心态,不离开他,试着说服你妈接受他,我想也不会出这种事……”
听秦思涵这么说,夜茴悲从心来,又掉下了眼泪。秦思涵见状,只好不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好不容易熬到医生开口说可以出院了,秦思涵才准许她下床。
而夜茴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疗养院看妈,而是去了白鸥家,可是白鸥的别墅却大门紧闭,连之前的门卫都没有了。
秦思涵欲言又止的道:“夜茴,真的要进去吗?我觉得还是先去看看伯母比较好。”
然而夜茴却非要知道白鸥的情况,非要见到白鸥不可,所以她又强求着秦思涵带她去了白鸥的父母家。
但,到了白鹤家里时,遇见白鹭,她刚想打招呼,白鹭却跟见了陌生人一样,远远的避开了。
客厅里,白鹤、黄莺两个人都在,夜茴站在那里,低首道歉,“爸,妈,是我错了,不该让白鸥担心我,他要是不担心我,就不会出事了,我向你们道歉。”
黄莺看她这样,气愤的摔了一个茶杯,冷冷的哼道:“道歉?你以为道歉有用吗?你以为一个道歉就能让白鸥活过来吗?”
夜茴震惊的抬头,讷讷的问道:“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让白鸥活过来?”
黄莺别过脸不想看到她,指着大门吼道:“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妈?”夜茴回头问陪她一起来的秦思涵,“秦师哥,妈在跟我开玩笑呢,是不是?白鸥……只是受伤了,而且转到了全上海最权威的医院来治疗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所以他没有死对不对?”
秦思涵见黄莺都说出来了,而且他也无法再隐瞒了,只是要说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所以依然选择了沉默。
可在夜茴看来,秦思涵的沉默好像是代表他默认黄莺所说的话了。她转而看向白鹤,吸了吸鼻子颤声问道:“爸,你告诉我白鸥的情况好不好?”
白鹤沉默着,黄莺对白鹤怒道:“你还跟他罗嗦什么?让她滚出去,她不配出现在这里!”
而白鹤却安抚黄莺道:“你先回房去吧,夜茴还怀着白鸥的孩子,是我们白家的子孙,就是再气她也不能这样对她。”
黄莺恨恨的瞪了一眼夜茴后,丢下一句狠话,“你怪白鸥搞垮你爸的公司,害死你爸。夜茴,你爸是白鸥动手杀的吗?是白鸥开车撞的你爸吗?你和你妈都怪白鸥,为什么就不怪怪自己呢?为什么不怪自己克夫克父呢?”
白鹤喝道:“够了,你在说什么?还不回房去?”
在黄莺气愤的上楼回房后,白鹤沉声道:“夜茴,你走吧。”
“爸,你们生我气,所以故意骗我惩罚我是不是?白鸥怎么会死呢?我不信,我不相信……”夜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告诉她的竟然是白鸥的死讯。
白鹤坐在那里,犀利的目光里竟然蕴含了眼泪,“夜茴,你现在是不是后悔那么对白鸥了?假如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动不动就离开白鸥,不把他放在心上?”
夜茴用力的点头再点头,因为哭泣而哑了声音,“我错了,我后悔了,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再动不动就离开白鸥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爸,求你告诉我,白鸥他没有死,是不是?”
“现在知道错了,现在知道后悔了?”白鹤的语气低沉而淡漠,可是话让人听了却犹如心如刀割,“夜茴,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那就是后悔药。你已经错过了,已经失去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失去白鸥,我们的心痛不比你少,而看到你,更会加重我们的心痛,你走吧。”
“不,我不走!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夜茴嘶吼着,“爸,你别这么残忍,求你了……”
“是我残忍,还是你残忍?明明知道白鸥有多么爱你,你却从不把他的爱放在心上。喜欢了,就撒撒娇讨好一下,不喜欢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离他远远的,让他满世界发了疯似的找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是你的后悔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吗?你的后悔能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吗?”白鹤不想再跟她多说,“看在你怀着白鸥孩子的份上,我才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这么多。现在,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了,你马上离开。”
秦思涵扶着夜茴,低语道:“夜茴,走吧。”
夜茴不动,秦思涵只好半拖半扶的将她带出了白鹤家。
白鹭从窗口看到夜茴的样子,想过去安慰她,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没有可以安慰她的话。所以,就这样看着她伤心的离开,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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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白鹤家后,秦思涵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叹道:“夜茴,白鸥的死谁也不想接受,但是……如果你觉得难过就大声的哭出来吧。哭过之后,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
“没有白鸥了,白鸥他死了,你要我怎么过下去?”夜茴扑进秦思涵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秦师哥,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错了,以后我一定改过。秦师哥,你告诉我,他们是骗我的好不好?好不好?”
