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化菩提+我们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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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化菩提+我们都是好孩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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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你才来几分钟啊?”郭郭看下表,才八点半。
  “我要回去了,我要睡觉。”小青本来在寝室睡美容觉,被强拉来的,抓起书本就往外走,明月第二,米艾第三,鱼贯而出。
  郭郭摇着头无奈跟上,走出老远回头看灯火通明的教学楼,特深沉地冒出一句:“咱们上晚自习就是一场秀。”
  “是锈啊,”米艾高举双手伸个懒腰,“我一坐进教室就关节生锈。”
  明月斜她一眼:“你跟你家小杨杨在一块儿怎么就不生锈?还是男女有别。”
  废话嘛。“当然男女有别……”手放下时没抓紧,书本掉在地上,连忙蹲下去捡。咦,明明带了三本来的,怎么就两本?“我的供应链呢?”
  “落教室啦?”小青帮她捡起笔,“明天再找吧,说不定有人看见给你送寝室来。”
  “送个屁,我上面连名字都没有。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拿。”
 
  楼的正对面是个很大的花圃,走过去得沿着围墙绕半圈,米艾盯着弧形的水泥路磨牙,看四周没人,踩着前人留下的砖头攀上墙。也不知哪个混账建筑师设计的,光是好看,一点也没考虑便捷问题,绕那么远起码得浪费五分钟……
  “姑娘好轻功。”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响起。
  ……鬼?!头皮一麻,米艾哧溜滑下来,快滑到底时又很不雅地转90度变成横向,只听稀里哗啦声,啃了满嘴土。
  “你压着我的花了。”
  路灯下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杵在面前,很有压迫感,她恐惧得忘了疼痛。
  “你压着我花了!!”鬼大吼,蹲下来拨拉压碎的花盆,“一二三……看看看,压坏五盆,啧啧,五盆,米艾你该减肥了!”
  鬼知道她的名字?定下神一看大骂:“靠,三更半夜的你躲这儿装神弄鬼干什么!”翻身坐起来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小心脏还在扑扑直蹦。
  “谁装神弄鬼,”莫梓彧扬了扬挂在胸前的照相机,“我拍照呢你冒出来。”
  “黑灯瞎火的拍什么照!”
  “小姐你看不见那是什么?”他一指路灯,“懂什么叫朦胧感吗?”
  她不懂,但很想一拳挥过去让他朦胧了整个世界。坐在地上活动活动四肢,还好没事,就是屁股有点麻,大概摔下来正好压着花盆。
  “摔着没?”
  这时候才问,明显没诚意,翻翻眼睛扔过去两个字:“没有!”
  莫梓彧果然不理她了,捏着一朵折断茎的花表情痛心疾首:“我的花~~”他的剪秋罗他的夜来香,还有蝴蝶兰跟鸢尾,活生生就被这女人糟蹋了。“你居然一下就毁了五盆……”
  “别吵。”跟个娘们似的,毁了就毁了。“花怎么办,是不是得赔钱?”
  他扔下花警惕地朝四周看两眼。“赔个屁,赶紧走。”
  米艾忙撑着地起身,左脚刚用点劲,脚踝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哎呀一声又跌回去。
  “怎么了?”
  “可能崴到了。”试着扭了扭脚脖子,痛!“真崴到了。”
  嘀咕一句麻烦,莫梓彧背对着她弯起腿,双手撑在膝盖上:“赶快上来。”见她不动,不耐烦了,“上不上来?”
  上就上,反正是这厮惹出来的。她扶着墙趴上他的背,还没趴稳就被捞起两只胳膊往前窜,可怜小美女跟个脱线木偶似的被拖行。“你慢点……”
  “慢点被人抓住了你赔钱?”
  “那你背好一点,背个人都不会吗?”
  “老子就没背过女人,只抱。”
  “……你真无耻。”
  “我无耻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厮真能抬扛。
  