“对不起,夜茴,他们说的是真的。”秦思涵哑声低语道:“当我听到白鸥死了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不敢相信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事实啊,伯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不信,不信,我不信……”夜茴猛的推开秦思涵,低吼道:“你们都不告诉我实话,都在骗我!我要去医院问,我一家一家医院去问,我不信白鸥死了。如果真的死了,不管地域还是天堂我都跟着他去。”
秦思涵用力拉住她,气急了的吼道:“夜茴,你在发什么疯?白鸥死了,白鸥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为什么要让所有人在伤心的同时还要担心你?说什么地域和天堂都跟着去的傻话?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没有白鸥了,你就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了吗?你妈怎么办?你怀着的白鸥的孩子怎么办?你害死了白鸥,难道还要再害死白鸥的孩子,还要让你妈为你担心死吗?你醒醒吧!”
“可是,可是……秦师哥,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疼……”夜茴咬了唇,疼的弯下了身,眼泪滴在了地上,打在了伤心人的心上。
秦思涵将她拉起来,抱住她,叹道:“夜茴,勇敢一点。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妈,想想那些关心你的朋友呐。如果你还爱着白鸥,那么就给他生下孩子,好好把孩子带大吧。”
可是夜茴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她哭着喊着在秦思涵的怀里挣扎着。
不得已,秦思涵只好对她吼道:“够了,不要再闹了!夜茴,如果你真的后悔真的知错,那么就让自己好好活着,用一生来悔恨痛苦终生吧。死,不是惩罚,而是解脱。你想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解脱吗?告诉你,如果真是,白鸥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夜茴被他吼得怔住了,牙齿咬得咯咯的响,浑身都在颤抖着。不过,秦思涵这番狠话倒是有效,夜茴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了。
秦思涵再一次将她拥在怀中,“夜茴,坚强一点,再一点就够了。夜茴,我要回夜晨信息科技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那边的城市会更熟悉一些,你妈也在那边,所以,回去吧。”
夜茴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同意,秦思涵则自作主张的带她离开了上海。
结局
在离开的路上,夜茴倒是出奇的安静,却安静的令秦思涵感到不安。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之前的话说重了,要是夜茴那死脑筋真让自己刻意过的不好受那可怎么办?
秦思涵思来想去,决定不能让她再这样安静下去,所以说起了她母亲的事,“夜茴,你都不想知道你妈现在的情况吗?”
见夜茴不说话,秦思涵叹道:“那天,我请了旅馆的服务员上去照顾伯母,并且给旅馆留下了我的名片。结果,第二天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他们说伯母执意要回康城疗养院,他们没办法阻止。于是,我立即去查康城疗养院的联系电话。打过电话去,没想到那么巧,接电话的是付医生,正是之前照顾伯母为她治疗的那位医生。而这次他正好来上海参加一个研讨会,在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伯母,了解情况后,他就把伯母带回了疗养院。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很巧是不是?付医生说,伯母的情况不是很糟糕,这样大的刺激都承受下来了,想来再经过一番开导与调养,伯母就会没事的。”
彼此又是沉默了好久好久,他看了夜茴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前这种情况这种心境下,秦思涵绞尽脑汁,竟再也找不到可聊的话题。
打开音乐播放器,挑了首舒缓平静的音乐循环播放着。曾经有位音乐人说过,当你快乐或者悲伤却找不到发泄途径的时候,不妨听首曲子吧。有时候,一首曲子更能够让人得到心灵上的平静。
一首《晨星》播了一遍又一遍,他看到夜茴闭上了眼睛,想必累了吧。但,在看到她脸上的眼泪时,秦思涵却又苦笑了。自从遇到夜茴,喜欢上她开始,他就不再潇洒开始变得善感了,他的心也会一直揪着,一直揪着,揪的他难受的紧。
离开了上海,回到原本熟悉的城市,但是夜茴还是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这所熟悉的城市里,再也没有白鸥了。所有的朋友,也都会随着白鸥的死而变得不再一样。
再回到这里后,秦思涵没有第一时间带她去疗养院,而是带她去了一开始租住的房子里。回到最初的原点,他们还是紧紧相邻的邻居。
在夜茴沉睡了整整两天后,醒来见到秦思涵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去疗养院看看妈。”
虽然在这里他们是邻居,但这两天秦思涵可是一直在夜茴家里,日夜没有离开过。
现在见夜茴醒来,竟然没有哭没有闹,说出来的话也够平静,秦思涵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对她温柔一笑,道:“可以,那快点去换身衣服,洗个脸,我去做点吃的,一会儿我就陪你去。”
夜茴相当的配合,听话的去换了衣服,洗了脸刷了牙,吃了两个荷包蛋还喝了一大碗大米粥。
据秦思涵所知,怀孕的女人会孕吐吃不下东西才对,但夜茴却没有任何孕吐现象呢,而且看起来胃口还不赖。他想,有必要去咨询下医生,他可不想看到夜茴或者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出任何差池。毕竟对怀孕这事儿,秦思涵知之甚少,认识层面大概只知道怀孕会呕吐,怀孕十个月会临盆吧。
在来到康城疗养院后,秦思涵先带夜茴去了付医生那里。对于夜茴和毕纹的事,付医生早已有了大概的了解。
付医生拉过一张椅子,让他们坐下,他笑道:“夜茴,你妈的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现在,她正在做各项例行检查,你先坐一会儿吧。”
夜茴点头,知道妈很好,她也就放心了。那么,她的责任就还剩下一个,那就是把白鸥的孩子生下来。
虽然说,男朋友没了可以再找,老公没了可以再嫁,但是世上白鸥却只有一个呐。她要在哪里再找一个白鸥?
付医生看她神情萎靡,于是问道:“夜茴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夜茴眨了下眼,回道:“把孩子生下来,赚够照料妈的钱。”
付医生赞许道:“嗯,就怕你没打算,只要有打算就好。”
听到付医生这么说,秦思涵也跟着放了心,这夜茴应该是接受了事实想开了吧?或许她会难过一段时间,但是只要不出些乱七八糟的状况,不要想不开就没事了。
在付医生的允许下,夜茴可以陪着毕纹再疗养院里住段时间,期间的费用暂且就由秦思涵垫付了。
为了多给夜茴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秦思涵还叹道:“夜茴,今后你可要好好赚钱还我呐。”
夜茴点头,“好!”
当毕纹见到夜茴的时候,愣了一下,“小茴,你回来了?你没有留在那混蛋身边?”
夜茴哽咽了一声,来到毕纹身边,抱住她的脖子,“妈……白鸥死了,妈……”
毕纹颤了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白鸥出了车祸,但没有料到他会死,白鸥居然就这么死了?
毕纹心里震惊,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着夜茴的后背,低喃道:“别哭,别哭……”
夜茴哽咽着,但却否认道:“我没哭,我才没哭……”
毕纹伸手擦着她着眼泪,“如果没哭,你掉什么眼泪?小茴,你心里有没有怪妈?”
夜茴摇头再摇头,“我只是怪我自己,怪我自己。”
秦思涵见状,对付医生悄声道:“付医生,夜茴还有她妈的事情,麻烦付医生多照顾多开导了。”
付医生应道:“这是我的工作,我尽力而为吧。我们不要打扰她们,就让她们哭一会儿吧。悲痛憋在心里得不到发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我们先出去吧。”
就这样,夜茴和毕纹同时留在了疗养院,这一留就留了好几个月。
在付医生和其他医生的开导下,夜茴脸上的笑容总算多了起来,有时候偶尔也会开几个小玩笑。每次秦思涵来看她们,看到夜茴的变化,他就安心了不少。
这几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由于白鸥的不在,白鹭暂代了白鸥的职位,撑起了夜晨的大小事务。由于中国的市场和美国有不小的差异,而不太熟悉中国市场的白鹭在工作中难免会感到吃力,但还算是能应付得来,只是整日里忙的焦头烂额,忙的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甚至也忙的没有时间去悲伤和担心。
而白鹤,则在家里翻看着日历数着日子,一旁的黄莺还在哭哭啼啼的怨恨道:“白鹤,难道儿子没了,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你还有心情看日历,是看看到了白鸥的忌日了没有吗?”
白鹤皱眉斥道:“你说什么瞎话,什么忌日不忌日的。告诉你,没有给白鸥办葬礼,就没有忌日。”
黄莺伤心的指控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医生当初宣布白鸥死亡时,是你不让我和白鹭看白鸥最后一眼,是你坚持不让给白鸥办葬礼,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儿子呢?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心情呢?”
白鹤烦躁的合上日历,看着黄莺,“你去准备准备,带点营养品,我们去康城疗养院看看夜茴她们母女。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算算夜茴怀孕也有六个月了,我们该去看看。”
黄莺大声拒绝道:“我不去,她们爱生就生爱死就死,通通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