  脚踝肿得像个包子,一动就疼,值班医生捏着伤处搓了又揉揉了又搓,最后说骨头没事,只是韧带拉伤,开了一瓶红花油和几粒药丸,嘱咐她两个星期不要下地。
  “叫谁来接你?”出了门莫梓彧掏出手机,摆明了不想送她回寝室。
  “给我。”米艾坐到凳子上接过手机拨通寝室电话。“……明月?我摔着了,你来接我一下……没事没事,就是脚扭伤了……那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来的。”
  说谎。莫梓彧贴过去偷听,听见那头问怎么那么不小心,他大声说:“因为她偷看帅哥,看入迷了一脚踏空摔下来的!”
  “谁啊?”明月大着嗓门,“你偷看谁了?”
  “放屁!”米艾气得一把推开他。“是莫梓彧呢你信他胡说八道……唉不是啊……”
  莫梓彧得逞地大笑。
  “不跟你罗嗦了赶快过来我等你哦。”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他,“笑什么笑!”
  “翻墙就翻墙,撒谎干什么。”
  “这叫善意的欺骗,越少人知道越好。”搞不好消息传开她要赔花盆钱的。
  “那是,一下能砸坏五个花盆,说出去吓死人。”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没点同情心地批评她,“刚在医务室你叫得简直就像杀猪。”
  “疼啊,换你来试试?”
  “我要是你决不会从墙头掉下来。”
  “你要不吓我我怎么会掉下来?”
  “一般来说心虚的人容易受惊吓。”他总有理由对付。“那么晚你跑花园干什么?”
  干什么?米艾一拍巴掌:“对了,我有本书放在教室忘了拿,你帮我拿一下行不行?”
  他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你翻墙就是为了省几分钟拿书?”
  “啊。”奇怪吗,很多人懒得多走路,都是爬墙过去。
  “放哪儿?”
  这人还不错嘛,她感激地冲他笑:“谢谢,就是花园前面的第四教学楼,三楼,上了楼梯左拐最后一间,最后一排。”
  “书叫什么名儿?”
  “采购与供应链管理。”
  “哦。”掏出手机看下时间,莫梓彧龇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拿。”
  “……那你问什么,还问那么清楚!”
  “问问呗。”他挥挥手,“在这儿乖乖等着你同学啊,别乱跑,爷去也~~”
  不生气不生气,米艾控制住呼吸给自己催眠,跟这种人计较是跟自己过不去,千万不要生气……气血还是扑扑往上涌,腾地站起身冲着他背影大骂:“莫梓彧!……啊好痛。”
  
  三朵花过来接伤员,逼问看帅男怎么会看到摔下台阶。米艾一口咬定不是,就是没看清路摔的。明月套话:“哪段台阶?”
  “我们教学楼门口那段。”
  “那全是干干净净的水泥路,你身上的土哪来的?”
  招了吧。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供述一遍,嘱咐她们千万别说漏嘴,要不该赔钱了,也别跟苏扬告状,苏扬要知道她爬围墙肯定不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特意去花圃参观肇事现场,没事,毕竟翻墙的人多,摄影协会的也经常去那儿拍照,花盆什么的时有破损。只有头发花白的老园丁蹲在墙角气愤难平:“这帮土匪,五盆花呀,又踩坏我五盆花……”
  
  伤了脚还是有好处的,米艾可以享受两个星期的五星级标准待遇——苏杨特意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天天接送她上学放学吃饭,背她回寝室。
  五楼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挪上去,常常到三楼他就撑不住了,她要下来走,不让,歇歇再继续。米艾趴在他背上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双鬓吃吃笑,心里美得冒泡,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不怪她脸皮厚,这时候真想马上跑去领结婚证,不过肯定会吓坏小杨杨,作罢。
  翻墙的事没人透露半句,但忘了还有一个破坏分子。某天在食堂吃饭,莫梓彧端个盘子过来打招呼:“你脚怎样了?”她哼哈两声敷衍,他还不知趣,“没人找你赔钱吧?”
  苏杨挑眉:“赔钱?”
  “哎哟。”他两只眼珠左看右看,十足十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儿,“不好意思我同学在那边,走了啊,拜。”
  绝对是故意的这家伙!米艾清清楚楚看见他嘴角促狭的笑。
  苏杨当然听得出莫梓彧话里的猫腻,筷子一放开始审问:“你又干什么事了,说吧。”
  坦白的后果并不严重,就是脸颊被狠掐一记算惩罚,以及再也不翻墙的保证。
  身上的伤容易好,但心灵的创伤难以痊愈,米艾觉得莫梓彧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煞星。真的,第一次爬围墙就被他碰上,碰上也就算了,还摔在他面前,二十年来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狼狈也就算了,他还逗她玩,逗她玩也就算了,偏偏那张破嘴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墨菲定律说越不想碰见某人,越会碰上,情况就是这样。这家伙喜欢在校园里晃荡,你说一个研究生不待在实验室到处跑干什么,绝对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土院本来女生就少,读研的更少,好资源都在艺术学院经贸学院这边,也难怪三天两头地看见他,尤其是女生扎堆的地方。比如文体中心啦,那是展示美女身材的好场所。比如西点屋啦,小资美女们最喜欢坐那儿边喝咖啡边聊天。
  再比如通往女生宿舍楼的这条林荫大道。
  你看那放电的桃花眼,看那蛊惑人心的笑容,只能用骚情两个字来形容。他一手插裤兜一手搁在打开的车门上,经典的搭讪动作:“嗨~~美女们。” 
  “嗨,”米艾抢先喊,“莫花花!” 
  三只扬起的手还举在半空,三朵花噗一声,招呼到了嘴边变成大笑。
  莫梓彧脸黑了。“叫我?”
  “花花,”米艾东张西望故意不看他,“花花。”旁边路过的学生掩嘴而去,隐约传来附和声:花花,花花。
  切~~小破孩敢跟他斗!余光一扫,莫梓彧气定神闲道:“珍珠大米。”
  啥意思?一个老头正骑着辆自行车哟嗬哟嗬地过来,车后架捆着一袋大米,上书:珍珠米。花儿们又想狂笑,看在室友的面子上打消念头,憋笑憋得好辛苦。
  米艾不甘示弱:“莫花花。” 
  “珍珠米。”
  “莫花花!”
  “珍珠米!”
  “莫花花!!”
  “珍珠米珍珠米珍珠米!”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去也。莫梓彧哼着两只老虎的调上车,“珍珠大米珍珠大米圆溜溜,圆溜溜……”想不出歌词了,用啦啦啦代替,扬长而去。
  还谱成歌了!米艾指着开远的车气得跳脚:“他……你们看你们看,他!”
  “好了好了别气,生气长皱纹。”小青拍拍她肩膀,“跟他计较什么,走吧。”
  “我怎么不气啊我怎么不气,他叫我大米!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你们说怎么会有他这种男人,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一口恶气出不去,脚用力踢向水泥路阶,双目怒睁捏紧拳头,“莫梓彧——我要灭了你——”
 尖叫声中明月与郭郭对视一眼,双双仰天叹口气。明月喃喃:“从此H大江湖又多了一对仇敌,莫花花与珍珠米。”

第十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其实也算不上结梁子,只是米艾一看见莫梓彧就忍不住想暴捶他一顿,而莫梓彧看见她总要逗两句,苏杨夹在中间哭笑不得,这两个怎么就杠起来了呢?当然杠到最后多半是米艾偃旗息鼓,莫梓彧那张嘴太损,她说不赢。
  也有打赢的一面,莫花花的名号在校园里流传甚广,珍珠米倒没多少人叫,一来米艾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二来她是女孩子,大伙都懂得怜香惜玉。莫梓彧为这混号气得够戗,有一次他们实验室布置任务,那位比学生大不了几岁的男老师脱口就说:“莫花花跟××负责这块……”
  沦为本年度H大最搞笑新闻。
  自此他不再叫米艾的芳名,改为大米类名称,心情好时叫香米,气坏了则恶狠狠叫黑米。
  这么大个男人跟小姑娘一般见识,米艾打心眼里鄙视他,明月说他除了心花点、嘴毒点,也没其它大毛病。嗯~~花心毒舌还不算大毛病,非要杀人放火才算?
  莫梓彧倒承认自己花心,但拒绝接受“乱来”的说法,曾跟胖陀辩论过这个问题。他说:“乱表示男人本着玩的心态,不负责任,把女人当玩物。但花不同,花心的男人尊重女性,只是女朋友在数量上比别人多一点,量变质不变,这叫博爱,跟滥爱有本质的区别。”
  胖陀问:“什么叫质不变?”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我对女人好吗?”
  胖陀点头,当然好,舍得花钱又会哄人,哪个女人不爱。
  “你看过我脚踏两只船吗?”
  摇头。平均每三个月换一个女友,这种速度用不着一心两用。
  “我欺骗过谁吗?”
  摇头。看上了直说,想甩人了也直说,不存在找借口之类。
  “我强迫过谁必须接受我,或者她想离开我,我不让她走的吗?”
  摇头。偶有强迫的,都是女方主动,哭着喊着必须只爱她一个。
  “我骚扰过名花有主的吗?”
  摇头。都是名花有主的来骚扰他。
  “综上所述,我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
  胖陀哑口无言,旁听的几位眼神肃然起敬。这条三寸不烂之舌真是神奇,莫少怎么没早生几十年,否则苏联不用解体,伊拉克不会被美国抢石油,台湾早回归祖国怀抱。
  就这么个滥人,偏偏还有那么多女孩前仆后继地扑上去,纷纷阵亡在他的休闲裤下。话说回来,也怪有些女孩子不争气,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找,非得找这株烂桃花,最后哭的还不是自己。
  
  这株桃花事儿还真多,下学期开学不久就开了一家酒吧,名字很奇怪,叫02,大伙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意义,他解释:“今年是02年嘛。”有时这家伙做的事真让人啼笑皆非。
  开张选在星期六,刚好是小青的生日,米艾怂恿她一定要办隆重点。米艾对半个月前自己的生日宴很不满意,那天是星期三,有课的有课做实验的做实验,可怜二十岁的大寿就在学校食堂度过,点几个菜就被打发了,连蛋糕的影都没见到。为了安慰室友受伤的心灵,小青狠狠心定下一家星级饭店的包厢,吃完饭再去酒吧办Party。米艾一听羡慕得眼珠都红了,非要跟她一起庆生,就算生日延后呗,厚着脸皮通知大家准备礼物,要两份哦~~
  莫梓彧明知故问:“你不是前阵才过生日吗,怎么又~~过呀?”一个又字拉得老长。
  她强词夺理:“一个阴历一个阳历不行吗。”
  “你怎么不上水星,68天过一年。”
  米艾装作没听见,现在她已经学会了不跟他斗,没事~~他不是说酒水他负责吗,到了酒吧点最贵的喝,喝得他破产,这比费力气斗嘴好玩多了。
 
  本以为开张就是几个朋友热闹热闹,结果到现场一看,客人真多,还有不少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人,街边清一色豁亮的名牌小车。米艾一头雾水,莫梓彧什么来头啊,这么多人捧场。明月也有点懵:“我就知道他家开公司的,挺有钱。”
  老板自己也没料到来客这么多,忙得满头大汗,握手寒暄笑得脸皮都抽筋了。苏杨张杰几个男生帮忙招呼着,明月跟郭郭不知窜哪儿玩去了,米艾拉着小青想客串一把服务员,一看酒瓶上全是英文,傻眼:“你懂吗?”
  小青耸耸肩,拉她躲到后厅的储物间以免挡着别人的路,看着来往穿梭的服务员感叹:“今天肯定赚翻了。”
  “买一送一呢能赚吗。”
  “怎么不能,”凑到她耳边小声传授,“酒水是暴利知道吗,买一送二都能赚。”
  “那也得看生意好不好,这地方好像不热闹。”
  “你说地段是吧,好着呢,这条街出去就有两栋大厦,应该有公司什么的办公,前面有住宅小区,再前点还有中专学校。”
  米艾惊讶:“你怎么知道有小区?”
  “我才不像你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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